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常常都會在一天初醒時,它所存在的記憶就消失在腦後了。有段日子我試著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迴想夢境裏曾經出現的場景,想到頭痛,可是仍舊毫無結果。)

    玄夢的延續—冰之神跡

    離開了水澗他們,我一下子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了,漫無目的地行走著,我在想象當我看到整個玄夢在我麵前坍塌的時候我會是怎樣的表情。我不敢迴頭,我不敢去迴顧我走過的地方,我怕我會看到身後那一片美輪美奐的地域層層地在我麵前崩潰。

    我記得我坐在落霞穀,我的眼睛一直望著紅霞滿天的盡頭,望了許久,我感到眼睛酸楚到疼痛,然後眼淚慢慢的掉下來。記得還是好幾個月前,玄夢的子民一齊在這裏慶祝著戰爭的勝利,我恍惚的看到四下的空地上,大家擁在一起,笑聲彌漫。

    水澗曾經彈奏起一曲美妙的音樂,那是一份空靈到內心深處的感動。記得當時我望著水澗的手指上,一層一層粉黛的光亮飛散開去,我木呐地站在水仙宮高大的玻璃牆外,感到身邊無數水仙花瓣淩空飄揚,我在那一瞬間所有的記憶猶如傾泄的雨水一般蔓延開去,我開始想象起我一個人奔跑在玄夢的花團錦簇裏,容顏綻放的樣子。我在一片開滿白色花漾的草地裏,看到我的母親微笑著召喚我過去,她的容顏美麗到仿似那落櫻繽紛的白雪。我跑過去,跑到她的懷裏,我嗅到一陣一陣短暫的清香,我很自然的閉上我的眼睛,我聽到她在叫喚我的名字,我聽到她在喚我,欞苜,欞苜,我可憐的孩子!笑容出現在我的臉上,我緊了緊抱著的雙臂。突然迴過神,我看到水澗的手指上滿是鮮血,我看到他迴過頭望著我,滿臉的憂傷;看到倉晴淚流滿麵的臉;看到花瓣在我的四周撕裂、斷章開去。我看到水澗的嘴在動,我聽到他在對我說,對不起,對不起……

    我恍惚地醒過來,耳邊的聲響短暫縹緲,偶爾是間歇的風聲倉促而過。我看到抱著的雙腿滿是淚水,看到落霞穀裏靜謐的岩石落寂的身形,還有這裏終日不會消散的夕陽。我又開始了自己的逃離,我都不知道現在是為了什麽樣的目的而活著,我在期待著什麽,玄夢的故事本就該結束了,一場演繹了上萬年的似水情長本就該在征兆著的命運裏銷聲匿跡。從一開始詛咒的存在,就意味著我們終將逃脫不了滅亡。

    我終於還是到了這裏,當我覺得真的是無處可去的時候,我唯一想到的,隻有這個地方。我走到沸沸揚揚的雪地****,躺在雪地上仰望,雪花在我身上堆砌、融化,覺得有點兒冷,可是我並沒有任何舉動,我的微笑埋葬在這場浩浩蕩蕩的雪天裏,我想閉上眼睛然後就此長眠下去。突然有隻手將我拉起,我看到身上的雪花紛紛揚揚的掉落下來,我看到一張慈祥的臉出現在我的視野裏。短暫的沉默,我帶著微笑喊他父親。

    我們倆坐在一間低矮的小木屋裏,屋外是寒雪門飄零的白雪,屋內燃著壁火。我一直聽著父親在給我講訴從前的故事,我一直麵無表情的聆聽著,手掌不自然的相互磨搓,我看到父親的笑容沉穩好看。在不知道過了多少個時間裏,我一直靜靜的坐著,看著父親的笑容一遍又一遍的在我的眼前出現,然後突然淚水模糊了雙眼,父親的微笑漸漸的不清晰了……

    …………

    當我決定去尋找侔獬炙的時候,我感到身上的雪花自在的飛揚。我牽引著寒雪門的雪翱翔在整個玄夢的蒼穹裏,我感覺到自己的笑容沉穩,我仿佛看到了玄夢子民們的歡笑蒼顏。

    玄夢的延續—墜之神跡

    第一次覺得絕望是件多麽可怕的事情,我從小到大從來就沒有在乎過誰的感受,我認為無論你們有多快樂,那都不是我能擁有的;無論你們有多大的哀傷,那都是與我不能比擬的。所以我一直孤傲的生活著,直到遇到了水澗。

    離開水澗的時候,我在想,全世界我都可以毋需理會,可是我終究承受不了水澗的傷痛。我看到水澗與倉晴在一起時,他的笑容才是發自內心的,我不想讓他跟我們一樣必須得接受些什麽或者是承擔些什麽,而為此遭受一些不必要的傷痛。他根本就不屬於玄夢,雖然這裏本來是一片溫馨的地域。

    我又在述說自己的絕望了,我在想象當一個人真正絕望時,該是什麽樣子。我疲憊的在各個領域穿行著,遇到子民,對他們微笑,我看到他們的臉上是長久的哀傷而扭曲的笑容。

    在路經海棠聖域時,我親眼目睹到了子民的死去。我遇到一位容顏清秀的女子,她的笑容一下子讓我的煩惱短暫的消弭,我向前向她問好,我看到她的笑容四散的美好,我突然在想象那些逝去的迴憶,我在想我還是小孩子的時候,看到的那些孩子們歡笑淋漓的樣子,想著想著我就真的笑出聲來。女子與我擦肩而過,我的笑容定格她唐突的在我的身邊倒下的時候,四周的人群短暫的停頓,望著我的方向,麵色凝重。我的笑容僵硬在沉寂的空氣裏,我慢慢地蹲下來,抱起她的身體,然後走到神基巉岩將她葬在裏麵。

    我站在山崖的邊沿,我感覺到一陣一陣的風吹動著我的發絲淩亂的招搖,我坐在身旁的石頭上,唱起我的父親最喜歡的那支軍歌,我發覺我的聲音顫抖在風聲裏,帶動著四周的林木頻頻招展。聲音響徹在整個山穀裏,我停了下來,耳邊是穀底的風聲強烈的轟鳴。

    我一直以家族的名義生活著,活得很是疲憊。我感到我的身體漸漸的放鬆了下來,慢慢的向前傾去,耳邊的風聲依舊凜冽的唿喊著,我在風聲裏聽到父親唱的那首嘹亮的軍歌,我聽到父親對我說話,他在說夕澤,我可憐的孩子……

    …………

    飛揚在天際裏,我撫摸著身下的翼獸,我聽到它的鳴叫尖銳嘹亮,我在它的耳邊對它說,我說一切都會好的,玄夢仍舊會是那個充滿愛念的領域,我以我家族的名義起誓。

    玄夢的延續—瑰之神跡

    在那棵高大的香樟樹下,我告別了我的父親。我看到臨行前他望著我的眼神,充滿著憐憫與愛意。我駕著anita在天際裏飛揚開去。

    之前我在一片淩亂的樹林裏找到了水澗,可是我卻沒能讓你留在我的身邊。我常常對自己說,我要做個懂得體諒他的女孩兒,而不是一個要人家來疼的公主。直到我看著他再次離我而去的時候,我才突然明白,原來我做的還不夠好,我隻是一個讓他擔心、讓他放心不下的女孩子。

    anita飛速的穿越著,我感到身上的幻袍四散開去。低下頭握了握那顆石榴石,我覺得眼神有點恍惚了,我用勁咬著自己的嘴唇,我告訴自己我不要做個隻會哭泣長不大的孩子。

    我看到母後在霧靄裏望著我微笑的樣子,我聽到她在對我說話,她在說倉晴,我可憐的孩子!然後我聽到anita的鳴叫,清澈明亮。

    我感到麵前有一股強勁的氣流蕭殺凜冽,敵人嗎?可為什麽我分明的看到我的母親雪凝兒的身影立於風中,幻袍飛揚。淚水掉了下來,我匆忙的低下頭,我不願讓她看到我流淚的樣子,當anita穿越母親的身體,我和她擦身而過的時候,突然聽到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雪凝兒不在了,你還有我,請不要哭泣……我猛地迴頭,我看到水澗淚流滿麵的臉,似霧靄般漸漸淡去,我慌忙的伸手想去捕捉最終的殘影,可惜,一切都消失不見了。

    我突然覺得疲憊,我難過的望著蒼穹的方向,anita突然慘烈的鳴叫,縱身跌下去。我的意識開始慢慢的消逝,耳邊的聲響漸漸模糊,麵向天空,頭發飛揚在我的眼前,時間似乎也漸漸的緩下來,在我閉上眼睛的瞬間,恍惚的看著水澗淚流滿麵的臉,然後聽到跌落的anita絕望的長鳴。

    醒來的時候,我似乎沒什麽記憶了,我記不清所發生的一切,記不清水澗的微笑;記不清滿身的傷痕帶來的無窮無盡的疼痛;記不清雪凝兒凝望著我的雙眸;記不清鳳芸跡不日不夜的彩虹;記不清自己永遠都想要記清的東西……我突然覺得有點冷,我抱著雙腿難過的哭泣……

    …………

    當我行進在去尋找侔獬炙的路上時,我看到身旁的花瓣淩空飛散的在我的身旁,我一直在想象駕著anita在天際飛揚的樣子。可是它已經不在了,我不知道為什麽我看到anita躺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卻麵無表情。我在想是不是我哭的太久,淚水都已經在眼眶裏煙消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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