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醒貪睡的人, 他就什麽也沒了。  李魚的手指從男人發梢穿過,漸漸收緊, “我還有一張卡牌沒用,1551, 我要留下。”  1551的報數停在了1, “你不該留戀這個地方。”  李魚, “我要必須留下。”  1551,“……”  “把工具箱給我。”李魚命令,“現在就給我。”  1551沒把扣下的東西掏出來, 而是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有些選擇一旦做了, 你就得負責到底, 你有這個決心嗎?”  李魚急得要死, “我當然有。”  幾十年彈指就過, 這逼是怕他中途放棄麽。  係統默了默,語氣前所有的嚴肅,“希望你記住今天的話,千萬別哪天翻臉不認人,把人給踢了。”  李魚,“……你想多了。”  我這麽正直,幹部處拋夫這種事。  他說完飄了下去,蹲在屍體上,傾身親了親男人的額頭,“再等我一下。”  係統把扣下的工具箱交出來,打開。  第一格裏躺著一張空白卡牌,李魚把牌取出來,指尖拂過,上麵多了幾個字【無限可能】。  就在即將使用的卡牌時侯,係統再次開口蠱惑,“你可以讓他忘了你,重新開始。”  “老子拚死拚活幹到現在,連屁股都貢獻出來了,就為了讓男人忘了他,然後跟別人在一起?”李魚嘲諷冷笑,“不用,再見。”  他兩手合十,許願似的在心裏說,我想留下來,永遠陪著他。  1551,“你……”  李魚煩它,“又怎麽了。”  1551,“沒有,你高興就好。”  卡牌化為刺眼的白光,從掌心間迸射出來,李魚感覺身上火燒火燎,從腳尖到頭發絲都在疼痛,仿佛有什麽東西要從靈魂深處鑽出來,將他撕裂。  太疼了,他疼的縮成了一團,卻死咬著嘴唇沒哼出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耳邊突然傳來隱忍的哭聲,濕熱的液體順著鎖骨,淌進衣服裏。  李魚艱難的睜開眼睛,張了張嘴,發聲困難,於是隻好抬手橫過胸前,摸向壓在肩頭的那顆腦袋,順毛似的撓了撓。  顧徐渾身肌肉緊繃,頭抬起頭來。  李魚清了清嗓子,總算是擠出一點聲音,“我怎麽了?”  顧徐愣怔,嘴唇翕動幾下,突然反手給了自己一耳光。  啪地一聲脆響,嚇得李魚差點從翻身跳起。  他有氣無力的拽住男人手腕,提著口氣罵道,“你瘋了!”  “我是瘋了……”顧徐目光渙散一瞬,又陡然淩厲,俯身將耳朵貼向青年的胸口。  律動的心跳和臉上殘留的疼痛,都在告訴他,人活著,沒死。  李魚被男人一係列動作搞的惴惴不安,用沙啞的聲音解釋道,“我之前正喝著牛奶,不知怎麽的,眼前突然就黑了……”  顧徐仿佛沒聽見,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臉,熱的。  李魚知道男人這是嚇著了,閉上嘴,安安靜靜讓他摸個夠。  大概是心情太過激動,男人的動作有些粗暴,嘴裏呢喃著,“疼嗎,有沒有哪裏疼。”  李魚恢複了點力氣,坐起來,搖搖頭說,“沒有。”  也不知道是哭的,還是嚇的,顧徐的眼睛紅的嚇人。  他怔怔的盯著青年看了會兒,突然掀開被子把人拽下床,握住他的手腕,快步往外走。  李魚沒有任何掙紮,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麵,瞥見躺在地上的拐杖,他想也不想的彎腰去撿,一頭撞到了茶幾上。  顧徐恍然迴神,連忙鬆開手,捧著青年的腦袋察看,“撞疼沒有了?”  “沒。”李魚疼想罵人,嘴硬道,“你冷靜點,我真的沒事。”  顧徐沒法冷靜,隻要一想起青年曾心髒跳停過,身體裏的血液直往腦門,衝擊著他的理智。  李魚拉著他的的手,按到自己胸口,“你剛剛不是聽過來嗎,它在動呢,健康的很。”  顧徐手指動了下,用力把人摁到牆上,急切的親吻,舔弄,啃噬,仿佛在用這種方式證明什麽。  血液的腥甜,由舌尖蔓延,李魚疼得嘶了一聲。  顧徐終於將人鬆開,拇指蹭過青年紅腫的嘴唇,將額頭與之相抵,又一點點滑下,落到下方溫熱的肩窩上。  李魚歪頭,臉頰挨著男人的頭頂,給予安全感。  冰冷的空氣,因為青年的存在,重新變的溫暖,男人像個小孩兒一樣,摟著他的腰,眷戀的抱了很久。  半小時後,李魚手腳發麻,僵硬,被男人公主抱塞進了出租車,去了醫院。  詳細的身體檢查證明,青年沒有任何毛病,甚至比大多數人都健康。  至於心髒驟停,連醫生都給不出精準答案,有圍觀的護士懷疑,那位外貌冷厲帥氣的東方男人,是不是腦子進水,才會說出這麽荒謬的話。  世界上沒有人能在心髒停止二十分鍾以上,還能活過來。  如果有,那人一定會被丟進實驗室。  顧徐似乎也想到這一層,在醫生狐疑的目光下,停止了質問,拉著李魚走了。  李魚賴皮狗似的,拉住走廊扶手不放,“你去把腿看了我們再迴去。”  顧徐腿上石膏早在來醫院的途中,就被暴力拆下扔掉了。經此一提,才後知後覺腿上的劇痛,挽起褲腿一看,小腿又紅又腫,應該是裏麵尚未長好的骨頭,又開裂了。  李魚氣得想打爆他的頭,兇狠的揪住男人的衣服,重新掛號找醫生。  等折騰完,大半天的時間已經結束。  兩人迴到酒店,李魚指揮,“你先去洗澡。”  顧徐聽從指令,在進浴室的時侯,順勢將人一起拽進去,相互協作完成洗澡這項中大工程。  當天晚上,兩人側躺在床上。  顧徐從後方抱住青年,手心始終貼在青年的心髒位置,等人睡著,他偷偷起身,把耳朵貼上去,聽一會兒後重新躺下。  這樣的動作男人一晚重複了無數次。  李魚閉著眼睛,陪他一起失眠。  關於服務器事情,已經談妥,第二天下午,兩人順利返程。  新的服務器租下來以後不久,項目正落成,投入使用。  跟政府打交道,賺不了什麽錢,卻能收獲人脈和口碑,打響知名度,安全工程上線不久,就有媒體報道采訪到顧徐那家小公司。  接受采訪的是一個前台妹子。  妹子是顧徐的腦殘粉,每天最大的快樂,就是嗑自家兩位老總的糖。  采訪上,她三句一小誇,十句一大誇,簡直把顧總吹上了天。  采訪播出第二天,顧氏嘩然。  誰都沒想到,政府項目 的所有程序設計,都有顧徐參與。  徐放看到這段兒,直接把遙控器摔了。  他可算是明白了,難怪黑客無法攻下顧徐的電腦,難怪那小兔崽子會那麽囂張,原來是真有兩把刷子。  會議桌周圍都是顧氏元老,其中不乏背叛顧徐,投誠徐放的走狗,個個臉色都不怎麽樣。  走狗們有些後悔。  早知道顧徐有這能耐,當初就不該聽徐放的,否則政府項目就是顧氏的了。  “徐總,我看顧徐這架勢,可不像是玩兒玩兒。”  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顧徐的能力,那家不起眼的小公司,恐怕很快就會壯大,威脅到顧氏。  徐放顯然也想到這點,心裏沒底,嘴上卻說,“區區一個十四人的小公司,翻不出什麽風浪,周經理,新項目怎麽樣了。”  周經理連忙攤開文件,開始認真匯報。  文件裏涉及的大量各種數據,偏偏徐放能力不足,每次都需全神貫注才行,而今天,他走神了。  那個被他打到一次的外甥,就像一根枯草,隻要一點點水,就能生更發芽,饒是烈火也無法燒盡。  再埋買兇殺一次人?他不敢,顧徐手裏的東西,讓他不敢太過激進。  既然斷不了命,斷掉財路還是可以的。  可誰承想,那家小公司找不到公司合作項目,便轉換思路做app和精品網遊。並且,為了避免顧氏阻擊,他們隻在國外上線,其中好幾款在各個頻道下載量高居前五。  不止如此,因為與政府網絡項目的完美運作,其他省市也主動向小破公司提了出合作意向。  原本隻有十二人的公司,很快就因為業務擴張,增加到四十人。  李魚坐在更大的辦公室裏,喝著咖啡,望著落地窗下來來往往,小如螞蟻的行人,心裏感歎,這日子家真爽。  如果旁邊沒有人盯著的話,就更爽了。  自從青年翹了一次辮子,顧徐安全感缺失,見青年久站不動,立刻起身,“怎麽了?”  李魚趕緊抖抖腿,動動胳膊,證明自己還能蹦躂。  顧徐的大長腿已經徹底康複,他兩步跨至窗前,使出一記摸頭殺,“等這段時間忙完,帶你出去。”  李魚確實快憋死了。  大佬的不安不隻是表現在,兩人非要一間辦公室上。  隻要一離開男人的視線,電話、短信緊追而至。  李魚感覺身上像是被拴了根繩子,一旦兩人間的距離超過某個安全範圍,顧徐腦子裏的那根弦就會崩斷,拉響警報。  1551,“嫌煩也得忍著,你已經沒有機會離開了。”  李魚挑釁,扭頭在男人臉上親了一口,在心裏反駁,“誰說我嫌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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