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尊重的態度導致他每次聽到身邊的中年男人喝醉了酒哭著說我當初結婚的時候就不愛她,如今遇到的這個才是我的真愛的時候都忍不住在心裏罵:現在才來說這樣的話,當初你做什麽去了?讓人家一個好好的女人把青春美麗耗在婚姻裏,如今倒來說這樣惡心的話。雖然因為彼此的關係不好意思罵出口,轉過頭來陳進基本就會和這個人絕交,責任這種東西是不分工作生活的,這是一個人最基本地品質。這種態度也導致了他對自己伴侶的苛刻挑剔,雖然他沒可能在法律上結婚,但是,對於兩個人相濡以沫過一輩子還是很期待很渴望的。陳進的性向是天生的,他並不討厭女性,甚至對於那些善良的隱忍的女同胞,抱著極大地尊重,又因為自己男性的天性,平時總覺得女性是個弱勢群體。在這兩種態度的支配下,陳進先是對祥子心存不滿,到後來醒悟過來,這裏並不是原來生活的空間後,心中充滿了無奈。祥子成親,是被迫是無奈,父母命,不敢違,並不是所有的父母都像劉爹一樣,甚至可以說,這世上隻有一個劉爹,陳進何其有幸,能遇到他。成親後,祥子以自己的方式進行反抗——不圓房,父母能管著兒女的婚姻,卻不能把手伸到婚床上。但是轉個角度,這何嚐不是祥子對秀秀和自己的尊重,將事情維持在最初的狀態,不讓它往更壞的地步發展。即便是以陳進看來,祥子也是做到了比較好的地步。現在罰也受了,妻也休了,多說無益,現在倒是應該考慮怎樣善後。章肅是指望不上的,陳進挺理解章肅的難處,身份地位並不能讓一個人為所欲為,地位越高責任也越大,而且他也隱約明白章肅能幫祥子不過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於他的本心,恐怕是想把祥子扔得遠遠的才好,自己又是個男人,遇事完全指望別人這樣的事可做不出來。陳進自己冥思苦想半天,終於還是沒招兒,沒辦法,思維不合拍。他覺得既然已經休了妻,祥子也算是離了婚的單身男人,那麽和賈氏也好和別人也好,都不算是多難的事兒了。他去和劉爹商量要把賈氏找來幫忙照顧祥子的時候,被劉爹好好訓了一頓。陳進讓賈氏照顧祥子,就像讓阿華去到賣油條姑娘那裏光顧是一樣的,不過是製造兩個人相處的機會,而且,賈氏已經擔了個名,兩個人又都有點意思,正好的事情。這種媒婆想法 被劉爹當頭一盆冷水澆滅了,劉爹沒有說太多話,隻是淡淡說了一句:“你若是真想讓這兩個人能成親,就斷了這個念頭,以後賈氏也再不能到店裏來。”陳進醒悟,這裏的父母們似乎對自己的孩子有種支配欲,你自己相中的不行,必須我給你找的才是好的,最經典的一句話是:這還沒成親就把我兒子給迷成這樣,要真成了親,還不反了天啦?自由戀愛在這個時代,那就是傷風敗俗,是毒瘤一樣的存在。就連阿華這樣大大咧咧的家夥,也隻去了油條攤子兩次,再沒見他去過,避嫌,這種事無論什麽時候都不嫌過分。陳進在心裏咒罵了一句,卻也無可奈何,說到底他也不是媒公,製造機會隻是順手的事兒,真要讓他在這種事情上費心勞力,殺了他比較快。無奈之下,陳進隻得打點起精神在照顧祥子,祥子並沒太傷底子,腿傷又有章肅的好藥在,周大夫這個神醫每天看診,很快就能下地走路了,他是個真正的農村漢子,被人伺候照顧這樣的日子,過得也不舒坦。這期間或許因為名聲不好聽,或許是礙著秀秀家的麵子,村裏來看祥子的人並不多,倒是讓陳進見到了聞名已久的阿彩。阿彩是個爽利的婦人,一身少婦打扮,行動時帶著鄉下女子特有的麻利勁兒,身材中等,麵容明麗,是個十分陽光的小婦人,倒是陪在她身邊的男人有些憨厚,陳進忍不住垂淚,果然是地主家的兒子嗎?怎麽是個人就比自己壯實?據阿華說阿彩夫家的正妻小產後衝了風,病了沒兩天就沒了,家裏不能沒有主母,她相公就稟了父親將阿彩扶了正。陳進還納悶呢,這可不就是典型的把兒子迷壞了的榜樣嗎,怎麽就這麽容易?阿華解惑,阿彩的婆婆頭好些年也沒了,陳進再次鬱悶,原來都是婆婆的原因嗎,婆媳之戰曆史好悠久啊。除開這些和店裏工作的人親厚的親戚朋友來看看,秀秀娘竟然也來過一次,帶著秀秀幾個兄弟,似乎是想找迴場子,可惜那天剛好周大夫在家,他老人家看了跟著的秀秀一眼,輕描淡寫說道:“秀秀這病,不輕啊。”秀秀家的人就咯噔一下子,要說這秀秀在村裏也算是數一數二數三數四的姑娘,打成親起,是一天比一天瘦,一天比一天黃,硬是從個秀美的大姑娘幾個月變成了焦幹的黃臉婆。又經過這麽一次打擊,更加的雙目微凸無神暗淡,冷不丁一看還會被嚇一跳,聽周大夫這麽一說,自家姑娘的命要緊,忙熄了火求周大夫救命。老周慢條斯理地給秀秀把了把脈,沉吟半晌,輕輕點點頭又輕輕搖頭,微微歎氣一聲,把秀秀的家人的心提起來放下,放下又提起來,活活折騰了三四迴才算完。終究是做媽的心疼閨女,求道:“周大夫,您給孩子看看吧,我這苦命的閨女喲~~~~”周大夫瞅了祥子的房間一眼,秀秀娘一咬牙,說道:“隻要您治好了秀秀,我們家再不勉強祥子,就當兩個孩子沒緣分。”秀秀娘以為祥子嫌棄秀秀是因為她的容貌,想著自家閨女治好了病,還是鮮花一朵,定能讓祥子迴心轉意。周大夫愁苦著臉開好藥,說道:“良藥苦口,這藥是苦了點,但是為了治好病,隻能忍了。”送了殺氣騰騰來千恩萬謝走的眾人,周大夫對陳進嘿嘿一樂道:“半個月後有一色中餓狼經過這裏,秀秀這等人材豈不正好?”果然,秀秀已經瘦成了人幹,那腰很讓人有撅一把的欲望,若是麵容姣好,還真是中上層審美觀下的美人一名,至於讓這位色狼先生怎樣發現秀秀這名蒙塵明珠,估計周大夫有自己的路子。陳進搖頭,周大夫實在是太猥瑣太無恥了,不過想一想覺得也不錯,依著秀秀這樣的人才,宮鬥可能很快讓人滅成灰,這宅鬥,也還能鬥那麽一陣子,至於結果會怎樣,隻能看她造化了。陳進心裏實在厭憎她,縱然同情心過剩,也不願意放在她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段時間有些忙,讓大家就等,小神經賠罪啦。還有一個原因,祥子受傷養傷,我寫了兩章,最終還是覺得不合適舍棄了,重新寫的這一章,所以又耽擱了一番。原諒我吧原諒我吧原諒我吧原諒我吧吧吧吧吧~~~~~~~~~~117117、祥子 ... 當祥子迴顧遇見陳進以前自己過得這小半生,覺得仿佛在霧裏一樣。下地幹活,迴家吃飯,農閑進山裏摘果子,鄰裏間幫忙串門,每日重複。如果沒有遇見陳進,他覺得或許這輩子就這麽過了。隻是,他遇見了陳進,他的生活翻天覆地。初初見到陳進,隻覺得這孩子長得可真好,後來又覺得榮叔真有福氣,認了這麽個能幹的義子。到後來,祥子卻是羨慕,原來人還有這種活法啊。榮叔似乎並不太管阿進做什麽事情,不像自己,不像村裏任何一個人,阿進做著自己高興做的事情,每天都有新點子,每天都高高興興,每天都很有活力地做事情,與他相比,別的人好像木頭一樣。那一次,火光映著阿進的臉,似乎桃花盛開,祥子覺得自己的心似乎要跳出來,“咚咚”的響聲如同擂鼓,祥子覺得自己看見了最美麗的姑娘。祥子陷進了泥沼裏,他覺得自己喜歡阿進,可是,自己怎麽會喜歡一個男人?即使這個男人長得秀氣些文弱些,也還是一個男人。以他的見識,並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麽,隻憑著直覺隱約感覺到,這是極不好的事情,或許,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如果這是對的,怎麽從不見有兩個男子生活在一起呢?這種煎熬,讓祥子如同被火烤被油煎,下意識,他避開了陳進,他害怕榮叔那雙似乎什麽都明白的淡定的眼神,更害怕周大夫似乎像刀子一樣如影隨形的目光,但是,避開陳進或許容易,避開自己的心,卻是不可能。當他父母給他議婚的時候,祥子矛盾重重,一方麵他放不下心裏真正想的那個人,另一方麵,又覺得父母選的才是對的,到後來終於下定決心想要拒婚的時候,事情卻不容他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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