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全公公走沒多久,蕭騰別院的門上人又來報,“隔壁琅琊王家的兩位少爺前來拜訪!”


    雲暮雪聽了,激動地站起來,問道,“表哥他們來了?”


    自從在皇上五十壽誕上被賜了婚,雲暮雪就一直跟蕭騰住在他的別院裏。


    倒不是因為她臉皮厚,來不及。實在是她想趁著這個機會,好名正言順地把蕭騰的腿治好。


    再者,當日傷了王青桐的心,她也無法麵對那個熱情似火的少年。


    如今過了好幾日,王家兄弟特意上門拜訪,她希望王青桐能釋懷才好!


    看一眼身後的蕭騰,她做了決斷,“我二表哥脾氣不大好,你還是別去見他了。”


    話剛落,她就明顯感覺到那人麵具後的眸子暗了暗,似乎很是不高興。


    看那神情,就跟一委屈的小媳婦似的。


    雲暮雪不由好笑,趕緊走到他麵前,彎下身子飛快地在他唇上印了下,就躲開了,“乖啊,你去了跟我表哥萬一打起來怎麽辦?”


    說著,人已是跳到了門外。


    蕭騰哭笑不得望著那個跑得飛快的纖細背影,搖頭笑了。


    這個丫頭,這是怕他吃虧嗎?


    大手撫上自己的薄唇,那處滾燙灼人,上麵似乎還留有她那紅唇的柔軟。


    雲暮雪到了二門上,迎麵就見一個穿著深青色錦袍的人背著手在那兒踱來踱去,看那塊頭,正是她威武雄壯的二表哥——王青桐。


    此刻,他正背對著她,眼睛望著大門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雲暮雪放輕了腳步,躡手躡腳地來到他的背後,王青桐也沒有察覺。


    “啪”,雲暮雪輕輕地拍了王青桐的後背一下,嚇得正在想事兒的少年那高大的身軀猛地一僵,迴過頭來。


    “哈哈,想什麽呢,表哥?”雲暮雪滿臉燦爛的笑容,露出兩顆白光閃閃的小虎牙,看上去是那樣明媚鮮豔。


    王青桐愣了一下,就看呆了。


    為了她,他這幾日備受煎熬,日日醉生夢死。可因為喜歡她,隻希望她能過得好,所以,他強忍著快要發芽的思念,不敢來找她。


    哪怕看她一眼,他覺得自己都快要控製不住自己了。


    可這種思念的滋味豈能是說沒就沒了?


    就像是如影隨形的魔鬼一樣,在他心裏不斷地揪扯著,讓他終是按捺不住,來了蕭騰的別院。


    生怕自己情不自禁會失態,他特意拉了大哥王青城陪著。


    此刻,大哥王青城正在花廳裏喝著茶,他卻已經迫不及待地站在了二門處等著了。


    這幾日,她過得好不好,幸不幸福,王青桐都不得而知。


    可眼下,這個姑娘滿臉璀璨的笑容,瞬間就讓他明白過來了。


    原來,這幾日的焦慮和擔憂,都是他一廂情願的。


    看來,她在這兒過得的確不錯!


    “那個……蕭瘸子,待你還好?”不知為何,看著那張明媚的笑顏,王青桐隻覺得自己的一顆心被什麽狠狠地給攫住了,胸口滯悶起來,幾乎喘不動氣。


    她過得好,不正是他所期盼的嗎?為何自己還會有這種痛不欲生的感覺?


    雲暮雪聽著他一開口就是“蕭瘸子”,甚是不快,蹙了蹙那對纖細的眉毛,可到底也沒有說什麽,隻是輕輕地點點頭,“表哥放心吧,他對我挺好的。”


    言辭裏,是遮也遮不住的幸福!


    王青桐稍稍放了心,上下打量著雲暮雪,撇了撇嘴,“我沒看出哪兒好?看看,這才幾日不見,怎麽又瘦了?”


    雲暮雪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她每日早晚都要給蕭騰按摩兩次針灸兩次,這難道不是體力活兒?


    再說,宮裏那幾個人,哪個不得花些心思?


    日日過得緊張兮兮的,能不瘦嗎?


    何況,瘦了不更好嗎?


    雲暮雪不滿地撅著紅潤的小嘴,“哪裏瘦了?瘦了才好呢。”


    說完,她又打量了王青桐一眼,見他氣色不佳,眼底分明有紅血絲,高大的身軀,看上去也消瘦了許多。


    看樣子,這幾日,他過得很不好!


    雲暮雪抿了抿唇,想要安慰他幾句,卻發覺又無從談起。


    畢竟,愛一個人不是過錯,不愛一個人也無法強求!


    看了眼王青桐的身後,她隻得訕訕地岔開了話題,“怎麽大表哥沒一起來?”


    王青桐也不想再勾起那個讓他傷心的話題,就順著雲暮雪的話笑道,“怎麽沒來?在花廳裏喝茶呢。”


    他也朝雲暮雪身後望了眼,有些輕蔑地冷哼了聲,“蕭瘸子怎麽沒來?如今我們是姻親了,他該叫我一聲‘二表哥’的。”


    雲暮雪隻覺額頭的冷汗涔涔而下。


    想想蕭騰那人,要喊王青桐二表哥,她就覺得想笑。


    算起來,蕭騰比王青桐還要大個幾歲吧?


    不過這真的成了親,叫聲表哥倒也是該當的。


    “我……我怕你不想見他,就沒讓他過來。”雲暮雪老老實實地交代,依著王青桐這個火爆脾氣,要是真的逼著蕭騰叫表哥,兩個人豈不掐起來了?


    還是不見得好!


    “哼,他倒是聽話!”


    這話帶著一股暗諷的意味,雲暮雪不便答話。


    不管怎麽說,這兩個表哥是她如今最親的親人,他們能來看她,她無論如何都是高興的。


    上前一把攬過王青桐健碩有力的胳膊,雲暮雪就把他往花廳裏送,“二哥,你好不容易來一趟,我可是歡喜死了。走,帶你到前頭去,嚐嚐我給你衝泡的花茶!”


    王青桐由著她攬著胳膊,看著那姑娘滿臉雀躍興奮的樣子,不由勾了勾唇。


    若是能一直這樣下去,該有多好!


    這幾日,雲暮雪在蕭騰的別院,一直沒有閑著。除了雷打不動地給蕭騰按摩針灸,就是在花園子收集各色各樣的花瓣兒。


    蕭騰的別院,凡是女人用的東西一概沒有。倒是花園子裏不知何時種著些各色的花兒。雖說不上名貴,但正是大好的時節,開得很是絢爛。


    她每日都去摘一些,也不在乎野生的還是不名貴的,反正洗幹淨了,烘焙好,泡茶喝還是很有些滋味的。


    要不是現在自己的身份很是惹人注目,她都想開一家花茶點了。


    到了花廳,王青城正坐在那兒慢悠悠地品著茶。一看雲暮雪挽著自己弟弟的胳膊進來了,兩個人都是有說有笑的,王青城眸光閃了閃,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


    看這樣子,弟弟對雪兒表妹還是餘情未了啊!


    不過,感情這迴事兒,確實不是說忘就忘了的。


    就如他,這麽多年過去,家裏不知道給他說了多少門親,他不都迴絕了嗎?


    心裏想著念著的還是那個活潑可愛的人兒,縱使時隔多年,那份感情依然熾烈如火,經久不息!


    他想,這輩子,他都不能忘懷的了。


    他希望二弟能和他不一樣,能有份圓滿的感情!


    二弟一向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為人仗義好爽,不似他,心思縝密,行事謹慎。


    哪成想,二弟那樣的性子,竟然也會有癡心難改的一天!


    這真是讓他刮目相看了。


    不過,他倒也不後悔!


    少年郎,不經曆些風雨,永遠還是長不大的。


    也許,二弟經了這一場情事,能成熟穩重些。


    雲暮雪見王青城笑著迎上來,忙舌了王青桐的胳膊,朝他走來,嘴裏說著,“大哥,我可想死你了。”


    王青城臉上綻出溫煦的笑,看一眼有些戀戀不舍望著自己的胳膊的王青桐,打趣道,“雪兒妹妹嘴好甜,莫非來之前剛吃了蜂蜜?”


    “嗬嗬,那是,今兒你們來得巧,可是趕上了。要我說,你們口福不小啊?”雲暮雪笑嘻嘻地說道,一臉的得意。


    王青城甚是好奇,緊追著問道,“不知雪兒妹妹這裏有什麽好吃的來款待我和你二哥?”


    “等會兒就知道了,先賣個關子!”雲暮雪急急說道,拍手就叫了春紅和碧如兩個進來,吩咐了幾句,兩個丫頭趕緊忙開了。


    不多時,花廳外頭的院子裏,就架起了紅泥小火爐,兩個丫頭一個燒水,一個扇風,那紫砂壺裏的水就直至地響起來。


    雲暮雪手裏拿著一個白紗小布袋,放在手心裏慢慢地揉著。


    王青城上前看了看,也不知道裏頭裝的什麽,反正聞上去清香撲鼻,醒目提神。


    “這是什麽?”他指著那白紗小布袋,好奇地問道。


    “嗯,等會兒就知道了。”雲暮雪偏不告訴他,隻管笑嘻嘻地看著那爐子上的水。


    不多時,那水就沸騰了。


    雲暮雪打開紫砂壺的蓋子,把那白紗小布袋放了進去,囑咐碧如把火弄小一些。


    一會兒,空氣裏就飄散處一股芬芳馥鬱的香氣。


    那香氣十分好聞,讓人的心止不住就慢慢地平靜下來,隻想沉浸在這萬物之間。


    看著王青城和王青桐神往的樣子,雲暮雪親自洗了三個紫砂的小茶杯,用溫水浸泡著。


    等到紫砂壺中的香氣越來越濃的時候,她就那布包住了壺柄,往小茶杯裏傾倒了一些熱水。


    那紫砂茶杯發出輕微的滋滋聲,似乎像那幹涸的大地一樣。


    雲暮雪倒了小半杯水,方才拿起杯子搖了搖,旋即又把那水給倒掉了。


    在王家兄弟瞠目結舌下,她方才笑嘻嘻地把兩個小茶杯倒了個半滿,親自遞給了兩位表哥,“嚐嚐……”


    王家兄弟各自抿了一口,放在嘴裏慢慢地品著,很快就舒展開笑容,“果然好喝,清冽甘甜,比起常喝的茶來,別有一番滋味!”


    王青城如是說道。


    王青桐也點了點頭,一雙大眼裏波光瀲灩,“要是再來一盤點心更好!”


    “就知道吃!”這話惹得王青城一頓罵。


    雲暮雪卻想變戲法似的從碧如帶來的食盒裏取出兩盤子精致的糕點來,“早就備下了。”


    王青桐笑著就伸手捏了一塊,扔進了嘴裏。


    甜而不膩,入口即化……


    這感覺……


    怎是一個好吃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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