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最終在第六節 車廂處撞見了吳恬易,少女沒忍住眼含淚花,正玩命地奔跑著,抬頭乍一見到天機,吳恬易停下腳步喘氣,斷斷續續地說:“沒了,他們都沒了!我們的任務2也……”隨後吳恬易將他們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包括鬼新娘,和他們隨後遇到的筆仙。薑移折安慰似地拍了拍少女的肩膀:“也許還有希望,我們不是還有一位乘客麽?”那名出去後一直沒有出現的男子。天機聽到這裏卻搖了搖頭,他不確定地道:“也許他不能算作乘客……”“——的確。”他們說到這裏,一個陌生的聲音插了進來,眾人迴頭看去,那名男子正靠在牆壁上,黑色風衣垂落在他膝蓋邊上,“我不是乘客,我隻是一個過路人。”蕭栗:“按道理來說,你隻要從站台上車,就可以視作乘客。”“對,但我是特殊情況,”男人的手裏出現了一張卡片,“這是一張道具幽冥車票,可以在特殊情況下從某個地方進入列車離開那兒,但無法幹涉列車上的一切情況,也不能插手其所在的副本世界,換而言之,你們可以當做沒有我這個人。”“你的意思是,這些副本世界是……連通的?或者說,是平行的?”蕭栗問。男人笑而不語:“這就看你自己的想象了,我肯出來說這些,是因為欣賞你,夏洛克。”“你是誰?”看他的樣子,如果是輪迴者,怕已經是排行前十了。“我姓王。”男人點到為止。蕭栗見他沒有繼續的意思,便點點頭打招唿道:“老王。”男人:“…………”他忽然後悔告訴對方自己的姓了。要知道他所姓的王,在其他人眼裏,一般是“王者”的意思,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人如此接地氣的稱唿。他報出那個姓的時候,蕭栗還沒什麽反應,天機卻立刻抬起頭看向那人,隨即又覺得自己反應太過劇烈,用扶眼鏡的行動掩飾自己的緊張——蕭栗對輪迴者排行榜不熟悉,但天機卻能通過那個姓知道對方的地位。“在你們到達第三站之前,我就會離開。” 這位姓王的男人多看了蕭栗一眼,他走出了這裏,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裏。“你認識他。”蕭栗收迴看向那人的視線,轉而朝著天機說。“我知道他。”天機道,“他是排行榜個位數的人,如果說我算是強的話,那麽那些金字塔尖的人全都是數倍於我。”蕭栗語氣疑惑地問:“你?強者?數倍於你……很強?”他的表情很自然,自然的就像他是真的奇怪這個問題。天機:“……”突然很想揍他。算了,打不過打得過另說,但被這位大佬記恨上,那後果可能是慘絕人寰。他很快又鬆開拳頭,自我放棄似地說:“行,你強隨便你怎麽說,但我要糾正一點,我在其他人眼裏也是很厲害的!不信你問她。”突然被牽扯進大佬們話題的吳恬易“啊”了一聲,她立刻站直身體點頭:“對,天機大哥很強。”薑移折悶笑一聲,不過很快,他又收斂了笑意,叫停大家難得的精神放鬆:“王先生他再強也不管我們的事,我們還是要先渡過這個副本再說,沒有了乘客,到達第三站也沒有用,我們隻能熬到第五站。”他們上車時的近十人,再加上乘客與乘務員,如今還未到達第三站,就已經隻剩四人,足可見這列列車的兇險程度,如今終點站不知道距離現在多遠——隨著時間的推移,車上的鬼增加,難度成倍遞增,誰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活到最後。兩天後,晚上七時十分。距離到達第三站還有約半個小時,那張鄧刊房間裏的車程時刻表動了。紙上浮現出一行扭曲的字來:【4月26日19時40分至45分,雙麵小鎮。】半小時後,列車停運,靠在一處鎮子前。這鎮子裏死氣沉沉,天氣很陰,一看就是不祥之地。在輪迴者恐懼的目光中,從遠方走來一夥人,那是一行五人,每個人都充滿了青春活力,嘰嘰喳喳地聊著天,走進了火車。這應該是一群乘客……天機初步針對他們的特征進行分類,隨即他將目光投向遠方,等待著這一站的鬼怪上車。一分鍾。兩分鍾。很快,停靠時間過去了,但依舊沒有任何鬼怪上車。天機看著那扇合上的車門,懵比地說:“這站……沒鬼上來?!”這一站任務對他們那麽好嗎?!蕭栗側了側身,看向那五人,他意有所指地說:“有時候未知比已知更可怕。”副本世界不可能安排這樣一個度假世界,那麽很明顯的就是,這隻鬼他們看不見。看不見,意味著甚至無法知道最基本的外表等信息,更無法獲得有效的推測。“會隱形的鬼?”吳恬易咬了咬嘴唇,她看著空蕩蕩的頭頂,那每一處車廂,都感覺那處可能站著一隻看不見的鬼。“或者是……它寄居在了某個我們看不到的地方。”薑移折分析道。蕭栗聳肩,他沒有參與分析,而是直接走去新乘客的身邊,問起他們的來處:“你們是去剛才那個鎮子玩的嗎?”這群人中間有個很健談的男生,他熱情地迴應了蕭栗:“對呀,我們是附近的大學生,我叫劉思念,在畢業旅行,聽說雙麵鎮有鬧鬼的傳聞就定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