聖誕節的前一個星期,紅酒專賣店的生意進入了高峰,平均每天賣出一萬多瓶紅酒。穆爾帶著梁曉秀的弟弟妹妹把紅酒賣得紅紅火火,創造了一個又一個銷售紀錄。


    聖誕節前三天,穆爾來和宋福祿結賬,那一天穆爾就賣出了2萬多瓶紅酒,創造了10萬多歐元的利潤。宋福祿思忖道:好家夥,一天就賺到了100多萬元人民幣,這不趕上印鈔了嘛!


    那天梁曉秀和穆爾談了紅酒專賣店的事。她說新中國飯店開業後,曉玲和振鋼到都要到飯店工作,專賣店那邊請穆爾再找一二個幫手,幫他賣紅酒。


    穆爾說,幫手有現成的,他兒時的小夥伴有好幾個,其中就有兩個適合賣紅酒。他們說定招聘兩個員工,月薪2000歐元;員工的管理歸穆爾,他有權決定聘用或解雇。


    梁曉秀說了一些鼓勵的話,最後說:“穆爾,紅酒專賣店就交給你了,希望你把專賣店經營好。”


    “請梁小姐放心,我一定會把專賣店經營好,在新的一年取得更大成績。”


    那天晚飯之後,宋福祿和梁曉秀一起下到地下三層金庫,宋福祿讓梁曉秀試著打開金庫的三層門,梁曉秀按照密碼先後打開了三層門。


    進到金庫裏麵,宋福祿把當天的現金收入放進鐵箱子裏,然後告訴梁曉秀,穆爾又賣出了10萬瓶紅酒,賺了50萬歐元。他們的現金總數已達到100萬歐元。


    他掩飾不住興奮的心情說:“曉秀,這迴你該高興了吧?”


    “高興倒是高興,不過新中國飯店一直沒開業,我挺煩心的。我這一陣子總想著飯店開業的事。”


    “那不很簡單嗎,你把服務員招進來,給他們培訓一下,飯店說開業就開業,你還有什麽煩心的事呢?”


    “說簡單也簡單,但我不想就那麽隨便開業,那樣不會有什麽影響。我這些日子想到了一個好主意:邀請裏爾各界的名流參加開業典禮,大造聲勢,一炮打響。”


    “這事可就不好辦了,”宋福祿說,“我們到哪兒去邀請名流啊?”


    “問題就在這兒。這事我得好好想想,看看怎麽把飯店的名聲打出去。此外,我還有一件煩心事呢。”


    宋福祿問她還有什麽煩心事。


    她說,弟弟妹妹來法國已經4個多月了,他們的簽證還有一個多月就到期了,可是她一籌莫展,毫無辦法。簽證的事讓她很煩,很愁。簽證如果不能延期,弟弟妹妹就得迴國;那樣一來,他們的飯店就缺少了兩個得力的人手,對飯店開業將造成重大影響。


    宋福祿也覺得簽證的事很重要,他們的得想辦法解決了。沒有弟弟妹妹給他打下手,他一個人一天可做不了那麽多菜。他問梁曉秀有什麽好辦法沒有。


    “我哪有什麽辦法呀!我正為這事發愁呢,真是愁死人了。曉玲和振鋼簽證的事,你也得上心想辦法。我們無論如何要給他們辦成延期簽證手續,否則6個月一到,他們就得迴家。這倆小家夥現在鐵了心要留在法國,前天還來找我說簽證的事。”


    “曉秀,這事隻有你才有辦法辦,我可辦不了。”宋福祿確實辦不了,但他認為梁曉秀總會想出辦法把簽證的事辦成了。


    什麽事都難不倒梁曉秀——這是宋福祿對她的基本評價。


    梁曉秀則認為,宋福祿就是一個窩囊廢,他來法國已經快13年了,按理說,他應該能辦點事了;可是他辦不了,好多事都指望著她來辦,所以她瞧不起他。


    他們從地下室出來後,梁曉秀一句話也沒說,直接上二樓迴房間休息了。


    宋福祿猜到梁曉秀對他有怨言,沒敢和她說話,迴到自己的房間,坐在床上發愣。


    第二天上午,穆爾給梁曉秀打電話說,阿什已經到了裏爾,他讓穆爾轉告梁曉秀,在她方便的時候,他想前來拜訪她。


    梁曉秀當即說:“明天晚上我在家裏宴請阿什,穆爾你作陪。”她一聽說阿什迴來了,就想到要宴請他,順便想和他說說弟弟妹妹簽證的事。


    “好,那我轉告他。”穆爾高興地說,心想能和梁小姐共進晚餐,那是一件令他高興的事。他誤解了梁曉秀的意思,以為她宴請阿什,是看在他的麵子上決定的。


    二秘來的正是時候,梁曉秀剛搬完家,別墅已經布置完畢,可以接待客人了。二秘阿什就是第一位客人,她在上海見到阿什時就意識到他不是一般人物。


    她讓宋福祿上灶,讓弟弟和妹妹打下手,準備好好款待二秘阿什。


    宋福祿沒聽說過二秘阿什,問阿什是什麽人。梁曉秀說阿什是法國駐上海總領館的二秘,當初給弟弟妹妹辦探親簽證時,他給幫了大忙。所以這次二秘來訪,她一定要好好款待他,順便和他諮詢一下弟弟妹妹簽證延期的事,說不定他還能幫上忙。


    弟弟和妹妹當初到上海接大姐時,在和平飯店見過二秘阿什,對他還有印象。他們聽大姐說,她要借這個機會和阿什諮詢簽證延期的事,高興地直跳,好像簽證延期的事已經有了眉目似的。


    宋福祿也挺高興,他說梁曉秀總能在合適的時間遇見合適的人,辦成她想辦的事;那個叫阿什的老外說不定就能把簽證的事給辦了。


    第二天梁曉秀精心打扮自己,她穿了一套淺灰色西裝套裙,西裝裏麵穿一件白色香奈兒襯衣,脖子上帶著卡地亞項鏈,手上戴著卡地亞戒指,手腕上佩戴了江詩丹頓手表,全身散發著一股魅力。


    第二天晚上7點鍾,穆爾帶著阿什來到別墅,梁曉秀站在門口迎接阿什,她身後站著宋福祿和弟弟妹妹。


    梁曉秀看見阿什走進大廳,她微笑著迎了過去。阿什像見了老朋友一樣與梁曉秀擁抱問候。


    梁曉秀沒有拒絕他的擁抱,當著大家的麵熱情地和他擁抱問候。


    宋福祿站在一旁看到妻子和老外擁抱,心裏很不得勁,他從未見過梁曉秀和哪個老外男人見麵時擁抱過,包括她的好朋友巴黎大學的漢學家諾阿讓以及裏爾大學的布熱教授。她怎麽見了一個叫阿什的二秘就和人家擁抱了呢?是為了給她弟弟妹妹辦簽證延期的事?


    宋福祿注意到一個細節:他們擁抱時,老外摟著梁曉秀的肩膀,與她貼臉時,他們兩人的胸脯挨上了,就是說,老外的胸脯蹭到了她的乳房上。


    宋福祿頓時感覺到那個擁抱有問題:過於親密了,甚至有一種曖昧的意味。


    穆爾看到梁曉秀和阿什擁抱的舉動,也感到很驚訝。他和梁曉秀相識4年了,但他們見麵從未擁抱過,心裏不免嫉妒起來。他想,看來梁曉秀和阿什的關係可不一般呀,否則他們是不會擁抱的。梁曉秀是中國女人,她與法國男人見麵時,按照中國人的禮節,隻握手,從來不擁抱。他多想擁抱梁曉秀呀!,梁曉秀把那個機會給了他的朋友阿什,他心裏耿耿於懷。


    弟弟妹妹在一旁看到大姐和阿什擁抱的場麵,他們倆更感到驚訝,覺得大姐有失檢點。他們注意到梁曉秀那天穿了一雙黑色的高跟鞋,由於鞋跟太高,梁曉秀看起來身高接近1.7米;而那個阿什是一個身高1.8米的男人,他身材修長,相貌英俊,看起來和梁曉秀很般配。他們倆擁抱時,弟弟振鋼也看到兩人的胸脯貼上了,大姐高高的胸脯貼在老外胸脯上,雖然不算緊貼,但也陷下一點,那是老外擠壓的結果。


    弟弟和妹妹一進廚房,兩人便議論開了。弟弟說大姐變了,見到老外開始和人家擁抱了。他看不慣那種擁抱的動作,認為有失體統。


    姐姐曉玲說:“你別瞎說呀,大姐那是為了給我們辦簽證延期的事,故意和那個老外擁抱的,你懂啥!再說,在法國熟人之間見麵擁抱,就像我們中國人相互握手一樣,是家常便飯,沒什麽可好奇的。”


    她雖然那麽說,但也接受不了大姐和老外擁抱的舉動。


    梁曉秀把二秘阿什帶到大客廳坐下,兩人好像多年未見的麵的老朋友一樣,熱烈地交談起來。


    穆爾和宋福祿跟在後麵進到客廳也坐下,好像他們是兩個多餘的人似的。他們四人坐定後,妹妹曉玲過來送餐前酒,那是梁曉秀特意交代的。


    梁曉秀舉著餐前酒酒杯,和阿什聊天,甚至忘記了宋福祿和穆爾的存在。


    在客廳坐了十幾分鍾,梁曉秀便把阿什帶到餐廳入座。宋福祿和穆爾跟著進了餐廳,梁曉秀一直並沒把宋福祿介紹給阿什,阿什也沒問宋福祿是什麽人。


    宋福祿心裏很不舒服,想等吃完飯和梁曉秀談談,她做得太過分了。他正在想著心事時,梁曉秀迴過頭說:“你去炒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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