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承認!」張鶴生終於妥協了。「那麽,現在,該是你拿生命來讓為自己的罪過恕罪了。」張大帥明顯興奮了起來,張牙舞爪的攻上來,要取走他的xing命。此刻的張大帥,和張鶴生心目中的張大帥,截然不同,相差實在是太大了。看著他逐漸的bi近,張鶴生的眼睛中,也閃爍出了一絲恨意!「可惜,你已經死了,所以,你不能代替張大帥做這件事。」他一邊說著,一邊舞動金錢劍,將麵目猙獰的「張大帥」給刺成了通透!啊!一聲悽厲的慘叫聲過後,張大帥的身體化為了一道yin森的冷風,chui拂著張鶴生的頭髮,讓他整個人意識清醒了不少。趙勇德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些舉止奇怪的人,目瞪口呆了良久。等到楊開欣慰羨慕的拍了拍他肩膀的時候,他才迴過神來,有些結結巴巴的開口問道:「指戰員,這是咋迴事?你們剛才到底咋啦?怎麽一個個自言自語的,嚇死人啊。」楊開並未多講什麽,隻是指了指那隻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狐狸屍體。眾人都輕鬆的破掉了狐狸大仙的幻術,神智都清醒了,注意到楊開腳下的狐狸屍體,紛紛圍攏上來,看著人身狐狸腦袋的怪物,搖頭嘆息:「從頭到腳,都是這隻狐狸搞的鬼。」「是啊。」楊開點點頭:「不過,再大的困難,也都被我們給剷除了,我相信,我們的隊伍一定會所向披靡,無往不勝的。」「這正是我想說的。」這個時候,少不了九筒幽上一默,改善一下大家的心qing:「這隻活了千年的老狐狸jing,都被我們給搞死了,我倒是想看看,這大興安嶺還有什麽東西,比這隻狐狸jing的年紀還大。」「我倒是不這麽認為。」陳天頂搖了搖頭:「大興安嶺,是一個人類很少涉獵到的地方。裏麵,有太多太多的謎語,太多太多的東西沒有被人類所注意到。所以,我們的路程,肯定會越來越艱難。」楊開也贊同的點了點頭,長長的嘆了口氣。當他的目光,落到房門外那一片密密麻麻星光上的時候,立刻渾身打了個機靈,一把將卡賓槍扛在了肩膀上,大吼一聲:「隊伍立刻集合!」眾人好像早有準備一般,立刻整頓裝備,排成隊伍。楊開一聲令下,隊伍便跟著楊開,走出了這座低矮的廟宇。一陣悽慘的冷風,不斷的唿嘯著,似乎在警告著他們,他們以後路途的不平凡。第二一五章 夜襲祥瑞鎮(1)遠處山巒起伏,片片白雲覆蓋在樹梢的最高處。楊開抬起頭,看了看遠處的景色,微微一笑。他能感覺到,大興安嶺特有的氣候環境影響到了現在,已經越來越弱,起先胸口沉悶的不適感也慢慢消失了。這也意味著,這段長達五天,其兇險程度卻堪比五年的神秘旅途將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告一段落。不知為什麽,想到這一點,楊開的心qing就特別的舒服。他下意識的去摸上衣兜,卻發現兜裏空空如也。稍稍呆了片刻,這才頹然嘆了口氣。「你是在找煙?」華伯濤走到楊開身邊,擠了擠眼角說道。「是啊,我這人有兩個壞習慣,那就是心qing好地時候要抽菸,心qing不好的時候也要抽菸。」楊開摘下鋼盔,往盔簷上chui了口氣。「了解。」華伯濤點了點頭:「但凡男人,都有這個癖好。心qing好的時候抽菸,是為了助興。心qing不好的時候抽菸,則是為了緩解壓力。隻是用煙來助興,倒也罷了。用煙來緩解壓力,可不是個明智之舉喲,殊不知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越陷越深,輸的不是別人,就是自己。」聽了華伯濤的話,楊開眉頭一蹙,隨即重重的拍了下他的肩膀,在華伯濤的耳邊輕輕說道:「知我者,華教授也!」「錯!」華伯濤微微一笑:「真正知道你內心世界的,隻有你自己。不過從觀察中我能發現,你的菸癮,比之在軍統初見的時候,可大了不少。」「嗬嗬,這可由不得我!」楊開搖了搖頭:「您沒覺得嗎?從降落到蘇不拉湖的那一刻開始,我們的種種遭遇,就像是在做夢,不,做夢都不帶這麽離奇古怪的。山魈,白蚺,獵人墳,林場,哲羅鮭,還有青眼妖狐。這一切……這一切就仿佛你,我,還有大家,其實都是一群什麽都不知道的過路人,誤打誤撞,進入了這個原本不屬於我們的世界。而這個世界,充滿了血腥和死亡,一個不慎,就會全軍覆沒,玉石俱焚。但出人意料的是,我們竟然成功的闖過了這些阻隔,並且一個不落的活了下來。幸運,這他娘的豈止能用『幸運』兩個字來形容呀!」楊開說到末了,竟越來越激動,隱隱有了些不可控製的跡象,甚至連軍營裏的粗口都爆出來了。「哼,要是今天還走不出這裏,我的jing神鐵定要崩潰。」楊開將鋼盔重又戴在了頭上。「另外,華教授,我還想反駁您一句話。煙和酒,可是男人的寶貝。雖然有『舉杯消愁愁更愁』的句子,但也有『何以解憂,唯有杜康』的千古佳話,這首賦是誰說的來著,讓我想想。」楊開揉了揉太陽xué,做深思狀。「對了,我想起來了。」他忽然恍然大悟:「就是那個曹cao,設立摸金校尉的丞相,陳老闆的祖師爺們以前的帶頭大哥。」「帶頭大哥?」站在後麵的陳天頂,怎麽聽怎麽覺的別扭。「難道不是嗎?」楊開反問了一句:「摸金校尉是曹cao手底下的小官兒,他們挖墳盜墓,可都歸曹cao管,這不是帶頭大哥是什麽。」「這……」陳天頂眨了眨眼,沒再說話。「好了,楊開。一切都過去了,翻過這道山嶺,就會看到蘇不拉湖,過了冰湖,再走一段路,祥瑞鎮就朝著我們招手了。」華伯濤遠眺著說道。「嗯,我知道。剛才的感嘆也是因為這件事。」楊開說道:「要不我怎麽會摸煙呢,那是高興地呀!隻可惜,煙沒了,這地兒荒山野嶺,也沒個店鋪營生。」「我口袋裏還有半截煙,想要嗎?」華伯濤神秘的笑了笑。「你還有?」楊開愣了片刻,隨即一臉的不信,他可不信,這個不嗜菸酒的老教授還會藏私。不過華波濤接下來的舉動立馬顛覆了楊開的思維,因為這位老教授的確慢吞吞的摸出了半截煙來。之所以是半截煙,是因為這支煙從中間被掐斷了,斷口處還有燒灼的菸灰,煙屁股上的商標很顯現。『哈德門』三個大字楊開看的清清楚楚。「這不是我的煙嗎?」楊開瞪大了眼,叫道。「在喇叭口之前是你的,但在喇叭口之後就是我的了。」華伯濤得意的揚了揚手裏的半截煙,打了個啞謎。經他這麽一說,楊開頓時明白了,原來這還是在喇叭口的帳篷外,自己發給華伯濤的那支煙,當時華伯濤的確說自己不喜歡吸菸,隻抽了一半就滅了。楊開也沒在意,還以為剩下的煙被華伯濤給丟了,沒想到華伯濤不但沒丟,反而小心翼翼的保存在了口袋的最深處。「快,點上。大家一人抽一口,解解悶。」念頭閃過,楊開激動地說道。而九筒,趙勇德這兩個菸鬼,也同時眼睛一亮,歡天喜地的聚攏了過來。怎料楊開剛準備有所動作,華伯濤捧煙的手就縮進了懷裏:「別動歪心思了,這半支煙可不能給你們。」華伯濤鄭重其事的說道。「為什麽?」楊開驚訝的說道,在他的印象裏,華伯濤可沒陳天頂那麽市儈摳門,而華伯濤現在的表qing,也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成分在內。難道這半支煙裏,還有什麽驚天的秘密不成?「華教授,給老趙我嚐一口吧!就一口,行不?在這破雪地裏折騰了五天五夜,嘴巴都淡出個鳥來了,等到了祥瑞鎮,我賠你一整條哈德門。」趙勇德吞咽著唾沫,拍胸脯打包票說道。「我說一不二,不能,就是不能,沒有商量,沒有計較。」華伯濤將煙塞進了口袋裏,謹慎之餘還別上了扣子,生怕趙勇德這個莽撞漢子去搶似的。「華教授,你總要說出原因吧?」楊開苦笑。「原因,很簡單。」華伯濤笑了:「這半支煙在你們的眼裏,隻是半支煙。但在我的眼裏,卻是走出大興安嶺後唯一的一件紀念品。」「紀念著我們的友誼,團結,小……還有那些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華伯濤麵現欣慰的說道。他本來想提及láng王小黑的,但忽然想起還有陳天頂這個不知qing者在旁,隻得半途改口,換了其他的措辭。「什麽紀念品,煙不就是用來抽的!」趙勇德算是急了,他可不懂這些門門道道,繞彎子的東西。「哎,老趙。」楊開一句話喊住了趙勇德。「就按華教授的意思辦的,你是武人,自然不明白。但睹物思人,可是學究們習慣的調調。」「好吧!」既然楊開都說了,趙勇德也不好再反駁,隻得憋下菸癮,把氣撒在了腳底下的積雪上。潔白無瑕的雪地,被他一雙行軍靴踏的紛紛揚揚,亂七八糟。看的隊伍後頭的劉雨薇不住的捂著嘴輕笑起來。「就這點出息!」獨眼龍緊了緊背上的狙擊步槍,也跟著翹起了嘴角。「陳老闆,我們現在在什麽位置?」楊開一邊趕路,一邊說道。他發現,雖然大興安嶺的沉悶氣候接近於無了,但周圍的積雪,比之在林場的那會兒,反而增多了不少,一腳踩下去,能蓋到腳窩。因此,機警的他趕忙向陳天頂提出了自己的疑問,生怕這個老摸金校尉一時不慎,指錯了路,大家再原路打個拐彎繞迴去,那可就真兇多吉少了。「地圖的最上端,這裏。」陳天頂用指北針對了對陽光,然後指了指地圖右邊的一個點說道。「確定?」楊開端詳了一下,說道。如果陳天頂所言不虛,估摸著路程,大家今晚就能到達祥瑞鎮。「地圖不會有假。」陳天頂瞥了眼楊開,說道。「那這附近的積雪……」楊開yu言又止。「你還想問,為什麽這附近的天氣,也寒冷了許多,對吧?」陳天頂會意的笑道。「您老可真是我肚子裏的蛔蟲。」楊開咋舌:「按道理說,應該天氣越來越好才對。我是害怕咱又走迴去了。」第二一六章 夜襲祥瑞鎮(2)「楊開呀,這你可就冤枉了陳老闆嘍!」前麵的華伯濤停下腳步,笑出聲來:「你可知道?這大興安嶺的氣候,是由內向外擴散的,每一個氣候帶,都是一個獨立的組成部分,大圈套著小圈,小圈裏,還有更小的圈圈。林場那裏的環境,屬於一個氣候圈,而我們此刻的地域,又是另一個圈。現在的溫度,差不多跟我們在剛上大興安嶺的時候差不多。等過了蘇不拉湖,就好了。」「蘇不拉湖?等等,華教授,怎麽又冒出來一個蘇不拉湖。我們空降的那會兒,經過的不就是那片湖嗎?」楊開問道。「對,就是那片湖。」華伯濤點頭,然後接過陳天頂手中的地圖,比劃道:「楊開你看,蘇不拉湖可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麽小,它的湖口通向烏蘇裏江,而整個湖體,則是繞著整個大興安嶺展開的。也就是說,整個大興安嶺,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島嶼,蘇不拉胡,就是島嶼外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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