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不一樣。”一個弟子擺擺手, “我發誓, 那姑娘真沒什麽不方便, 或者難言之隱。”眾人摩拳擦掌,威脅道:“別賣關子,快點說!”“說說說,別打!師兄把人救下來,雙方互通來曆, 原來那姑娘家和師兄家是世交。師兄就傳信告知了家裏,結果師兄母親迴信,說巧了,讓他親自送那姑娘迴家,順便去拜訪一下’多年未見’的長輩。”眾人麵麵相覷:“……這是相親,吧?”雖然大家加了個“吧”以示疑問,但究竟是怎麽迴事,大家心裏也有數了。震驚過後,大家就七嘴八舌地問起來。“師兄還需要相親?!門內多少人眼巴巴看著,竟然讓外人拔頭籌?!多少人得活活哭死。”“真的假的,師兄就這麽乖乖去了?!”“那姑娘是哪家的?好看嗎?什麽境界?比流霞峰柳師妹如何?”“哪家的不能亂說,怕師兄迴來打我。反正隻看相貌,比柳師妹還要強些。”雖然他們修仙的人,素來男女一樣,不講究凡人間的“三從四德”,“清名閨譽”,但畢竟事還沒定,八卦歸八卦,具體的事還是不好亂說的。消息一日就傳遍了青崖山,甚至有峰主也聽聞了這件事,饒有興趣地問到了掌門頭上。葉澄拜師多年,他的合籍大事不是家中父母說了就算的,也得問師父的意見。掌門笑嗬嗬地摸著胡子:“都是修道的年輕人,又不急著合籍,大家先接觸接觸嘛。我看那姑娘確實挺不錯的。”七天後,葉澄迴到青崖山,就發現大家看他的眼神怪怪的。等到傍晚,和最親近的幾個師弟聚在一起吃飯,忍不住有人壞笑著問出聲:“大師兄,我們是不是要有師嫂了?”席中剛好坐著兩個這次跟在他身邊的人,葉澄用筷子丟他們腦袋:“嘴上沒把門是吧!胡說八道些什麽!”兩人嬉笑著躲開:“師兄饒命,我們隻是提起有這麽一位姑娘,可沒敢說別的。”見眾人目光灼灼,葉澄無奈舉起手:“八字沒一撇的事,隻是先見一見。人家姑娘還不一定願意呢。別出去瞎說。”葉澄這句話一出,有幾人臉色微變,但很快就壓了下去,掩藏在了起哄聲中。“見了我們師兄,哪有不願意的!”“師兄這麽說,想必自己是願意的!”葉澄警告他們:“不許提人家了啊。”大家見葉澄表情嚴肅,也就壓下了心中好奇,但畢竟都是年輕人,話題又引到了這上麵,便一直在附近打轉。有人問道:“師兄,你想合籍嗎?”踏上修行之路,就和凡間截然不同,合不合籍都是常事。葉澄之前明明什麽苗頭都沒有,所以大家才一聽就很震驚。葉澄也不害羞,大大方方道:“也沒什麽不好啊。將來有人同行,大道不孤。而且我還挺喜歡小孩子的。”這倒是,葉澄平常對思慕什麽的比較遲鈍,也沒什麽風花雪月的心思,但是對年幼的師弟師妹都很溫柔照顧。有今夜格外沉默的人,鼓起勇氣問道:“那師兄想要什麽樣的道侶?”葉澄這次倒是不猶豫了,顯然之前也想過這個問題,認真道:“長的好看,聊的投機。”旁邊有人忍不住露出嫌棄的眼神:“師兄你也太俗了吧。”不要求什麽靈魂共鳴也就算了,要求心地善良,溫柔可親也行啊。怎麽可以直接說喜歡長的好看的!葉澄哼笑一聲:“小孩子懂什麽。”大家翻白眼:“嘁!”葉澄才不跟他們一般見識。找道侶最重要也就兩件事——聊天睡覺。當然緊著這兩點找了!第二天還有早課,大家也沒聚多久,早早席散。葉澄走在山路間。他喝了一點點酒,感覺微醺,夜風吹在臉上很舒服。季芳澤安靜地跟在他身後。季芳澤在有別人在的時候,通常都不怎麽說話,所以葉澄也沒有在意他在席間的沉默。一直走到草屋前,兩人要分開的時候,季芳澤站住了腳,輕聲道:“師兄喜歡那個姑娘嗎?”葉澄無奈:“不是說了不提嗎,怎麽又提起人家了。”那幫家夥八卦就算了,怎麽連芳澤也這麽八卦?季芳澤卻堅持問道:“師兄喜歡嗎?”反正隻有芳澤一個人,葉澄也不怕芳澤亂說,解釋道:“一共才認識十幾天,哪有那麽快喜歡不喜歡?人家也說不上喜歡我呀。”季芳澤看著月光下,臉色微紅的葉澄,也不知是酒意,還是某些想想就讓他心頭刺痛的情緒。他扯了扯嘴角,感覺自己幾乎是麻木的:“但是師兄送她迴家,還在她家裏住了好幾天。”葉澄坦率道:“接觸了幾天,我覺得那姑娘挺好的,決定先當朋友處處看。”感情都是相處出來的嘛。既然雙方家長意向強烈,那姑娘滿意,他也覺得沒什麽不好,為什麽不試試呢?就算最後不成,多交個朋友也沒什麽不好。“她很漂亮嗎?”“你們有很多話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