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敞還急著找高遠,就要離開。


    李福就端著一碗藥走了過來,向周敞躬身行禮:“參見王爺,王爺您瞧,秋叔還是不肯喝藥,這可怎麽好呐。”


    “秋叔,為什麽不喝藥,是嫌藥苦嗎?”周敞順手接過藥碗,遞向秋叔。


    秋叔隻得伸手將藥碗接過去,卻隻拿著,一點兒要喝的意思也沒有。


    “秋叔,喝藥。”周敞半哄半命令。


    “哦……”秋叔不知神遊去了哪裏,迴過神兒“咕咚咕咚”一口氣將藥喝了下。


    李福則又遞上了一碟蜜餞。


    秋叔推開:“這藥也不比酒難喝多少。”


    “酒難喝嗎?”周敞好笑,“秋叔從前整日都是酒壺不離手的人,難道酒對您竟然是難喝的?”


    秋叔眼神迷離,似沒聽到周敞說什麽,仰頭望向太陽:“唉,酒雖難喝,但也比人生這杯苦酒好喝太多,這麽一比,酒就又是甜的了。”


    周敞亦跟著迴望頭頂日頭,也不免淒然:“秋叔,您要好好保重身體,好好看著,我今天可是將那禦醫許未也弄來了王府,很快什麽仇也都報了。之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您和景姑姑都會好起來的。”


    秋叔卻不再言語,隻將眼睛眯成一條縫,始終盯著太陽,不知去想什麽了。


    周敞有心離開,但秋叔如此,她終是不能放心。


    “好……”又陪了半晌,秋叔忽然露出笑容,卻不知是在同誰說話。


    周敞也隻能最後再囑咐兩句:“秋叔,你要按時吃藥,吃藥期間也不要喝酒了,等好了再喝,知道嗎?”


    秋叔心不在焉地喃喃:“不喝了、不喝了,都不喝了……”


    周敞該說的都說得差不多,也就往書房走去,途中遇見府中下人就讓其去把高遠叫去書房。


    剛在書房坐定,還沒來得及喝上口茶,高遠就趕了過來。


    “秋叔這些日子可有去看過小薑子?”周敞先問。


    高遠就迴答:“沒有。”


    “秋叔可有提起還想見一見那小薑子嗎?”周敞又問。


    高遠亦迴答:“沒有。”


    周敞這才放心:“小薑子那邊可有問出什麽?”


    高遠抱拳:“屬下慚愧,他什麽也不肯說,隻會哭哭唧唧。”


    周敞料想也是如此:“罷了,那今日就放了他吧。”


    “現在?”高遠未免覺著操之過急,“王爺就想順藤摸瓜也不急在這一時,不若再給屬下兩日,再細細逼問一番。”


    “不必了,如今府中閑雜人等實在過多了。”周敞是想到許未,瘦猴已經去弄人,這樣一來事情也多左右不好相顧,“你安排一下,把小薑子放出去,然後找人暗中盯著就是。無論看到什麽,隻迴報即可。”


    “是。”高遠也就答應。


    “另外,一會兒瘦猴該要把那庸醫許未接來,你配合瘦猴,把他先關了。”周敞繼續吩咐,就留意到高遠的眼窩深陷似乎比早上看到時還嚴重,話鋒一轉,“你最近不要做什麽,隻管好好休息,柳娥那邊,若是有情況自然會有人送信過來,你不要太過擔心。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是。”高遠還是一個字。


    周敞為寬高遠的心,又想起高運:“對了,高運可有消息,上次不是讓他送馬誌鴻的骨灰迴來?算著時間,是不是好歹該啟程了?”


    高遠搖頭:“還沒有迴信兒。”


    周敞就又在心中尋找話題,但找了一圈終究失敗,也隻能將人打發:“你去辦吧,今天將小薑子放了,然後集中對付許未,到時候你也幫幫猴子,他畢竟沒有你有經驗。”


    “是。”高遠也不多問,轉身退下。


    之後,周敞歇了歇腿,又去往後殿西院看望景姑姑。


    自從那一次之後,景姑姑雖然嘴上沒說,但精神狀態一天天好轉。


    人都有脆弱的時候,她向來意誌堅強,該是自己一點點兒挺過來了。


    景姑姑狀況越來越穩定,周敞也能更加放心,便將李執要出宮來看望她的事情說了。


    “不要他來,他來做什麽?”景姑姑強烈反對。


    周敞又掏出李執的藥膏交給景姑姑:“這藥膏雖然現在還不能用,但可是李執花了心思好不容易弄到的,後宮的娘娘想得這麽一瓶都不容易。人家如此心意,景姑姑肯定也是了解的。”


    景姑姑已經能夠斜靠在床頭靠墊之上,卻是看也不看一眼,還是那句:“不要讓他來。”


    “我攔了,也沒攔住。”周敞就知道是這麽個局麵,反過來還得再勸景姑姑,“他堅持要來看看你才能放心,我當時推拒不過,就想來就來吧,也未嚐不可。何況他也未必就容易得了機會,咱們也不忙著拒絕。”


    “這……,王爺剛才不是說,他還升了官兒?”景姑姑就沒那麽好糊弄。


    “是啊,升官也不代表能隨意亂走。”周敞趕緊轉移話題,“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與景姑姑商量。那個禦醫許未,這次借了景姑姑的傷勢,我把他弄來咱們王府了。”


    “他?”景姑姑一臉鄙夷。


    當年就深恨許未庸醫誤事,耽誤了蘭嬪娘娘的病情,把小病治成了大病,大病治成了不治之症。


    聽到這個名字幹脆坐起身來:“王爺把他弄來是要做什麽?難不成他還能看我們的病?”


    “景姑姑莫激動……”周敞發覺景姑姑雖然醒來,但顯然火氣還沒落下去,“我向陛下要人,把他圈在咱們王府,自然不會要他好過。”


    景姑姑明白過來:“那老奴能做些什麽?”


    “您什麽也不需要做,隻管等著好消息就是了。”周敞已經借了景姑姑的名義,可沒想把人也牽涉進去。


    景姑姑想到許未,就是意難平:“王爺打算把那庸醫怎麽樣?”


    “可惜不方便在王府裏殺人,”景姑姑如此激動,周敞也要共情,“不過景姑姑放心,絕不能讓他好過了,總之人隻要落在咱們手裏,想怎麽處置還不都是聽咱們的。”


    景姑姑到底體力不支,又靠迴靠枕,但腦子卻也沒停下:“沒關係,總會有旁的辦法,老奴不會放過他,若是放過,怎麽對得起娘娘的在天之靈。”


    “景姑姑說得對,但您不要過度操心,還是專心養病。”周敞起身,將景姑姑扶著重新躺倒,生怕景姑姑重傷初愈再消耗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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