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爵爺點了點頭,同意了顧秉謙這個算是挺有誠意的迴答。


    “兄弟,你就別瞎折騰了,你這些想法,也就是放在這裏,要是被我爹聽見,搞不好要錘你。”張之極自以為風趣的開玩笑道。


    韋寶知道張之極這是在為自己解圍,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暗忖我既然說出來了,不用過今晚,一定整個京師周邊,包括京師的官場所有人,包括老丈人張維賢,包括皇帝,包括魏忠賢,都會將我剛才說的話,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我怕人知道嗎?


    怕的話,老子就不說出來了。


    雖然一桌的人都持反對態度,不過韋寶卻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凡事有人反對,就總是會有人支持的。


    況且韋寶也知道這事關係重大,不可能那麽順利。


    現在需要銀子渡過難關的是大明朝廷,不是他韋寶,反正天地會目前發展態勢還算是不錯,所以韋寶能保持一個不錯的心態。


    宴會散了,韋寶當晚住在位於京城王府井大街後麵的總裁府。


    京城的總裁府其實也挺大的,隻是沒有掛牌子。


    山海關沒有總裁府,山海關隻有海商會館。


    韋家莊的總裁府堪比皇宮,不管規模,還是建築格局,都是當世頂層。


    京城的總裁府雖然趕不上韋家莊的總裁府,但是在京城的王公貴族宅院當中,也是最頂級的,由好幾個大四合院打通,又經過了精心的改造,所用材料也都是奢華之極,當初花了十多萬兩紋銀。


    以韋寶的眼光,明朝人似乎對於建築很熱衷,算是有發展的。


    明朝在韋寶眼裏,很多方麵都發展了,就韋寶看官場來說,官製就十分先進。


    基本上已經具備了現代雛形。


    明朝中後期的嘉靖,萬曆大多數時間都不親理朝政,使得後人過低地評價明朝的各個方麵。


    而對比一下自秦至清2000多年的封建曆史,延續時間超過260年,且沒發生過分代,如西漢、東漢的,隻有唐、明、清三朝。


    這不能不讓人疑惑,就如清代史學家兼著名明黑趙翼曾慨歎:“不知主德如此,何以尚能延此百六七十年之天下而不遽失,誠不可解也。”


    這就不得不說明朝的官製非常先進,且很實用,能保持國家正常運轉,即便皇帝不幹活,也能正常運轉,這都是朱八八和朱棣的功勞,在世界上都是沒有的事情。


    官製是政權機構的一個重要組織製度,關係到這個政權的盛衰,關係到當時社會的安定或動蕩,關係到當時人民的生活。


    而且清承明製,所以可以不謙虛說明朝官製在中國延續了近五百年,支撐、維護了中國明朝和清朝的統治,甚至影響到了新中國的一些政治製度。


    明朝對雲南地區的統治力度遠超前代,奠定了西南版圖漢,唐定都關中,對西北比較重視,但是對西南開發不足。


    漢習樓船,唐標鐵柱,宋揮玉斧,元跨革囊描述了雲南曆史上的重大事件。


    漢唐都曾短暫征服統治過雲南,但很快又丟失了,宋連大渡河都沒過,雲南真正納入中國版圖始於元朝,但是真正實施有效治理就是明朝了。


    明朝通過分封沐王,同時在雲南內地設府、州、縣,實行以流官為主的統治,在邊遠地區則建立宣慰司、宣撫司、安撫司、長官司、“禦夷”府州等,由土司管轄相結合的方式,終於奠定了中國在西南邊疆的有效統治。


    在明朝的統治下,雲南的銀、銅的產量居全國第一。


    明末時候李定國能以西南一隅之地對抗清朝將近20年,也是得益於雲南貴州等地經過大明200多年的持續開發。


    明朝人口遠超前代。


    在明以前,中國封建王朝像漢、唐極盛時人口不過五六千萬,宋末巔峰,後世的學者推測最多也就是1.2億這個樣子,不敢再往多推測了。


    但是晚明人口數量達到兩億甚至更多!


    明朝是中國人口史上的一個黃金時期。


    後世的絕大部分人的家譜都是從明朝開始修的。


    明朝經濟發達,遠超前朝明朝無論是鐵、造船、建築,還是絲綢、紡織、瓷器、印刷等方麵,在世界都是遙遙領先,產量占全世界的2/3以上,比農業產量在全世界的比例還要高得多。


    其中鐵產量唐朝時隻有5000噸,到了宋朝為7.5萬噸,明朝時為15萬噸,而英國直到1788年鐵產量也不過7.6萬噸,由此可見明朝經濟之發達。


    大明王朝還恢複了中國在東亞東南亞的影響力鄭和下西洋,朝鮮,越南的宗主國,後期抗日援朝,等等。


    這些還隻是管中窺豹,明朝當然也有不少缺點和不足,例如發展極度不均勻,江南和西北完全是兩個世界。


    後期官場政治生態嚴重惡化,黨爭不斷等等問題聚集,最終毀滅了這個曾經繁榮昌盛的王朝。


    但明朝依然是繼漢唐之後的黃金時期。


    明代,無漢之外戚、唐之藩鎮、宋之歲幣,遠邁漢唐宋!


    每當韋寶住在屬於自己的古建築當中,尤其是這些嶄新的古建築當中,就會分外自豪於自己處於大明這個時代,這個曾經讓自己魂牽夢繞,現在一切都是現實的時代。


    韋寶剛剛要休息,已經在一群美女秘書的服侍下洗漱過了,都更衣了,這時候,有人來報。


    這麽晚有美女秘書來報有事,韋寶知道肯定不簡單。


    吳雪霞親自問過事情之後,到韋寶身邊柔聲道:“是英國公想讓總裁過去一趟。”


    “這,這都什麽時辰了?”韋寶皺了皺眉頭,很不想去,都已經快到子時了呀,也就是十二點多了,還能有什麽事情、


    尤其想到自己剛才在酒桌上拋出的要開設通商口岸,並且要兼並大明所有水師的言論,估計自己的老丈人張維賢肯定是為這個事情找自己。


    韋寶跟自己這個老丈人接觸的實在不多,而且老丈人比較端架子,對他絕對不像對張之極那樣想說什麽說什麽。


    兩個人之間不說有什麽隔閡,反正算是有點疏離,主要因為張維賢很喜歡擺長輩架子。


    韋寶與吳襄都不會那樣,與裏正趙克虎更是相處的很融洽。


    不想去歸不想去,韋總裁還是乖乖的重新換衣服。


    知道躲不過去的,因為今天不去,明天還是要去拜見張維賢,自己現在好歹也算是公眾人物,奉旨迴京,全世界都知道,又沒法隱藏。


    不過韋寶對於張家在大明的一等一地位還是很滿意的,的確是一顆不錯的大樹。


    泰昌元年,明光宗駕崩之時,明熹宗作為太子應當繼承大統。


    而撫養他的李選侍和心腹宦官李進忠,也就是後來的魏忠賢,想利用熹宗年幼的機會把持朝政。


    因為李選侍在入宮以來一直深得明光宗的寵愛,在光宗病重之時準備封其為皇貴妃,然而野心不足的李選侍直接趁此機會要求封皇後。


    光宗深知李選侍心機深沉,在撫養年幼熹宗的情況下,獲得此稱號間而能把控朝政,一直未允。


    直至光宗暴斃,李選侍此時的意圖就顯露了出來,借此機會一直坐鎮乾清宮,也就是屬於皇帝和皇後專用辦公和住宿的地方。


    想借朱由校把控朝政,統馭宮內。


    楊漣一番大臣見此情況,深知李選侍的打算,在楊漣本人作為顧命大臣的努力下,聯合周嘉謨、李汝華等急忙找尋當時的首輔方從哲,群臣商議再三之後一起直奔宮內。


    楊漣率先奔進宮,太監們執棍阻攔。


    楊漣怒斥說:“皇帝召我等至此,今晏駕,嗣主幼少,汝等阻門不容入臨,意欲何為?”


    太監們一時不知所措,隻好讓路,諸臣這才得以進入。


    眾大臣見到光宗朱常洛的靈位,不禁失聲痛哭,然後請求拜見皇長子朱由校。


    李選侍將朱由校留在暖閣,不讓他出去。


    宮裏有個耿直的老太監叫王安,他設法哄騙李選侍,這才把朱由校請了出來。


    眾大臣連忙叩頭,齊唿萬歲。


    朱由校站在那裏,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嘴裏隻是說:“不敢當!不敢當!”


    群臣奏請進詣文華殿。


    然後,朱由校登上一頂小轎。


    此時抬轎的轎夫還未來,為避免李選侍後派人將熹宗搶走,大臣劉一璟、周嘉謨、張維賢、楊漣抬轎,倉促前行。


    此時楊漣的職位為兵科右給事中,張維賢為英國公,大明爵位最高的國公。


    周嘉謨任職吏部尚,書劉一璟為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史無前例的高級轎夫就這樣走了。


    大明宮廷中的轎子的重量可不輕,為了彰顯明朝皇帝身份專坐稱唿為龍輦,一般龍輦的重量都是需要八個人來抬動的。


    計算龍輦的選材、裝飾等等各種累積的重量,不過在這種場合的情況下,大臣們應該會使用小轎來替代。


    真正的龍輦是適合八人來抬動,值得一提的是,這四人在當時的年齡處於五十多歲的知命之年,且是身子比較羸弱的文人,可以顯現常年都是不會怎麽鍛煉的,就算是小轎子,猜想青壯年時抬桶裝水的經曆,能把這樣的轎子抬走已經是豁出他們的老命了。


    可以說,不管是天啟皇帝朱由校,還是後麵的朱由檢,都是被英國公抬著上龍座的,所以韋寶有這樣的靠山,在政治層麵,還是很吃香的。


    就在天啟七年的二月份,澄城知縣酷刑催科,激起民變,被百姓殺死,明末農民戰爭正式開始,這就是魏公公“為國聚財”的豐功偉績。


    魏忠賢的勢力確實大到了一手遮天、難以撼動的地步。


    隻不過遮天的前提是天不塌下來。


    太監的權力固然來源於皇帝,但是,皇帝的權力也不是自己一個人就能執行的。


    明末的文官集團曆來是飽受詬病的,可是文官再爛,沒有也不行,皇權必須得有人來執行才是真正的權力。


    天啟皇帝靠太監來執行自己的一部分皇權,要真是個高明的君王,這麽搞也未嚐不可,問題是朱由校沒這個本事。


    皇帝的信息來源靠太監,權力執行還靠太監,要是還不被太監忽悠那就沒天理了。


    太監搶不了皇位,在不掌握軍權的情況下也很難真正架空皇帝,但是可以讓皇帝變得越來越耳聾眼瞎。


    因此,魏忠賢的存在對皇權絕對是有威脅的。


    天啟其實是有點玩大發了,相對來說,崇禎用的一群太監雖然其中爛人也有不少,但起碼比魏忠賢安全多了。


    崇禎光明正大地要殺魏忠賢,魏忠賢是沒辦法反抗的。


    但是這裏麵也有風險,因為宦官的勢力深入皇宮內院,逼到狗急跳牆的話,存在威脅皇帝人身安全的可能。


    這事要換哪個辦事特別不牢靠的皇帝,暴病身亡也是很有可能。


    而崇禎卻是個特別謹慎多疑,殺人還果斷的人,正好克魏忠賢,不管你有什麽花樣,先殺再說。


    就像漢朝的十常侍,能對付得了何進這種和他們玩權力的遊戲的人。


    碰上袁紹和曹操立馬玩完,管你有什麽招數,拿鐵甲鋼刀的真理碾壓一遍就是了。


    魏忠賢想反抗的話,要麽得爭取朝臣的支持,要麽得爭取督撫的支持,要麽得爭取士紳的支持,要麽得爭取武將的支持,可他一個都沒爭取來。


    宦官的權力來自利用皇權,自然也沒法和皇權正麵對抗,而魏忠賢在掌權期間始終沒能培植起其他的權力來源。


    唐朝的情況比較特殊,宦官同時還擔任外臣,甚至有軍權,這樣一來,他們就有了其他的權力來源,就不是皇權輕易能動的了。


    在和臣子鬥心眼,維護皇權方麵,其實崇禎的水平還是很高的,把自己的乾綱獨斷堅持到了崇禎十七年三月十六日。


    後麵之所以沒堅持住是因為從三月十七日開始李自成把北京給包圍了,然後十九日就上了吊,所以他這個高水平並沒有多少用。


    有一個像英國公張維賢這樣的一等一的國公爺坐鎮,手中還有京營這樣的兵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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