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子言麵色嚴肅的看著她的腹部,他當下把剩下的療傷藥全用了上去,勉強夠用,他輕吐了口氣,接著撕下自己的衣服包紮起來,每次繞一圈從她背後替換手時,他的身子向前傾斜,鼻間嗅到一絲幽香,還沒等細細嗅來就已離去,他現在可不敢做的太過明顯,怕引起她的反感。


    趁機他偷偷觀察,她那精巧的鎖骨,胸前水青色的繡荷花的肚兜包住那傲然的胸部,一時心思沉沉,不知心思飛到哪裏。


    「你纏夠了吧,別學雲娘的手法好吧,你這衣服再撕想受冷不成?」


    文笙的話語傳來,驚醒了偷瞄的斐子言。


    「你腰間的傷口太大,沒辦法,快把衣服穿上,別凍著了。」當下他先發製人,省的讓文笙看出什麽。


    穿好衣服後,文笙看了看斐子言,見他的外衫都快撕完了,不由無奈。


    緩了口氣,看著洞口外對麵同樣的峭壁,說道:「也不知道杜大哥現在怎麽樣了,他還帶著一個不會武功的李莘呢。」


    第一次他聽到文笙提到杜陌的時候這麽刺耳,當即說道:「他不會有事,懷裏抱著他心愛的大美人,怎麽也會拚出老命力保安全的,你現在還對阿陌這樣,卻不想想他們兩個郎情妾意,何必作踐自己?」


    說完,斐子言也愣了,沒想到自己竟然說出如此刻薄的話。


    他不安的偷偷看去文笙,見她麵帶輕愁,心裏竟也不好受起來。


    「斐子言,不要小看我好嗎?我文笙可不是那樣優柔寡斷的人,本就沒有那份在一起的心思。」文笙托腮看著他:「更何況,對杜大哥說是喜歡,不如說是從他身上的氣息仿佛看到了我那個世界的友人,然後不由自主的依賴而已,我要是真的喜歡他,剛剛看他們兩人一起漫步的時候,我還會高興的處理吃食?」


    斐子言一愣,然後高興的拍拍她的左肩:「那就好,我還以為你會一哭二鬧這個戲碼呢!」


    「嘶,疼!」文笙臉色一變,拍開他那施虐的大手。


    他也不氣,隻是又往她的身邊靠了靠,嗅著她身上淡淡的血腥氣及女子香,臉上露出一副滿足的樣子。


    看他靠了過來,文笙索性半倚在他身上,看著洞外的峭壁問道:「我們好些後爬出去吧!」


    斐子言閉目靠著她說道:「會有人來找我們的,不用爬。」


    文笙還想問,可是想到杜陌出去了,定會找人來尋,當下也閉目養神起來。


    良久,就在文笙要睡著的時候,斐子言突然說道:「我們現在沒事,不如看看這洞到底有多深。」


    說著他站起來,右手伸出,笑看著文笙。


    文笙毫不猶豫的就抓住他的手,兩人相互攙扶著向深處走去。


    越是往深處去,眼前就越黑,斐子言從懷中拿出火摺子照明,卻還是沒有看到盡頭。


    文笙看著如同黑洞般的甬道,不由的抓緊身旁的斐子言。


    感覺到她的緊張,斐子言輕輕拍了下她的右臂,示意她不要怕。


    又走了近兩百米,他們才走到了盡頭,而這時他們兩個驚詫的看著眼前的情況。


    這是一外約二十平的房間,裏麵生活用具樣樣齊全,桌椅板凳,鍋碗瓢盆還有一張石床,看來是有曾人生活在此,隻是上麵有厚厚的灰塵,怕是好久沒有人住了。


    斐子言點燃桌上的油燈,看到角落裏有似乎有布料的樣子,他過去拿起布料,一個東西掉落下來。


    「當」


    文笙拾起來,隻見是枚巴掌大黑色的令牌,一麵雕刻著花,另一麵寫著令,正在她疑惑這是什麽時,斐子言震驚的說道:「曼陀羅門的門主黑令!」聲音中帶著濃濃的鄭重。


    「門主黑令?那是什麽。」


    斐子言拿過令牌,眼神變得銳利,再次環視屋內,開始翻箱倒櫃的尋找東西。


    文笙第一次看到他這樣,問他要找什麽,可是並無迴應。


    在斐子言把這個屋子翻個底朝天毫無所獲後,他嚴肅的坐在石床上,手上緊緊的抓住那麵令牌。


    許久,他才說道:「二十年前,曼陀羅門是江湖上人人得而誅之的魔教,他們殺人放火、奸淫擄掠,無惡不作,整個江湖怨聲載道,正道昭昭,豈能讓妖魔邪道在此任意妄為?武林盟主的斐家堡堡主發動正義之師,與天穹宮和七個德高望重的江湖世家一起去剿滅魔教。


    那天曼陀羅山上,血流成河,魔教武功詭秘,雙方都傷亡慘重,最後在斐家堡堡主和天穹宮宮主及世家家主門的圍剿之下,終於將曼陀羅門門主擊殺在山頂,更讓人髮指的是在曼陀羅門後山處的地殿中,無數男男女女的屍體似山一般,他們都是鮮血流盡而死,採集的鮮血竟然隻是為了滿足那魔頭修煉邪功而已!


    大家眾怒難平,最後一把火讓曼陀羅門從這個世上徹底消失殆盡。


    但現在……」


    斐子言看著手中的令牌,眼中有絲憂色。


    「早在月前,江湖上就發生幾起滅門慘案,而他們都是曾經參與圍剿曼陀羅門的江湖世家,而且每個家主的屍體旁,都放了株曼陀羅花,我們早就猜到是他們死灰復燃,但千算萬算都沒想到,當年的曼陀羅門主竟然沒死,反而在這裏休養生息,我們竟然絲毫沒有查到他們的痕跡!」


    文笙默然,她突然想到第一天來到這裏時,看到的那群屍體,恍惚間,她似乎記得她那包袱時,不遠處的男子身旁好像有一株花,但是不是曼陀羅,她已經記不清了。


    「那你們怎麽沒有去圍剿那些餘孽?!」


    「不是沒有圍剿,而是根本查不出他們的痕跡,他們就如同幽靈一般,殺人之後消失在黑夜裏,根本毫無蹤影!」


    文笙對這種江湖式的滅門慘案避之不及,因為隻要斬草除根不徹底,就會像曼陀羅門一般,潛伏生息,待有朝一日捲土重來,接著殺戮,不停輪迴著。


    她靜靜的看著斐子言,突然道:「你可是斐家堡的人?」


    斐子言笑了出來,點了點頭。


    「我早該想到的,斐這個姓氏並不泛濫,江湖第一世家,斐家堡,也是現任武林盟主。」文笙挑眉看著斐子言,重新上下打量一番,嘴角噙著笑。


    就算她再怎麽對江湖一無所知,也是聽別人說過斐家堡,那是一個屹立已有數百年的傳奇大族,更是江湖第一世家,其影響力堪比那些名門大派,就連朝代更換,斐家也依舊矗立。


    街上的小販們有時就會聊到,斐家堡善名遠播,經常接濟平苦百姓,什麽冬天送糧和棉衣,夏天打井,又或者聽到江湖上哪裏有不平事,請來斐家堡的人前來主持公道等等之類的事情太多了,隻是上一代斐家堡隻有兩個女兒,一個招了個贅婿,一個外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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