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在往江衍身上裹的布條停了下來,最後隨著風,又被吹出了營地。整個過程江衍一無所覺。倒是白神禪皺眉地看著破布條被吹走的方向,然後站了起來,走到江衍麵前,彎腰,整雙眼睛都差點帖在了江衍臉上,似乎在仔細的看著什麽 。“奇怪,連他也對這個未知的存在感興趣?”“但除了始皇遺冊記錄不了他的名字以外,似乎也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白神禪又看了一眼布條被吹走的方向,“看來得快些解決掉那些散落在各地的方士了,這些小馬仔也有些用處。”第二天,江衍醒過來的時候,睜開眼就看到白神禪那差點貼他臉上的腦瓜子。江衍:“……”這個死變態,又在幹什麽?白神禪:“哎喲,腰……腰好酸。”昨晚上站了這麽一夜,他的小腰杆都立不起來了。江衍:“……”營地的其他人也醒了過來。白神禪突然笑眯眯地開口道,“好朋友,等會我就帶你們去找青銅器,嘖嘖,你們運氣不錯,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這附近剛好存封著一件了不得的青銅器,便宜死你們了。”如今,江衍有青銅罐子,歐南浩有工布劍,許洋有越王勾踐劍,其實也就差一件青銅器了。聞言,江衍不由得一愣,怎麽過了一夜,這小光頭就這麽好說話了?還主動送青銅器?不過怎麽觀察白神禪,也看不出點什麽。草草的吃了一點東西。白神禪就帶著江衍他們上路了。一路都在沿著長城走,果然,整個長城都在向外麵滲透著綠色的青苔。哪怕不是第一次看到,江衍一行人還是被這一幕再次震撼。白神禪時不時嘀咕上一句,“淌得到處都是,這可咋堵得上!”江衍:“……”嗬,昨天還在說他們沒見識,小場麵。估計也隻有沒心沒肺的小蟲草,還用它的小水槍去接了一些青苔當水,一個勁往甲殼蟲身上滋。走著走著,白神禪突然猛的迴頭。“怎麽了?”江衍問道。白神禪搖了搖頭,繼續前進。在他們身後不遠,一破布條正被風卷向天空。白神禪說他們的目的地不遠,但也走了大半天的時間。他們走的路基本都是人跡罕至的山嶺。但就是這麽根本不可能有人居住的地方,江衍他們聽到了哭聲,女人的哭聲……哭聲非常的大,哭得十分的悲慘,幾乎到了聽者落淚聞者傷心的地步。在這麽一座大山裏麵,傳來女人的哭聲,是十分驚悚的。但還好的是,他們看到了那個女人,有些時候眼睛能夠看見的東西,反而更讓人心安。山野之中 ,有一破舊不堪的茅屋,那女人單獨一人,就那麽坐在茅屋前,哭得死去活來。一個人的哭,卻讓人莫名的感覺到了驚天動地。聲音中無法掩蓋的悲傷,哪怕自認為有些冷血的江衍,都不由得動容。“女同誌,你一個人在這裏?”許洋走上去問了一句。女人抬頭,擦了擦眼淚,“我們祖祖輩輩都在這裏哭,哭了幾千年了,有什麽奇怪的你們別打擾我哭啊,後果很嚴重的。”江衍幾人麵麵相覷。這時候,白神禪走了上去,“你們孟家還挺講信用。”女人抬頭,看到白神禪,臉上猛的一變,爬起來就要逃跑,但沒跑幾步又停了下來。一臉的悲傷,“又能逃到哪裏去,最惡毒的血咒,讓我們世世代代根本無法離開這間茅屋十丈之內。”白神禪的表情卻突然冷了,“惡毒?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女人笑了,隻是笑得比哭還要難看,“你不也被他種下血詛,難道你就從來沒有覺得他才是這世間最邪惡的人嗎?無盡的歲月,數千年的時光,我孟家卻隻能呆在這十丈之地,永遠無法逃脫。”話還沒說完,白神禪連匕首都拿出來了,“別忘了,要不是這道血咒,你們孟家也和其他人一樣,被深埋地底,永生永世不見光明。”女人一臉淒慘, “生生世世都被這無形的牢·籠禁·錮,還不如……還不如從一開始就將自己掩埋在黃土之下。”白神禪眉頭一皺,“這是你們孟家先祖自己的選擇,為了那一絲陽光,你們甘願背負承諾,是他成全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