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丫頭,你這是什麽眼神,難道我就不像斐家堡之人?」斐子言瞪著眼睛道。


    文笙笑而不語,睨著眼看他。


    「雖然我是隱瞞身份出來歷練,但也相貌堂堂好吧!」


    文笙噗的一聲,大笑起來,腹部的傷口頓時陣陣疼痛,額頭上布了一層薄汗。


    斐子言嚇了一跳,連忙扶著她坐在石床了,看她麵色不佳,拿起地上的布鋪在石床上,這時他才發現這是一件長袍。


    「你躺著睡會吧,我就在旁邊,難受的話告訴我。」斐子言難得語氣溫柔的說道。


    這時覺得一陣困意,加上身體虛弱,她應了一聲,閉目沒有多會就睡著了。


    聽著文笙均勻的唿吸,斐子言坐在地上的蒲團上,運功療傷起來。


    室內燭火搖曳,一片靜謐,昏暗的燭光照在兩人的臉龐上,閑的格外柔和。


    不知過了多久,斐子言從修煉中醒來,覺得心神舒暢,再一掃室裏,借著溫暖的燭光,發現文笙歪著頭睡得正香。


    坐在床邊,斐子言看著她的睡顏,仔細看她眉目之間和那個人有幾分相似,忍不住想要觸碰,就在快要碰到的一剎,他收迴了手。


    看到手心裏一層薄汗,心裏緊張萬分,不知到底是因為文笙,還是那個人。


    一覺好眠,文笙睜開惺忪的雙眼,就看到眼前一顆碩大的人頭,不由嚇的猛然後退,這一下才看出原來斐子言不知什麽時候也爬上了床,睡在自己身邊。


    看他睡得香甜,文笙冷哼一聲,一腳踢在他的肚子上。


    「嘶」


    斐子言頓時醒了起來,一臉痛苦的看著文笙。


    「別裝了,我根本沒有踢到你的傷口,你小子膽子挺大的啊,竟然敢占我便宜!」


    「冤枉啊,我看你一人凍的抱著雙臂蜷曲在床上,所以才行此策,明明占便宜的是你,硬是抱著我不撒手!」斐子言一副你冤枉我的表情。


    看他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文笙想劈死他的心都有了,可是想到自己本來就有抱東西入睡的習慣,似乎他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可是怎麽想怎麽憋氣,明明他現在正在暗笑!


    「誰會冤枉你,現在休息好了,我們趕快離開這裏!」她眼轉了一圈又一圈,最後硬著脖子憋出這一句。


    斐子言愣了愣,然後憋笑,背對著她說:「好吧,就讓我為了贖罪背著你去洞口吧。」


    文笙毫不客氣的趴在他身上,頓時四周充斥著一股男子氣息,讓人忍不住沉淪在其中。


    在他背上沉默好久,文笙突然說道。


    「斐子言,為什麽你也跑向深山而沒有下山,還為救我跳下懸崖?」


    斐子言的腳步微微一頓,道:「我也不清楚,看到你不在我眼前,就會有種不安感,看到你遇難,就忍不住挺身而出。」


    文笙聽到後微微一怔,心中湧起一股難言的感覺,他是在表白嗎?可是聽他語氣也不像是在表白,似乎是在述說今天天氣很好。


    她想到剛開始的時候,他對自己的防備到後麵的相信以及依賴,他的改變她都感受的到。


    他不是有著自己數不清的紅顏知己嗎,自己千萬不要會錯了意,在他麵前出糗,文笙絕對不要!


    並未聽到文笙的迴話,斐子言也不知為何,心頭緊張起來。


    「你……」


    「我們到洞口了!「文笙打斷他的話。


    斐子言一滯,輕唿口氣,也不知是鬆了口氣還是在失望。


    文笙與斐子言坐在峭壁上,兩人吃完那日斐子言給她的蜜餞後,斐子言抬頭向空中發了一枚信號彈。


    「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你有這好東西怎麽不早點用?」文笙不由說道。


    「沒到山窮水盡幹嘛要用,馬上就有人來接我們了。」斐子言揉了揉她的頭,笑道。


    「現在到山窮水盡之時了?」


    斐子言笑笑,外麵明亮的陽光照在文笙麵色紅潤的臉上,斐子言不由納悶道:「文笙,你麵色紅潤,精神煥發,若不是我給你包紮的傷口,我都要懷疑你根本沒有受傷了。」


    文笙有些不自然,她知道自己這具身體恢復力驚人,主要原因怕就是晉的那枚丹藥,而自己內力自行修煉估計也是因為此。


    「有些事太過匪夷所思,我沒有向你們提過,並非是有意欺瞞,隻是有些事情不太方便說。」想了想,文笙還是不打算告訴他。


    斐子言麵色一正,點了點頭,每個人自然都會有幾個秘密,也不再問,隻是眼中的失望卻怎麽也遮不住。


    文笙看在眼裏,心中隱約有刺痛感,忍不住想告訴他,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兩人之間突然靜默起來,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文笙正在胡思亂想之時,突然她神色一動,看向上麵說道:「有人來接我們了!」


    沒過多久,就聽到上麵一道粗獷的聲音傳來:「少爺可在下麵?」


    斐子言聽到聲音麵帶微笑的說道:「是阿疤?我在下麵的被一群枯黃蔓藤覆蓋住的洞穴中。」


    「少爺你等下,我這就下來帶你上去。」


    不一會,一道魁梧大漢,從上麵竄了下來,他身高約一米九,國字臉,兩道濃黑的粗眉斜入鬢,雙眸炯炯有神,在這個深秋時分他卻隻穿了身短打,兩條手臂上的肌肉如同岩石般堅硬突出。


    他看到斐子言一身慘狀後麵色一緊,待發現並不嚴重後,嘿嘿一笑,眼中盡是幸災樂禍之色。


    「這個是巴丘,我們都叫他阿疤。」斐子言介紹道:「阿疤,這是文笙,你叫文姑娘就好。」


    「巴丘見過文姑娘!」


    「阿疤,不介意我也這樣叫你吧!」


    「這是哪的話!」巴丘傻笑一下。


    「阿疤你先帶文笙上去,然後再下來接我。」斐子言說道。


    巴丘點了點頭,就要抱著文笙,誰知文笙一笑:「你帶著斐子言上去就行了,我自己可以。」


    說完,她走到洞口右手抓起扔下來的繩子,運起輕功,腳點一下,人影已消失在洞口。


    「文姑娘的輕功不錯!」巴丘贊了一聲。


    「她的武功也不弱。」斐子言聽到有誇文笙竟比誇自己還要高興。


    「少爺這個意思,是不是又要開始……」巴丘賊賊的問道,兩條粗黑的眉毛向上挑了挑,露出猥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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