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究竟指的是什麽?

    小姨家?可小姨家徐笑月沒必要在這種關頭特指。

    難道是我家?父母雙亡,親戚全無,我家有什麽值得她來特指?

    我呆呆的望著天花板。反反複複的思考著這個問題。可困意來襲。我還是忍不住睡著了......

    感覺自己睡了還沒一會兒,突然聽到電話響。我嚇得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我現在都對手機來電過敏了,十個電話裏就有一半不是什麽好消息甚至詭異的,弄我的快要有了手機恐懼症。

    看了一眼手機。竟然是多日沒有音訊的國慶哥打來的,又看了下時間。早晨五點二十分。

    “國慶哥。你這幾天去哪裏了?怎麽打電話都是信箱啊?我找你......”我伸手搓了搓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些,但極短睡眠被擾醒後那種頭痛勁兒卻是犯了。

    還不等我說完,塗國慶又是不鹹不淡的來了一句:“你現在有三十秒!”

    我一聽愣了。我艸。不會吧,又要來?國慶哥你不時折騰人麽?

    “二十五秒!”塗國慶在那頭懶懶的聲音讓我恨的牙癢癢。可我想起當初那句“小便尿在褲子裏,餓了吃口水,渴了吃汗水”就有些後怕。急忙掛掉手機傳起衣服就往樓下狂奔。

    等到我跑到了街邊。可外麵哪裏有他的影子,大街上隻有環衛工人和一些零散的早期晨練者。

    正在我疑惑間電話又響了起來,電話那頭傳來塗國慶調侃的聲音,“小子你膽兒肥了是吧,現在足足四十五秒你還墨跡,你信不信我練死你?”

    他這句可真的把握嚇到了,可別來什麽變態的訓練,我趕忙向左右可勁兒的找,大叔大媽不少,老頭老太也多,可就是沒有他戴個眼鏡酷酷的影子。

    “國慶哥我就在樓下啊,你聽著汽車聲!”我拿手機對著大街晃了晃,幾聲喇叭恰巧響起,我將電話拿起來一聽,裏麵確沒了聲音。

    “國慶哥你聽到了吧,我真的三十秒內就下樓了!”

    “......哈哈,嗯,咳咳......你在哪兒呢,告訴我。”電話那頭的塗國慶本來偷笑了幾聲,然後那聲音又淡然起來。

    “天河酒店門口呀!”我迴頭看了看酒店的名字,確信自己沒念錯。

    “哦......那個,你迴來吧,我給你十五分鍾,我在你家樓下,好了就這樣啊等你......”塗國慶平平淡

    淡的應了一聲便立即掛了電話,好像還在偷笑。

    我一拍腦門,不禁自己也笑了幾聲,艸,塗國慶這是欺負我,害我急急忙忙的跑下樓,根本就忘了他不知道我在這裏這一茬兒,等他發現後便快速的掛了電話,自己跑去偷樂了......

    不過想想正好,我剛好將這幾天和昨天發生的事情給他講一下,順便看看他有沒什麽辦法。

    給瑤瑤發了個短信,便打車迅速到了小區,隻見塗國慶依然坐在小姨家樓下那個靠椅上,戴著一副墨鏡望向天空。

    這連太陽還沒全出來,也不知道他戴個啥勁兒。

    “咳咳,你來了,怎麽這麽快?”他抬手看了手表,嘴角卻掛著收也收不住的壞笑。

    “國慶哥你不地道啊,就算我笨也不帶這麽玩的,這不怕你卡點我打了車來啊......我還有些事要和你說”我看著他的樣子,簡直要無語了。

    塗國慶笑了笑沒說話,招手帶著我向小區外走去。還是那個老地方,還是那輛拉風的跑車,我兩坐到車裏後他才開口:“先說事。”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將所有的事情全都和他說了一遍,除了那份文件藏在我的內褲口袋裏沒說,剩下的都說了。

    他一直默不作聲,直到車子開到了任家大院裏他才說了一聲“跟我來”,然後走到別墅大廳和一個管家模樣的人低聲說了兩句,便和我坐在大廳的沙發上開始喝茶。

    開始我還挺口渴,連著喝了兩杯大感暢快,直到管家又上了第三杯茶我就有些受不了了,感覺再也喝不下去。

    看著一旁慢悠悠喝茶的徐國慶我不禁有些著急,這不會是撒手不管了吧?

    大廳裏異常安靜,隻有塗國慶杯盞輕碰的聲音,那聲音和節奏似乎有種魔力,讓人漸漸的安靜下來,一身的浮躁少了許多。

    時間在點點滴滴的過著,我無聊中又開始將發生的事情仔細去想並試圖分析,我發現,自己竟然想到好多奇怪的地方。

    第一,如果是鬼臉女和她的一幫人控製了小姨,為什麽不讓小姨給徐笑月打電話,用小姨的性命來威脅徐笑月直接獲得文件。而非要不嫌麻煩的又將徐笑月也控製起來?那些人應該不怕小姨不同意,因為他們既然有能力控製小姨,必然更有能力控製一個15歲的學生。

    第二,龍七的出現是個疑點,龍七代表了誰?他的徽章代表了什麽,他將徽章粘在了開關上的意義又是何在?為什

    麽每次鬼臉女出現,他都會出手阻止。如果他代表的勢力是要懲治鬼臉女那幫壞人的,他大可以坐下和我談一談,說不定會有什麽好的收獲。

    第三,鬼臉女最後一次在酒店那樣誘惑我,她的目的何在?難道是簡簡單單的色.誘?當時沒有酒、沒有飲料,她脫得精光,不可能藏有東西。如果是這樣,他完全可以在前幾天時間裏在家完成這樣的事情,為什麽在酒店?

    想到這裏,我越發覺得事情並不像我想得那麽簡單,也可以說我有許多漏點。

    但悲哀的是,我可以想到,但無法解答。

    當我想完這些的時候看了眼手機,竟然已經過了上午十一點。

    這時塗國慶看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起身招手帶我向大廳的左側走去。

    我站起來的時候腿腳都有些發麻,心想我可怎麽坐下來這將近4個小時的,按照我以前的性格,別說4個小時,1個小時就已經耐不住性子想要做些別的了。

    走過大廳,又穿過兩道走廊,塗國慶帶我來到了一個餐廳。簡單用過飯後便帶我來到別墅後麵。

    因為我上一次住的臥室窗口是朝著別墅區正門而開的,所以這算是我第一次來到別墅的後麵。

    我本以為這後麵必然和前麵一樣小橋流水、假山魚池,可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後區什麽都沒有,竟然是一整片樹林,看起來讓我有一望無際的感覺。

    塗國慶沒有廢話,領著我繼續向前隨便找了個地方便鑽進了林子,我進了林子之後才發現,這裏麵和外麵完全不同,幾乎全是參天古木,活生生的將太陽光完全遮掩了去。

    越往裏走,越是漆黑,大約五六分鍾後我們便什麽都快看不到,隻能模模糊糊看清前方一兩米的樹影子。

    塗國慶站在這裏等待了一下,然後繼續向裏麵走去,又走了十幾分鍾,我快要懷疑都翻過山頭的時候,他才停了下來。

    我模模糊糊間看到一顆幾乎五六人圍抱的大樹就在眼前,他向前走了幾步摸著大樹歎了聲氣便坐了下來,我隻好跟上去和他坐在一起。

    這是要幹什麽?為什麽一句話都不說?

    時間便在沉默裏流逝,我們兩個仿佛完全與這個世界脫離了聯係,黑兮兮的環境讓我有些害怕,但塗國慶坐在我身旁讓我安心許多。

    他不言,我不語。

    當我幾乎又累又困快要睡著的時候,他慢慢起身。

    塗國慶雙臂舒展,扭頭擺腿像是熱身,我本以為他是坐的腿腳發麻。不想他竟然猛的向前一衝,如同壁虎一般黏在了樹上,開始沿著大樹迅速上攀。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發生的一切,整個人陷入一種呆滯狀態。

    “上來~”塗國慶輕喝一聲,轉眼便不見了蹤影。

    我聽到他的喊聲打了一個激靈,伸出手去撫.摸大樹的軀幹,讓我驚奇的是,這大樹長滿苔蘚的樹皮上竟然有不少坑窪,那大小恰好能將手腳放入,我這次明白塗國慶是怎麽爬上去的。

    一時心癢,我伸手便扣住那些小坑開始有模有樣的攀爬,可現實沒有我想象的那般好,那些小數坑裏竟也長滿了苔蘚,扣住後滑滑膩膩十分不沾手,感覺隻要稍微用力不對就會脫手一般。

    原來不像我想的那麽簡單,塗國慶竟可以在這樣既小又滑的樹坑裏迅速上爬,不知道要比我厲害了多少倍。

    我咬咬牙一狠心,深吸了口氣便開始向上攀爬,整個身子盡量貼著樹幹,手腳在黑暗中不停的摸索新的樹坑......當我爬到三四米的時候我已經累的氣喘籲籲、渾身是汗,可我不敢鬆手,生怕自己掉了下去。沒辦法,我隻能繼續向上,看看塗國慶到底要幹什麽。

    後麵的攀爬過程簡直慘不忍睹,我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量在指尖和腳尖上死死的扣住,手上和小腿肚上不停傳來的抽搐感讓我十分恐慌,因為隻要我一鬆手,那麽我便會從十三四米高的位置掉落下去。

    期間甚至有一次滑手,要不是我反應迅速胡亂扣住了一個樹坑,說不定我早就摔成一灘肉泥。

    “真墨跡!”正當我繼續向上的時候,頭頂傳來了塗國慶的聲音,我抬頭一看,隻見天色已經完全變黑,怪不得我沒有分辨出這上麵和下部的顏色差距,他坐在一個橫向伸出的樹枝上看著遠處,那意思再明顯不過,我還要繼續。

    我再次向上爬了一兩米後,用盡全身力氣坐在了與他相鄰的一個橫枝上。

    當我抬眼一看,整個城市的一切竟然全部映入眼底,夜燈璀璨,車馬如龍,高矮相間的樓廈住宅如同棋盤一樣坐落有序,整個城市鮮活的氣息直撲麵門。

    塗國慶看著我傻愣的樣子嗬嗬一笑,慵懶的將墨鏡取出戴在眼睛上,輕聲問道:“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麽?”

    “城市,燈火,車流,十分漂亮!”我舔了舔嘴,腹誹了一句他在夜色中還要戴著墨鏡,忙不迭的迴

    答了他。

    他撇撇嘴搖頭道:“我看到的卻是付出......算了,現在和你說這個還早。未來一段時間裏,這棵樹將是我們的訓練場地。怎麽樣,憋了一天想到什麽了嗎?在你說之前,我要告訴你一個消息,你小姨不在國外,而在國內!”

    “什麽?”我聽了驚的一愣,差點從樹上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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