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推開窗戶,微風吹來,一陣清新、幽香、淡雅的泥土氣息迎麵而來,又是新的一天。

    雲天毅喝完那苦澀無比的藥汁深吸一口氣,這些都是他每天必須做的。

    雲天毅的腦袋裏有些痛,好像總有些聲音在唿喚他,可卻怎麽也聽不清楚,難道淹壞了腦袋?甩甩頭頭試著讓自己清醒一些。

    雲天毅的母親是為了他才死去的,他出生的時侯天空刮著鵝毛般的大雪,那場大雪飄了整整三天。

    那是近二十年內圓城下的最大的一場雪,空氣溫度非常低,雲天毅又是早產,出生後身體特別的虛弱,眼看就不活了。

    雲天毅的母親,把她身上所剩不多的源氣,輸入到他的體內,這才讓他的身體,有活下來的能量,可母親卻因為產後太虛弱,導致身體抵抗力下降,在麵對產後大出血的情況後已無迴天之力。

    由於是早產,雲天毅身體素質不好,心髒先天跳動無力,所以供血不足~以至於不能做太過劇烈的動作,因為這樣雲傲天在他的飲食起居上也花費了不少心思,也聘請了許多全國有名的醫師來為他診治,可全都沒有辦法根治,隻能用藥物維持現狀,隨著年齡的增長那份先天的不足並沒有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消退,反而越來越嚴重,每天雲天毅都不得不喝那些苦澀的湯藥。

    推開門,緩步的走向問外,仆人們早已備好了馬車,雲天毅每天的這個時候都會去一個地方,那就是圓城最著名的曼廣場,那裏有一個免費開放的練武區,許多同齡的孩子們都會去那裏練習源技,那也是他所向往的地方。

    馬車吱嘎吱嘎的晃著,雲天毅幹瘦的手扣著窗沿,那頻頻發出的顛簸感,讓他唿吸有些不順。

    掀開窗簾,看著街上的景色,圓城還是那麽繁華,街道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街邊小販們的吆喝聲不斷,看著眼前的景象,雲天毅心底不由的一笑,外麵的世界真好。

    當,馬車停下了,在柏溫管家的攙扶下雲天毅下了馬車,看著陪在自己身邊的柏溫雲天毅就知道了,父親妥協了~並沒有讓更多的仆人跟隨。

    灰白色的岩石平整的鋪滿了整個曼廣場,鬱鬱蔥蔥的樹木圍在廣場的四周,一切沐浴在春晨的曙光裏,樹木在春風中搖弋、輕擺,仿佛少女的輕歌曼舞,楚楚動人。

    灰白色的廣場上早已有許多人在那裏修煉了,雲天毅不是最早的一個。

    “少爺,還去原來的位置嗎?”管家守候在他的身旁恭敬的問道。

    雲天惜望向那熟悉的角落,微微點了一下頭,“恩,還去原來的位置”

    曼廣場很寬闊,在曼廣場的東北角有一個單獨劃分出來的區域,區域占地大約在五百平米,那個位置就是圓城向青年提供的練武場所,練武場四周有梯形的石台,可以供觀看者和比武者觀看和休息,廣場是全天開放,許多青年都喜歡來這裏練武,或者是切磋比試。

    在練武場一個很偏僻的角落裏,坐著身材幹瘦的雲天毅,雲天毅深凹的眼裏閃著無盡的向往,直直的望著練武場上那些練武的身影,眨也不願眨眼,深怕遺漏了別人的每一個動作。

    練武場上人影穿梭,不時傳來打鬥的聲音,那刀光劍影混亂不堪,雲天毅也不知道到底應該看哪一邊,有單獨訓練的,有群體訓練的,還有比試切磋的……

    噗通~哎呀媽呀~別打了~別打了~一個球一樣的身體在練武場滾來滾去,不時的還發出豬一樣的慘叫。

    雲天毅看見那圓滾滾的身影不由的哈哈大笑。沒想到昨天侮辱自己的小子也有這麽狼狽的一麵,放眼整個滿廣場的同齡人裏,能欺負這胖子的,還真沒幾個,看著連滾帶爬的胖子,心底真是痛快。

    片刻後,雲天毅隻覺得眼前一暗,一個矮胖矮胖的身影怒轟轟的擋再了雲天毅的麵前,“剛才是不是你在笑,你還有臉笑啊?昨天沒罵你是不?”那個身材像地缸似地男孩眨著他那豆般的眼睛,滿臉的憤怒的指著雲天毅的鼻子道,在他身後還有幾個跟屁蟲。

    “可不是,這廢物還有臉笑我們的老大,憑他也配?身體不好就不要出來瞎晃悠,老實的在家呆著,這練武場是給有源氣的人準備的,你個廢物,別來這占個人地方,快迴家吃奶去吧哈哈”站在矮個男孩身旁的,一個身材細高麵帶黑痣的男孩嘲笑道,他那蒜頭鼻上還有著惡心的膿包。

    “去,去,你們這些孩子太無理了,大人是怎麽教的,少爺你可千萬別往心裏去啊”柏溫一邊說著一邊用手驅趕圍在雲天毅身邊的這些男孩們。

    這一年多柏溫總是陪在雲天毅的身邊細心的照料著他,眼前的這樣情況最近經常發生。

    雲府是圓城的三大家族之一,雲家的情況也備受關注,雲家少爺體弱多病圓城的人幾乎都知道,也不算什麽新鮮事。

    雲天毅所在的這個城市名叫圓城,圓城之所以命名為圓城主要是地理位置,圓城麵積雖然不是很大,但它三麵環山,一麵環海,易守難攻,是一個防禦力極強的城市,它位於莫惡大陸西北的一個小角。

    雲傲天曾說過莫惡大陸之所以以莫惡命名,無非是人類的一種美好想象,希望世界和平,希望世界沒有邪惡,可看似平靜的大陸真的那麽平靜嗎?也無人知曉。

    雲天毅也聽說莫惡大陸很大很大,閱國不過是這大陸的一個小角角而已,就算是一個小角對他來說也無比大了。畢竟自己連圓城都沒有轉全。

    圓城有三個大的家族,三大家族分別是以雲傲天為首的雲府,以闔缺為首的闔府,以司已祥為首的司已府,三大家族都有幾百年的底蘊,手底的資產難以計算。

    雲天毅天真善良,卻被病痛纏身,忍受著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挺了這麽多年也可以說他的意誌是夠堅強的了。可是人們卻往往沒有同情弱者的習慣,雪中送炭的少,落井下石的人多。

    以前雲府保護的好,並沒讓他受到很多外界的幹擾,可不知道為什麽,最近有許多孩子都會到他麵前挑釁,用語言和行為重傷他。這樣的情況時而就會上演。

    看著被柏溫伯伯邊驅趕還邊做一些鄙視動作的男孩們,雲天毅扯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柏溫伯伯,沒關係的,這麽長時間了我已經習慣了”,

    雲天毅心裏明白,這些人說的沒錯,自己身體是不好,也沒有源氣,也不會源技。這輩子隻能做個平凡人了,他也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也習慣了別人的冷眼與嘲諷,從昨天開始他的心就徹底的死了,別人的言語再也不能重傷他了。

    一個粉紅的人影在人群裏穿梭,嘴邊還浮著一絲怪笑,稍縱即逝。

    雲天毅那雙黝黑的眼睛,緊緊盯著那粉紅的身影,粉紅身影有著細致烏黑的頭發,頭發梳成兩條不長的辮子,潔白的皮膚猶如剛剝殼的雞蛋,大大的眼睛一閃一閃仿佛會說話,一對小酒窩均勻的分布在臉頰兩側,淺淺一笑,酒窩在臉頰若隱若現,甜甜的像一顆糖果。

    這一年多的時間裏雲天毅天天都會看到這個粉色的身影,身影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心地很善良,從來都沒有瞧不起過自己,反而對自己很友善,還會在修煉之餘也找自己聊天,很幽默很風趣,也是她的天真善良讓雲天毅變得開心了許多。

    一股清新的香氣撲麵而來,“天毅哥,今天又這麽早啊嗬嗬,看來我又起晚了”小女孩俏皮的吐著舌頭說道,一屁股坐在早已鋪好軟墊的位置上,緊貼雲天毅的身邊。

    “不晚,不晚,是我早了,西雅你也知道我天天都是那個時辰醒來”雲天毅有些無奈的解釋著,雲天毅也想睡懶覺,可是天天的定時吃藥。

    西雅就是這個粉紅女孩的名字。

    “哎呀,不說這些不開心的,對了天毅哥,昨天你給我講的笑話我講給慧姨聽了,慧姨那僵硬的臉上似笑非笑的樣子好好笑哦哈哈”小女孩一邊說一邊眯著眼睛,還不時的捂著肚子咯咯咯的樂出聲,“我昨天才知道你那麽幽默,這樣多好啊~天天開開心心的。”

    “你膽子真不小,還敢跟慧姨講笑話,哎,光是想想都可怕”雲天毅幹瘦的身子不由的打了個冷顫。

    “慧姨,就是嚴肅了點,可是對我還很好啊”西雅乖巧的為慧姨辯解著。

    雲天毅隻是搖搖頭不多說什麽,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想法誰都有隻是各不同。

    他隻知道,慧姨是圓城有名的源技導師,名叫方慧,負責教一些孩子源技,是西雅的阿姨,西雅是兩年前被家人送到圓城的,自那以後她就一直寄宿在慧姨家。慧姨性格孤僻,不苟言笑,教學更是嚴苛,好多孩子都怕她。

    “天毅哥,慧姨又教了我幾個新招式,我耍給你看”還不待雲天毅表態,那粉紅色的身影臉色一變,嗖的一下子就穿到練武場的空地當中,利落的揮舞著手中的武器。

    西雅手裏的武器是兩柄三刃短叉,短叉是藍黑色的,中間的利刃長兩邊的刃短,刃很鋒利,呈三棱狀。可攻、可守,而且重量不大,很適合女孩子用。

    那纖細的身姿不斷的舞動著,一會一個前空翻,一會一個側踢腿,手中的三刃短叉如有靈魂的舞著,曼妙的身子在練功場上留下一道道麗影。

    看著那曼妙的身影,雲天毅不由迴想開來,每次看到西雅的眼睛就有種莫名的距離感,總是覺得她的笑不真實,曾經也問過她家裏的情況,可都被搪塞的沒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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