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女生驚叫一聲,朝後退去,在地上連滾帶爬地朝外麵跑。吳恬易咬了一口舌尖,憑著疼痛勉強算是找迴了自己的聲音:“還、還沒有,但是他們在找了,請多給我們一點時間……”“不用了。”鬼新娘和繡花鞋一前一後將他們夾在中間,它細細弱弱地說,“我吃了你們之後,會去找他們的。”——糟糕。吳恬易下定決心,她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型的漁網袋子,那袋子普一出手,就在他們幾人之間形成了一個透明的防護罩,隔絕了鬼新娘。這是她一直壓箱底的道具,是在某次的額外抽獎中獲得的保命類道具,這種道具如果拿出來販售,簡直有價無市,是相當珍貴的道具,她一直舍不得使用,然而這次也隻能用來保命了。在防護罩出現的瞬間,吳恬易拉著女生的手,立刻朝門外跑去:“快跟我走,這個維持的時間不長!”於超隨即跟上她的腳步,至於那名男生壓根不需要人招唿,立刻跟了上去。吳恬易拉開攔路的鐵門,飛也似地往車廂外麵逃去。其他幾人緊緊相隨,那名男生因為出發的時機最晚而落在最後,在路過鐵門的時候,他踩到了一灘水上,恰好滑了一腳——下一秒,那冰涼的觸感就落在了他的後頸。如今在他的眼睛裏,鬼新娘已經褪去了美女的模樣,變成了原先的樣子。他被嚇得軟倒在地,看著朝他逼近的鬼新娘。乘客車廂。蕭栗走在最前方,天機跟在他身後,手裏拿著一串備用鑰匙,打開了第一扇房門。之前他們並沒有直接去房間,而是在蕭栗的提議下轉路先去了鄧刊的房間,去看了那張行程表。目前已經行駛到了第二站,然而目前為止第三站的站名卻遲遲未出,依舊是空白的。是不到第三站之前的多少時間不出現,還是……這幽靈列車的停靠站點壓根就是隨機的?蕭栗摸了摸下巴,又帶著其他人離開了這間房間,隨後才開始尋找鬼新娘的丈夫。他們第一間去的房間屬於一名女子,連衣裙掛在牆上,化妝品等瓶瓶罐罐也好端端地擺在梳妝台前。天機站在門口,壓根就沒進去的意思,他看著蕭栗一個個打開抽屜和櫃子,好似在尋找著什麽東西,青年無奈地說:“夏洛克,我們時間不多啊,你別浪費。”“什麽叫浪費?”蕭栗問。“這裏很明顯是女生的房間,怎麽可能是女鬼的老公?”天機以為蕭栗這是明知故問,他叉著腰說,“而且我可以肯定它老公不會藏在人家女乘客的包裏。”蕭栗看他一眼,反問道:“你就這麽剝奪了鬼新娘是雙性戀的權利?田雞,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天機被他問的一愣。薑移折跟在蕭栗身後,這位身上有著春天般溫和的輪迴者一直在觀察蕭栗:“夏洛克,你在找什麽?”“一樣東西……找到才可以確定。”蕭栗合上女乘客的手提包,他把整個房間都翻了一遍,甚至還趴下來往床底看了看,隨後爬起來用手彈去身上的灰塵,“這個房間沒有,我們走吧。”天機和薑移折對視一眼,他們都是排行榜上排名中遊的輪迴者,然而此刻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出了摸不著頭腦的疑惑。前方的少年已經走了過去,站在第二扇門旁邊,迴頭示意天機上前。青年幅度不大地歎了口氣,認命地走上前,開鎖。作為一個平時在隊伍裏是絕對主心骨被人眾星捧月的人,天機現在感覺自己成為了夏洛克的跟班,他應該覺得不悅的,夏洛克搶走了他所有的風頭。可天機不知道為何,心底卻有點放鬆後的舒適——畢竟不用苦苦思考尋找生路,不用一肩負擔自己和其他人的性命,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爽了!他在心底已經隱隱服了夏洛克這人,如果夏洛克能成熟穩重些,正常點,或許天機會更加崇拜他——隻是對方平時的言行實在有些出乎常人的預料,比如現在。按照天機的看法,他們除了男性乘客的房間,還應該著重搜尋那些被封閉起來的特殊車廂,鬼丈夫的新郎也許就隱藏在那些秘密裏。蕭栗走進第二間房間,這次的乘客是一名男性,屍首正躺在床底,嘴巴半張著。天機跟在蕭栗身後走進去,第一時間先去觀察那具男性屍體,想從他身上找到線索。蕭栗則像在第一間房間時那樣,繼續翻找著那些物品。天機忍不住又問了幾句,然而蕭栗始終不答,似乎在思考著什麽,他看著手裏的那張卡片,猶豫了一下,還是放了迴去。他們一路搜尋著沿路的房間。時間逐漸過去,他們仍舊沒什麽收獲,天機都急的想跳腳了,就連素來有耐心的薑移折都開始有些焦急。蕭栗卻不緊不慢,相較於一開始,他的眉頭已經鬆了下來,蕭栗拉開房間裏掛著的手提包,從裏麵取出一樣東西夾在手指間——他剛想叫天機他們過來,卻見他們集體緊緊地盯著門口,身體緊繃,朝後退去。在房間的門口,靜靜地躺著一雙紅色繡花鞋。血紅的顏色就像預示著殺機的來臨。紅色繡花鞋向前一步,天機等人就往後退去,直到退到牆角。厲鬼……還是來了麽?在天機與薑移折緊張的目光裏,蕭栗把手中的東西塞到天機手裏,天機舉起那東西一看,發現那是一張屬於房間主人的身份證!【徐陰,生日:1989年9月22日。】再旁邊是這名男子的證件照。夏洛克找身份證做什麽?天機納悶地想。蕭栗走到門口,朝走廊兩側左右看看,隨後半蹲下,右手撐在大腿上,看著那雙紅色繡花鞋。紅色繡花鞋往後退了一步。“夏洛克,你看什麽呢?”有蕭栗的背影擋著,天機完全看不到紅色繡花鞋的影子,他踮起腳尖伸長脖子去看,末了他忽地覺得後頸一涼,仿佛有什麽東西在碰觸他似的——青年下意識彎下腰,他按捺住立刻迴頭的想法,避免了抬頭殺,而是先就地打了個滾有些狼狽地撞到一邊才朝自己方才所在的地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