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如咎看了看那白衣人,覺得眼熟。再一看那人手中劍刃,立馬便認出這人是荊憶闌。這可真是他鄉遇故知了。聶如咎將酒杯一放,付了銀錢之後,便帶著人往下麵走。聶如咎並未認出風袖來,雖然他覺得這小少年身形有些眼熟,卻也沒有往風袖身上想。畢竟他認定那人會被困在南風館裏頭出不來,再說荊憶闌也給小風袖換了身衣服,收拾得很好,跟之前的形象當真是大相徑庭。“荊憶闌。”聶如咎在背後衝他喊了一聲。荊憶闌是他母親的好友娉婷仙子帶來的小孩,跟他有些交情,也算得上是聶如咎的朋友。荊憶闌聽見這聲喊,頓時生出些冤家路窄的感覺。他轉過身來,看著聶如咎。風袖牽著他的手,他這一轉,風袖也跟著轉過頭來。一見到聶如咎,風袖頓時連糖葫蘆都顧不得吃了,立馬笑著要往那邊跑。“如咎……”他方才跑出兩步,便生生頓住腳步,臉上的笑意也迅速消失了個幹淨。聶如咎的臉也迅速黑了下去,他盯著風袖的臉,反複鑒定自己有沒有認錯之後,便露出嫌惡的表情來。“怎麽是你?”風袖顧不得他說出口的是什麽話,他緊緊盯著聶如咎身後一個隨從,反反複複地看。他看完那個人,又往聶如咎另一邊看了一眼。亦是一張熟麵孔。這兩個人不是旁人,他來了兩個月,那位白爺也來了兩次。而這兩個,就是白爺來時碰過他的人。風袖手裏的糖葫蘆掉到了地上,他反射性地往後退了幾步,再不敢上前。荊憶闌上前扶住風袖,等碰到他的時候,才發現他在微微地發抖。於是他伸手將他抱住,目光冷淡地看向聶如咎,又將目光挪到他腰間懸掛著的笛子上。那是他的笛子。“荊憶闌。”聶如咎這時才從看見風袖的驚訝中迴過神來,他盯著荊憶闌,道:“你怎麽會在這裏?你怎麽會跟他在一起?”荊憶闌一邊安撫著懷裏如驚弓之鳥一般的風袖,一邊對他道:“想來便來了。”風袖聽見聶如咎後麵的那句話,下意識往聶如咎看了一眼。他對聶如咎的印象還停留在對他很好的小王爺上,可當他看見聶如咎身後的那兩個人,他發現自己錯了。他雖然小,卻不是傻子。有個猜測就在他心裏浮動,可他不想直麵。他害怕。“這話應該我問你吧,聶小王爺,不……白長虹白爺。”荊憶闌直截了當地戳穿道。他這話一出,風袖霎時間渾身一抖,像是從沉沉的夢魘之中驚醒了一樣。聶如咎被他戳穿身份,麵子頗有些掛不住。但讓他更不滿的,是荊憶闌的態度。他不是跟自己是朋友麽?可他現在又護著風袖是個什麽意思?聶如咎笑了笑,對他道:“你倒是知道得多,那你現在這又是在幹什麽?嫖娼?我以為你是什麽正人君子,從不沾染風月之事呢。”荊憶闌握住風袖發顫的手,對他道:“我買下了風袖,想與他一起生活,僅此而已,算不得嫖娼,也算不得狎妓。”聶如咎聽了他的話,心裏迅速閃過一絲異樣。他看向在荊憶闌懷裏低著頭不說話的風袖,笑道:“那你的口味未免也太次了點,這樣的都能吃得下去?十二,十六,你們說是不是啊?”被他點到名的自然是風袖方才特地留意過的那兩個,他們聽了聶如咎的喚,便齊齊上前半步,恭維道:“王爺說的是。”見他如此侮辱風袖,荊憶闌握劍的手又緊了幾分。若非顧及這還是大街上,恐怕他早就按捺不住殺人了。風袖忍不住將腦袋往荊憶闌懷裏又埋了幾分。這之前還讓他忌憚不已的買主,現在卻成了他安全感的來源。他的臉藏在裏頭,聶如咎自然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聶如咎見到荊憶闌這幅迴護的樣子,還是有些吃味。“荊憶闌,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應該還欠著我一個人情吧。”聶如咎突然提起這茬來,他唇邊勾起一絲惡意的笑容,道,“你若將你懷裏那個小賤種給我,那這人情便算還了。”風袖聽了他這話,忙從荊憶闌懷裏抬起頭來,用那雙泫然欲泣的眸子看著荊憶闌,滿眼都是祈求。荊憶闌一看他那目光,便知道他心裏的擔憂。但怎麽可能呢,他才失而複得,又怎麽可能拱手相讓。於是他摸了摸風袖的頭,低聲道:“別怕,我不會的。”說完後他又看向聶如咎的方向,衝他道:“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跟你解決,倒不如一並處理了吧。”說完他便仰天吹了個唿哨,不多時便有一個穿著一言樓衣服的人出現在他身後,對著荊憶闌恭恭敬敬地喊了聲少主。荊憶闌將風袖往他那裏送了一點,對他道:“照顧好他,要是少了一根汗毛,門規處置。”“是。”那人應道,接著便帶著風袖往暗處行去。聶如咎的目光隨著風袖走了一陣,等到他不見了,才迴轉目光,看向荊憶闌。荊憶闌也懶得跟他廢話,直接便帶著他去了另一邊無人的巷道。聶如咎剛走進去,便遭了荊憶闌的伏擊。那人劍都沒拔,直接便對著他打了起來。這裏不是王府,自然沒有人讓著他。荊憶闌步步都是殺招,直逼得聶如咎退無可退,反抗的餘地都沒有。連續十幾招之後,荊憶闌總算是停了手。而聶如咎腰間那笛子,也落到了他的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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