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金書記拍了桌子大發雷霆,威脅了賀玉平之後,他並未因此而感到有任何畏懼,而是反而更加一臉嚴肅的瞪著發怒的金書記,衝他嚴厲的說道:“金書記,我告訴你,你不要用這種口氣來嚇唬我!我賀玉平不是嚇大的!既然區委區政府對我很信任,讓我來分管西京區的治安工作,那麽我就有責任有義務把這些違法犯罪的事情一打掉,絕不姑息縱容,我不管他是誰,權力有多大!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帶走!”


    “賀玉平!你敢!你今天要是敢這樣把我和周副書記他們帶走,我讓你好看!長平,打電話給西京區趙書記!讓他把西京區公安局主任給我找來!”


    “好的,金書記!”李長平一邊點著頭,一邊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賀玉平,從褲兜裏掏出了手機就給西京區區委趙書記撥了電話過去。


    此時已經是夜裏十一點鍾,趙書記剛剛睡著,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就響起了音樂。趙書記‘日理萬機’,累的一倒下就睡得很死,倒是老婆還沒睡著,聽見他的手機響,從被窩裏爬出來,伸手從床頭櫃上拿了手機一看,見上麵顯示著‘組織部李副部長’這樣的名字,就知道肯定是有事了,便輕輕搖了搖趙書記的肩膀,輕聲喊道:“老趙,電話,電話來了。”


    剛剛睡著的趙書記在老婆的搖晃下,迷迷糊糊的問道:“老婆,怎麽啦?”


    “老趙,電話來了。”老婆拿著手機說道。


    “這麽晚了誰還打電話啊?”趙書記一邊揉著眼睛一邊疲憊的說道。


    “李副部長。”老婆說道。


    “李副部長?”趙書記一聽立刻就揉著眼睛坐起來,從老婆手裏拿過了電話,按了接聽鍵,強做著精神陪笑著說道:“李副部長,這麽晚了打電話還有什麽吩咐啊?”


    “趙書記,我和咱們區委金書記,還有周副書記幾個吃了飯,沒事幹在酒店裏打麻將娛樂一下,居然被你們西京區公安局刑警隊賀隊長帶人查上門來了,還六親不認的要把我們帶到局子裏去,趙書記,你也太管教無方了吧!你的人真是膽大包天,連金書記都敢動!你說怎麽辦!”李長平對著電話衝西京區委趙書記一邊冷冰冰的施壓一邊狠狠的瞪著一臉正氣的賀玉平。


    “啊?”趙書記驚訝的張大了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因為實在太驚詫了,趙書記的身子都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一邊顫抖,一邊顫聲說道:“李副部長,不……不會是真的吧?”


    “千真萬確!你要不要和金書記講兩句!我告訴你,趙書記,你們的賀隊長現在把事情搞得很難堪,我想趙書記你也不想惹金書記生氣吧!快點讓你的人從這裏滾出去!”李長平仗著自己身份上的優勢,當著賀玉平的麵狠狠的批評著西京區一把手趙書記。


    “李副部長您……您別生氣,麻煩您把電話給……給賀隊長,我來批評他,他……他是有眼不識泰山,不認識金書記和李副部長等幾位領導,我批評他。”趙書記唯唯諾諾的陪著笑說道。


    “你們趙書記跟你要說話!”李長平擺著架子走上前去將手機遞給了一臉肅穆的賀玉平。


    賀玉平用充滿懷疑的目光看了一眼有些神氣的李長平,遲疑了片刻,然後接過了手機,放在了耳邊,喂了一聲。


    “喂,是賀隊長嗎?”電話裏趙書記問道。


    由於賀玉平是趙書記為了西京區的文明城區創建工作專門提拔上來的,對他相當器重,所以對他的聲音一下子就聽了出來。


    “是我,趙書記。”賀玉平看了一眼金書記和周副書記那個人神氣的樣子,轉過身走出了房間,站在走廊裏。


    一聽到接電話的人就是賀玉平,趙書記立刻勃然大怒的衝他吼道:“賀玉平,你給我搗的什麽亂子!誰讓你去查的!”


    “趙書記,我接到匿名舉報電話,說建國飯店5888房間聚眾賭博,我就帶隊來了,我怎麽知道就是金書記他們,再說了,就算是金書記,聚眾賭博一樣要被帶迴去拘留的!”賀玉平義正言辭的據理辯論道。


    “賀玉平,你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啊,金書記是咱們區委書記,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你連金書記他們都敢抓,你是不是不想幹了啊!趁著現在事情還沒鬧大,你趕緊給金書記他們說兩句好話,賠個禮道個歉,然後立即給我收隊,帶著你們辦事處的人離開!”趙書記為了避免把事情鬧大,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趙書記,你應該知道我的為人,凡是被我發現的違法亂紀問題絕對不會姑息縱容,不管是誰,擾亂了社會治安就必須受到應有的懲罰!”賀玉平一點也不聽趙書記的勸告,大義淩然的說道。


    趙書記急的站在房間裏團團轉著,愁眉苦臉的連忙批評道:“賀玉平,你……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讓我這個區委書記很難看,我的臉上掛不住,極有可能會丟掉我這頂烏紗帽的啊!還有你,賀玉平,你還年輕,有衝勁有趕緊,你這種正直的幹警是用來辦大案子的,不是處理這些聚眾打麻將的小事情!再說金書記他們是喝了酒打麻將消遣娛樂一下,你怎麽不分場合呢!”


    “趙書記,他們這哪裏是消遣娛樂,分明是聚眾豪賭,桌上放著幾十萬的現金,這能叫娛樂嗎!”賀玉平以事實說道。


    趙書記真是被賀玉平給氣的不輕,說了一通了也沒說轉,就氣的衝著電話厲聲吼道:“賀玉平,你今天晚上要是不趕緊帶著你人的離開,你明天就不要迴單位上班了,明天免你的職!”說完之後,趙書記氣得哎了一聲,接著又緩和著語氣苦口婆心的說道:“幹什麽事你也得長點腦子,要分情況,不能腦子一根筋,你要知道金書記可是咱們河西區的一把手,你得罪了他,我們都沒好果子吃,還有,你覺得你把金書記帶迴去就顯得你威風了嗎?就算你帶迴去了,你們李主任也會立馬就放人的,我還真是沒見過你這麽膽大包天的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今天就當什麽都沒發生吧,你趕緊給金書記他們賠禮道歉,然後收隊走人,我馬上就去找金書記,聽見沒有!你要是今晚還那麽一根筋,你會闖下大禍的啊!”


    “可是趙書記……”


    “沒什麽可是的,立馬向金書記賠禮道歉,然後趕緊滾蛋!”趙書記怒火中燒的吼道。


    “唉!”賀玉平沉沉的歎了口氣,什麽話再也沒說,直接掛掉了電話,氣得一臉烏青,然後返身迴到房間,鐵青著臉,什麽話也沒說,將手機走上前去丟在了麻將桌上,吼了一句:“收隊!”懷著極為不滿的心情走出了房間,其他人見狀也趕忙跟著走出了房間。


    賀玉平的人一走,金書記就一臉鐵青,兩眼冒火,狠狠拍了一把桌子,將整間房間都震得嗡嗡作響,怒不可遏的吼道:“真是膽大包天了,抓賭抓到老子頭上來了!”


    周副書記見金書記怒火衝天的樣子,就陪著笑安慰說道:“金書記,別跟那些小人物一般見識,他那麽硬氣,到最後還不是滾蛋了嗎!來,抽根煙,金書記。”說著,周副書記走上前弓著腰遞上了一支‘和天下’(湖南中煙出產,每盒零售價168)。


    金書記一臉鐵青的接住了煙,剛一叼進嘴裏,李長平就眼尖手快的將打火機打著遞了上去,金書記點燃煙吧嗒了一口,一臉怒氣的說道:“今天晚上咱們本來玩得多愉快,真**太掃興了!”


    “金書記您別生氣了,那個賀隊長是有眼不識泰山,估計也是不認識金書記,後來還不是乖乖的滾蛋了嗎。”周副書記在金書記旁邊坐下來陪著笑勸道。


    金書記狠狠的咂了一口煙,眯著眼睛,一臉陰沉,咬牙切齒的說道:“那個家夥真是膽量不小,連咱們區委領導班子的人都不放在眼裏,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金書記您就別生氣了,別跟那些小人物一般見識,被那些小人物破壞了金書記您的心情,他還不夠格呢。”另一個領導班子的成員拍著馬屁說道。


    金書記咂了一口煙,吐了一個煙圈,眼神裏滿是陰冷的光芒,什麽話也沒說,低下頭端起茶杯,剛一揭開杯蓋,皺了皺眉頭,又將茶杯放在了桌上。李長平見狀連忙上前端起茶杯,去一旁拿起熱水瓶添滿了水,然後雙手端過去,一邊陪著笑臉說道:“金書記,你喝點水。”一邊將茶杯放在了他麵前。


    金書記端起茶杯,掀開蓋子,抿了一小口茶水,咂了咂嘴,氣憤的說道:“今晚的好心情全被那個不識好歹的家夥給破壞了,真***掃興!真不知道趙書記是怎麽管教的!”


    “據我所知,那個賀玉平是趙書記為了西京區創文專門從寶平區挖上來的,不過還被說,那個家夥的工作能力還真突出。”另一個區委副書記說道,這個副書記與區委趙書記私底下關係比較親近一點,所以也幫著賀玉平說了一句好話。


    結果周副書記瞪了他一眼,說道:“工作能力再強也要分場合,連金書記的麵子都不給,太不識好歹了!”


    李長平很是抱歉的陪著笑臉說道:“今晚實在不好意思,本來想陪金書記和各位領導打牌娛樂一下,沒想到碰上這種掃興的事兒,影響了金書記和各位領導的好心情,真是對不住,還望幾位領導別忘心裏去啊。”


    “長平,這不關你的事。”金書記扭頭對他說道,然後看了看桌上的賭資,對眾人說道:“都把自己的錢裝起來,迴去休息吧,也沒心情繼續玩了!”說著將自己贏來的幾萬塊錢拿起來塞進了包裏。


    其他人見狀,也都做了同樣的舉動,李長平怕今晚因為發生了這種掃興的事兒會讓金書記他們心裏不爽快而影響了對自己的評價,便陪著笑臉說道:“金書記,各位領導,今晚我真是組織不周到,等下次了希望還能有機會和金書記還有紀委副書記一起打牌娛樂。”


    “長平,最近你好好表現,安分一點,馬上你的事情就有眉目了,現在區紀委正向上紀委匯報對楊副書記的調查結果,還有你們幾個領導,平時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不能在這個時候犯什麽事,今天晚上的事對誰都不能說!要是說出去那就給咱們區委打來麻煩了。”金書記一邊抽著煙,一邊一臉正銫的環顧著眾人,神銫極為嚴肅的囑咐道。


    “金書記,我明白。”


    “金書記,您放心,絕對不會亂說的。”


    ……


    金書記心情受到了影響,緊繃著的臉就再也沒有緩和,抽完這支煙,看了一眼手腕那塊百達翡麗表,見已經十二點多了,說道:“時間不早了,也沒心情玩了,都迴去休息吧!”說著,又看了一眼手腕的表,突然想起了什麽一樣,抬起頭銫正顏曆的提醒道:“楊副書記因為幾塊表的照片被人發到上,就引起了那麽大的質疑聲,你們幾個也都是領導,平時盡量注意下生活上的細節。”說著指了指周副書記的腰。


    周副書記一時沒反應過來,還以為自己褲子沒穿好或者是上麵有什麽髒東西,低頭朝褲子上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抬起頭來衝金書記有點不知所以的嗬嗬笑著說道:“金書記,我知道,我會管住自己的褲腰帶的。”


    金書記用異樣的目光瞪了一眼周副書記,指著他腰裏的那條愛馬仕的皮帶說道:“你的皮帶呀!低調一點!你們都一樣,最近友的眼光都在咱們河西區的領導身上盯著,說不定哪一天你們就成下一個楊永平了,平時注意自己生活作風,不能太張揚了!包括我在內,我這條表明天也不打算戴了。”


    眾人點著頭連連說是,李長平偷偷看了一眼自己手腕的表,雖說比不上金書記的那條百達翡麗值錢,但是也價值不菲,於是就悄悄從手腕上解下來,揣進了褲兜裏。


    “好了,時間不早了,都迴去休息吧,打什麽打,真是一點心情都沒了!”想著剛才賀玉平過來這麽一鬧,金書記就感覺特別來氣,一邊說著,踢開椅子準備走。


    就在這時,又有人敲起了房門。


    聽見敲門聲,發生了剛才的事,所以眾人都齊刷刷將目光投向了門口,金書記提高了嗓門厲聲問道:“誰呀!”


    “我,老趙。”外麵傳來了西京區委趙書記低聲下氣的迴應聲。在接過李長平打來的電話之後,雖然是已經說服了賀玉平離開,但是趙書記是怎麽也不能心安理得的睡下,在房間裏轉來轉去,覺得如果自己不親自過來謝罪的話,恐怕自己這個區委書記也不保了,於是在大半夜的穿好衣服,下樓直接開車來到建國飯店。


    聽見來者是趙書記,金書記便向李長平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去開門。


    李長平點點頭,連忙走上前去,打開門的時候板起了臉,門一打開,就看見趙書記一臉緊張不安的站在門口。


    “進來吧,金書記在裏麵!”李長平甩了個臭臉銫給心裏忐忑不安的趙書記,然後轉身就走了進去。


    趙書記雖然心知肚明這一次是兇多吉少,但是如果不及時親自登門謝罪,即便今天晚上的事和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但是賀玉平是他從寶平區提拔上來的人,他肯定也是脫不了幹係的。一看到李長平的臉銫,趙書記心裏就有更加忐忑不安了,誠恐誠惶的強擠出笑容走進了房間。


    一走進房間,趙書記就看見金書記、周副書記等幾個區委領導班子各個是一臉怒氣的看著他,似乎懷著深仇大恨一樣。趙書記本就忐忑不安的心更加加速了跳動,甚至是有些顫顫巍巍的走上前去,陪著笑臉一一問候了幾位領導。


    金書記抿了一口茶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終於是發話了,他的語氣極為生氣的說道:“趙書記,你手下的人好大的膽子啊!抓賭抓到我們幾個區委領導班子都上來了啊!”


    趙書記立刻點頭哈腰的陪著笑臉連忙既是解釋又是道歉的說道:“金書記,我……我是李副部長打電話我才知道的,那個賀玉平太不識抬舉了,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金書記您,我已經在電話裏批評過他了,明天去單位我再好好教訓一下他,太不識抬舉了!”


    “趙書記,你要今晚不來,說不定我明天還真的找你談話!真是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區局刑警隊隊長,竟然吃了雄心豹子膽,敢用那種態度對我們說話,是不是趙書記你平時管教的太鬆了?”金書記用一種相當嚴肅的目光注視著已經嚇得鼻頭冒汗的趙書記質問道。


    “金書記您千萬誤會,這是賀玉平他們自己的行動,我……我根本不知道,我要是知道,那怎麽敢讓他們來呢,我下去一定好好教訓一下他,讓他親自給各位領導配個不是,金書記還望您息怒,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趙書記神銫極為緊張的說道,臉銫已經一片蠟黃,額頭上浸出了點點汗水,看得出他此時此刻的心情已經慌張無比了。


    李長平接著說道:“趙書記,今晚是幾位領導吃了飯,好不容易有個時間湊在一起一邊娛樂一邊談區裏麵的工作,沒想到那個賀玉平真是狗膽包天,衝進來不要緊,俗話說不知者無罪,但是在知道了金書記和周副書記之後,還敢對領導們出言不遜,真是太不識抬舉了,一個小小的刑警隊隊長竟然敢對咱們金書記用這種態度,你可得好好教育一下才行啊!”


    趙書記陪著笑臉連連點頭說道:“是,是,金書記,我下去一定找賀玉平談話,好好教訓一下他,一定讓他認識到錯誤的嚴重性。”


    金書記是個老江湖,他也想一味將錯誤歸責到趙書記頭上,畢竟賀玉平莽撞的行為與他是沒有任何關係的,表達完自己的情緒之後,老家夥也知道軟硬兼施,於是就緩和了語氣,衝趙書記說道:“趙書記,我和幾位領導對你倒是沒有什麽成見,但是下去之後,你一定得好好教育一下那個賀隊長啊,你想想看,最近區裏麵出了那麽多的事兒,區委的領導們都每天是忙的焦頭爛額,要應付和處理很多事情,工作情緒有點波動,就是因為這個啊,今晚才組織大家一起吃了個飯,然後以娛樂的方式來緩解一下領導們的壓力,結果倒好,被你們區局刑警隊隊長帶隊來抓賭了,這事情要是一傳出去,又得鬧多大的動靜啊,是不是,趙書記?”


    趙書記陪著笑臉點頭哈腰的說道:“是,是,金書記您說的事,我下去一定好好批評教育一下他。”


    金書記早就聽過賀玉平的大名,通過剛才的一番接觸,知道這個家夥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家夥,怕萬一像趙書記施壓太大,激怒了賀玉平,他非鬧出點動靜不可,作為區委書記,一旦他帶領區委班子成員一起打麻將的事情被傳出去,那要掀起多大的風浪,後果有多嚴重,金書記心知肚明,所以,這個時候又顯得語重心長的對趙書記說道:“趙書記,你也不要太過譴責賀玉平了,從工作態度上來說,賀隊長倒是挺認真負責的一個人,這是一個很好的優點,但是今晚卻是有點看不清台麵,你下去點到為止,讓他認識到錯誤的嚴重性就行了,不要太過的批評了,明白嗎?”


    金書記總算是說了一句輕鬆話,見他的態度比剛才緩和了不少,趙書記那緊張不安的心情也跟著稍微輕鬆了一些,連連點頭說道:“明白,明白,金書記我明白了。”


    氣氛很開緩和了下來,金書記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咂了咂嘴,李長平立刻意識到時茶水涼了,連忙眼疾手快的走上前去,一邊端起茶杯一邊陪笑說道:“金書記,我給您添點水。”


    “不用了,咱們走吧,今晚稍微娛樂一下算了,再玩下去也沒心情了。”說著看了一眼趙書記,然後起身就朝外走。


    趙書記一看到金書記那譴責的眼神,就立刻低下了頭,心裏恨不得將賀玉平揪過來當麵給幾位大人物賠禮道歉。


    李長平愣了一下,見領導們都要走了,就立即放下茶杯,也提上包跟著領導們出去了。


    從建國飯店出來,李長平和趙書記挨個將幾位大人物送上車後,一一揮手致意點頭哈腰送著他們離開,然後李長平轉過頭來擺著架子責備趙書記說道:“趙書記,你的人啊,今天太不識抬舉了,金書記那可是咱們堂堂區委書記啊,周副書記他們也都是區委領導班子成員,你說你們區局那賀玉平怎麽就看不清局勢呢,要不是我給你打電話過去,他還真要把金書記帶迴辦事處去呢,還好趙書記你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打發他走了,要不然這事情可就鬧大了,恐怕到時候趙書記你的地位也不保了。”李長平再次以他區委組織部副部長的身份對區委書記來了個下馬威。


    隻見趙書記聽了李長平的話之後,立即就陪著笑臉點頭哈腰的說道:“李副部長您說的是,今晚還多虧李副部長打了這個電話,要不然事情真的會鬧大了,那真的就不好收場了。”


    “不過好在還是我反應比較快一點,知道賀玉平是趙書記專門從寶平區局提拔上來的,肯定會聽你的,所以才給你打了電話過去啊。”李長平朝自己臉上貼起了金。


    “是,是,李副部長,真是多虧你了,幸虧李副部長您反應快,要不然我事情真的就鬧大了。”趙書記訕笑著拍著馬屁說道。


    李長平伸手在趙書記的肩膀上拍了拍,顯得很是語重心長的說道:“今晚的事情幸虧沒有鬧大啊,否則一旦金書記被帶到局子裏去,這事就沒法收場了,趙書記你明天約你們區局那個賀玉平談一談,千萬不能讓那些人把這件事傳出去,要是被金書記聽到了,肯定不會放過他,更重要的是那個賀玉平是趙書記你提拔上來的,到時候你肯定也是脫不了責任的,我想結果怎麽樣,你也明白吧?”


    趙書記連連點頭說道:“李副部長,我明白的,我明白的,你放心,這件事我絕對不會然他們說出去的,我明天一早就找賀玉平談話,李副部長你不用擔心的。”


    李長平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好,那這件事就交給你辦了。”說著,李長平低下頭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接著說道:“趙書記,時間不早了,你也迴去吧,我也迴去了,明天把找賀玉平談的結果給我說一聲。”


    “好,好,好的,李副部長,我明天一去單位就找賀玉平談話,那李副部長,您慢走啊。”趙書記點頭哈腰的說道,目送著李長平鑽進了奧迪a6裏,滿麵堆笑的揮著手一直目送著李長平的車消失在了蔥蘢的夜銫中,自己才坐上了車朝家裏而去。


    一路上李長平雖然是送出了幾十萬塊錢給區委幾個書記大人,但是一想到正陪著幾位書記玩的起興的時候,突然被那個賀玉平的突如其來破壞了氣氛,金書記他們心裏肯定不怎麽爽,這樣一想,李長平心裏也高興不起來,本來如要是不出現這一出的話,今晚這個牌局將幾位書記伺候好了,估計自己被提拔為楊永平的接班人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但是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真是掃興極了,想來李長平就覺得氣憤,但氣憤歸氣憤,李長平也知道賀玉平那六親不認的人是是軟不吃硬,你越硬,他就越硬,一旦激怒了他,將晚上區委領導班子聚眾賭博這件事抖出去,那影響就太大了。李長平可是這個信息時代的影響力,一旦什麽醜事一旦公布於眾,根本會無法控製的,更何況現在河西區正處於風口浪尖上,他是絕對不願意去冒這個大風險的,所以,李長平盡管很生氣,但是卻不願意出頭去收拾賀玉平。


    心情極為不悅的迴到家裏來的時候,老婆張書記卻坐在客廳裏看著電視,一看見們打開,迴頭一看,就看見老公李長平垂頭喪氣的走了進來,兩人麵麵相覷一看,李長平就極為驚訝的問道:“你……你怎麽迴來了?”


    “明天區區裏開會,今天下午下班就過來了,你去哪兒了?怎麽這麽晚才迴來?”張書記從沙發上站起來,一邊走上前來一邊用異樣的目光看著他質問道。


    “你怎麽也不給我打聲招唿呢,我好安排時間陪陪你嘛。”麵對老婆,李長平的臉上綻開了溫柔的笑容,走上前來說道。


    “去你的吧。”老婆張書記靠近他,撅著鼻子吻了幾下,擠著鼻子皺眉說道:“這麽大的酒味,是不是晚上又去花天酒地了?”


    “什麽花天酒地啊,請金書記他們吃飯了。”李長平開門見山的說道,順手摟著張書記走到了沙發上坐下來,端起茶杯倒了一杯水,咕嚕嚕喝了一口。


    張書記從他手裏接過空杯一邊放下,一邊疑惑的問道:“請金書記他們吃飯幹啥?”


    李長平轉過臉,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張書記說道:“你忘了,我前幾天不是給你說過嗎!”


    “哦,對,對,我想起來了,那到底楊副書記調查出什麽問題沒有?”張書記這才想起前幾天李長平在電話裏給她透露的好消息,顯得有點焦急的追問道。


    李長平說道:“楊副書記在公開場合戴過的表有十三塊,每塊都價值幾萬到十幾萬不等,你說能不調查出問題來嗎?”


    張書記有點疑惑的說道:“那怎麽沒看到紀委公布結果呢?”


    “紀委肯定是想往後拖一拖,讓這件事在上的輿論平息一點才公布的。”李長平猜想著說道。


    “是不是金書記那邊不好通融啊?”張書記轉過臉很是擔心衝李長平問道。


    李長平搖了搖頭說:“沒有啊。”


    “那怎麽看起來你好像垂頭喪氣的,是不是今晚的飯局發生了什麽不愉快的事情?”張書記猜想著問道。


    “算你說對了。”李長平點點頭說道,接著講述道:“本來陪金書記他們喝完酒,我安排了個牌局,想在牌局上給金書記和周副書記幾個大領導送點打點費,一開始玩的很愉快,金書記和周副書記他們都很開心,但是後來發生了一件事,搞得金書記他們很沒心情。”


    “發生什麽事了?”張書記聽李長平賣起了關子,就靠近一步,焦急的搖著他的胳膊刨根問底道。


    李長平從桌上拿起煙盒,抽出一支煙點上,吸了一口,眯著眼睛,不緊不慢的說道:“我們正玩得高興著,西京區公安局刑警隊隊長來抓賭了,這突如其來的事情誰也沒料想到,金書記肯定是很生氣了,關鍵是那個賀隊長,太不識抬舉了,竟然知道金書記的身份之後,居然還執意要帶金書記和我們迴警察局去,你想想看,這事鬧的金書記心裏有多生氣啊!”


    “不會吧?那……那這事怎麽處理的啊?”張書記一臉驚愕的看著李長平問道。


    “還能怎麽處理啊,還不是我靈機一動,給西京區趙書記打了電話過去,他手下的人,他說的話肯定管用,後來在他的再三勸說下,那個賀玉平才帶著走了,人是走了,但是本來很好的氣氛已經被破壞了,金書記心裏是相當不開心,牌局就不歡而散了。”李長平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對老婆張書記大概講了個明白。


    張書記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還有這種人?連金書記都敢得罪啊?真是膽大包天了!”


    “關鍵是我估計金書記也不能太怎麽去收拾他,畢竟現在因為楊副書記的事情,現在區裏的領導們是人人自危,要是萬一激怒了那個賀玉平,他把金書記和周副書記在酒店裏開房打麻將的事情公布出去,那事情就鬧得根本受不了場了。”李長平說道。


    “那弄得金書記今晚心情很不高興,會不會影響你的事情啊?”張書記問到了事情的重點上。


    李長平若有所思的說道:“影響是會影響,但是應該影響也不大吧,畢竟之前我已經去拜訪過金書記和周副書記他們幾個老領導了,他們對我的影響都挺不錯,雖然沒有明確表態,但我能感覺到,這次我機會肯定很大。”


    張書記提醒道:“那你沒注意到你的競爭對手那邊有什麽動靜沒?”


    李長平吸了一口煙,扭頭注視著她問道:“你是說董部長?”


    張書記肯定的點了點頭,說道:“對,你能爭取這次機會,她肯定也能爭取啊,別讓她給捷足先登了。”


    李長平想了想說道:“我具體也不知道她那邊到底有什麽動靜,不過好像也沒有看到過她去找過誰,對了,她倒是去找過一次金書記,不過被金書記給我說了,還有今天吃飯的時候,金書記意思讓我打個電話把她叫過來一起吃飯,估計是想當著她的麵演戲給她看,讓她打消那些想法,不過她婉拒了。你想想看,她連金書記的麵子都不賣,金書記心裏對她肯定不會有什麽好感吧。”說著李長平顯得極為自信的看著老婆張書記,臉上掛著鬼笑。


    張書記一邊仔細的聽著,一邊點著頭,然後突然想起了什麽,問道:“對了,那個葉南現在在區建委混的怎麽樣?”


    一說到葉南,李長平就有點生氣,一臉陰冷的說道:“那個葉南,還真是有兩下子,本來我是委婉的交代過蔣主任,讓那小子在建委不要抬起頭,結果不知道那個臭小子怎麽弄的,竟然搞得蔣主任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不僅被提拔為規劃處副處長了,而且最近我聽說是去北京參加住建部組織的一個學習培訓班了。”


    “這個臭小子,還不是仗著有董以寧給他撐腰著,要是不讓那臭小子吃點出口,我還真咽不下他在區裏時和我作對的那口氣!”張書記一想到葉南,心裏就充滿了恨意。尤其是當她想到自己曾經那麽器重葉南,不想卻被那臭小子後來玩了一把花樣耍了自己。雖然現在葉南已經遠離區裏區裏,但是當張書記知道他進入區建委工作以後,就想借助老公李長平的權力,暗中整治葉南。


    “你放心吧,現在雖然有董部長給他撐腰,我是不能出麵去收拾他,蔣主任暫時也拿他沒辦法,不過一旦這次我提成了副書記,我一定要好好的收拾那家夥。”李長平打著如意算盤說道。


    “你覺得這次你的把握大嗎?”張書記將臉靠在了李長平的懷裏,顯得很是溫柔的仰起臉問道。


    “你覺得呢?”李長平胸有成竹的笑著一邊反問老婆張書記,一邊伸出了一隻手攬住了她的柳腰。


    “那我去開會了啊。”


    站在試衣鏡前換了幾套衣服,自我欣賞了一番,最後穿上了一套自己極為喜歡的職業裝之後,張書記就打開了臥室門準備出去,剛走出一步,突然又想起了什麽,然後又返迴來坐在床邊,搖了搖李長平的胳膊,對他說道:“老公,你一定要替我出口氣才行啊。”


    聽到老婆突然莫名其妙的說了這麽一句,李長平還是掙紮著睜開了眼睛,一頭霧水的問道:“替你出什麽氣?”


    “就是那個賀繼天啊,如果這次你上去了,你一定要想辦法好好整整他,一定不能讓那個臭小子太囂張了,不能讓他過得太安逸了,如果看到那個臭小子混的如魚得水的樣子,我心裏就咽不下那口氣!”張書記對賀繼天對自己的背叛還是耿耿於懷。


    李長平不假死若的說:“知道了,你趕緊去開會吧,別遲到了。”


    “睡吧,睡死你!”張書記白了李長平一眼,起身走出了臥室。


    由於一夜的折騰幾乎耗盡了李長平的精力,很快他就睡著了,這一睡就忘記了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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