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平嗬嗬一笑道:“我這不是挺好的,你看這牢房又哪點像牢房了?而且還有這麽多書,一點也不讓人覺得氣悶,大哥你就放心了,過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放我出去的。”


    沈千裏也是看到了這不像牢房的牢房,他看著陸平道:“到底是出了什麽事?你好好說給我聽。那日你和晴玉去了大相國寺,結果迴去的隻有晴玉,我還以為她是故意丟下了你,狠狠地罵了她幾句,真沒想到你竟然被關到牢房裏了。”


    陸平想了想,此事一個不好就又可能牽連到沈千裏一家,他沉聲道:“大哥,雖然我現在沒什麽事,但為了以防萬一,你帶著父親、嫂子還有晴玉他們去南方避一段時間,嗯,就先到金陵城去住段時間吧,我等到我這事一了,就過去找你們。”


    沈千裏皺著眉頭看著麵前這個少年,小聲道:“你到底犯了什麽事?跟大哥好好說說,嗯?你要記住,我是你大哥,你是我們家的!”


    陸平看了看周圍,終於歎氣地道:“此事應該說是碰巧了。”


    他把當日如何在大相國寺碰到田思明、趙佶,如何又碰到那個簡王趙似,如何又遇見了白衣人,又如何下獄之事詳細地說了一遍,聽得沈千裏一驚一乍,直不敢相信。


    陸平說完這些後又道:“此案端王和我都是清白的,隻要不是庸人查案,必會水落石出,到時候我就可以出去了,怕就怕當中奸人作梗,所以大哥你還是帶著父親、嫂子和晴玉先避一下吧。”


    沈千裏還沒反應過來,聽到此話不由有些火氣地道:“陸平!你還以為這大牢之中是光明正大的嗎?有多少的陰暗之事在這裏發生,一旦入牢,萬劫不複!你讓我們逃到哪裏?隻要是在大宋,就永遠會被通緝!而你的罪名會更添一道,家人畏罪潛逃,到時候你怎能解釋?”


    陸平驚呆地看了看沈千裏,小心翼翼地道:“我這麽大,應該不會判死吧?”


    沈千裏“哼”了一聲道:“就算不會判死,也會被流放邊疆做苦役,一直到死都翻不了身,你難道想一輩子這樣嗎?”


    大宋被流放要犯,除非得到皇帝聖恩召迴,不然就要一輩子待在那裏,永不能翻身。


    陸平心中也有一些擔心,但還是笑道:“大哥,其實此事沒有你想的這麽壞,現在尚未升堂,一切都還是未知,而且隻要能見到皇上,那麽端王和我都算是有救了,你就不用操心了。”


    沈千裏聽他安慰,點了點頭道:“你可要記住了,一定要自保安全!”


    陸平笑道:“這個我自然曉得,大哥你就不要擔心了,迴去告訴父親也莫要擔心,過幾日我便會迴去的。”


    沈千裏正要說什麽,卻沒想到牢卒們過來嚷道:“快走快走,能讓你探皇牢,已經算是大恩了,你怎麽還賴在這裏,快走別讓別人看到!”


    沈千裏又看了一眼陸平,卻見到他笑著點了點頭,隻好跟著牢卒們走了迴去。


    陸平見到周圍又是一人未有,又拿起書來,不管這身前身後之事,就專心看書,卻沒想到又是一番聲響,接著一大群牢卒走了過來,見到陸平道:“快起來吧,大老爺升堂了。”本來陸平以為升堂就是那種過過場的,可是真正到了堂上他才知道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樣。


    堂上坐著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這個歲數竟然服紅,實屬罕見,他旁邊的是坐著的是一個上了歲數的老人,合著眼像是要睡著了,而兩旁的文案桌、八仙椅上也坐著兩個花甲之年的老人,一看便知是朝廷大員。


    這幾人便就是刑部侍郎張慶、睿王趙臨、開封知府何介山還有大理寺卿蘇諸慶。


    張慶見陸平盯著自己,有些好奇地道:“堂下之人是何名?哪裏人?”


    其實這些都算是套話了,他們在審訊之前便已知將有何人上堂,卷宗上麵會清清楚楚地寫著出堂之人的簡單情況,根本不用去問。


    旁邊的衙役見到陸平還是愣在這裏,大聲喝道:“你這頑兒,見到大人還不下跪!張大人在問你話!”


    陸平迴過神來,慌忙跪在地上,膝下著涼,他朗聲道:“在下名叫陸平,京城人氏。”


    旁邊的衙役立刻喝道:“該稱草民!”


    張慶念了一下這個名字,一笑點了點頭,朝著旁邊人小聲耳語了一下,然後繼續道:“陸平,本官問你,你要據實迴答,不能有一絲謊言,初五下午你可是在大相國寺?”


    陸平忙道:“迴大人,在下……草民當時確實是在大相國寺祈願。”


    張慶繼續問道:“居罪臣田思明所言,當時你們巧合遇到端王,又巧合遇到簡王,可有此事?”


    陸平忙把那天下午所發生的事情一字不漏地說了出來,這幾天老是被問著這些東西,這話到嘴邊都可以背下來了,從如何遇到趙佶開始,一直說道那些白衣人闖進偏殿,使得堂上的張慶苦笑連連地道:“好了,陸平,本官沒問你後麵之事,你就不必迴答。”


    旁邊的蘇諸慶這時道:“張大人,依老夫看來,這小兒之言和田思明所說不差分毫,想來問不出什麽了,不如先壓在大牢,等刑部調查有無白衣人在做定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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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慶想了想,無奈地對蘇諸慶道:“皇上催的急,恐怕等不了多長時間,我等隻能*審訊來斷案了。”


    陸平耳朵正豎著,聽到這句話腦子一傻,差點要站起來大罵了,斷案沒有查證隻*審訊,這不是要人命嗎?他們不去抓捕那白衣人,怎能證明趙佶和自己的清白?他剛想說上幾句話,卻聽到堂上之人喊道:“退堂!”


    這時立刻過來幾個人把陸平拉起來,想把他押迴大牢裏去。


    陸平見到那幾個大人們都準備走了,情急之下馬上大聲喊道:“大人!我要和你說上幾句!”


    張慶幾人轉頭看了一下陸平,卻未說話,何介山揮了揮手,示意把陸平帶走,卻沒想到睿王趙臨忽然發聲道:“好,把這個小孩帶到後堂,幾位大人就聽聽這小孩能說些什麽吧。”


    陸平大為驚喜,被幾個衙役押到後堂之後,他不敢亂動,隻是規規矩矩地坐在那裏,不一會兒張慶、睿王趙臨兩人就走了進來,他們都是換了身常服,客套一下便坐在陸平上方。


    趙臨揮手讓衙役們走出去後,然後問道:“何大人和蘇大人為何不在?”


    張慶苦笑地道:“迴老王爺,何大人公事繁忙,已迴開封府了,而蘇大人據說今日來了孫子,你想我也不好擾他喜氣,所以也就讓他迴去了。”


    趙臨失笑道:“他又來了孫子!張大人,此案交給你算是老頭子我最明智的事情,一切還要看你了。”


    張慶忙又謙虛幾句,直說了好久才算是注意到陸平,忙笑道:“老王爺,我們差點忘了這個少年了,嗯,你叫陸平是吧,名字很好,你想說些什麽?”


    陸平剛才聽這兩個人在說著話,心裏正不安著,聽到張慶問話,他把心裏想好的話說了出來道:“大人,適才我聽聞大人說隻憑審訊定案,敢問大人,若隻憑審訊,那我等不管如何皆是有罪,又要審訊做甚?不如直接嚴刑拷打我等,然後畫押招供便成了,何必費心周折。”


    張慶皺著眉頭道:“你這少年端的不會說話,我們隻是時間緊迫而已,並非不要審訊實情。”


    陸平仰頭道:“實情便是我所說,大人為何不聽?”


    張慶道:“你有何可以證明爾言屬實?”


    陸平針鋒相對地道:“我的話是否屬實,就要看大人你肯不肯去調查了,若肯去抓尋那兩個白衣人,順藤摸瓜,我之言自然不證自明,若隻是居於堂上苦訊,那我之言就算是真便亦是假了!”


    張慶氣道:“你……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孩,我何時說過不去調查了?隻是時間緊迫,待到此案了結,我定會查一個水落石出。”


    陸平哈哈大笑道:“好一個水落石出!等到我的人頭落地之後,大人再去查一個水落石出,既讓皇上滿意了,又讓百姓滿意了,大人端的好本事,難關如此年齡烏紗帽便已經戴的這麽高了!”


    張慶心中一怒,氣的想站起來,卻突然想起了什麽,臉上突然又掛起了笑容,看著陸平。


    陸平心裏發突,他這些話算是激將之法,想讓這個張大人一氣之下去大查此事,但又怕自己過火了,萬一這個大人一怒之下把自己砍掉了,那真是得不償失。


    卻聽到拍掌聲音,然後一個聲音道:“好小子,老朽活了這麽多年,尚未見到如此少年,張大人,你也莫要生氣,這小子是故意氣你的。”


    張慶也是嗬嗬一笑道:“老王爺說的是,在下本聽到剛才之言,甚是憤怒,但轉念一想,便清楚了,嗯,陸平,你說了半天,所求不過是讓我去調查那兩個白衣人,可你有沒有想過,汴京如此之大,若又搜查此二人,就如那泰山尋石、大海撈針,困難至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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