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權知道他是在指桑罵槐,不由得滿臉通紅,柳富渠說著便要伸手向陳南楓的臉上打去,陳南楓反應迅速,隨即扮成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跪了下來,抱著柳富渠的雙腿哭訴道:“大哥,小弟知道錯了,公主何其尊貴,小弟又怎敢心生妄想?小弟一直當公主是最好的朋友,試問又怎麽忍心讓她嫁給一個狼心狗肺、人麵獸心……”

    “陳南楓,你……”南宮權氣急敗壞地握緊拳頭,陳南楓瞟了他一眼,嘟嚕著嘴巴說道:“不過南宮將軍長得一表人才,氣宇不凡,當然不會是那種見利忘義,見異思遷,見錢眼開,見了母狗都要上的畜牲了。”

    陳南楓在鼓吹的同時,無意中發現南宮權的臉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一道道形如波浪的皺紋消失了,滿臉帶著笑意,嘴巴更是笑得合不攏嘴並且發出齷齪的聲音,雖然當自己念到‘見了母狗都要上’的這句時,南宮權的表情顯得有些不高興,但在南宮權本人看來,這是一種反襯手法的表揚。

    孔子曰,人逢喜事精神爽,人聽好話——心情更爽,南宮權得了便宜還不至於不賣乖,於是心平氣和地扶起陳南楓,笑眯眯地說:“原來閣下是柳先生的義弟啊,難怪如此相貌堂堂,下官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之前多有誤會,失禮之處還請陳兄恕罪!”

    “過去的事猶如過往雲煙,陳某早就不記得了。”陳南楓強顏歡笑地作揖道:“南宮兄,聽說您大婚在即,而且娶得又是當朝貌美如花的公主,陳某祝您夫妻二人白頭偕老,事事順利。”

    “好說好說!”南宮權抱拳迴禮,而後轉身畢恭畢敬地朝柳富渠作揖道:“柳先生,在下還有要務在身,就不打擾了,今日之事,在下改日必當登門向二位謝罪!”

    “哪裏哪裏,南宮將軍太客氣了!”

    “告辭!”南宮權扭頭揚長而去,士兵們有序地跟在後麵,官兵走後,圍觀的百姓也漸漸散去,客人們大多數迴到酒店繼續暢飲,隻有陳南楓和柳富渠依然站在門口。

    “柳先生,謝謝你,剛剛要不是你,我肯定過不了這一關。”陳南楓慚愧地說,柳富渠眉開眼笑道:“陳兄弟言重了,南宮權之所以會退兵,多半還是你的智慧,倘若不是你把他說得心花怒放,估計他也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你。”

    二人正說著,掌櫃從裏麵走了出來,笑著對陳南楓說:“陳公子,你有所不知,柳先生是何等人物,他南宮權焉能不知,提到柳先生的威名,就連當今皇上都要禮讓三分。”

    “噢,是嘛?”陳南楓一時好奇,便要向掌櫃追問緣由,柳富渠輕咳兩聲,掌櫃隻好灰溜溜地迴到店裏,陳南楓意識到柳富渠像是刻意在隱瞞著什麽,但考慮到涉及到個人隱私,他也不好多問。

    之後,二人再次走進酒店開懷暢飲,在此期間,柳富渠當著眾人的麵宣布——從今往後,陳南楓便是他的結拜兄弟,其它茶商聽後,紛紛跑來巴結,表示願意大力支持陳先生,並且還說了很多很多奉承的話,陳南楓聽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夜幕悄悄降臨,酒店比之前清靜了許多,客人們大都已經離去,唯有以柳富渠為首的那些茶商依然如故,隻見他們個個爛醉如泥,有的趴在地上胡言亂語,有的則是舉著酒杯對著窗外的明月吟詩,有的則是拉著陳南楓抱怨著自己如何不幸……等等。

    相比之下,陳南楓的酒量遠遠超過了他們,整整兩壇酒下肚還保持著清醒的頭腦。

    哎,酒量不好還喝這麽多?要不是老子聰明,早被你們灌醉了,陳南楓說得沒錯,雖然他的酒量不差,但肯定不是這麽多人的對手,所以他在喝酒的同時,幾度趁人不注意倒灑在地上。

    “賢弟,賢弟……”正當陳南楓沾沾自喜的時候,柳富渠醉熏熏地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說:“為兄醉了,勞煩賢弟送我迴府……”說到這裏,隻聽‘咯’的一聲,陳南楓從他嘴裏聞到一股酒臭味,便趕緊扶他坐下來,誰知柳富渠沒坐穩,一頭栽在陳南楓的兩腿間,緊接著哇哇的開始吐了起來,所有分泌物全部倒在了陳南楓的褲襠中間。

    哇靠,不會吧,大哥,你也太會找地方了,陳南楓急忙起身抖著褲子,雖說除去了汙垢,但他實在是受不了那股令人作嘔的味道。

    “賢弟,勞駕……送我迴去!”柳富渠斜躺在桌前繼續呻吟著,陳南楓隨即喚來掌櫃並向他打聽柳富渠的住址,隨後便獨自攙扶著柳富渠走出酒店。

    照著掌櫃所提供的地址,陳南楓總算找到了柳富渠的住宅——柳家院,而此時的柳富渠已經醉得不省人事,嘴裏含糊不清地在說著什麽。

    “篤,篤,篤。”陳南楓扶著柳富渠,走到門邊連續敲了幾下,不一會兒,隻見裏麵走出一個白衣男子,年紀大概在二十歲左右,長得倒挺俊秀,白衣男子看到爛醉如泥的柳富渠,臉色大變,忙問:“我爹他怎麽了?怎麽喝那麽多酒?”

    “他……”陳南楓剛說出一個字,白衣男子便迫不及待的扶著柳富渠往屋裏走去,陳南楓見任務完成,隨即悄然轉過身。

    “英雄請留步!”白衣男子跑出來叫住了他,陳南楓猛地迴頭,微微一笑:“公子說笑了,我不是什麽英雄。”

    “不,你在別人眼裏可以不是,在我爹眼裏肯定是,否則他也不會喝得這麽醉!”

    “嗬嗬,那是你爹抬舉我了,我配不上這兩個字。”陳南楓深刻的認識到,不管在以前還是現在,自己不隻是有些臭不要臉,而且還有點自戀,但對‘英雄’二字從來不敢恭維,再者,他也從未想過要當什麽英雄。

    “對了,未請教英雄貴姓?我叫柳成蔭,剛剛看到家父醉得不省人事,所以一時心急,言語重了些,請您勿怪。”

    “哪裏,柳公子太客氣了,我叫陳南楓。”

    “看您的樣子比我也大不了多少,以後我就叫您陳大哥吧。”

    “好啊!”陳南楓表麵上點頭稱是,暗地裏偷著樂,心想,過了今天晚上,你就不能這麽叫了,好歹我和你爹也是八拜之交,你應該叫我叔叔才對。

    “陳大哥,如今天色已晚,若是您不嫌棄,請到寒舍小住,待明日再作打算。”

    知我者,成蔭也,叔叔等的就是你這句話,陳南楓樂意的點點頭,便跟著柳成蔭走了進去……

    次日清晨,陳南楓一大早就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清楚的記得,今天是自己穿越的第四天,而昨天晚上卻是第一次睡在古代的床上,雖然古色古香的大床比不上現代的席夢思,但躺在上麵也會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赤著上身的他揉揉眼睛,正準備穿上外衣,房門突然被推開了,隻見門外走來兩個丫環,一個手裏端著臉盆,一個手裏捧著一疊新衣服。

    “哇,你……你……你們要幹嘛?”陳南楓趕緊用被單擋在胸前,表情非常痛苦,再加上他平時喜歡裸睡,所以就連下身的短褲也沒穿。

    “奴婢們侍候陳先生洗涮、更衣”兩名丫環將手中的東西置於桌前,而後緩緩地向床前走去。

    “別……別……別過來!東西放在這,你們先出去吧!”陳南楓驚出一身冷汗,兩名丫環停下腳步,其中一名丫環說道:“陳先生,柳先生曾再三交待,一定要奴婢們侍候您更衣,否則奴婢們都要受罰。”

    另一個丫環說道:“是啊,柳先生怪罪下來,奴婢們擔待不起啊,還請陳先生不要難為我們這些做下人的。”

    屁話,誰有心思難為你們呀?我都快貞節不保了,我警告你們別再靠近了,再往前走,我可要告你們非禮良家美男了,姥姥的,這柳富渠也真是,昨天晚上要不是他……,搞得我現在連條短褲都沒有。

    “這樣吧,勞煩二位姐姐去請柳先生過來一趟,我有話要跟他說。”陳南楓急中生智,希望借此支走他們,可惜他的計劃落空了,兩個丫環經過商議,決定由當中一人去跑腿,另一個則依然守在床邊。

    哎,真服了你們,陳南楓對那個守在床邊的丫環說道:“姐姐,我想起來了,我要說的這件事呢,必須要同時和柳先生父子兩個人說。”

    丫環猶豫不決,卻絲毫沒有轉移陣地的意思,正當陳南楓一籌莫展之際,隻聽門外響起柳富渠的朗朗笑聲:“陳老弟,到底是什麽事使得你如此慌張?”

    說話間,隻見柳富渠帶著兒子柳成蔭從外麵走了進來,丫環畢恭畢敬地退了出去,陳南楓這才放心地猛吸一口氣,柳成蔭見他滿頭大汗,隨即上前拱手想問:“陳二叔何以頭上都是汗水?是不是婢女們招唿不周?”

    “噢,不是,我總覺得天氣有點熱,所以……”陳南楓聽到對方喊自己‘陳二叔’,心裏頓時有說不出的快活,表麵上假裝客氣地說:“柳少爺,我比你沒大幾歲,你還是叫我大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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