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農小哥們個個對他比大拇指,加班一起,吃飯一起,隻要是跟工作相關的,從不瞞著他,都當他是自己人。  顧徐站在百葉窗後,將一切盡收眼底,無聲輕笑,眼底盡是玩味和嘲諷。  轉身迴到電腦桌前,掃了眼屏幕上青年的心跳指數,開始一天工作。  另一頭。  李魚在小山溝裏呆得要發黴了。  顧徐那個騙子,說好來兩天以後到,現在已經第十天了。  管家倒是樂得清閑自在,不是爬山,就是釣魚,日子會悠閑愜意,早把大少爺拋到九霄雲外。  李魚氣憤,端著小板凳坐到管家旁邊,“李叔,您就不想出去逛逛?”  管家淡定搖頭,掐了一節蚯蚓,穿到魚鉤上丟出去,“不想,老 爺子我年紀大了,動彈不了咯 。”  李魚 ,“您昨天爬了四小時山,迴來還意猶未盡。”  管家,“……”  他尷尬咳嗽一聲,突然站起來,裝模作樣的說魚上鉤了,結果拉上來一看,鉤上隻有被泡得發白的可憐蚯蚓。  李魚兩手放後麵抱住腦勺,似笑非笑,“李叔,演技不過關。”  管家更尷尬了,老臉通紅。  “您私下跟顧徐聯絡應該不少吧。”李魚翹著二郎腿,腳尖在半空晃悠,“他都說我什麽了?”  管家摸摸鼻子,有種當叛徒被揭穿的羞恥, “就,就說說你每天的飲食和作息,還有心情。”  見青年麵無表奇怪,又急忙解釋道,“少爺是怕親口問你,你會嫌煩,說到底,他也是擔心你。”  最後一句簡直是萬金油,來自外部的任何幹涉和關心,隻要加上這話,就會變得合情合理很多。  李魚非常佩服老爺子的說話水平,“我不會生氣。”  一個隻有自己的人,是不會嫌棄別人的過分關切的,不是出於禮節,而是舍不得。  青年吸了口氣,轉眼看向遠處,那地方站著兩個壯漢,從他們抵達那天起,兩人就尾巴似的,連上個廁所都要跟著。  “他們到底是什麽人?”  “普通人。”  “……”李魚沒想到管家還挺幽默,“顧徐到底有多少是瞞著我。”  管家閉緊嘴巴裝啞巴。  李魚不著急,緩緩丟出顆地雷,“市中心那家會所的幕後老板,是顧徐吧。”  做娛樂生意的,多少有點黑白灰三道的門路,否則三兩天被查一次,生意就廢了。  “這……”管家驚訝,“你是怎麽知道的?”  “那家會所是會員製,顧徐都窮得叮當響了,卻想進就進,而且他常去的包房裝修和別的有所不同,更精致 ,更奢侈。”  李魚頓了頓,撐著腮幫子問,“李叔,顧徐有個小金庫吧。”  在他印象中,目標做事利落幹淨,花錢眼都不眨,一旦是他認準的事情,立刻就會下手,窮逼沒有這個底氣。  管家抿了抿嘴,突然笑了,“你說的沒錯,那家會所的老板的確是少爺,這事兒除了我和會所明麵上的負責人,沒其他人知道。”  李魚猜測,“什麽時候開始的?”  “兩年多以前。”管家說,“發現徐放的苗頭開始,少爺就已經為自己留了退路。”  李魚,“……”  這一刻,他突然找迴點自尊,不是自己腦子太空,一開始就掉馬,而是對手是個心機boy,不服不行。  管家看他不聲不響,心裏打鼓,“少爺也就瞞了你這一件事,沒別的了,至於那兩個保鏢,我猜應該是會所的打手,但你別誤會,都是底子幹淨的退伍人員,不是混社會的。”  李魚無所謂的擺擺手,“誰心裏還沒點小秘密,我懂。”  管家,“……”  陪著管家釣了會兒魚,實在無聊,李魚起身迴了暫住的小院兒,見尾巴沒跟來,拔腿就往山上躥。  這地方山路崎嶇,沿途風景美不勝收,夕陽的光芒一照,整片山頭都披上一層淡橘色的霞光。  李魚爬到山頂,望著遠處的湖泊高喊一聲,神清氣爽。  隨後找了塊大石頭,叼著狗尾巴草躺下來。  大概是爬山爬累了,也不知這麽的,人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李魚覺唿吸苦難,下意識抬手去撥去鼻子上多出來的那隻手,隨後翻身繼續睡。  不到三秒,腦子清醒過來。  腦袋下方的觸感不對。  他警惕地的睜開眼,看到一團突起,是男人坐下以後,西褲拉鏈部位的褶皺。  “醒了?”  顧徐的聲音傳來,李魚耳朵動了下,翻身坐起,“你怎麽來了!”  連他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眼裏有多驚喜,但顧徐發現了。  男人沒因為這份驚喜而喜悅,臉上反而烏雲密布。  “誰準你離開的院子,嗯?”  尾音上揚,說不出的慵懶,李魚卻隻覺得背脊發寒。  直覺告訴他,這人在生氣。  求生欲的支配下,他迅速檢查穿戴,手表在呢,手機不在。  李魚兩手一攤,“我的錯,忘帶手機了。 ”  青年承認錯誤非常迅速,滿眼誠懇,搞得顧徐想發作都不行,隻能繃著繃緊下頜,自個兒生悶氣。  李魚逗貓似的,抬手撓撓他的下巴,“嚇到了?”  顧徐脖子上的青筋還鼓著,氣性不小,發狠似的把人拽起來,用力親吻。  何止是嚇到,差點沒嚇瘋。  當時他正在技術部,跟所有技術人員一起修改一個致命漏洞,等他發現青年整整四小時都在山上沒動,且心跳偏緩時,大腦空白了整整半分鍾。  隨後著急忙慌買了張即時起飛的機票,匆忙趕來。  顧徐的舌頭在李魚嘴裏掃蕩一圈,退出來,在唇邊留戀,眼簾半闔的注視著近在咫尺的臉。  第一次見到 陳井,卻沒有拆穿,無非是想看看對方想做什麽。  而後他發現,自己想多了,這個人似乎無欲無求,隻想對他好,就連那些記不清的夢裏,他也毫不吝嗇的給予溫暖。  直到現在,顧徐都找不出青年接近他的緣由。  但那又如何,隻要這個人願意陪著他,其餘都不重要。  顧徐在李魚唇上啜了啜,扣著他的後腦勺,啞聲道,“再有下次,我就找根鏈子把你鎖起來,或者把定位器注入皮下,選一個?”  男人嘴角微勾,眼睛裏迸射著冷意。  李魚慫噠噠的,“能不選嗎?”  顧徐微眯起眼,手指滑到下方按了按,“那就放在這兒。”  李魚嚇得瑟瑟發抖,男人何苦為難男人,裝槍口以後就沒法開槍了,會被憋死的。  見青年一臉菜色,顧徐低低笑起來,把臉壓在對方肩骨上,好半晌才抬頭。  “開個玩笑,嚇成這樣?”說著捏了捏李魚的臉,“我怎麽舍得弄疼你。”  李魚幹笑兩聲,心說你那麽變態,沒準還真舍得。  於是趕緊拍拍屁股站起來,換了其他話題,“有點冷,我們迴去吧。”  “好。”  迴到小院,聽管家說了才知道,顧徐上山的時侯,帶了好幾個人,全都背著急救裝備。  李魚,“……”  他猜,男人應該是以為他摔下山,或者掉坑裏了。  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他被一條名為顧徐的鎖鏈鎖死,再也掙不開。  當晚淩晨,顧徐在青年睡下以後,坐紅眼航班返迴公司。  硬仗才剛剛開始,他不能缺席。  一個半月後,顧氏橫插一腳,搶走了顧徐公司和某省的和合作項目,原因很簡單,顧氏的報價比他的公司低了百分之三十,產品做到同樣好。  碼農小哥們知道以後氣得吐血,沒人比他們更清楚,顧氏做出的程序完全是他們的翻版。  這他媽不是盜竊抄襲,他們就把頭割下來當球踢!  趙桐也是義憤填膺,那麽斯文的一個人,竟然摘了眼鏡,跟大家一起罵髒話。  顧徐靠在會議桌上,深色冷淡,“公司裏有內鬼。”  一話驚起千層浪,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猜測這個人是誰。  顧徐陰鬱道,“這件事情我會徹查。”  這還不是玩笑,當天晚上,公司內所有電腦,都被徹查了一遍痕跡,內鬼沒發現,鈣片誒片倒是發現了幾十個g。  李魚知道以後幹著急,讓係統查了遍所有技術人員的資料。  每個人都是幹幹淨淨,所有賬戶都沒有異常資金流入。  “1551,真的不能告訴我嗎?”  “不能。” 1551說,“你別瞎操心了,顧徐知道。”  李魚震驚,他不知道顧徐竟然能預測將來,占卜過去,牛逼啊。  1551被他給蠢到了,“顧氏的網絡他來去自如,包括徐放的那台電腦。”  腦海裏靈光一閃,李魚突然想起,有些高手的確能入侵電腦,借用攝像頭和電腦錄音程序進行兼聽監聽和監視。  所以徐放的一舉一動,一直都在顧徐掌控之中。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和反派杠上以後我哭了/再撩就死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朝邶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朝邶並收藏和反派杠上以後我哭了/再撩就死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