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教授,你看這嬰兒的背後寫的是什麽?」楊開陡然色變,顫抖的舉起了手,滿是不可思議的樣子。第二七二章 血腥大壩(20)「華教授,你看這嬰兒的背後寫的是什麽?」楊開陡然色變,顫抖的舉起了手,滿是不可思議的樣子。「嬰兒的背後……」華伯濤緩過神來,眯著了那雙老花眼,這樣的話,可以讓他看東西看的更為清晰一些。他發現,楊開所言不虛,在嬰兒的後背肌膚上,的確有一個巨大的繁體字,這個繁體字的大小,剛好覆蓋了嬰兒的整個後背,一點兒不多,一點兒不少。字體是楷書,而且是用某種黑色的顏料寫就的,遠遠看去,那濃墨重彩的黑色比劃,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黑蜘蛛,趴在了這個小孩子的身上,讓觀者一陣揪心。「這是壹,阿拉伯字母中的第一位數。」華伯濤依稀辨認道:「隻不過奇怪了,日本人為什麽會在這個嬰兒的背後,寫了個中國字。如果隻是為了區分的話,在玻璃罐上貼個標籤不就行了嗎?沒必要這麽麻煩。」華伯濤這番自言自語,讓在場諸人連連點頭。經他這一點撥,楊開還真發現,這嬰兒標本的背上,的確是中國繁體字裏的『壹』。但隨即楊開也和華伯濤產生了同樣的疑問。一個歸屬於小鬼子的標本上,為何會出現中國字,而且這個字,看起來並不像做標記那麽簡單。最關鍵的是,擁有中國字的嬰兒,還是活著的!一想到這,楊開就覺得房間裏有一道冷氣直接從他的腳底板升到了天靈蓋。「楊開,你能稍微讓一下嗎?」劉雨薇的聲音打斷了楊開的沉思。「我想湊近看一下這個中國字。」劉雨薇說道。「哦,好。」楊開點了點頭,往旁邊挪了一步,讓劉雨薇那嬌小的身軀擠到了櫥櫃麵前。不愧是學醫的人,經過了短暫的調整,她的那張臉就恢復了常態,此刻,劉雨薇正睜大那雙水靈靈的眼睛,仔細端詳著嬰兒背後的繁體字。很快,劉雨薇就發現了至關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嬰兒背後的肌膚,雖然還保持了出身時滑嫩的牛奶色,但毛孔已經開始不規律的排列了。按道理說,如果這個繁體字是用特殊的防水塗料寫就的,在黑色的比劃中,應該能看到輕微的舒張毛孔才對。但這個嬰兒背後的繁體字,卻是一黑到底,在黑色覆蓋的範圍內,根本就沒有了毛孔的存在,稍微多看幾眼,就會讓人目眩神迷,產生一種墜入黑dong深淵的錯覺。一切隻有一個可能。片刻,劉雨薇緊咬住貝齒說道:「楊開,華教授。這個嬰兒背上的繁體字,根本就不是用特殊墨水寫的。」「不是墨水?」聽了這句話,華伯濤眉頭一挑:「那是什麽?」「是紋身。」劉雨薇肯定的說道。「而且我斷定,這個嬰兒在剛生下不久,就落到了日本人的手裏,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日本人在他的背後刺下了這個黑色刺青。隨即,這個可憐的嬰兒被裝進盛滿福馬林的玻璃罐,活活做成了供人觀賞的標本。繁體字周圍,那些被破壞的毛孔,就是最好的佐證。」劉雨薇娓娓道來。「但泡在一個完全隔絕空氣的福馬林罐子裏,為什麽還會表現出生命的體徵,甚至……甚至還能對我做鬼臉,這個問題恕我才疏學淺,無從迴答。要知道,甲醛可是有劇毒的。」說到這,劉雨薇無奈的攤了攤手。「或許又是731部隊的開發項目。」楊開苦笑著搖搖頭:「這群變態,已經夠讓我們目瞪口呆的了。」華伯濤沒說話,大概是累了,抓了把椅子坐在一邊,用手托著下巴,做著思考的模樣。「紋身,紋身……」華伯濤喃喃。「日本人難道吃飽了撐得,如此大費周折的找來這麽多未出生的嬰兒,累死累活的他們紋身,然後又盡數殺死,裝進了防腐的玻璃罐裏。」「凡事都要將求個目的吧?」華伯濤說道。這個問題的確很難繞,既繞不過去,也繞不迴來。就好像是一個永遠走不到盡頭的迷宮,任你想白了頭髮,也得老死在裏麵。第二七三章 血腥大壩(21)正當眾人毫無頭緒的時候,張鶴生突然開了口。大概是受到了道家無為的思想薰陶,這個修行者從小組出發開始,就是個沉默寡言的範兒,有時候,楊開甚至忽略了他的存在。但張鶴生卻有一個特點,那便是隻要開口,便是大事。「楊開,聽你們的聊天,我感覺這個嬰兒,似乎和我印象中的某樣東西,有那麽一丁點的相像。」張鶴生淡淡的說道。張鶴生的話還沒說話,楊開的眼睛便亮了起來:「這麽說,張道長,你知道玻璃罐中嬰兒的底細?」張鶴生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但一雙眉毛卻是鬱結的很。顯然,在他的印象裏,和這個奇怪嬰兒搭上邊的東西很是難纏。「在做出肯定之前,我需要你們幫我一個小忙。」張鶴生說道:「把這裏所有櫥櫃上的玻璃罐都轉過來,然後看看其他嬰兒的後背上,有沒有同樣的黑色刺青。」「華教授……」楊開轉過頭來,將徵詢的目光投向了華伯濤。「照他的意思去做。」華伯濤毫不猶豫的說道。二號標本室裏,總共有一個大櫥櫃,兩個小櫥櫃,櫥櫃的每一層,都整齊排列著許多裝了嬰兒的玻璃罐。粗略算下來,數量大概有四五十個,好在房間裏人多,楊開,劉雨薇,負責兩個小櫥櫃。華伯濤,陳天頂,張鶴生三人負責那個大櫥櫃,不消一會兒功夫,便將所有玻璃罐都轉了一百八十度。待到喘了口氣的眾人,去重新審視各自的櫥櫃時,無不膛目結舌。因為四十多個玻璃罐,每一個玻璃罐裏嬰兒的後背上,都刺有黑色繁體字的紋身。而且很快,楊開就發現了一個規律,那就是這些嬰兒背後的繁體字雖然有不同,也有重複,但總體看下來,都在這六個字之間。那便是:壹,貳,叄,肆,伍,陸。「壹,貳,叄,肆,伍,陸……」楊開愕然的念道,這六個最普通,也是最神秘的數字之間,到底有著什麽樣的微妙聯繫呢?是一時無聊的惡作劇,還是解密某個qing報的暗號。楊開一頭霧水,看來,這個謎底隻有始作俑者自己明白了。張鶴生仔仔細細的將每一個櫥櫃都端詳了一遍。每看完一個櫥櫃,那張仙風道骨的臉便比原先沉上一分,等看到最後一個櫥櫃,再轉過頭來時,整張臉隻能用烏雲密布這個詞來形容了。說實話,楊開從未看到過張鶴生露出這種表qing。今天這般,還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次。「那個東西……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良久,張鶴生瞪大了眼睛,用一種近乎於崩潰的聲音說道。「什麽東西?」楊開和華伯濤麵麵相窺,隻感覺到頭皮發麻。張鶴生沒迴答,隻是近乎於瘋狂的衝到櫥櫃前,三兩下就抱起了一個玻璃罐,將其放在地上,粗bào的撕掉了那層隔絕空氣的膠帶。玻璃蓋隨著膠帶一同拋落,砸在地上摔了個粉碎,剎那間,罐子裏的福馬林已一種rou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蒸發,眾人紛紛捂住鼻子,以抵製這種噁心的氣味。「張道長,你究竟在做什麽?」楊開想要上前阻攔,卻被華伯濤一把攔住。「讓他放開手去做。」華伯濤意味深長的說道。說話之間,張鶴生已經將玻璃罐裏的死嬰拖了出來,伸出拇中二指捏住了他兩腮,兩腮被捏住,嬰兒頓時張開了嘴。張鶴生見狀眉頭一蹙,也不嫌髒,在嬰兒的喉嚨裏一陣翻弄,最後掏出了一個筆桿粗細的小圓筒。這一幕,大家看的清清楚楚。所有人都確信,這個奇怪的圓筒,是從嬰兒標本的嘴裏掏出來的。但這個不起眼的小東西,究竟是什麽呢?而且張鶴生便似有了未卜先知的特異功能,在打開玻璃罐的那一剎那,就知道圓筒會出現在死嬰的喉嚨裏一樣。念頭至此,房間裏的好幾道目光,瞬間就定格在了張鶴生的身上。「沒錯,就是它。」張鶴生自言自語的旋開了小圓筒,這時眾人才發現,這個圓筒其實是用稚嫩的竹節做成的,因為長期受到了福馬林的浸泡,所以竹節表麵的那層葉綠素才會被溶解,變成了這種huáng不huáng,黑不黑的怪色。竹筒裏塞著一張捲起來的紅色紙片,看到這張紙片,張鶴生牙關一咬,便信手抽了出來,然後當著眾人的麵慢慢展開。以為紙片裏寫著什麽秘密,華伯濤等人紛紛伸長了脖子,翹首而待。紙片是長方形的,通體鮮紅,這種紅就像是古代小姐嘴上的胭脂,給人一種詭譎的感覺。但令眾人失望的是,紙片上寫著的不是日語,也不是漢字,而是一連串飛龍畫風的潦糙,中間還臨摹了一個小孩子的笑臉,看起來就像是某個抽象派畫家醉酒之後的塗鴉,三年級學生的水平。「華教授,你知道這張紅紙上,寫的是什麽嗎?」楊開不解的問道。華伯濤沉默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隻有旁邊的陳天頂似乎看出了點門道,猶猶豫豫的說道:「這好像是道教的符咒……」「符咒……」聽到這個詞,所有人的心都咯噔一下。難怪張鶴生會做出一係列反常的舉動,原來這個房間裏的東西,竟和他所信仰的宗教息息相關。但緊接著問題就來了。一個中國的東西,一個近乎於迷信的東西,為何出好端端的出現在日本人的攔河大壩之中,而且還被塞在嬰兒標本的喉嚨裏。難道這些日本軍醫腦袋被門夾了,天真的以為,在標本的嘴裏塞符咒,可以鎮壓它的鬼魂?「陳老闆說得對,這張紅紙,是符咒。而且是符咒中很少見的:六字元嬰咒。」半晌,張鶴生嗓音嘶啞的說道。說到這,他將手中的紅紙遞給了楊開。「你們都瞅瞅,在符咒收尾的那一塊,是不是藏了一個繁體字:壹?」順著張鶴生的指點,楊開還真找到了那個整張紙中唯一的漢字,隻不過這個字實在太小,必須仔細去分辨,才能看得出來。「還真有。」眾人連連稱奇。「這六字元嬰咒,咒如其名,一共有六種畫法,每一種畫法,都對應著一到六之間不同的數字,也對應著每一具嬰兒屍體上的刺青。」張鶴生淡淡的說道:「我相信,在其他的玻璃罐的嬰兒喉嚨裏,也會有一個和我手上相類似的小竹筒。」說罷,他舉了舉自己手中的竹筒:「並且竹筒裏的符咒所對應的數字,也和該玻璃罐中嬰兒的紋身,一模一樣。」「老張,你能解釋下,所謂元嬰咒的用處嗎?」華伯濤說道。隨即,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我想聽實話。」「六字元嬰咒,是全真教最高級別的禁術之一,其存在,就像我們的國家機密一樣,普通弟子根本無法觸及。」張鶴生麵色鐵青的說道:「據說,這並不是通常意義下的道術,而是利用某種特殊途徑,和地府簽訂的生命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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