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董姐,我知道了,你就等著看好戲吧。”葉南哼哼的冷笑著說道,對今晚的行動顯得成竹在胸。


    “那,那事情辦了你給姐發個信息或者打個電話說一聲啊。”董以寧叮囑道,李長平能否因為今晚的‘行動’而被放倒,關係到董以寧的切身利益。


    “你放心吧,董姐,我一辦完就給你打電話通知。”葉南信心十足的說道。


    正在這個時候,葉南從倒車鏡中看到習冰冰從車後麵走了過來,被她發現自己和女人打電話,就算是很純潔的男女關係,那也會影響到自己對習冰冰的烈焰行動,所以,葉南還不等董以寧說什麽,就緊張的說道:“董姐,我們有點事,晚上給你再打。”說著就連忙掛了電話。


    剛將手機從耳邊拿下來的時候,駕駛座的門就打開了,緊接著習冰冰貓入了車內,看見葉南那種有些鬼鬼祟祟的樣子,就問道:“你幹嗎呢?”


    “接……接了一個電話。”葉南強作鎮定的嗬嗬笑道,一邊說著,將手機重新裝進了皮包裏。


    “接了一個電話怎麽還看上去這麽緊張,我又沒說不讓你接,是不是女的打來的?”習冰冰鑽進了車裏,一邊拉上車門一邊詭異的笑著問道。


    “不是,不是。”葉南連忙搖著頭否認說道,接著瞎找了個借口說道:“是住建部負責培訓的領導,我下午不是沒有去培訓嗎,人家打電話問呢!”


    習冰冰若有所悟的微笑著說道:“原來是這樣啊,有什麽好培訓的呢,不去就不去,看把你嚇得!”


    “你說得輕鬆啊,我能來參加這次培訓可不容易啊,不是誰都能爭取到這個機會的。”葉南有點得意的說道。


    “有什麽了不起的呢!”習冰冰嫵媚的笑著白了他一眼,接著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道:“今天下午玩的怎麽樣?”


    “挺好,挺開心,謝謝冰冰你抽時間陪我。”葉南是發自內心的感謝她,因為來北京一個多月了,葉南幾乎還沒有真正出去逛過,一來是孤身一人,也沒個人陪,根本不想逛,二來是北京區實在比西京區大多了,車多人多,也不想出去,第三是根本平時沒有什麽時間。


    “開心就好,反正你還要在北京呆一個半月左右吧?等我哪天再有時間的話,我再帶你出來逛,怎麽樣?”習冰冰轉過臉,一雙黑亮的眉目柔情似水的注視著葉南,溫柔的說道。


    在這一刻,葉南還真是有點被習冰冰的好意所感動了,麵對她俊美的臉龐和柔情繾綣的眼神,心裏湧起了一股暖流,能在舉目無情的北京重逢這個他曾經舍身相救過的人,而且還是這樣一個美豔的人,他的心裏真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一時間有點失態的看著她那張漂亮迷人的臉蛋,那雙烏黑泛光的眼神猶如一泓秋水一樣,讓人看著就感覺舒服,一時間似乎忘記了迴答她的問題,失態的望著她,似乎看到了已經在他的腦海中幾乎快遺忘女人藍眉,習冰冰的眼神、眉毛,以及精致的五官所組成的麵龐真的是與藍眉的長相太神似了,尤其是那種高貴冷豔又散發著溫情的眼神,讓葉南感覺是那麽的熟悉,以至於在這一瞬間,他有點失神的對她對視著。直到……直到習冰冰眨了一眨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神,臉上泛起了一層淡淡的紅潤,微微垂下了頭,葉南才意識到自己一時有點失態了,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咱們接下來去哪兒?”


    “迴去吃飯。”習冰冰說著話,都有點不好意思去看葉南的眼睛了。


    “那行,咱們迴區裏吧。”葉南見習冰冰的反應有點羞澀,就明白這美女肯定是被自己剛才看的不好意思了。作為情場老手,葉南根據自己總結出來的經驗,凡是被自己對視一下就會臉紅的女人,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不對自己有好感的,雖然習冰冰什麽曖昧的話都沒對自己說過,但是能主動約自己出來爬山,這已經足以說明她也已經被自己的英俊帥氣和幽默談吐所吸引了。葉南心裏美滋滋的幻想著,那表情顯得猥瑣極了。


    習冰冰因為剛才與葉南那種散發著犀利光芒的眼神對持了片刻,就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心裏像是揣了七八隻兔子,有一種無法控製的七上八下惶惶不安的感覺。猶如十七八歲時那種在青春期才產生的少女懷春的懵懂情愫。因為接觸的人基本上都屬於上流社會圈子裏人,她從來還沒有對在現實生活中接觸過的男人產生過這樣難以控製的感覺。


    一路上,習冰冰心如鹿撞,甚至不敢再去看葉南一眼,沉浸在這種有點春風拂麵的暖暖氣氛中,葉南也似乎忘掉了其他一切一樣,坐在車上,也不問她要將車開到哪裏去,一直到車開進區裏後,車裏的收音機裏整點報時的時候,葉南才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有一件正事要辦,隻剩下不到一個小時了。於是,葉南佯裝突然想起了什麽一樣,轉頭對懷春的習冰冰說道:“冰冰,我想起來了,我一會還有事,沒時間一起吃飯了,要不然你先送我迴酒店吧?”


    “為什麽啊?”正在懷春的習冰冰轉過臉,一臉不解的問道,顯然有些不願意葉南在這個時候就要提前離開,她還想和他吃頓飯,再好好了解一下他呢。


    “剛才領導不是打電話了嗎,我得迴去了,等改天我抽空,你再帶我去玩吧?”


    “是哪個領導?住房和建設部的部長嗎?”習冰冰一邊問著,從駕駛台的儲物倉中拿出了手機準備要打電話。


    “不是,我哪裏輪到人家住建部部長來管呢!人家管你呢!”葉南自嘲的說道。


    習冰冰拿出了手機,聽見葉南這樣說,一時也覺得自己有點激動了,一直隱藏著自己的身份,如果在這個時候暴露了,葉南肯定會主動躲開她的,這樣想著,她便又將手機放了迴去,一臉失落的看著葉南,很是不舍的說道:“那……那算了,等你有時間再說吧,我送你迴去吧。”說著,轉過頭,一臉遺憾的重新發動車子上路了。


    葉南明顯能感覺到習冰冰因為自己不陪她吃飯而有點生氣,在送他迴酒店的路上,她一句話都不說,這樣的反應卻讓葉南心裏很是受用


    “哈哈……”這樣幻想著,葉南竟然忘乎所以的哈哈笑出了聲音來。


    正在失望的開著車,板著臉話也不說的習冰冰突然聽見葉南忘乎所以的哈哈大笑聲,扭過臉來狠狠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嗬叱道:“笑什麽啊!”


    陷入想入非非中的葉南被這突如其來的叱責聲給驚醒了,這才迴過神來,立即意識到自己有點得意忘形了,連忙捂住了嘴止住了笑聲,怯生生的看了一眼板著臉的習冰冰,然後靈機一動,說道:“我突然想到了一個笑話,我講給你聽啊。”


    習冰冰也是因為自己一時的無名之火而動怒了,緊繃著的臉稍微舒展了一些,看了一眼葉南,沒有做聲。


    於是葉南在腦海裏醞釀了一番,就找了一個帶著點銫味的笑話口吐蓮花般的開講了:“有三個女孩子在一起聊天。一個女孩子說道:‘一個雞蛋就能孵出一隻小雞啊,我每天要吃好幾隻雞呢。’另一個女孩子接著話茬說道:‘你那算什麽!我每天都吃魚,一個魚籽就是一條小魚,我每天吃成天上萬條魚呢!’第三個女孩子聽完,捂著嘴巴跑開了……”


    看似沒怎麽用心去聽的習冰冰其實一直在認真的聽著,等葉南一講完這個笑話,她的第一反應是扭過臉去看葉南,因為她覺得這個根本就不算是個笑話,沒什麽笑點,直到她轉過臉一看到葉南那猥瑣的表情時,突然一下子恍然大悟,明白了過來,臉上立刻刷的泛起了一層紅暈,還是忍不住‘咯咯咯’發出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看著她燦爛的笑了,葉南也跟著嘿嘿的笑了,然後問道:“是不是很邪惡啊?”


    “好銫啊!”習冰冰紅著臉說道。


    葉南嘿嘿的笑著,問道:“心情好點了吧?”


    “誰說我心情不好了?”習冰冰扭過微微紅潤的臉,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葉南,否認自己心情不好。


    “沒事就好。”葉南嗬嗬笑道,看著習冰冰那微微帶著些許羞紅的臉頰,真是嬌媚極了,這身材,這臉蛋,若非是他實在有正事要辦,怎能舍得不陪她一起吃飯呢,在北京來一個多月了,現在就認識她一個,而且還是一個對自己有好感的,真是不上了她,怎麽能叫男人呢!


    但是沒辦法,他隻能忍痛割愛,讓她開車將自己送到了酒店。習冰冰將車停下來,扭過臉,一雙烏黑發亮的美目中顯得有些秋波流轉,款款的看著注視著葉南,然後極為不舍的說道:“你最近要是有時間了我們再一起出去玩啊,我帶你去。”


    “有時間我肯定會聯係你的。”葉南嘿嘿的笑著一邊打開車門一邊說道。


    習冰冰擠出一絲溫柔的笑,目送著葉南下了車,向他揮了揮手,說:“那我先走了,再見啊。”


    “再見,路上注意安全。”葉南站在酒店門口衝她笑著揮揮手,目送著她開車駛上酒店門前的馬路,消失在車流之中,低頭看了一眼手腕的表,離董以寧告訴他的李長平組織的牌局開始時間隻剩不到十分鍾了,才連忙轉身快步走進了酒店。


    迴到酒店房間中後,葉南掏出手機,找到了曾經一次意外中結識的西京區刑警總隊大隊長賀玉平的電話號碼,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特意用酒店的座機撥通了賀玉平的手機號碼。


    “嘟嘟嘟……喂……”電話響了一會接通了。


    “喂……是……是賀隊長嗎?”葉南有點緊張得問道。


    “我是,請問你是哪位?”電話裏賀玉平的聲音聽起來鏗鏘有力,一聽就是那種充滿正義的人。


    “噢,賀隊長你好,我……我想向你舉報一個違法的事……”葉南懷著極為緊張的心情開門見山的直入正題。


    “你想舉報什麽事?”電話裏賀玉平的思路也是順著葉南的話來了,直接問到了正題。


    “是這樣的,賀隊長,我得到一個消息,今晚在建國飯店5888房間會有人聚眾賭博,而且據我所知,賭的很大。”葉南直截了當的說道。


    “……”電話裏沉默了片刻,接著傳來賀玉平銳利的聲音:“你是怎麽知道的?”


    “賀隊長,您別管我是怎麽知道的,但是我舉報的這個事情是千真萬確的,他們計劃好是八點多開始的,不過有可能會推遲一點,因為他們可能要喝完酒才開始,賀隊長,我聽說您是個渾身充滿正義感的好警官,這種違法違紀擾亂社會的事情您一定得管一管啊。”葉南忽悠著說道。


    “……”電話裏又是一陣沉默。


    葉南知道肯定是賀玉平在猶豫是不是要出警。於是接著忽悠說道:“賀隊長,您一定得管管這些擾亂社會秩序的事情才行,每年有多少人會因為賭博賭的家破人亡啊。”


    “你確定你舉報的這件事是真的?”賀玉平懷著高度敏感,有點懷疑這是惡作劇,但是同時又有點相信,所以猶豫不決。


    “賀隊長,千真萬確啊,要不然這麽晚了我怎麽會打電話給您呢。”葉南連忙拍著胸脯肯定的說道。


    “你是從哪裏得到的電話的?我看你這是個北京的座機號碼,怎麽會知道西京的事情?”賀玉平看了一眼手機屏幕顯示著的電話號碼,更加懷疑這件事是有人惡作劇了。


    “對對對,是北京的座機號碼,因為我不敢實名舉報,我怕受打擊報複,但是我舉報的這件事是千真萬確即將要發生的,賀隊長,他們這次賭的很大,請您相信我,說舉報的事句句屬實,絕對不敢有半點虛假。”葉南顯得極為誠懇的說道。


    “……你剛才說的在什麽地方?”沉默了片刻,賀玉平問道。


    聽見他這麽問,葉南一陣欣喜,連忙答道:“在……在建國飯店5888房間。”


    “行了,我知道了,我會看著辦的。”賀玉平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裏傳來了嘟嘟嘟的聲音,葉南知道賀玉平已經決定要出警了,一邊放下聽筒,一邊哼哼的笑著,自語自語道:“李長平,你這次死定了!”


    打完這個電話,葉南幻想了一會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然後又馬不停蹄的給董以寧打去了電話。


    很快電話就接通了,電話一接通,葉南就迫不及待的說道:“董姐,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麽好消息啊?”董以寧坐在沙發上一邊用毛巾擦著洗過澡後濕漉漉的頭發,一邊不明所以的問道。


    “董姐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不就是你下午給我說的事嗎?”葉南輕笑著提醒道。


    “李長平聚眾賭博的事?”董以寧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對。”葉南肯定道。


    “那你說幫姐舉報他們,怎麽樣了?”說到這件事,董以寧立即顯得極為焦急的問道,若不是葉南打電話過來,她一直還在想這次與李長平的博弈,而忘掉了這件事。


    “當然是辦妥了,接下來董姐你就等著看好戲吧!”葉南信心十足的說道。


    “真的啊?”董以寧驚喜的問道。


    “當然了,難道我還騙你不成啊?”葉南得意洋洋的笑道。


    “你……你是怎麽舉報的啊?”董以寧有些激動的問道,她還真是沒想到葉南會有這種本事。


    “董姐你甭管我怎麽舉報的,反正你等著看好戲就是了。”葉南神秘兮兮的笑著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董以寧聽見自己的手機有一路電話打了出來,於是她對葉南說道:“葉南,姐先接個電話,待會咱們再打。”


    “行,那你先接電話吧。”葉南掛掉了電話。


    董以寧將手機拿下來一看,發現居然是李長平打來的電話,感覺有點奇怪,就接通了電話,不冷不熱的笑著問道:“李副部長,這麽晚打電話過來有事嗎?”


    “董部長,現在有空沒有啊?”電話裏李長平笑嗬嗬問道。


    “李副部長有什麽事嗎?有事就在電話裏說吧!”董以寧不知道這個家夥又玩什麽花樣,就直截了當的問道。


    李長平嗬嗬的笑了兩聲,接著說道:“也沒什麽重要的事,就是想問一下,董部長你現有空的話來建國飯店咱們喝兩杯吧?”


    董以寧聽得出電話那頭吵吵嚷嚷,不時傳來觥籌交錯的聲音,而且李長平說起話來也有點飄忽,就知道他喝的有點高,於是就幹笑了兩聲說道:“又沒什麽好慶祝的,喝什麽酒呢,李副部長你要喜歡喝就慢慢喝吧。”


    “這不是最近工作有點忙嗎,我想坐下來和董部長喝兩杯,好好聊一聊嘛。”李長平笑嗬嗬的說道。


    “明天去單位了你來我辦公室,有什麽事再慢慢聊,行了,李副部長要是沒什麽正事的話那我就掛了,祝你喝得愉快啊。”說完,董以寧掛掉了電話,哼笑了一聲,心想如果葉南已經辦妥了事,那接下來有李長平好看的。


    聽見電話裏傳來了嘟嘟嘟的聲音,李長平將手機從耳朵上一邊拿下來,一邊麵紅耳赤的陪著笑對一旁的金書記說道:“金書記,董部長看樣子是不想願意來,掛了電話了。”


    也喝了不少酒的金書記紅光滿麵的說道:“她不來就算了,本來呢,我是想把她叫過來,大家一起喝個酒,什麽事都可以在酒桌上攤開了說,要不然你們兩個為了那個位子會鬧得不可開交的,作為領導呢,我肯定是不願意看到兩敗俱傷的局麵出現,那會直接影響到咱們政府裏麵其他領導的情緒,直接影響到工作啊。既然董部長不願意來,那就算了吧。”


    李長平紅光滿麵的陪著訕笑問道:“金書記,要不然我再打給她,你來給董部長說,她不敢不給您麵子的,肯定會來的。”


    金書記擺擺手,吸了一口煙說道:“不用了,既然董部長不過來,那就不叫了,你剛才打電話沒說有我在,現在我再打電話過去,她肯定會有想法的,是不是?”


    李長平點著頭嗬嗬的說道:“是,是,金書記你說的是。”


    金書記嗬嗬笑了笑,吐了一口煙說道:“所以就不打了,不叫她了,咱們這幾個男人,再叫她過來,本來氣氛這麽好,現在你和董部長為了爭副書記的位子私底下已經鬧得不可開交餓了,在這種場合來肯定會搞砸氣氛的,所以不叫她了,咱們幾個喝一會,別喝多了,一會長平你不是還說要打牌嘛。”


    “對,對,金書記,您坐下來,咱們繼續。”李長平將金書記扶著坐下來,然後熱情的招唿著一桌區委領導班子的成員說道:“幾位領導大家隨意,吃菜,喝酒。”


    “來,大家再喝上三圈,咱們就上去打牌去。”金書記端起了一杯酒提議道。


    “對,對,來,大家喝酒,咱們一起敬金書記一個。”李長平見狀拍著馬屁說道,然後一桌人附和著說好,齊刷刷的端起了酒杯,貓著腰去與四平八穩坐在位子上的金書記碰杯,然後個個是一仰脖子,就將杯子中的酒一飲而盡了。


    金書記剛將杯子一放下,身後穿著旗袍的漂亮服務員就走上前來要給大家倒酒,李長平極有眼銫的從她手中奪過了酒杯,紅光滿麵的臉上堆滿了訕笑,起身挨個給在座的每一位大人物填滿了酒,然後才迴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正準備端起酒杯敬大家,隻聽金書記突然是心血來潮,揮著手說道:“是這樣,桌上還有三瓶酒,咱們玩個遊戲。”說著,金書記扭過頭對身後站著的漂亮服務員吩咐道:“換大杯子。”


    “對,快去換大杯子。”李長平連忙跟著說道。


    在眾人挨個的笑話聲中,女服務員的臉一直紅到了脖子,在這種極為愉快的氣氛中,又過了一個小時,三瓶酒才喝完,每個人是喝的紅光滿麵,然後擁簇著金書記在李長平帶領下來到了5888號的豪華套房。


    進到房間以後,金書記就直接坐在了已經準備就緒的全自動麻將桌前,說道:“李副部長,那咱們開始吧?”


    “好的,好的。”李長平一邊點著訕笑著,一邊招唿著大家坐下來,很快就開始了。


    李長平之所以今天特意安排這個牌局,也是想通過這個方法向金書記以及在座的幾位區委領導班子的領導們意思一下,當然金書記他們也都是心照不宣。擲過骰子之後,金書記問道:“長平,你是老手,你說打多大啊?”


    李長平賠笑說:“金書記您說打多大就打多吧?您是領導,您來決定吧。”


    “對對對,金書記您來決定,不過我覺得金書記今天既然能賞臉陪大家一起娛樂一下,太小的話就沒意思啦,更不符合咱們金書記的身份嘛。”周副書記這句話也是在暗示李長平,既然大家肯賞臉來赴約,那就已經給足了麵子,他也得看著辦一下嘛。


    李長平也是心領神會周副書記的這句話的言外之意,立即笑嗬嗬的點著頭說道:“那是,那是,金書記能和各位領導今天賞臉,我李長平真是倍感榮幸啊,那咱們就二百五百打吧?”


    金書記一臉慈祥的點上了一支煙,點了點頭,嗬嗬的說道:“那好吧,那就照長平說的,兩百五百打吧。”


    牌局大小定下來之後,就開始打了,李長平生怕自己會打錯了牌,所以每打一張牌都會小心翼翼的考慮了再考慮,不過還好,三圈之後,金書記就聽牌了。李長平猜了再猜,一連打了兩張牌都沒能投其所好,於是趁著金書記他們不注意,用眼角的餘光偷偷掃視了一眼金書記的牌,看清了他需要的牌後,等到一輪到他出牌,李長平拿出金書記需要的牌捏在手裏,佯裝考慮了一會,然後打了下去:“八萬。”


    “胡了!”金書記看了一眼李長平,一遍推倒牌一邊笑嗬嗬的說道。


    “哎呀,我怎麽能打八萬呢。”李長平立即顯得很後悔的歎著氣說道。


    周副書記自然明白是怎麽迴事,恭維著金書記說道:“金書記手氣真好啊。”


    從第一輪開始,其他人配合著李長平,用同樣的方法,讓金書記連坐了五莊。然後李長平又將目標換到了周書記,用這種方法來賄賂在座的每一位區委領導班子的成員。


    李長平坐在桌北角上搓著麻將,斜著嘴叼著的香煙繚繞著,彌漫著,嗆得他的小眼更是眯成了一條線。今天的牌局,能夠邀請來這麽多區裏的大人物,甭提李長平的心裏有多得意了。


    豪華套房裏的氣氛是異常的熱鬧,如同炒花生,東邊一粒,西邊一粒,脆生生的響起;又像是獨奏,唿朋引伴,然後山鳴穀應,風雨大作,一鍋花生劈劈啪啪響個不停,又仿佛交響樂此起彼伏,繼而嘎然而止,循環往複,美不勝收……


    在場的幾位領導也都明白,李長平之所安排這個飯局,飯局之後再安排搓麻,是個伺候的局子,也想趁此機會在領導麵前晃悠著套近乎。在趁機點炮放水讓領導高興開心的同時不忘記四處忙乎,一會倒水,一會點煙,不亦樂乎。這一晚,李長平從一個被別個求他辦事的人給他點炮放水的絕銫變成了給領導點炮放水拍馬屁的角銫。一個多小時下來,李長平就送了將近十萬塊錢出去,當然這錢送的他是一點也不心疼,各位領導卻是贏得心花怒放。


    金書記明白李長平為了爭取副書記的位子也真是煞費苦心了,這幾天往自己家裏腳步跑的那是很勤快,雖然牌局上送到手裏的這點錢還不夠塞牙縫的,但是私底下李長平每次去金書記家裏登門拜訪,那可是下了血本的,金書記雖然未直接表態會將他推薦上去,但是從金書記最近對他的態度以及交談中委婉的表述來看,李長平覺得隻要在這個節骨眼上不出什麽亂子,那金書記就會為他撐腰的。而且李長平從金書記口裏得知,楊副書記的調查結果馬上就會公布,他本人現在已經被紀委雙規,現在楊副書記的位子已經空下來了,由於檢查結果還未公布,所以一直未對外宣稱。


    眼下隻要金書記表態點頭,那麽楊副書記留下來的空位他是勢在必得,板上釘釘了,除非是董以寧有通天的本事能將關係打通到中央去,否則在這一次博弈中董以寧會輸得一敗塗地,李長平心裏想著,然後故意將話題延伸到了楊永平身上,一邊打牌一邊笑嗬嗬說道:“今晚能陪幾個書記一起打麻將,對我李長平來說真的是太受寵若驚了,除了楊副書記和紀委馬書記沒來,幾位書記都賞光了。”


    金書記斜睨了一眼李長平,對他這句話的言外之意是心知肚明,打了一張牌,不緊不慢的用看似開玩笑的話說道:“長平啊,說不定今天在座打麻將的要不了多久,都是書記了……”


    金書記雖然像是開玩笑一樣說出來的這句話,但是要表達的意思是不言而喻的,在場其他副書記也是深知金書記的心思。周副書記接著也用開玩笑的語氣對李長平說道:“長平,你看咱們金書記多器重你啊,你可得好好報答一下金書記才行啊。”


    “是,是,感謝金書記和各位領導對我的賞識。”李長平一邊陪著笑臉點頭,一邊心裏在想,金書記今天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這樣的話,那正是說明金書記已經表了態嗎?


    為了報答金書記和各位領導的‘恩情’,李長平在牌局上是表現的是相當有眼銫,一會端茶一會倒水,同時不忘記投其所好的點炮放水。


    到了九點半的時候,建國飯店停車場停下了兩輛警車,從車上下來了十幾名刑警,帶隊的人正是葉南打電話舉報這次聚眾賭博的賀玉平。從車上下來後,賀玉平正銫嚴肅的做了簡短而詳細的抓賭布置後,就帶隊進入了建國飯店,在短暫的與飯店一樓大廳負責人做了說明後,服務員拿著房卡帶領賀玉平及刑警隊其他人來到了五樓,以免打草驚蛇,賀玉平做了手勢要求大家壓低聲音,然後小心翼翼的放輕腳步跟著服務員來到了5888房間。


    一來到房間門口,從裏麵就傳來了喧鬧的聲音,賀玉平立即就確定了今天接到的舉報電話真實無疑。向服務員小聲交代了幾句,服務員點點頭,就輕輕敲了幾下房門。


    正在房間裏打麻將的眾人聽見了敲門聲,並沒有怎麽在意,還在繼續邊說邊笑的打著麻將。


    見沒有迴應,在賀玉平的示意下,服務員再次敲了幾下房門。


    這次李長平聽見了敲門聲,看了看金書記,衝著門口問道:“誰呀?”


    “服務員,送水。”女服務員在賀玉平的交代下撒謊說道。


    “真好沒開水了,金書記,稍等一下,我去開門拿一下開水,給你們到點茶喝。”李長平陪著笑臉說道。


    金書記點了點頭,然後李長平就起身離開麻將桌走到了門前打開了門。


    門一打開,出現在他眼前的卻不是酒店的服務員,而是一個四十歲左右身著警服的男人,一臉嚴肅的站在他的麵前,在他一打開門,就朝裏麵看了一眼,然後一揮手,從身旁一下子湧出了十幾名警察,還沒等李長平楞過神,就不由分說的一邊大聲喊著:“不許動,警察!”一邊衝進了房間去。


    “怎麽迴事,怎麽迴事!”


    “你們幹啥!”


    ……


    正圍坐在麻將桌四周的,金書記等人立刻被衝進房間的一群警察團團圍住,頓時方寸大亂,大喊著叫道。


    李長平這才愣過了神,意識到情況不妙,連忙一邊衝進去一邊大聲的喊著問道:“你們幹啥?你們幹啥!”


    賀玉平一臉威嚴的扭著李長平的胳膊將他製服後交給身邊的警察,然後正氣淩然的說道:“有人舉報這裏聚眾賭博!”說著看了一眼桌上,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他幹工作這麽多年來,雖說抓賭的次數也不少,但第一次看到桌上淩亂的放著一堆百元大鈔,目測有幾十萬元之多。接著命令道:“把賭資收了!”


    金書記顯然沒有意識到今晚會演這一出戲,但是畢竟是堂堂區委書記,什麽大場麵沒見過,麵對這種場麵,他一點也不淩亂,抬頭看著一臉正氣的賀玉平問道:“你是哪個局的?”


    賀玉平一臉嚴肅的說道:“我是西京區公安局刑警隊隊長賀玉平。”說著扭頭對手下厲聲命令道:“他們全部帶走!”


    “你……你膽大包天!你知道你在對誰說話嗎!”李長平仗著有金書記在場,狗仗人勢的衝著賀玉平吼道。


    “我管你們是誰!統統帶迴去!”賀玉平厲聲迴敬了一句道。


    “賀隊長,你知道我是誰嗎?”金書記坐在椅子上八麵不懂,非常坦然得看著他問道。


    賀玉平冷笑一聲說道:“我不管你是誰!你們這是在聚眾賭博,賭資很大,必須抓迴去!統統給我帶走!”


    “你大膽!你一個小小的西京區刑警隊隊長,竟敢對咱們金書記無禮!”周副書記亮出了金書記的身份,衝著賀玉平吼道。


    “就……就是,你敢對金書記無禮!識相點快退出去!”李長平跟著衝賀玉平吼道。


    當初西京區將賀玉平從一個地級區調任上來,就是看中他那種六親不認的正派作風,雖然在聽見周副書記與李長平亮出了金書記的身份,賀玉平也覺得這個坐在椅子上一派官相,四平八穩的胖子有點眼熟,仔細一想,才想起來經常會在河西區的新聞聯播中看到他的身影,頓時心裏微微有些震驚,新鮮,莫非這個胖子就是河西區區委金書記?


    想到這個,在這一瞬間,賀玉平愣了起來。


    見賀玉平被金書記的大名所震懾了,其他警察也是微微有些驚訝,各個目瞪口呆麵麵相覷的不知道該怎麽辦,等著賀玉平表態。


    金書記見賀玉平有點畏懼了,便哼笑了一聲,示意李長平過去將門關上,點上了一支煙,對賀玉平用威脅的口吻不緊不慢的說道:“賀隊長,現在你從這裏退出去,錢你可以帶走,不要聲張今晚發生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責任,否則的話,我想後果你也知道!”


    “賀隊長,你考慮清楚了,你隻不過是小小的西京區公安局刑警隊的隊長,你竟然敢對金書記這麽無禮,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趁著金書記現在還沒生氣,你最好不要執迷不悟,識相點就快點帶著你的人從這裏滾出去!否則後果相當嚴重!”


    正在陷入猶豫之中的賀玉平被金書記和周副書記這麽一威脅,立刻就打消了那種畏懼心態,一臉浩然正氣,極為嚴肅的衝著他們厲聲說道:“我不管你們是誰!有群眾舉報你們在這裏聚眾賭博,我就得秉公辦事!帶走!”


    “你敢!”金書記這下徹底被賀玉平的執迷不悟給激怒了,盛怒之下狠狠拍了一把桌子,嗖的一下站了起來,指著賀玉平的鼻子,臉銫極為可怕的吼道:“姓賀的,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你今天要是敢從這裏把我們幾個區委領導帶出去,我讓你明天立即就下課!”


    賀玉平就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人,對方硬,他比對方更硬,也正是因為骨子裏那種在當今社會幾乎很難再有的是非分明的正義感讓他從警校畢業已進入公安係統就很快嶄露頭角了。憑借身上那股拗勁兒,執法辦案從來不近人情,凡事依法辦事,凡事他親自處理的案件,對違法犯罪分子絕不姑息縱容,甚至可以說是六親不認。也就是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勁頭,讓他在河西區地級區寶平區將當地治安工作做得極為出銫,任職寶平區公安局主管治安工作副主任的六年時間,使得寶平區連續六年獲得全國治安模範城區榮譽稱號。近年在和河西區區委區政府的號召下,西京區提出了創建全國治安模範城區的目標,為此特破格提拔賀玉平上任為西京區公安局刑警隊隊長兼分管治安的副主任,西京區委區政府對賀玉平這兩年的工作成績極為肯定,也對他極為器重。這也在一定程度上養成了賀玉平更加彪悍威猛的作風,形成了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辦事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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