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第一縷陽關映照在薄紗的緋色帳簾上,靜秋修長濃密似墨的睫毛微微顫動,睜開秋水無波的雙眸隱約可見一絲靈動皎潔,卻難掩臉上的憔悴之色。


    “或許這是一個美好的一天”,靜秋打起精神自言自語道,當目光觸及到擺放的小鬧鍾時,靜秋像是被踩著尾巴的貓咪,“咻”的一聲從床上彈起來,結果因為起得太急,感到一陣眩暈,又砸迴到床上去了,秦可馨聽到動靜從被窩裏伸出一個睡得頭發像雞窩一樣的腦袋,艱難的睜眼睛,似乎被陽光刺到了眼睛,就又蒙頭大睡。


    靜秋從床上蹦噠起來,卻又因為頭暈跌迴被窩裏去了,還好床上的絨毛被子不算薄,跌下去的時候聲音雖然挺響,但是並沒有特別疼,柔軟舒適的絨毛被子還帶著靜秋的體溫,幾乎讓靜秋忍不住再睡一個迴籠覺,但是想到要做的事情,靜秋還是艱難的離開了溫暖的被窩。


    找一份不影響考研究生的工作意味著什麽,要麽就在周末的時候上班,要麽就在晚上的時候上班,而且工作的時間不能太長,不然一定會影響第二天的教授講課。


    要一份稱心如意的工作哪裏有這麽容易,何況隻是一個還沒有畢業的大學生,靜秋在學校附近溜達一圈發現沒有什麽工作是符合自己要求的,有些心灰意冷的在路邊湊合了一頓午餐,下午的時候接著找。


    走了一個早上加半個下午的靜秋累得腳都抬不起來,渾身充斥著無力與酸軟,碰運氣,隨緣分,此時的靜秋頗有些無奈,直到發現自己無意識的走到了盛安公司附近才發現,在這家公司工作這麽久,連隨意走走都會在潛意識來到這裏。


    明月高懸,華燈初上,車水馬龍的馬路行駛的車輛似乎有些煩躁,不停的按響喇叭與閃爍著車燈,來來往往的行人不停的進出著時裝店,整個城市都像是一個巨大的磨盤,一圈一圈的永不停歇前進著。


    入目一家小小的酒吧,不停閃爍著七彩光芒的霓虹燈讓人眩暈,隻打量了一眼靜秋就覺得不舒服心中莫名的抗拒著這個地方,抬頭看著古銅色,帶著濃厚古風氣息的招牌,靜秋驀然的低下頭,不知道是這家店的老板太沒文化,還是自己才疏學淺,一串英語字母自己都認識,但是十幾個字母組合起來就是無法看懂意思,似乎是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單詞,靜秋低垂著頭想到,難不成這是新潮流?


    透過玻璃窗,隱約可見裏麵三三兩兩的人圍坐在幾張桌子前,人數不是很多,或許是因為現在時間還不太晚,來酒吧玩的人還沒有正式“進場”,桌麵放著不知道什麽種類的酒,有一些酒瓶子已經空了,還被東倒西歪的翻倒在桌麵上,圍坐著的人不知道在聊著什麽,隻是每隔一段時間就往自己嘴裏灌入一大杯的酒。


    目光觸及掛頂上七彩炫目,不停旋轉的水晶燈讓人眼花繚亂,台上鋼琴聲如同魔音傳入靜秋耳朵,那是一個揮之不去的噩夢,那些被逼著不停練鋼琴以及獨自麵對老師失望眼神及責罵的畫麵如同走馬燈一般,一幕幕的從靜秋眼前閃過,讓靜秋削瘦的肩膀不停的顫抖著,不適感逐漸加重,靜秋望向自己的雙手,十個手指在指尖的地方無一例外的都有厚厚的老繭,漸漸冷靜下來,小聲安慰自己,不過是一些過去了的事情,何必要放在心上,這般自我安慰了許久,靜秋才鼓起勇氣走進了這家酒吧。


    “你好,這邊請,請問需要些什麽?我們這裏的雞尾酒很不錯,有天使之吻,終結者,烈焰……”,看著眼前的服務生不停的說話,靜秋連忙打斷說道:“我不是來這裏消費的,想找這裏的老板,能不能帶我去見見這裏的老板,我有些事情想要……”,酒櫃旁一名男子走過來說道:“我就是這裏的老板,小丫頭有什麽事情嗎?”。


    靜秋低下頭,不敢觸及眼前男子的目光,說道:“你們這裏招人嗎?”,男子毫不猶豫的嗤笑了一聲問道:“你還沒有讀完書吧?這裏不適合你,或者我直接一點問你,你覺得你在這裏能做什麽工作?”,靜秋看向台上那架有些陳舊的鋼琴說道:“我會彈鋼琴,我可以留在這裏彈鋼琴嗎?”。


    男子手中香煙按在煙灰缸裏被熄滅,那些濃重的煙味卻一直散不去,靜秋微微皺眉,男子眉頭也是緊鎖,直接問道:“這裏不太適合你吧!告訴我為什麽要來這裏工作”,靜秋剛剛想要開口說話,不料耳邊又傳來男子的聲音:“不要想著騙我,我在這兒混了這麽多你啊你,見過的人比你吃過的鹽還多,是不是謊話我一聽就知道了”。


    靜秋早就想好的話如同一塊魚骨頭,哽在喉嚨裏無論也出不來,那些推脫的話說不出來,想了想把事情自己與柳毅尋的事情說了一部分,但是沒有提到兩人的真實名字,也沒有把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靜秋心裏想著不過是隱瞞了一部分的事實,總算不上是撒謊騙人。


    “你覺得你真的合適在這裏工作嗎?”,靜秋的話讓男子產生了一絲同情,但是卻還是固執的認為靜秋並不適合留在這個地方,尤其是了解了靜秋在青大讀書,還是一個大三的學生以後,男子遞過一杯橙汁給靜秋說道:“喝吧!算是我請你的,喝完該迴什麽地方就迴什麽地方去,酒吧這種地方,你來偶爾來玩玩還可以,要說留在這裏彈鋼琴,還是算了吧!”。


    靜秋環顧四周,酒吧的位置不知道何時擠滿了人,比半個小時前要熱鬧許多,衣著暴露的女子一杯接著一杯的酒往裏灌,花著濃妝的臉上伴著七彩閃爍的燈光變得朦朧不清,那些隱藏在角落中的人帶著黑暗的氣息,連空氣中都彌漫著濃重的味道,那是一種煙味與酒味混合在一起的難以形容的味道,還有大家嬉戲玩鬧,劃拳猜謎的聲音交織在一起,讓靜秋本能的厭惡與抗拒。


    靜秋深吸幾口氣,鎮定的接過橙汁喝了一口,帶著幾分希冀與小心翼翼問道:“我可以留下來彈鋼琴嗎?”,男子顯然沒有想到靜秋還會堅持想要留在自己的酒吧,但是卻出了一個小小的考驗,手指著台上的鋼琴說道:“能不能留在這裏我說了不算,酒吧可是做生意的地方,你上去試一試,如果客人喜歡你那就留下來,如果不喜歡我這裏是不養閑人的”,男子口中的這個“喜歡”讓靜秋狠狠地哆嗦了一下,說道:“我隻是在這裏彈鋼琴,別的我什麽都不會的”,聽了靜秋的強調,男子斜著眼睛撇了靜秋一眼說道:“我這裏是做生意的地方,賺點小錢,沒你想得那麽複雜,先上去試一試,如果客人喜歡聽你彈鋼琴才能留下來”。


    靜秋緩緩向著台上走去,耳邊傳來的紛擾在指尖觸及到鋼琴的一瞬間而變得安寧,雖然對於鋼琴有著並不美好的迴憶,但是在這個地方似乎隻有這一架鋼琴才能找到一絲絲的熟悉感,而這一絲絲的熟悉感讓靜秋莫名的感覺到心安,那是一種可以依靠的直覺。


    指尖無意識的按下琴鍵,耳邊響起旋律,許久才聽出是戚薇與範逸臣一起合唱的《黑白之間》的前奏,靜秋沉浸在鋼琴的世界裏,極力想要忘記自己身處的地方,卻不料台下坐著的客人都留心的聽著靜秋的鋼琴聲,不一會兒,清靈的歌聲如泉水叮鈴般響起:


    漆黑的夜,空的房間。(像是在醫院守著柳毅尋無數個等待康複的日子……)


    翻開電腦,溫習一天。(讓靜秋忍不住迴想起自己一邊守著柳毅尋,一邊努力溫習功課的模樣……)


    聽到旋律的一瞬間。(當靜秋決定走進酒吧,依靠自己會彈鋼琴為柳毅尋賺錢還醫藥費的時候,忽然覺得那些小時候練習鋼琴而留下的不美好的迴憶似乎在慢慢消退……)


    你的字眼那麽明顯。(童年不美好的記憶退去,而心中滿是柳毅尋的身影……)


    想寫首歌讓你聽見。(靜秋忽然很想很想柳毅尋,聽著指尖流淌而出的音樂,幻想著他在宿舍艱難行走的模樣……)


    代替我對你的想念。(原來不知不覺中,自己對柳毅尋的愛已經那麽深,那麽深,想念,或許早已經無法代替了……)


    當我按下了琴鍵。(柳毅尋的身影在腦海中漸漸清晰,那條象征著愛情的紅豆相思手鏈,還在靜秋的手腕上鮮豔如初……)


    當我聽見了想念。(腦海中柳毅尋的身影那般清晰,讓靜秋忍不住幻想,不知道柳毅尋會不會也曾經在寧靜的夜這麽想念過自己……)


    愛對我而言,不再隻是許願。(心中滿滿都是慶幸,感謝在美好的青春,遇到柳毅尋,遇到一份讓自己刻骨銘心的愛情……)


    黑白之間,彈出了彩色的畫麵。(柳毅尋與自己在一起時,那些開心,那些難過,那些歡喜,那些失落,如同彩色的畫麵一幕幕從眼前經過……)


    唿吸再遠,音符都在你耳邊。(鋼琴聲還在繼續,愛還在繼續,思念還在繼續,但願這首特意為柳毅尋演奏的歌能傳到他的耳中,表達靜秋滿滿的愛意……)


    黑色的昨天時過境遷。(靜秋心中祈禱,那些不美好的事情已經成為過去,再也不要再讓柳毅尋再一次承受那些痛苦,再也不願意一次又一次的看著柳毅尋把自己埋藏在失望與黑暗之中……)


    白色的透明已慢慢出現。(昨天的一切已然悄悄過去,但願自己與柳毅尋的明天會越來越好,但願自己能守護這一份珍貴的愛情……)


    時間按下了和弦。(時光漸漸逝去,但是愛情的鮮豔永不退色,在時間的長河中如同一個閃爍的星辰般耀眼……)


    成全我們的表演。(如果真的需要時間來驗證愛情,靜秋相信,自己與柳毅尋的愛一定是天長地久,矢誌不渝的……)


    黑白之間,彈出了彩色的永遠。(靜秋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麽理解這首歌的含義,慢慢的都是愛,慢慢的都是思念,像是即將要溢出玻璃杯的水……)


    指尖經過的都是你我之間。(靈巧的指尖在黑白琴鍵上跳舞,一個個歡快的音符組成靜秋與柳毅尋滿是歡喜的迴憶,即使過程中有過傷心,有過痛苦,有過彷徨與不解,但是這一切的一切不可否認都是美好與珍貴的……)


    也許等待是一種考驗。(或許靜秋真的是一個天生的守護者,柳毅尋笑的時候陪著他,難過的時候陪著他,傷心的時候陪著他,以前有幸陪著他,但願以後有緣分,還能陪著他……)


    就在聽見你的永遠之前。(歌漸漸到了結束的部分,靜秋把聲音放得很輕很輕,怕是驚醒了這份來之不易,苦苦守候的愛情……)


    音樂停止了,愛蔓延。(指尖按下最後一個琴鍵,靜秋眸中悄悄滑落一滴清淚,心中滿是濃濃的愛意揮之不去的滿是柳毅尋的笑容……)


    才演奏完,雷鳴般的掌聲響起,男子走上前來,拿起鋼琴上的麥克風說道:“這是我們酒吧新來的員工,以後就在這裏彈鋼琴,希望大家多多來捧場”,靜秋微微一鞠躬,被男子帶著走下台去,酒吧裏的吵雜聲繼續,仿佛剛剛為靜秋鼓掌前的片刻安寧是一場幻覺,耳邊忽然傳來男子的聲音:“看來這裏的客人挺喜歡你的,倒是可以留下來上班,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龐輝,是這裏的老板,說一說你留下來工作有什麽條件吧!”。


    “我每天隻能是晚上來這裏工作一下段時間,因為我在學校還有課程沒有完成,再多時間就要影響學業了”,龐輝指了指旁邊的一個服務生說道:“他叫做小勇,在這裏四年了,也是這裏唯一一個服務員,每天晚上八點到這裏工作,晚上十二鍾酒吧才會關門,你如果留下來工作,上班時間跟小勇的一樣”。


    “每天晚上在這裏工作四個小時”,龐輝繼續說道:“一晚上三百元,比小勇的工資要高一些,畢竟不是隨隨便便都能請來人彈鋼琴的”,這句話算是解釋了靜秋工資還不差的原因。


    靜秋補充了一句:“每天的工資能現結嗎?”,龐輝看了靜秋一眼問道:“你這是不信任我還是覺得我付不起工資?”,靜秋確實是有自己的一點小心思,在外工作了卻不付工錢的老板比比皆是,自己也不願意花心思去討要那些工錢,一來二去的浪費時間,浪費精力,最好的辦法當然就是把危險扼殺在搖籃裏,靜秋心裏是這麽想的,嘴上自然不能承認,找了一個借口說道:“我隻是急著拿錢還醫藥費,要是在一些還上總是好的,總不能老是拖著不給”。


    這個理由算是合情合理,也讓龐輝刮目相看,想不到這個新來小員工倒是挺有骨氣的一個人,龐輝也不去想靜秋這麽要求的原因了,直接答應道:“明天來上班,就按照你說的每天結算工資,不過我們這裏每天都開門做生意,沒有什麽周末雙休,節假日放假的,要是臨時有事情來不了,提前打電話說一聲”,靜秋點點頭,轉身離開。


    離開酒吧的靜秋,仿佛把喧囂拋在身後,隻剩下一個人享受夜的寂靜,電子燈照耀下的盛安公司的大門有些暗沉,七樓那一層也是漆黑一片,唯獨董事長的辦公室傳出了微弱的燈光,靜秋想了想往車站走去。


    靜秋在酒吧工作一段時間後,漸漸熟悉了那裏的節奏,不過也就是一個喝酒聊天的地方,人多一些,吵一些,一段時間後也就習慣了,靜秋一直秉承著隻顧自己彈鋼琴,平時也不說話,到下班時間就躲到吧台後麵去,是酒吧裏話說得最少的一個人,以至於來龐輝酒吧的客人都知道新來了一個會彈鋼琴的女孩子,但是卻一直沒有什麽機會跟靜候聊兩句。


    日子像流水一樣過去了,靜秋每天除了去聽講,晚上還會去酒吧工作,周六日就去盛安公司上班,柳毅尋的身體在靜秋看來是一天比一天好了,以至於後來柳毅尋說要到餐廳當服務員靜秋也沒有再攔著。


    周六晚上,柳毅尋還在餐館洗碟子,碗筷上漂著厚厚的一層油脂,柳毅尋不停的衝水擦洗,想到洗完後還要把碗筷上的水全部擦幹放進消毒碗櫃,怕是又要到晚上十一點半才能迴學校了。與此同時,靜秋也還在酒吧彈鋼琴,客人已經漸漸散了一些,耳邊不再紛紛擾擾,隻剩下一些醉倒在桌上的客人,與自己的同伴相互扶持著,跌跌撞撞往門外走去。


    周六的晚上酒吧關門特別晚,一直到時鍾的指針指著一的位置才送走最後一個客人,這時龐輝也已經把酒吧的門鎖了起來,三個人留在了酒吧裏。


    龐輝是老板,在酒吧有自己的房間,靜秋和小勇睡在一樓的破紙皮箱子裏,雖然很不舒服,起碼也比直接睡在地板要保暖一些。


    關了燈的酒吧漆黑一片,濃重的酒味與煙味已經散去,打開的窗戶送入絲絲涼風,靜秋耳旁忽然傳來小勇的聲音:“小青(靜秋為了方便,給自己隨意起得名字),你明天早上直接就去盛安公司上班嗎?”,靜秋點點頭說道:“是啊!早上吃過早餐我就走了,這裏離盛安公司近,也就不迴學校住了”。


    黑暗中,靜秋無法分辨小勇的動作,隻是停了一會兒又聽見小勇的聲音傳來:“如果我像你一樣讀了這麽多的書,也可以去盛安公司工作,一定不會留在酒吧!”,靜秋聞言一愣,隨即笑了笑說道:“這裏挺好的,老板人挺好的,你也挺好的”。


    似乎聽見小勇撓頭發的聲音,開口說話竟然還有些結結巴巴:“小青,你是不是很缺錢,其實我身上還有一些,雖然不多,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靜秋匆匆打斷小勇的話說道:“謝謝你,不過我們能自己解決的,依靠別人隻能解一時的燃眉之急,總不能我一輩子都在問別人要錢”,小勇的聲音有些急:“我……不……不是這個……意思”,靜秋聞言淡淡的笑了,小勇讀完初中就輟學來這裏打工,年紀比自己還要小一些,但是心地還是很善良的,不過幾句話就把小勇弄得這麽不好意思,到最後反倒是靜秋自己陷入了窘境。


    每周的周末的早上都去盛安公司兼職,這已經是靜秋從大一就開始的工作,董事部的人都習慣了靜秋這個兼職生的存在,現在靜秋的工作不再是在張成毅身邊當臨時秘書,yoyo已經從國外深造完重新迴到張成毅身邊工作,靜秋就又迴到原來自己的崗位,說實在的,在張成毅身邊當了一段時間秘書後才發覺,原來辛苦一些真的可以學多很多東西,從處理問題的方法到與人溝通的能力,張成毅都對靜秋產生了很深的影響。


    “小靜秋,又在忙著溫書考研嗎?”,靜秋一聽這話就知道是芬姐過來了,笑著迴過頭應到:“嗯!雖然還沒有那麽快考試,但是早做準備總是好的”,芬姐從自己位置上踏著舞步走過來,摟著靜秋的肩膀語重心長的教育道:“小靜秋,不能這麽用功的,要注意勞逸結合”,說著芬姐順手把靜秋手上拿著考研書丟得遠遠的說道:“可愛的小靜秋,不用提前那麽多時間準備的,讀書這種事情,看了忘記,忘了又要再去看,是一件十分麻煩的事情,不如現在就跟芬姐一起享受美好的陽光,等到考試前一天再複習也來得及啊~~~~”。


    “砰”的一聲,被芬姐隨後丟到後麵的考研書迴到了桌上,張成毅磁性的嗓音響起:“小芬你就不要搗亂了,小秋正是用功讀書的時候,你那些讀了忘,忘了讀的事情估計不會發生在小秋身上,你也別把好好的一個孩子給教壞了”,芬姐笑容凝固在臉上,轉過身說道:“張總,我這不是看小靜秋除了上班就是讀書考研,連午休時間都不放過,擔心她累著嘛!”。


    張成毅對著芬姐教訓道:“這人啊!最重要的就是在合適的時候做合適的事情,比如像是靜秋這個年齡階段,就用該用功往學業上進步,至於小芬你,應該結婚了,趕緊找個男朋友談戀愛去吧!”,芬姐聞言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聲音恰到好處的讓張成毅聽到:“我現在哪裏是要找人談戀愛,我這個年紀,怕是要迴家帶娃了”,靜秋忍不住笑得微微揚起嘴角,張成毅斜斜一挑眉的看了芬姐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被張成毅教導了兩個月的時間,靜秋居然秒懂張成毅的意思,這眼中的含義分明就是:娃呢?


    靜秋從背包摸出一瓶純牛奶和一袋麵包,打算好好研究一下手上的這本書,張成毅見了和芬姐一起離開,還不忘記拍了拍靜秋腦袋說道:“好好用功啊!”,靜秋等辦公室隻剩下自己一個人才反應過來,張成毅對著自己的態度有點不對勁兒,這拍頭的動作,有點像是哄小狗……


    時間漸漸平靜下來。連續在酒吧工作一個月,靜秋從來沒有與到過一些想象中的不好的事情,這讓靜秋漸漸放下心來,在酒吧的工作一晚上能有三百元,盡管辛苦一下,但是一個月有九千元的收入,加上靜秋在盛安公司的兼職和柳毅尋傷好後出去餐館當服務員,這個月兩人除了基本的吃用,還有一萬元能用來還醫院的醫藥費,看著賬單上還欠醫院兩萬四千五百元的數字,靜秋悄悄鬆了一口氣,再翻開下一頁,自己欠周文軒和戚柔師姐他們的四千七百元湧越眼前,再過三個月或許就可以還清所有的欠債了,自己再也不用去酒吧彈鋼琴賺錢了,雖然酒吧老板和小勇都不是什麽壞人,但是靜秋從心底抗拒著這個地方,而且純粹的抗拒著,沒有任何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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