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府內,蘇祥好奇:“荷包?”

    蘇軾點頭:“不錯,我查了十五年前王家慘案,在那裏麵荷包確是非常可疑。”

    “哦?”

    “據當時王茂之的供詞,那荷包本來一直在自己身上。可案發後,荷包卻跑到了他妻子的手裏。”

    “是兇手殺害他妻子後,將荷包從王茂之身上取下放在她妻子手裏?”

    蘇軾也是滿臉不解:“可是兇手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蘇祥突提到:“前天夜裏,王茂之死的時候,手裏也握著荷包。”

    “是啊。這個荷包到底在暗示什麽呢?”

    杭州府大堂,威嚴而森然。陳述古高坐大堂。堂外擠滿聽審的百姓。蘇軾和朝雲也擠在裏麵。

    陳述古煞有介事地看完手中的案卷,朗聲說道:“張三元命案本府已審畢。王茂之仇殺債主張三元,人證物證確鑿,鐵案如山,已確無誤。雖王茂之畏罪自盡,然其賴賬不還又仇殺債主、已在杭州府百姓間造成惡劣影響,罪不容恕,本府特令懸其首級於城門,曝屍三日,以正視聽。”堂下一片嘩然。

    王朝雲急切地尋找蘇軾,卻發現蘇軾早已不在身邊。

    陳述古得意地:“將案卷、證物、供詞送交提刑司批點,本案…”還沒說完,師爺周聰急急忙忙跑來,遞給陳述古一張紙條:“大人…”

    陳述古凝神一看,吃了一驚,忙問:“驛使現在哪裏?”

    周聰忙道:“正在後堂等候。”

    陳述古顧不得許多,匆忙道:“退堂。”匆匆下堂而去。

    兩個衙役將王茂之的屍身抬了下去。

    王朝雲哭喊:“爹,爹。”眼睜睜看著父親被抬走。

    陳述古急不可耐地趕迴後堂:“聖上給我的親筆書信在哪裏?在哪裏?”卻見後堂內隻有蘇軾背手而立,不覺詫異:“蘇軾!你怎麽在這兒?聖上的書信呢?在哪裏?”

    蘇軾微微一笑,悠然道:“聖上朝政繁忙,日理萬機,還在京城啊,眼下應該正在批閱奏折。書信,也許正要寫。”

    陳述古勃然大怒:“蘇軾!你敢假傳聖旨,欺騙朝廷命官。”

    蘇軾笑道:“陳大人,我並沒有騙你,聖上的確有給你的親筆書信。”

    陳述古一怔:“哦,快拿給我看。”

    蘇軾掏出一張官貼給陳述古。陳述古亟不可待地翻開來看,隻看了數行,心下一涼:“這不是認命你的官碟嗎?我早就看過。”蘇軾莞爾:“是啊,這是聖上親筆玉書的委任狀,來杭州之前聖上囑咐我要親手交給陳大人過目。”

    陳述古啞口:“呃…你…蘇軾,你…你敢戲弄本府。”

    蘇軾收起笑容正色道:“大人息怒,下官不敢。實因張三元、王茂之命案疑竇叢生,尚缺乏足夠證據,眼下倉促判決,恐釀冤案。不得已出此下策,還望大人見諒。”

    陳述古狠狠一甩袖,背過身不去看蘇軾:“哼!蘇軾,這是本府經手的案子,還用不到你在一旁指手畫腳吧。”

    蘇軾不卑不亢地:“大人,此案諸多疑問尚待查明。”

    陳述古冷冷地:“人證、物證、供詞俱在,你難道還有什麽疑問嗎?”

    “本案雖從表麵看證據確鑿。但是仍然存在不少疑點,遠未水落石出。”

    “什麽疑點?”

    “按常理,王茂之殺張三元,應避人耳目。他上童記客棧找張三元這是很多人看到的。張三元一死,他如何脫得了幹係。此其一。其二,王茂之要殺張三元為什麽要敞開窗戶,讓外麵的人看的一清二楚呢?這不是很違背常理嗎?”

    陳述古冷冷地迴道:“這並不奇怪。王茂之找張三元時,並沒有想要殺他。所以他也沒有想避人耳目。隻是在張三元不同意他延期還債的情況下,才起了殺心。至於窗戶為何敞開,也好解釋。王茂之隻是一介平民,第一次動了殺人的念頭以後,內心自然慌張,一時也就忘了關上窗戶。這並無違背常理之處。”

    蘇軾據理力爭:“既然大人認定王茂之是見到張三元以後才起了殺心,下官還有疑問?”

    “什麽疑問?”

    “他手中的刀是哪來的?”陳述古登時啞口。

    “既然他一開始並沒有想要殺張三元,那麽也一定沒有帶刀。他刺向張三元的刀從何而來。”

    陳述古靈機一動,狡辯道:“學士說的是常理,但問案斷獄,有時並不能以常理度之。那王茂之欠債不還,張三元曾將其打傷。他懷恨在心,伺機報複。這樣的作案動機難道還不明顯嗎?況且他已畏罪自盡,這就更證明了是他殺了張三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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