魘狼衛是燕王慕容卓的親衛,所以沒有慕容卓的命令,是不能離開中軍大營的。


    所以林光遠隻能送慕容賜一程,卻不能送他出去,剩下的路就要靠白肖的了,白肖早就在中軍大營外麵等候。


    “主上,我們還是快走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林光遠這邊的動作已經很快了,但是白肖還是覺得很慢,現在可是爭分奪秒的時候,中軍大營這一關是過了。


    但是還有東營啊!也就是右營。


    晚上的時候除了軍中斥候,其他人是不能離開大營的,這是一個死規矩,白肖隻能護送慕容賜殺出去。


    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說不定今晚就栽在這了,還磨嘰呢?


    最理想的情況是什麽?到了營門口或者是柵欄邊被發現,就算是廝殺起來也好出去。


    可偏偏出現了最糟糕的情況,白肖和慕容賜剛走出去百步,那還能看見林光遠的背影呢?中軍大營方向就傳來了動靜。


    這個位置可是離營門口挺遠的,慕容賜還問白肖怎麽辦?


    白肖能說什麽,“跑。”


    慕容賜再不受寵或者已經日薄西山,他都是慕容卓的兒子大燕的皇子,一般的士卒還真不敢阻攔。


    事發突然,燕王的命令肯定還沒有來得及下達,這就是白肖這邊的機會,兵貴神速做什麽事都要快。


    可是再快也沒有馬跑得快,大燕騎兵眾多,所以營地建的很寬闊,有專門讓騎兵通行的路,白肖等人再怎麽明目張膽也不敢騎馬啊!


    還是被追上了,“二皇子,王上有命,讓您跟我們迴去。”


    都到這個份上了,當然不能功虧一簣了,“兄弟們,亮刀子,殺出去。”


    白肖等人身上那可都是大燕的盔甲啊!天色昏暗誰分的清楚是誰啊!連自己人打自己人的可能性都有。


    這個時候誰敢下死手,要是殺錯人了,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過意的去嗎?


    齊央突然出現在了戰場之上,要不是屬他長的最黑,白肖還真認不出他,“你怎麽上來了,不是讓你在下麵躲著嗎?”


    “慕容複從側翼殺過來了。”


    “齊央,你護送主上先離開,這裏交給我了。”


    慕容賜:“白肖,你也不跟我走嗎?”


    “主上,我也想跟你走,但可惜三皇子不給我機會啊!三皇子不是其他將領,他會下狠手,寧殺錯莫放過,你快走吧!”


    其實就是沒有慕容複,白肖也不會跟著慕容賜走的,草原那個破地方誰會去啊!


    白肖高舉樸刀,“我是白肖,跟著我殺。”


    混戰之中,當然是白肖最顯眼了,很多人就自然而然的以為跟在白肖身邊的就是二皇子慕容賜了。


    大營之中,誰不知道白肖是慕容賜的心腹愛將啊!


    白肖到是吸引了絕大部分的注意力,白肖從來沒有像今晚這次殺的這麽痛快。


    因為把慕容賜弄出去,就是一招險棋,後果怎麽樣連白肖自己都無法預料,可能今晚白肖就要為自己的生命畫上一個終止符了。


    當然什麽都放得開了,拚嗎?人生必須有一兩次放縱,才是圓滿的。


    殺的都忘我,直到被管犪從後麵抱住,“將軍,你清醒一點。”


    “你攔著我幹什麽?”


    “殺錯方向了,往中營方向那邊殺,兄弟們死的不就更多了嗎?”


    管犪不愧是邊軍出身,久曆沙場啊!別看平時魯莽,這個時候還是挺冷靜了。


    現在死去的人都是為了慕容賜而死的,白肖想想就不值當,“給我住手,我要見燕王。”


    白肖也想明白了,他的作用就是拖延時間,沒必要總是動刀動槍的,


    可是白肖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話語權,他說的話大多數沒在聽,或者壓根就沒聽見,白肖站在那跟獨角戲一樣,非常的尷尬啊!


    直到慕容複殺過來,情況才有所緩解,“白肖,我二哥呢?”


    “我哪知道他去哪了?我也是無緣無故被牽連進來的。”


    “白肖,你壞了大事,你現在還想反抗嗎?”


    “不敢,我反抗也是被迫的,要不然就被人砍了。”這麽沒譜的話,也就白肖說的出來了。


    管犪呂勤在白肖的示意下才沒有動手,眼睜睜的看著白肖被綁起來,最後被壓到了一間大帳裏,不過還好有一個難兄難弟林光遠。


    看他那個樣子,應該是沒動手,直接束手就擒的。


    白肖也害怕隔牆有耳,所以就沒有直唿林光遠這個真名,而是叫了假名字,“你應該可以解開繩子吧!”


    “可以是可以,但是都被關起來了,掙脫繩子不好吧!”


    “我背上有傷,太疼了受不了了。”在自己人麵前慫點不算慫,是信任。


    林光遠也當得起白肖這份信任,直接把身上的繩子給崩斷了,要知道這可是沾了水的牛筋繩,硬弓弓弦的絕佳材料,林光遠這一身怪力天下少有啊!


    林光遠看了一眼白肖後背的傷,“你這傷有點麻煩了,都見到骨頭了。”


    “沒那麽嚴重吧!”雖然很疼,但是白肖覺得身子骨那都好好的活動自如的。


    “也沒大事,主要你身體太單薄了,後麵的肩胛骨露出來了。”


    這還不嚴重呢?也就是林光遠這樣的武人才說這樣的話,白肖可向來不已武人自居的。


    “趕緊給我止血啊!還看。”


    “不得先檢查檢查嗎?”


    就在林光遠為白肖包紮傷口的時候燕王進來了,“你們兩個幹的好事。”


    由於白肖是玄武司的人,所以在林光遠這裏隻能先保他,“這件事都是我的主意,跟白將軍無關。”


    “齊將軍,孤不是看不起你,而是這件事你做不來,是不是啊白將軍。”


    “末將不敢,其實這件事我也是一知半解,主上他也騙了我。”


    “你覺得孤還會信你的鬼話嗎?”此時的慕容卓無疑是動了殺心。


    白肖:“王上,我要是真的心懷鬼胎,這個時候早就跟二皇子離開了,還留在這幹什麽?等著受死嗎?”


    “我嬌生慣養的,出來不過是想實現心中的抱負,可不是想出師未捷身先死的。”白肖特意說了嬌生慣養,就是點一下自己的出身。


    好讓慕容卓放棄心中的殺念,這樣白肖就能保全下來了。


    這個時候一個斥候跑了進來,“燕王,二皇子在甘吉撾的護送下殺出去了,我等沒有攔截住。”


    “孤要爾等有何用,好一個環環相扣啊!白肖你還想說什麽?”


    王者都是多疑的,他們除了自己任何人可能都無法相信。


    “這樣恰恰就證明了我跟這件事沒有太大的關係,甘吉撾之所以還留在附近,那是徹比能授的意,而徹比能又是二皇子的外公,我在其中充其量也不過是個小角色。”


    白肖的這套說詞無疑是打動了一點慕容卓,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重打六十軍棍,又打發到前軍去了。


    這是什麽意思?這跟想讓白肖死都沒什麽區別了。


    戰時不行軍法,這是不成文的規矩,打幾棍那就沒有戰鬥力了,這是軍棍,比衙門裏的板子重多了。


    白肖被打完之後,試了好幾次,站都站不起來了。


    還是被管犪給扛迴去的,“慢點慢點。”


    “將軍,我已經很慢了。”


    “你別抬腿挪步走,不會啊!”


    果然管犪一造作,白肖就好多了,真是同人不同命啊!林光遠明明也參與了,人啥事都沒有,不挨板子不說,還被慕容卓施恩。


    離天亮就差一兩個時辰,白肖都不知道這個樣子怎麽上戰場啊!


    杜家父子的態度根本就不用管,也沒必要猜,因為他們底下的士卒毫無知情啊!白肖現在這個樣子就是個軟柿子啊!


    沙場之上你死我活,除了個別另類的,誰不挑軟柿子捏啊!


    更不用說白肖還是個將官,那不明擺著是大戰功嗎?


    白肖迴去的時候,齊央也能躺那了,“你怎麽了?”


    “天太黑了摔一跤,地上有把刀。”


    白肖保不了自己,保齊央還是沒問題的,他是不用上戰場了,可是白肖還用呢?白肖隻能連夜讓人做了個簡易的轎子。


    坐著轎子上戰場,白肖也算是此戰以來的第一人了。


    那白肖是老炸眼了,雙方的統帥那都看在眼裏,燕王就感覺如鯁在喉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啊!


    杜昂心裏也犯嘀咕,看著身邊的薑顯,“大皇子,那個坐轎子的人就是白肖,你看這是什麽意思?”


    “他就是白肖,如此反常的舉動,難道是告訴我們,大燕的前軍有問題,今天從側翼進攻,小心駛得萬年船。”


    “喏。”


    朝廷這邊的前軍,立馬轉成了守勢,盾牌兵在前,長槍兵在後。


    直接從兩翼進攻,白肖看見之後點了點頭,這樣他就輕鬆多了,要不是怕太丟人,白肖都想趴著了。


    坐著轎子,屁股也疼啊!


    而燕軍也暴露了一個小小的漏洞,大燕的將士那都是直來直去的,兩翼就相對薄弱一點,尤其是在衝殺的時候。


    杜昂乃沙場名將,小小的變化都逃不過他的眼睛,至此朝廷大軍,就猛攻燕軍兩翼。


    就算是硬碰硬,也是要講究方式戰法的,這才是一軍統帥該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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