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還能活動而已。我猜測,很可能是狐狸在吸食屍體血液的同時,在屍體裏釋放了某種毒素,這種東西平時休眠,但在受到狐狸的叫聲訊息時,會產生反應,並簡單的cao縱屍體還未壞死的神經,使之產生攻擊行為。」「這恐怕就是那頭狐狸一直跟著我們,並且用障眼法把我們誘騙到這裏的原因了。它知道自己不是我們的對手,於是就想起了這些深埋在huáng土裏的蝦兵蟹將。」張鶴生說道。「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楊開問道。「先收拾掉那些屍體,不收拾掉那些屍體,那頭狡猾的狐狸是不會現身的。它不現身,我就破不了它的障眼法,破不了它的法,咱今晚就得在獵人墳裏過夜了。」張鶴生一口說出了因果關係。「可……」楊開麵色難堪。「想說什麽就說,你什麽時候變得吞吞吐吐了。」張鶴生站起身,細心地觀察著來自於四麵八方的躁動。那口劍,緊握的五指再次抓緊,泛著白光的劍身發出嗡嗡的鳴響。在眾人附近,已經隆起了不少土丘,那裂開的土fèng中,甚至有手伸了出來。棺材的敲打聲還在繼續,有的土丘掀起一半,又陷了下去。但有的棺材fèng隙,卻是越來越大,就像這fèng隙裏,隨時隨地都會睜開一雙鬼眼般。「我們該怎麽對付,那些……那些夏耕屍?」楊開咽了口唾沫,這是人緊張時的本能反應。「你們的子彈不是很厲害嗎?很簡單,開槍就行了。」張鶴生說道:「我相信,雖然先前那頭狐狸被你的槍聲驚走,但過一會兒,它一定會再次出現,因為它還要cao縱這些屍體,還有這蠱惑心靈的障眼法。」「到時候,你要在第一時間找到罪魁禍水,殺掉它!」張鶴生咬牙道。「我明白了。」楊開點頭。迴到隊伍裏,楊開低頭和獨眼龍等人吩咐了一下,幾個老兵頓時心領神會,一個個全神貫注的端起槍,準備隨時開火。「記住,現在不要害怕,也不要想出路之類的,隻管將所有可以看見的,活動的屍體she倒就行了。其他的我來處理。」張鶴生說完,蹲坐在了地上,將長劍cha在了雪地裏,閉上眼睛,豎起雙耳,靜靜的聆聽著周圍的動靜。「哢嚓……」裂fèng繼續隆起,那隻猙獰的手再次升高,瞬間就冒出了整條胳膊。看到這一幕,楊開想也不想的就打開保險,槍口對準了那隻手,右手食指緊緊地扣了下去。「砰!」槍聲響起,沒有想像中的鮮血四濺,那隻手仍舊在我行我素的扭曲著,隻是在掌心的位置,多了一個指頭大小的槍眼。槍眼四周的皮膚,朝內凹下去,但卻沒有流出一點紅色的血漿,張鶴生說的沒錯,這些能動的屍體,全部是被狐狸吸gān了血液,變成的夏耕屍。想到這,楊開再次拉動槍栓,上膛之後,瞄著那隻殘缺的手掌,補上了三槍,瞬間,這隻手就被打成了馬蜂窩。「咕……嗚……」就在楊開準備再次she擊的時候,那種帶著召喚般的鬼魅調子又出現了。他試圖去尋找具體方位。但這調子卻過於變幻莫測,綿柔柔的,就像一片慢慢落下來的羽毛,沒有任何著力點。一會兒從左邊響起,等楊開端槍的時候,卻發現,聲音還在響,但已經迴dàng在了自己的腦後。「咕……嗚……」聲音越來越淒涼,就像是一個七旬老漢,眼淚汪汪的在兒女的新墳前,拉著鋼鋸條。嘶啞,沉悶,鑽入骨髓。兩朵慘綠色的螢火閃爍在墓碑後,將青石板背麵的痕跡,照的時隱時現,無法辨清這始作俑者的麵目,隻能在偶爾的亮光中,看到它長了一個尖長的嘴巴。「咯吱……」隨著這聲音的訊號,停靠在huáng土上的三口破爛不堪的棺材,又耐不住寂寞般的搖動起來。這次是左右搖晃,瘋也似的搖,激的那本就不結實的薄木板,發出哐當,哐當,不堪重負的巨響。這聲音若在白天,卻也不算什麽。但此刻卻是傍晚時分,而且獵人墳本就比外麵的雪地黑上了一倍有餘。這就不得不令人想入非非了。「啪……」終於,第一口棺材的側麵木板被頂了出去,第二口棺材直接散了架,隻留下了一個木製邊框。而第三口棺材打滾般在地上轉了個圈,這不轉不要緊,一轉整個棺材都四分五裂了。未幾,三具屍體機械般的從棺材裏爬了出來,每做出一個動作,骨節都響一聲,像是動的很艱難。第一具屍體,是一個穿著金錢唐裝,帶著地主帽,麵色青白的老頭,他的整個麵部皮膚都陷了下去,緊緊的粘附在了骷髏上,要不是五官還在,外加上鼻下的一抹淡淡鬍鬚,楊開真不知道他身前是個人。第九十一章 獵人墳,夏耕屍(14)第二具屍體,是一個穿著土舊皮衣,麵容滄桑的男人。看他麵頰上那被風霜雕琢過的痕跡,還有手上的老繭,顯然是個常年奔波於大興安嶺的獵戶,這個獵戶的皮膚和先前的屍體一樣,都是憋下去的,也是被吸gān了血。第三具屍體,簡而言之,是一具殘破的屍體,估計在身前死於非命,半條膀子都沒了。棉衣棉褲,身上滿是血跡。看來是個參農,在進山或者下山的途中,遭到了野shou襲擊,變成了現在這般模樣。楊開特地觀察了一番,無一例外,三具屍體腮幫以下,肩膀以上的位置,都存在著一個直徑拳頭大小的撕裂傷。他們,都是在死後,被那條狐狸做成了夏耕屍。對於一個已經長眠的人來說,再次活過來,未嚐不是一件好事。這意味著,他們可以再次和家人團聚,妻女相認。但如果這個活,是行屍走rou般的活著,那就真不如繼續睡在棺材裏了,起碼,那裏還算是個棲身之所,可現在,他們連棲身之所都沒了。「咕……嗚……」又是一陣悽厲的鳴叫,這聲音就像泡在冰水裏,不帶有絲毫感qing色彩,隻蘊育著那一股看不見,摸不著的殺意。眾人腳邊的泥土,仍舊如沸水般的上下滾動,受到了這尖酸調子的鼓舞,那些屍體的動作更為有力了,片刻,就有一隻渾身蓋滿黏土的屍體硬生生的從gui裂的fèng隙裏擠了出來,腦袋一歪,哢嚓一下搭在了肩膀上,再它的後麵,是第二具,第三具……「還愣著gān什麽,開槍!」看著呆若木ji的幾個老兵,楊開吼道。經他這一嗓子,眾人這才醒悟過來,紛紛端起槍,各自找尋著對方,剎那間,就組成了一道密集的槍林彈雨。「砰……」獨眼龍拉動狙擊步槍,光學瞄具向下一偏,還沒等那具穿著金錢唐裝的屍體走出一步,高速旋轉的子彈就she穿了他的膝蓋。膝蓋,是人體最堅硬的骨骼之一,但子彈的動能還是將它從中間對穿,擊碎,然後四分五裂。按理說,一個人被打中了膝蓋,絕對會在瞬間失去平衡,隻能跪在地上挨宰,這也是獨眼龍的想法,他想,隻要一個個的將這些屍體打倒在地,也就沒什麽好怕的了。可令他萬萬想不到的是,自己的子彈明明打中了屍體的膝蓋,但那具屍體卻依舊毫無感覺的行走著。就像那身體不是他的身體,那膝蓋,不是他的膝蓋。獨眼龍震驚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於是,他再次拉動槍栓,退出了一發空彈殼,將槍口對準了屍體的另一個膝蓋。「砰!……」獨眼龍的命中依舊準確無誤。但屍體的實際行動,讓獨眼龍開始覺得,這是不是個夢。是的,他還在動。速度沒有加一分,更沒有減一分。就仿佛,他就是為你而來。不管你怎麽躲,怎麽去阻止,到了最後,他都會狠狠地掐中你的脖子,然後分開冰涼的五指,狠狠地刺下去……槍聲不斷響起,但大家的眼神卻不斷閃現出失望之色。「指戰員,這東西打不死!」石頭握著九筒的散彈槍,焦急的喊道,在正前方,有兩具爬行的屍體已經被打成了篩子,但他們卻還是一步步的朝著圓陣爬來,破碎的下巴,發出低沉而又亢長的喉音。「張道長……」別說其他人了,楊開自己都有一種yu哭無淚的感覺,隻能將詢問的眼神投向張鶴生。「楊開,你們不是有那種破壞力很大的子彈嗎?」張鶴生說道:「用那種子彈,盯著這些屍體的腦袋打,我相信,隻要破壞掉了他們的腦神經,就能切斷狐狸的聲音控製。」「好!」楊開點頭,把手伸到後腰,拔出一個印有骷髏標誌的彈夾,頂掉了卡賓槍裏的彈夾。「所有人,換達姆彈,石頭,你的散彈槍先不要開火,節約子彈。」楊開一口氣下了幾道命令。「知道了,那我去保護華教授他們。」石頭點點頭,扣緊了腦袋上的鋼盔。然後站在了華伯濤,陳天頂等人旁邊,一屁股坐在地上,匆忙的拉下了滑膛。「媽的,自從來了大興安嶺,就沒有一天太平的。」看著自己裹滿了白布的手,九筒罵道。「是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一聲嘆息傳來。九筒驚訝的轉過身,發現說話的,竟是華伯濤。「華教授,你清醒了?」九筒問道。「我早清醒了,噓,小聲點。」華伯濤警惕的將手指豎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華教授,你這……」九筒聞言,立刻捂住了嘴。「別慌,我覺得這些屍體的復活,和那時有時無的叫聲相關。從開始到現在,我一直嚐試著分辨叫聲的方向,但很可惜,這東西很jing明,打一槍換一個地方,聲音也空幻的很,不過還要,我已經有些摸得清它的套路了,等再叫一次,就能計算出它的活動路線。」華伯濤說道。「活動路線?」九筒不明就裏。「是的,這東西是什麽,我不知道。但我能確定,它的活動路線是固定的,它每叫一聲,都會換到下一個地方,依次循環,當繞滿一個圈後,又會迴到第一聲鳴叫時的地方,繼續重複。」華伯濤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腳下。九筒這才發現,他的手上拿了根小樹枝,而華伯濤腳下的雪地上,已經橫七豎八的寫滿了方位坐標,還有簡要地圖輪廓。「那行,我這就去告訴指戰員。」九筒雖然吊兒郎當,但也是個有見識,識大體的人,不然也不會一直待在教導隊了。聽了華伯濤的一番陳詞,他立馬明白,這個消息對整個小組的重要xing,於是站起身,就要喊楊開。「記住,she人先she馬,擒賊先擒王。但在此之前,不要打糙驚蛇。」華伯濤叮囑道。「好,我明白了。」九筒一喜,小跑著走向了楊開,在他的耳朵低語了幾句。楊開又叫來張鶴生,重複了一下九筒的話,二人頓時有了定計。「希望老教授的分析是對的。」想到這,楊開端起卡賓槍,對著一具屍體的頭部就是一槍。「砰……!」鉛芯的達姆彈在接觸到屍體麵頰時,就已經開了花,然後從中間向兩邊不斷炸裂,瞬間,就吞噬掉了屍體的五官,將他的整張臉撕出了一個噁心的口子。「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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