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終於算是告一段落,雖然表麵上看年氏沒有一命抵一命,可實際上,弘曆已然幫弘晝將仇報了。他心qing輕鬆,便讓吳開來去置辦他答應了弘晝的事兒——給弘晝八九隻兔子出來,這事兒其實不難,弘曆又嘰嘰咕咕囑咐了半日,吳開來才小心翼翼的去辦事了。


    47、晉江原創發表12


    弘曆這兩日日子過得卻是一般,他的夫子福敏不知怎的,在講《孟子》的同時,突然講起了典故,不是烽火戲諸侯,便是貂蟬戲呂布,總之都是些美色誤國的事qing,灌輸的都是紅顏禍水的道理,這還不算完,聽完後,夫子留作業,寫三百字感想。弘曆不知怎的,突然間想到很久遠的上輩子的事qing——總結中心思想,頓時覺得一個腦袋有兩個大。


    若是這個隻是刺激jing神,那麽便宜爹給他找的那個武師傅卻是刺激身體了。


    這一日弘曆暈暈眩眩的下了課,雍親王那邊便派了人來,蘇培盛笑眯眯地道,“四阿哥,王爺在外書房傳您過去一趟。”


    蘇培盛是貼身太監,又是吳開來的gān爹,有些話弘曆不問,吳開來上前湊活,便能知道。這次蘇培盛卻是隻是笑眯眯道,“好事兒呢,四阿哥且放心吧。”


    弘曆便有些不放心,上午讓夫子講了妖後妲己,誰知道下午又會有什麽麽蛾子呢!弘曆帶著一頭疑問進了屋,沒想到除了雍親王外,屋子裏卻多了三個人,一個老頭,六十來歲,看著像前輩子芙蓉街上賣烤地瓜的,滿臉黢黑,佝僂得很。兩個年輕的,約有十五六歲,一個著細細瘦瘦的,一個矮矮壯壯的,也是不起眼得很。


    弘曆依著規矩行了禮,雍親王便道,“這是吳用吳師傅,習得是祖傳的八極拳,在京中頗有名望,日後便是你的武師傅,你要敬師尊長。”


    弘曆這才知道,便宜爹竟是給自己找了個習武的師傅,這是擔心他哩!那點疑慮立刻被跑到了爪哇國去,心裏立刻暖洋洋的,當即便衝著眼前的老頭施了一禮,道,“給師傅請安。”


    按理說,弘曆可是雍親王府的四阿哥,身份貴重的很,便是書房裏的夫子,也不會受了全禮,可這老頭竟是穩穩噹噹的坐在那兒,紋絲不動,眼瞧著弘曆給了行禮,拜完了後還道,“這是你兩個師兄,吳qing和吳義,你們認識一下吧。”


    這名字起得,是滅絕師太的師兄弟吧。弘曆抬眼瞧瞧兩位師兄,兩人應該是習慣了,竟是麵無表qing,衝著弘曆抱了抱拳頭,這走的是江湖路子啊。弘曆可是小混混出身,習武練功之類的,他倒是喜歡的很。隻是這三個人,可沒一個有點大俠樣兒,什麽楊過,什麽郭靖,老頑童也不長這樣吧。


    吳用人老成jing,弘曆眼中那點心思看得一清二楚,也不點破,他仔細瞅了瞅弘曆那個小身架子,心裏有了數,那邊雍親王又極為客氣的勉勵了幾句,定下了日後每日早上卯時一個時辰,下午申時一個時辰,弘曆跟著練功,便讓弘曆跟著退了出去。


    雍親王專門撥了鬆院旁邊的一個小院子給弘曆練武。四人一到那兒,吳用便讓吳qing和吳義對打了一番。八極拳向來剛猛硬狠,打起來虎虎生風,極有氣勢,過癮的很。弘曆卻萬萬沒想到,這兩個貌不驚人的師兄們竟有這般絕技,這可是小混混達不到的水平,眼睛便有些看直了。


    一旁的老狐狸吳用瞧見了,心裏算有了底,一番拳腳下來,便開始讓弘曆練習基本功——馬步。動作倒是簡單的很,隻是堅持時間長了卻是熬人的很,第一日,弘曆便是叉著腿走迴去的,他才不會告訴別人,自己腿合不上了呢。


    迴了屋泡了澡吃了飯,弘曆便早早的上了chuáng,隻覺得渾身跟散了架子一般。讓chun分替他好好揉捏幾下。這事兒chun分卻是拿手,輕輕幾下弘曆便覺得舒坦極了,昏昏然的睡了過去。等到再醒來,屋內已然掌了燈,後腿處依舊被捏著肌rou一點點的揉搓,這怕是過了一個時辰了。他忍不住地道,“chun分,你怎麽不知道休息呢。不用了。”


    卻聽見“嗯?”的一聲,那聲音低沉沙啞,除了便宜爹沒別人會發出,弘曆半抬頭一看,便宜爹此時正捏著他的小腿用力呢。幽幽的燭火下,好看的側麵被照出了些許溫柔的影子,弘曆□練的不滿還未發出,那顆今年已經二十二歲的心不知怎的,竟是突的停了下來,一時間,自己竟有些臉紅心燥。


    約是弘曆那般模樣忒傻了點,雍親王將眼睛斜了過來,用極為溫和地道,“這樣舒服點嗎?”


    弘曆被嚇了一跳,心頓時又砰砰的跳了起來,他覺得自己的qing緒有些怪異,便將腦袋埋在了被子裏,口是心非地道,“不舒服,哪裏都疼,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


    他這般小孩子模樣,卻惹來雍親王一陣輕笑,隨後身體便如往常一般騰了空,最後被放進了雍親王那有些瘦弱的胸懷內,便是此時,雍親王也沒忘了給他揉腿。隻聽他道,“你馬上要過七歲生日了,已是個大孩子,武功也要cao練起來才是。”


    弘曆哪裏是為了怕疼,不過是跟雍親王撒嬌轉移話題罷了,聽了便拋了剛才心中異動,扮作平日xing子講條件道,“阿瑪若是日日來陪我,我便老老實實的。”隨後生怕他不答應,還加了句,“我當阿瑪不喜歡我親你,再也不要我了呢?都好幾日不曾迴鬆院了。”


    這句抱怨聲音小小的,還帶著些許鼻音,可是委屈得很。雍親王使勁兒颳了刮他的鼻子,笑罵道,“哪裏有你這般放肆的,明日讓人好好教教你規矩,我不罰你,你倒是有理了。”


    對著雍親王,弘曆向來是個沒皮沒臉、蹬鼻子上臉的人,何況自從他想開後,巴不得日日夜夜都拴在雍親王身上呢,這般話語哪裏能嚇著他。當即便向上拱了拱,哼哼唧唧道,“兒子喜歡阿瑪,自然要親親了。阿瑪不喜歡兒子親嗎?”


    雍親王被問了個張嘴結舌,弘曆的嘴唇軟軟糯糯的印在臉上,感覺倒是舒服的很,雍親王倒是沒不喜歡。可在這個時代,雍親王這般養著弘曆都是件出格的事兒,何況他臉皮薄得很,無論從規矩還是從自身來說,不討厭這事兒怎會說得出口?


    弘曆眼見著雍親王不吭氣,在他看來,沒答案就是答應了,反正你也不否定就是了。上杆爬這事兒他熟悉的很,看著屋內無人,當即便揚起小身子,衝著雍親王白淨的臉蛋吧唧了一下,然後道,“那便說定了,阿瑪喜歡兒子親,兒子也喜歡親阿瑪呢。日後沒人的時候,兒子總能親的。”


    雍親王看著瞪著一雙黑豆仁的弘曆,終於啞了火,他其實有個問題一直不明白,明明其他的孩子各個見了他老實的連頭也不敢抬,為何弘曆就是不怕他呢。弘曆當然不會告訴他自己內裏住了個二十多歲的成年人呢,怎會怕他?


    兩人說了會兒話,便洗漱上了chuáng,弘曆今日受了cao練,本是應該早早睡去的,可不知怎的,到了夜半時分又醒了過來,在幽暗的燭火下偷偷看著雍親王的側臉,覺得又跟常日沒什麽兩樣,莫非自己剛剛那會兒魔怔了?要不就是被吳師傅cao練過了頭?怎會對著這張臉心跳驟停呢?


    八成是累過頭了,弘曆搖搖頭,又躺了下去。


    不幾日,吳開來便說那兔子的事兒辦好了,乃是一對雪兔,平日裏就是當寵物養的,沒什麽攻擊xing,貓狗房裏的人已然訓好了,他按著弘曆的囑託,又讓他們調教了一番,從中挑了隻最溫順的。


    吳開來辦事弘曆向來放心得很,如今因著弘晝受過驚嚇,這次卻也不敢托大,便又讓吳開來帶路去了一趟貓狗房,瞧著那雪兔背部呈現huáng褐色,眼周白色圈狹窄,腹部白色,毛茸茸一團大,倒是乖巧的很。又讓人用鑼鼓等物試了試,發現果然不受驚嚇,這才點了頭,讓吳開來將東西帶了走。貓狗房的總管顫悠悠地也抹了汗,此事關係重大,他從昨日到如今都提著心呢。


    等著下午下了課,弘曆就帶了兔子去了耿氏那邊,此時弘晝已然不用臥chuáng不起,隻是小孩兒jing神十分萎靡,而且有點受驚過度的樣子,平日裏明明是個四處溜達的張揚外向xing子,如今竟隻是縮在屋子裏耿氏的身邊,同他額娘黏糊在一起。


    倒是瞧見弘曆來了,眼睛亮了亮,叫了句四哥後,又縮了。弘曆算是看著弘晝長大的,論起來,弘晝算是他的小尾巴,如今瞧見他這樣子,心裏哪裏不疼。行了禮後,便讓吳開來將兔子拿了過來。


    沒料到弘晝竟是連試探都沒試探一下,就撲到了籠子前興奮地吼道,“是福瓜,一定是,福瓜就是這麽huáng胖huáng胖的。”隨後便反過勁兒,像小pào彈一般衝到了弘曆麵前,一把抱著他的腰,整個身體扭在弘曆身上撒嬌,“四哥最好了,弟弟最喜歡四哥送的東西了,謝謝四哥?”


    這一串連笑帶鬧下來,便是一旁一直看著的耿氏也紅了眼圈,弘晝自從被咬後,哪裏曾如原先那般靈動,如今卻是又迴了原先的樣兒,看著弘曆的眼神自是不一般。弘曆心道哪隻兔子都是這樣,早知道你這般好說話,我訓練個什麽啊,隻是實在捨不得掃了他的興頭,便讓人將訓好的兔子給了弘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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