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在不停響著,我拿在手裏就像捧了一個燙手的山芋,不知道該怎麽辦。

    就在我猶豫間。龍瑤一把奪過手機按下接聽免提。那頭傳來了鬼臉女冰冷的聲音:“富貴。既然你已經發現了,那便沒什麽廢話可說。唉~我還是心太急了,要是再等個十天半個月說不定就到手了,你居然給了我一份假文件。咯咯咯......”

    她說著說著竟然桀桀的笑了起來,那笑說不出的怪異。聽起來既然男聲。又像女聲,好像在二者之間不停的轉換。

    “我說什麽你都不會相信了,那麽你聽聽這個......”

    “啊!別動我。我艸你媽鬆開我!”電話那頭突然傳來徐笑月的聲音。讓我和龍瑤大吃一驚。

    “好了,別哭了小蹄子。來,和你喜歡的那個弟弟說上兩句!”鬼臉女似乎也開了免提,我在電話裏能聽到她走路的聲音。並且在她說話的同時真正的徐笑月在那裏不停喊叫。

    “啪!”的一聲脆響。電話那頭突然安靜了下來。

    我聽著聲音騰的站了起來,放在桌邊的咖啡杯被我帶飛在地毯上直打轉。

    “我艸尼瑪,你有本事動老子來,你動我姐姐算什麽好漢!”我對著電話怒吼,捏著的拳頭不停顫抖,仿佛那個電話就是鬼臉女。

    “咯咯咯~,我本來就不是好漢啊陳富貴,你姐姐現在在我手上,我想怎麽玩她就怎麽玩,你不樂意?你一個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螞蟻還想保護別人?省省力氣吧,廢柴!不要以為你打了什麽王浩、李鐵男之流你就天下無敵了。那隻是個學校,混混之流而已!”鬼臉女說著說著,那聲音又開始不停的變化,時男時女讓人聽得生厭。

    “好了,我的小美女,你還是和你弟弟說幾句話吧,不過你記住,你要是沒有達到我們的要求,我會剝下你這張臉,我用了好幾天,發現自己喜歡上這張臉了呢,那些做出來的垃圾肯定不如你這新鮮剝下來的好!”

    又是一聲徐笑月的嚎叫,也不知道鬼臉女對她做了什麽,姐姐開始嗚嗚的哭了起來,“富貴......富貴,那天你透過窗口看到的就是我啊,你為什麽不救我!你難道感覺不到嗎?嗚嗚......”

    我聽著姐姐的話,感覺自己暈了一下,兩腿都有些打擺。那天竟然真的是姐姐,難道她也被換了臉?

    可那些人為什麽要給她換臉,是怕被發現還是......早就知道我們要來?若是後者,那這整件

    事就是一個天大的圈套,隻等著我們落網之後誤認為那隻是個傳言,而後鬼臉女便假扮我姐姐來套我的話,來想方設法的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鬼臉女仿佛要印證我的想法,那頭傳來一陣輕微的磨刀聲後再次響起了她變態的聲音:“傻子,你怎麽不說話了?實話告訴你,我們早早就擺好了道具,就等你上台演戲了,但真的沒想到你來的如此之快,讓我還沒有練熟呢。可笑的是你都不知道,你真的認為當時墳場那三個人沒有追到你就都結束了嗎?他們有對講機,他們有汽車好嗎?這個社會不需要口口相傳。”

    我聽到這裏仿佛被人重重的砸了一錘子,原來自己是那麽的幼稚可笑。自己的每一個行為都在人家的監視之下,自己為還順利無比呢。

    “等你在工廠牆外的時候,我們早已都準備就緒,姐姐我也收到通知開始往你家裏趕去,戲還沒演完我就到了你家,嘖嘖嘖,沒想到還有一本日記讓我發現了,真是幫我不少大忙,可誰知道龍七那隻狗真是煩人,處處破壞我的好事!那個賤人、賤人!”鬼臉女的聲音憤怒起來,她手中的磨刀聲也變得更加猛烈迅速,聽著叫人牙酸。

    我突然間恍然大悟,怪不得我想不通為什麽姐姐明明在工廠裏接了電話,可等我跑出來時卻接到電話說她在家!怪不得剛才姐姐的行為很怪異,可沒兩天後竟然真假難辨,原來是她拿了姐姐的日記,知道該怎麽對待我才是正確的方法!

    我竟然一直被玩弄在鼓掌之中!

    “那麽你什麽半夜敷麵膜隻是為了弄你那張臭皮?”我恨恨的問著,真恨不得自己從電話裏鑽過去一把掐死她。

    “是哦,雖然說這張皮不太好,但也要護理,要是再被你在餐桌上誇我又白了,那我豈不是要露餡?咯咯咯~順便說下,你就沒發現自己喝了雪碧很暈嗎?那料可是很厲害的,但沒想到你竟然什麽都沒說還給醒來了!你也一樣是條賤狗!賤狗!”電話那頭的鬼臉女再次嚎叫起來,簡直是一個喜怒無常的瘋子。

    看來這個鬼臉女那一夜又是打了個時間差,她半夜偷偷從龍瑤家溜出來查探我的情況,可她沒想到我剛巧換了任柔買的新衣服,而被雪碧撒濕的舊衣服裏又沒有文件,她之前可以說把整個家搜了個底兒朝天所以沒有再去搜房子而隻搜我,卻沒想到文件就那麽大大方方的躺在小姨的梳妝台上!

    之後因為種種我愣了足足半個多鍾頭,足夠她悄悄迴到龍瑤家然後偽裝自己。

    真他娘的用心

    計啊,真他娘的夠陰!

    若不是國慶哥的一條短信,若不是自己強烈的第六感,那麽這份文件怕早已到了他們的手中。

    “說多了,皮都不舒服了,該護理了。小蹄子,趕緊把該說的說了,其實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你這張臉了呢!”鬼臉女似乎是邊說便捏住了姐姐的臉。

    我隻聽到那頭的徐笑月一陣掙紮,然後貌似屈服了直喊著“我說、我說!”,有人將手機放到她的麵前,那聲音聽起來很大,她收住哭聲沉默了兩三秒,突然對著電話大聲嚎叫起來:“不要給,給了我們都沒命!你家......”

    她還沒說完,聲音突然截止,像是被人捂住了嘴巴然後那邊傳來一陣暴打聲,隻能聽到她淒慘的“嗚嗚”聲。

    “住手!住手!別打了,我艸你們大爺的!”我趴在手機上瘋狂的吼著,可根本無濟於事。

    “小蹄子夠浪!陳富貴你聽好了,覺得報警.有用現在就去,別忘了你姐姐一家都在我們手中捏著!我會晚點聯係你的,咯咯咯~”鬼臉女快速的說了便掛斷了電話。

    我看著熄滅的屏幕,慢慢的閉上了雙眼。一副徐笑月正在被人欺淩的場麵開始在我腦海裏浮現......

    是啊,就算我捅了王浩、幹倒胡子、敗了李鐵男又如何?我依然還是一隻螻蟻,一隻混在最小的圈子,卻自以為是的螻蟻。

    他們神秘的存在以俯視的姿態瞬間打擊了我的信心,我可以做什麽?我能做什麽?難道我拿把刀子跑到百潤去救姐姐?還是我跑到派出所去報警?

    我以為我自己強大了,我以為我可以保護我所珍愛的人了,可我......痛苦的眼淚順著臉頰滑下,滴滴答答的掉在手機上。

    龍瑤走輕輕摟住我的臉,慢慢的將我扶起,不停用手撫去我臉上的淚水,可她也是哽咽的:“富貴,富貴,不要這樣好不好,乖啊~不哭了,事情總有解決辦法的,我家富貴不能倒下,我還指望著你呢。不要聽那個瘋子的話,你是怎麽站起來的,沒有人比我更清楚,甚至月月也不行,你可是一步一個腳印起來的,我龍瑤的男人不能輕言放棄啊......”

    我輕輕的推開龍瑤,使勁點了點頭,胡亂擦了把眼淚勉強笑笑,“沒事兒,我好著呢,瑤瑤你別哭,哭了就不好看看了。”

    龍瑤拉著我的手坐在沙發上,三人沉默了一會,龍瑤問我有沒有想到辦法。

    我能有什麽辦法?小姨一家被

    關的關,失蹤的失蹤,現在徐笑月又被控製了,他們是把把柄捏的死死的,我要是輕舉妄動,說不準真要帶來不可預測的後果。

    “不、不行就把那什麽文件給了他們吧,月月可憐死了。”嶽妍一個人坐在沙發角,用指頭擰著衣服半天才說出一句。

    “你沒聽到月月最後喊什麽?她可是喊別交,一交都完蛋,要是富貴真的給了,那不是害她們麽?”龍瑤仿佛這才想起嶽妍的存在,一下子從我身邊跳起來做到嶽妍身邊,挽住她的胳膊瞪了她一眼。

    “你別跟我急啊,我隻是想什麽說什麽,現在的情況就和個死局一樣,必須要切中要害破解才行,你說咱們三個學生能有什麽辦法?況且這種事情,越拖越麻煩。”嶽妍被龍瑤瞪的不樂意了,迴瞪了龍瑤一眼不說,還伸手輕輕的掐了龍瑤一下。

    快刀斬亂麻?還是能拖就拖?

    兩種方法似乎都有道理,隻是那個鬼臉女讓我等她電話,也不知道那邊如何應對......

    在這件事上能我幫我的不多,參與其中的除了兒女,隻有家偉和夜軒哥,還有幾天都沒有聯係到的國慶哥。

    對了,國慶哥當初發的那條短信已經應驗,他當初說“不要輕信身邊人”,沒想到後來的徐笑月竟然是個假臉的女人,那想必國慶哥一定有什麽信息渠道來源,我首先該找的應該是他。

    想通這點後也沒有告之二女,隻是看天色不早便決定都迴去眯一會兒。

    可當我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腦子裏不停的浮現著剛才打電話的鏡頭,我一句句的想過,突然感覺哪裏不對,於是再次仔細想。

    結果我發現了一句讓我百思不解的話,或者說“詞”也可以。

    那是徐笑月最後喊的那句:“不要給,給了我們都沒命!你家......”

    這個“你家”指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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