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為了什麽?”周敞好奇。


    李執不禁冷笑:“殿下,奴才的這個晉升的確是撿了便宜,實際還要多虧那二位內鬥。不過最主要恐怕是,劉德夏遺下的外宅和財物,大半都進了方大總管的衣兜啊。”


    “哦……,這麽說,你今後可要小心了。”周敞忽然就心情複雜。


    沒想到,奕王殺了劉德夏,實打實的好處卻落去了方赦手中。


    為什麽、為什麽?


    明明她事先也知道劉德夏的外宅,卻沒想到這一層。


    哪怕把那廝的不義之財弄來給鍾先生“塞牙縫兒”也比便宜了金魚眼的方赦強吧。


    剛才這老家夥還有臉向她要幽嵐香?


    貪那麽多財物花得完嗎?


    不過,這樣看來,方赦剛才還真有可能是向奕王來示好的,畢竟劉德夏的真正死因,他肯定能猜之一二。


    不管怎樣,劉德夏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也算是畫上了一個圓滿句話,大家各取所需,各得其所,至於怡貴妃顧氏……


    隻能對不起了。


    周敞這邊正琢磨,李執那邊還要舊事重提:“奕王殿下,奴才要去探望景歆之事……”


    “不若我迴去問問景姑姑的意思,她若允許,本王絕不攔你。”周敞終是不好替景姑姑答應。


    李執則直接忽略後半句,一味堅持:“殿下,奴才已經從猴子那裏知道了大概情況,景歆她變成什麽樣都不打緊,隻要人活著,隻要讓奴才去看看她,就成。”


    “罷了,你如此堅持,那麽若是找得到機會就來吧。”周敞是攔不住了。


    李執立刻深深一禮;“奴才多謝奕王殿下。”


    “唉……”周敞擺擺手,是她沒能看顧好景姑姑,現在再說什麽都晚了。


    隨後,周敞帶著瘦猴出宮。


    瘦猴將一大包袱的茶點杯盤也都裝上車,總算得了個閑空兒:“王爺,為什麽要請那許未,他能治得了景姑姑?”


    周敞剛才被兩個太監先後打岔,險些忘了正事兒:“啊,對了,還有那個庸醫,一會兒迴了府你可別忘了去他府上,把他接來啊。”


    “為啥?”瘦猴直接撅嘴。


    “唉,景姑姑的傷他肯定是治不了,可當年的仇,難道還不報了?”周敞望天,上了馬車。


    瘦猴還是不解:“這仇怎麽報?王爺您明目張膽從陛下那裏把人請到府上了,難道還能在咱們奕王府裏就把人宰了?”


    “這個是有些難辦,”周敞摸著下巴,“不過是麻煩點兒,不過若是豁得出去,也不是不行。”


    瘦猴已經收了它叫凳,自己也跳上車前沿,啟動馬車往迴走:“所以說,王爺要是辦不了他,豈不是又弄了個米蟲,在王府關上幾天,不過是浪費了咱們的糧食,那許未如今豬一樣的身材,可少吃不了。”


    “怕浪費,那咱們就不給他吃……”周敞就坐在靠車廂門的地方,從後麵跟瘦猴說話,“不過,猴子,我想這次咱們是殺不了他了,但是也不能讓他好過,你說是不是?”


    瘦猴揮著馬鞭也不迴頭:“讓那廝不好過,方法的確有得是,就看王爺要到什麽程度了?”


    “什麽程度?”周敞繼續咂摸著下巴,“當然是越厲害越好,最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得讓他記住教訓啊。”


    “那有點兒難度,主要是時間短。”瘦猴腦袋裏已經有了一堆想法。


    “怎麽會時間短?既然陛下允準,多留他些日子就是了,反正不扒他層皮,讓他再做不了大夫、害不了人,是不能放他迴去的。”奕王每每想到許未,胸中就是鈍刀子割肉的難受,周敞如今與奕王就是一體,感同身受。


    許未與劉德夏不同。


    許未是大夫,在奕王的記憶裏曾經對他既是信任又抱著很大的希望。


    可惜,直到蘭嬪身死之後,奕王才陸續聽說了一些許未的傳聞。


    許未就如同之前的秦守一樣,甚至還不如秦守,他也號稱出身醫林世家,實際是靠著姻親的關係才混進了禦醫院,為人隻知收錢、收好處,根本不把人命放在眼裏。


    秦守被弄下去了,卻讓許未得利上了位,這種情況何堪容忍,隻會害更多人。


    “頓頓瀉藥,晚上鬧鬼睡不著覺,再有蚊蟲老鼠啃咬,還可以每頓菜多加鹽,不給水喝……”瘦猴的馬車跑得越快,點子越多。


    “這些都很好,總之把他關起來,不能讓他跑了,更不能讓他去打擾景姑姑。”周敞能想到的損招肯定不如瘦猴多,幹脆不去費腦筋,“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隻要不鬧出人命,怎麽弄都成。”


    “當然,有老鼠了,也可以放蛇進去捉老鼠,另外人關起來了大小便也別出來……”瘦猴還在細數,“宮裏從前還有那種細針,紮人不留痕跡,還有什麽來著,嗯……”


    “都好都好,要是能逼他自動讓位,以後都不再行醫那是最好,免得害人。”周敞投鼠忌器,這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瘦猴對於新任務尚無把握:“不敢做大夫?這個得容奴才再打聽打聽,讓一個人瘋,還有路子可循,讓許未主動辭去禦醫院院首以後還不得行醫就……”


    “唉,要瘋是容易,隻要保證讓他連續別睡覺。”周敞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實在不行,就讓他瘋了,瘋了也就當不成大夫,殺人不見血的就是這幫庸醫,好歹是便宜他還留了條命。”


    周敞兩世記憶裏對庸醫都絕對深惡痛絕。


    迴到王府,一進王府大門,秋叔竟然坐在慣常的東側牆角下曬太陽,手中卻沒了酒壺。


    “秋叔,你怎麽出來了,身子是感覺好些了?”周敞意外。


    秋叔就要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周敞忙阻止。


    秋叔聲音虛弱:“老奴出來通通風,也不好老悶在屋子裏。”


    “這就是了,通通風好,悶在屋子裏才容易老想從前的事情。”周敞又想起小薑子,高遠應該還沒撬開他的嘴。


    “唉,那些過去的事情就像走馬燈一樣在眼前晃,這麽多年想忘也忘不了……”秋叔敲了敲自己的雙腿,“老奴不中用了,好在這樣的光景也沒多少了,就都過去吧。”


    “秋叔……”周敞不知還能說什麽好,一個人的傷痛旁人沒資格評論,甚至再多安慰的話都是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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