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許未不傻,這話茬明顯不對。


    怎麽還“收拾收拾”還要“多住幾日”?


    一時不敢答話,隻能拿眼覷著臨帝。


    臨帝也沒當多大的事兒,揮揮手:“去吧去吧,奕王倒是重情重義,許卿也要盡力醫治。”


    “是,下官必當竭盡全力。”許未再不願意也隻能躬身一揖。


    周敞喜笑顏開又坐了迴去。


    之後茶宴沒持續多久,臨帝也就累了,一群人卻還沒討論出個募捐人選。


    周敞也不關心,一心想著許未終於落到手裏,要怎麽整治才好。


    景姑姑最恨的就是這個許未,與恨劉德夏不相上下。


    茶宴散後,周敞讓瘦猴收拾了桌上的所有杯盤碟碗,加上沒吃完的水果糕點,能拿的最後都用桌布打包,扛在肩上如同一座小山。


    周敞很滿意,今日收獲還算不錯,至少不是空手而歸。


    兩人一前一後往宮外走,就在要出宮的時候,卻又被突然冒出來的李執攔住。


    “奕王殿下,景歆她怎麽樣了?”李執將周敞請到一旁背人的牆根下就是急問。


    奕王府的事情早就傳遍了,他知道景姑姑受傷也不足為奇。


    “過了危險期,就是還要將養很久,且她的右半邊身子都燒傷了,恐怕沒有辦法恢複如常了。”周敞直言相告。


    李執亦過了最受打擊的時候,顫巍巍從懷中取出一個精致小瓷瓶,雙手呈上:“煩請殿下將這藥膏帶給她,這是宮中娘娘們都極難弄到的一種養顏膏,聽說能淡化疤痕,養顏護膚。”


    後宮娘娘都難弄到,那李執得是費了多大一番功夫。


    周敞雖對這藥膏不抱希望,但李執一番心意,必須收下:“你一番心意,本王代景姑姑先謝了。”


    李執本來儀表堂堂、身姿挺拔,如今站在周敞麵前卻像風中垂柳,憔悴不堪:“殿下,奴才還有一事相求。”


    “不妨直說。”周敞將藥膏揣去懷中。


    李執早就想好的:“奕王殿下,奴才想去王府看她一麵。”


    “這……”周敞不是怕李執被發現,而是擔心景姑姑,“景姑姑她的右半張臉都被燒傷嚴重,這個時候恐怕不願見人。”


    “如此,奴才更要見她一麵。”李執沒有半點兒遲疑。


    周敞隻怕兩人見麵都要失望:“景姑姑的右半邊身子都還動不了,現在情緒也不穩定,不如你再等上一段時間,等景姑姑情況穩定些再來……”


    “求殿下允準,奴才實在擔心她……”李執雙眼已經潮紅。


    “不是我不允,隻怕景姑姑她……”李執如此,周敞更怕景姑姑受傷,忽然又注意到對方所穿內監服飾與之前不同,幹脆打岔,“咦,李總管,你這是高升了?”


    李執臉上愁容沒半點兒減少:“唉,說來慚愧,劉德夏身死獵宮,倒是奴才撿了這個便宜。”


    “啊……”周敞驚訝,沒有想到弄死劉德夏額外還有這麽個好處。


    李執怎麽說,也可以算是奕王這邊的人吧。


    劉德夏下去,李執就順手撿了內廷二把手的位置。


    周敞拱拱手,發自真心:“那要恭喜李總管了。”


    “唉,還是一樣當差……”李執臉上更加沉鬱,“若是奴才的這點兒運氣能過給她,奴才情願什麽都不要。”


    周敞沒想到李執竟用情至此,心中都要羨慕景姑姑:“你這也算是善有善報,景姑姑曾有兩個心願,其中之一就是劉德夏得到報應。現在劉德夏死在獵宮就是他的報應,你能接了他的位置,是你的善報。景姑姑知道了,也會替你高興。”


    李執就又想到什麽:“對了,奕王殿下,聽說劉德夏在宮外還有幾處外宅,有專門的宅邸放他貪贓迴來的東西。他死後,外室就跟著家丁跑了,至於他那些房產家業……”


    “奕王殿下,您怎麽在這裏?”李執話還沒說完,一人又在後麵招唿。


    周敞迴頭。


    方赦帶著幾個小太監走過來。


    周敞隨意應付:“是啊,這就要出宮去了。”


    李執要避開已經來不及,隻得向方赦見禮。


    方赦笑意吟吟,看起來心情極好,金魚眼在眼眶中打轉,來迴卻隻盯李執:“還沒恭喜李總管,你可是節節高升啊。”


    李執陪著小心:“大總管客氣,再怎樣還是在您手下當差,還望大總管日後多多關照。”


    方赦似滿意李執的態度,才又轉向周敞,金魚眼眯眯笑:“奕王殿下,這裏人多眼雜,剛才可就被有心人瞧見了。您若是有什麽要吩咐做奴才的,這裏人來人往不方便,可去往禦花園旁邊的永慶殿,那裏少有人打擾,李總管也是知道地方的。”


    誰?


    看見什麽了?


    方赦這是又好心提醒?


    周敞摸不清楚:“本王沒什麽要說的,這就出宮去了。”


    “那老奴不打攪殿了,先行告辭,陛下還在等著老奴去送幽嵐香,要說這香……好是好,就是難得啊……”方赦這話說得再明白不過了。


    周敞心裏就不舒服,上次給了一次,往下就都指望白給了?


    不過方赦這等人不能輕易得罪:“哈哈,父皇要用的東西,那就是天上的月亮得摘下來不是?”


    “老奴就常跟陛下說,要論孝道,幾位皇子之中,還是殿下您最是孝順啊。”方赦兩隻大燈泡一樣的金魚眼笑開了花。


    周敞亦把丹鳳眼彎成兩彎月亮,目送方赦離去,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句:“他這是什麽意思?”


    “呃……,想必方大總管是向殿下要那幽嵐香啊。”李執迴答。


    “不是問這個,是說方赦巴巴跑過來是示警?你我說話,是被誰的眼線盯上了?”周敞納悶。


    李執想了想,聲音放得更低:“剛才好像是有嘉寧宮的人經過,但未必與殿下有關。”


    “把話說清楚。”周敞沒想到這番話竟然耽擱這麽久,而且還越牽扯越多。


    “方大總管這幾日從怡貴妃娘娘那裏得了不痛快,那些人未必是盯殿下的,許是盯方大總管的。當然,方大總管對嘉寧宮的動向也不能放過……”李執此前很少提及這些宮闈內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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