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暖故讓自己盡量冷靜,將掌心貼到司季夏的臉頰,輕輕拍了拍,問道:“平安,你喝酒了?”


    司季夏麵向下靠在冬暖故臉頰旁,他此刻雖然神智不大清醒,然他還沒有睡著,他還能聽到冬暖故說話,雖然聽得不大清楚,但還是聽到了,隻見他點點頭又搖搖頭,卻沒有說話。


    冬暖故深吸了口氣,再問:“平安,你喝酒了?”


    司季夏這迴莫說應聲,便是連點頭搖頭都沒有了,明顯的喝得已經迷糊了的程度,冬暖故雖然明白她此刻就算跟司季夏說什麽都是浪費口舌,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氣惱,於是將貼在司季夏臉頰上的手移到他耳朵上,不輕不重地擰了一下,沉聲道:“平安你起來,看看我。”


    司季夏將眼睛在枕頭上搓了搓,然後微微撐起身,半睜著醉意朦朧的眼睛看著冬暖故。


    隻見冬暖故緊擰著眉,摩挲著他的雙頰,又惱又心疼地問道:“怎麽去喝酒了?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司季夏還是沒有說話,隻是定定看著冬暖故,而後隻見他微微揚起嘴角,淺淺笑了起來,柔聲道:“阿暖,你好美。”


    冬暖故一愣,摩挲著司季夏臉頰的手忽地頓住,雙頰騰地被緋色染紅。


    因為司季夏的視線正沿著她的脖子往下遊移,而她的身上,便是連裹身子用的棉巾都在剛剛司季夏抱住她時弄掉了,此刻的她,身上不著片縷。


    屋內的燈沒有熄,司季夏能將她一覽無餘。


    隻見冬暖故忽地收迴手,並將司季夏往旁一推,臉紅緊張道:“我先穿衣服。”


    可誰知司季夏不僅不讓開,……使得冬暖故再一次推他道:“平安你先讓我下床穿衣服。”


    酒意上頭的人喜歡胡鬧,冬暖故覺得此刻的司季夏就是在胡鬧,而她可沒有興致一絲不掛地陪他胡鬧,一是她還在氣惱,二是她還有一絲不掛和人胡鬧的癖好,她還是覺得冷。


    “不讓。”迴答冬暖故的,是司季夏淺淺一笑,帶著些溫柔,帶著些固執,甚至還有點無理取鬧的味道。


    冬暖故錯愕,看著司季夏嘴角的淺笑,不能相信他會說出拒絕的話來。


    不過下一瞬,冬暖故就想起了上一迴,司季夏在被子裏笑她。


    “阿暖,阿暖……”就在冬暖故錯愕間,司季夏眸中的淺笑悄悄退下,取而代之的隱隱的害怕與不安,……不敢再碰到她,也不敢看她的眉眼,隻敢在她耳畔輕輕呢喃,“對不起,對不起,阿暖……我隻是不想讓阿暖走,我……”


    “我隻是想阿暖在我身邊……”說到此,司季夏不知聲音帶了輕微的顫抖,便是撐在冬暖故身側的手也輕輕顫抖著,他繃直著身子,盡量讓自己不挨到冬暖故身上,他怕,他怕她推開他,怕她嫌惡他。


    他的心很亂,很亂。


    不敢靠近她,卻又想靠近她,想她一直在他身邊,一直在他的視線裏。


    他這是……怎麽了,明明不過是殿下的一句話而已。


    司季夏這如方才一般莫名而來的不安讓冬暖故的心擰了起來,……用軟和的聲音道:“平安,抱抱我。”


    司季夏身子猛地一抖,沒有動,冬暖故……轉過頭看向枕邊的司季夏,目光柔和,“平安,我冷,抱抱我。”


    下一刻,司季夏側躺開身,將手穿過冬暖故頸後,攬上她的肩膀,將她緊緊摟到了懷裏,緊得幾乎要將冬暖故揉進他的身體裏。


    冬暖故畏寒,加上方才身上隻是裹了一條棉巾而已,此刻她整個身子是冰涼冰涼,而司季夏雖然身子打小不好,然奇怪的是他的身子總是溫暖的,更加上他喝了酒,又在被子裏捂了一會兒的緣故,此時他的身子已不能用溫暖來形容,而該用暖熱來形容。


    而這樣的溫暖,是冬暖故最貪戀的,是以她也緊緊迴抱著司季夏,並輕輕動動身子,偷著司季夏身上的溫度。


    若冬暖故不說冷,意識不大清醒的司季夏也未察覺到她身子冰涼,而冬暖故一將“冷”字說出口,司季夏便緊摟著她恨不得將他身上的所有溫度都傳給她,並將方才被冬暖故壓在身下的被子扯了出來,蓋到他們身上,將冬暖故裹得好好的,並用唇一下又一下輕輕碰著她的額頭道:“阿暖還冷嗎,還冷嗎?”


    “不冷了。”冬暖故朝司季夏懷裏縮了縮蹭了蹭,也將額頭在他薄薄涼涼的唇瓣上蹭了蹭,滿足地彎起了眉眼,“很暖。”


    被子裏的溫度在漸漸升高,司季夏的心越跳越快,唿吸越來越急,身上的溫度也愈來愈高,高得好似在發燙,冬暖故覺得有些不大對勁,便抬手撫了撫司季夏的臉,有些緊張道:“平安,平安?你身子很燙,可是不舒服?”


    然冬暖故輕撫著司季夏臉頰的動作非但沒得到他的迴答,反是覺到了他的身子愈繃愈緊,便又喚了他一聲道:“平安?可是難受?”


    常人醉酒都會覺頭昏腦漲的難受,更何況他一個身子本就羸弱的人?


    冬暖故的第一反應就是司季夏是否在難受著,不舒服著,完全沒有想到其他。


    冬暖故的手還有些微的涼意,司季夏好似歡喜她掌心的涼意般,竟是用臉頰在她掌心輕輕蹭了蹭,與此同時將手臂收緊一分,唿吸明顯急促地吐著氣,“難受。”


    “你的藥箱在哪兒?我幫你拿藥。”司季夏輕蹭冬暖故掌心的輕微舉動讓冬暖故更緊張了,更加認定他的身子因吃不消入腸的酒水而難過,下意識想到的就是他那個滿是瓶瓶罐罐的書奩,作勢就要起身。


    “阿暖不要動,不要走。”司季夏卻是將冬暖故摟得緊緊的……


    冬暖故正要說什麽時,司季夏微微睜了眼,隻聽他聲音低低的,輕輕的,“我不需要任何藥,我的藥就在這兒,阿暖就是我的藥,阿暖,阿暖……”


    “阿暖,阿暖……”司季夏俯下身將冬暖故緊緊擁在懷裏,喘著粗重的鼻息沉重道,“我想給你一個家。”


    冬暖故心尖一顫,鼻尖有些澀,也摟得司季夏緊緊的,讓自己的唿吸滿是他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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