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圍著他們的馬隊並不再追攆了他們。隻是遠遠的環形的奔跑著。


    每個人手裏舉了弓箭,開弓射箭,箭如密集的雨絲紛紛墜落在他們的頭頂,七個人不得不下馬揮動著手裏的武器,抵擋了迎來的箭雨。


    瑤鈴的雪蠶錦漫天飛舞,為了不讓雪蠶錦上的鈴鐺爆開,她不得不用功力將那些鈴鐺封住,可是如此卻極是耗費功力。


    看了包圍他們的那些騎兵,她的麵上前所未有的有了一種嚴肅緊張。包圍他們的騎兵足有三百多人,而他們七人使用的都是近戰武器,這樣被迫的自衛用不了多久就會耗盡他們所有人的功力。


    “八音,”她沉聲叫了旁邊揮舞著短劍的八音。


    “做好準備,我送你出去。”語氣幹脆利落,這個時候保護八音是最重要得。


    八音也是有著極好的功夫,手中的一柄短劍舞出一朵朵劍花阻擋了密密實實的飛箭。


    &nbs— }.p;“你不要管我們了,隨了範公子一起離開漠龍。他們是衝我來得,我不能連累了你們。”八音嘴裏說著,手法卻更快了。這一時刻的他心裏有著無比的懊悔,懊悔將搖鈴帶進了漠龍的風暴裏。


    瑤鈴沒有及時迴答,看準風向,順手甩出幾枚鈴鐺,鈴鐺奔到幾十米的上空與來箭相撞“噗”得爆裂而開,頓時有五顏六色的煙霧順了風向飄散在空中,不多久就聽見連綿不斷的慘叫哭號聲傳來。旋即對麵的馬隊裏就有騎手栽下了馬。


    “範君你保護了珍珠與伯根王爺。我與八音向西突圍。”她對範君命令著。


    “可是小主,我的任務”範君的話沒有說出來。就被瑤鈴打斷,“你必須聽我命令。”


    她語氣極是嚴厲。


    範君手舞了寶劍,一臉的沉鬱,他是王府死士他的職責隻是保護好主人的生命,而搖鈴卻這樣命令了他,日後迴到王府少主必定是要懲罰得。


    就在幾人邊打邊商量時,在西麵的漠龍隊伍忽然亂了起來。


    搖鈴與八音等人猶疑時,就看見有六個披了寬大黑袍的人像暗夜裏的蝙蝠無聲的出現在漠龍騎兵隊伍裏,手中的兵器上下翻飛頓時就有無數個漠龍騎兵從馬上倒了下去,一個豁口出現在了那裏。


    遠遠的有一個黑袍人衝瑤鈴召了召手。


    “快。衝出去。”瑤鈴根本沒有思考忙嬌喝了一聲。


    可是這些披了黑袍的人。卻令八音走了神,一支箭無聲的插在了他的肩頭。


    搖鈴替八音抵擋著嘴裏吩咐著:“範君帶了王爺。”


    因為這個時候他們所乘的七匹馬已有三匹馬倒在了地上。


    瑤鈴攜了珍珠,範君的馬上帶了伯根王爺。八音的侍衛帶了珍珠的侍女,四匹馬向著黑衣人打開的缺口奔去。


    馬上的瑤鈴一條雪蠶錦不止護住她自己。也護住了身下的棕色寶馬。八音的騎術果真是不賴的。箭雨中他與他坐下的馬騰挪躲閃竟也沒有一隻箭可以射到。


    那幾個黑衣人武功詭異身法飄忽。不斷的將圍攏過來的騎兵隊伍打散,弓箭是遠程武器,一旦被對手靠近。那就沒有了任何威力。


    瑤鈴等人在片刻後就與黑衣人匯合在一起,與漠龍騎兵絞在了一起,遠處的騎兵想要射了箭,又怕傷了自己的人。


    幾人邊打邊向西退著。


    “公主殿下您先走,我們斷後。”為首的一個黑衣人對瑤鈴說著,同時手裏寶劍不斷的揮灑著。


    因為這些黑袍人的舉動令伯根王爺和八音都有所迷惑,不能專心抵擋,導致伯根王爺的左胸口又被射中了一支箭。


    珍珠看到王叔被箭射中,心中一急,她本來就是最弱的,一分神,立時有無數的箭就奔向了她,等她反應過來時就有些晚了。瑤鈴一甩雪蠶錦替她擋開了周圍的飛箭,而她自己卻被飛過來的一支箭劃傷了脖頸。


    “保護好容玉公主。”為首黑衣人再次命令著。


    六個黑衣人呈扇形將瑤鈴護在了中間並不管了其他的人。


    他們的舉動,令八音和伯根王爺很是詫異,正是這些黑袍人幫助伯都囚禁了漠龍國王,可是此刻他們卻幫助了搖鈴。


    有一絲陰鬱從八音的眼底快速的劃過,轉瞬就被眼前的飛箭打斷。


    當黑衣人出現的那一刻,瑤鈴心裏就清楚了這些人必是薊如錦所派來保護她的。一路跟隨了八音,所遇黑衣人沒有一個向他們出手,她就明白他們必是顧忌了她。


    隱隱的心底就泛起了一些溫暖,在心裏她從沒有忘記過那個淡紫色的紈絝的身影,那淡漠的有些憂傷的笑容的男子……


    眼看著漠龍騎兵的包圍圈越來越小,打鬥也越來越慘烈幾個人也快要耗盡功力時。


    忽然,一陣飄渺清雅的笛音在暮色裏嫋嫋飄過,由遠而近。


    突兀而起的笛音打亂了所有人的神智。手裏的兵器都不由的都慢了下來,無論是八音還是漠龍騎兵都循著笛音望了去。


    瑤鈴也不自主的愣呆了片刻,旋即嘴角扯出一抹淺淺的笑,笑容裏有著說不出的喜悅與輕鬆還有一絲激動。


    借著殘陽最後一縷光芒,一個騎了馬的白色的人影漸漸地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內,隻見他沿著平坦的草原邊際向他們緩緩行來,暮色蒼茫裏馬上的身姿飄逸出塵。


    悄然的黑衣人撤了去,瞬間就消失在蒼茫暮色裏。


    有漠龍騎兵想開弓射箭,但是他們恐怖的發現自己的手根本就拉不動弓了,先前正在飛翔的羽箭也好端端就掉落在了草叢裏。


    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神秘的白衣人橫吹玉笛從他們的馬隊裏款款的走了過去,而他們卻無可奈何。


    看著漸漸走近的月明。瑤鈴柔美的唇角向兩邊開裂的弧度越來越大。


    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在暮色裏閃著星星的光芒,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從馬上下來,走到她的麵前。心莫名的就咚咚劇烈的跳了起來。


    放下唇邊的白玉笛,月明看了眼前的披散了頭發的女子,看到了她唇角的笑,和明亮的眼。


    清冷的麵容變得溫和,從袖籠中掏出一塊雪白的錦帕輕輕柔和的包裹了瑤鈴被劃傷的脖頸。


    “不知道疼嗎?”邊包裹著邊淺淺的質問著,語氣裏分明有著疼惜。


    瑤鈴原本笑著的唇角不自主的抽動了一下,暮色朦朧裏一滴淚沒有任何預兆的從她美麗的大眼睛裏滾落。


    月明想要抬手為瑤鈴拂去那滴淚,手抬起又停頓在她的腮邊。終是沒有撫上去。


    將手放下拿過她手裏的雪蠶錦輕輕的給她纏繞在腰間。


    “我說過有我在不用你和人打架。”語氣溫軟柔和。


    有條不紊的做好這一切後。他轉身冷眼看了黑壓壓的漠龍騎兵,再次橫吹了白玉笛,好似有一陣風慢慢的吹來,吹起了樹葉紛飛。落在草叢裏的箭又緩緩的升騰起來。除過瑤鈴其他人都被眼前這驚異的景象震呆了。呆呆的看著,那些飛升的箭,調轉了箭頭。忽然笛音變得嘹亮高亢,好似金戈鐵馬殺氣騰騰,調轉了方向的箭,猛然好似被人射了出去,快速的飛向了來時的地方,片刻就聽見無數的慘叫此起彼伏。


    草叢裏的箭足有千支,眨眼的功夫馬上的漠龍騎兵所剩無幾。


    “魔鬼“不知誰喊了一聲,頓時殘存的那些漠龍騎兵調轉了馬頭四散跑了去。


    月明還要再吹時卻聽一旁的瑤鈴輕輕說了句:“算了。”


    放下笛子,他轉身看了瑤鈴。往昔清冷的雙眸在初夜裏有著脈脈溫情。在這雙眼睛的注視下,瑤鈴的臉不由的就泛起了紅暈,好在天色已暗。


    “範君你的職責是什麽?”收迴了看著瑤鈴的眼,他冷然的話語裏沒有任何的感情。


    一邊的範君忙抱拳低頭沉聲說道:“屬下的職責是保護好主人,屬下該死沒有保護好王妃,甘願領罰。”


    此刻從驚駭中恢複過來的八音忙對月明行了漠龍禮。“如果要是懲罰,還是懲罰我好了,貴國郡王妃都是為了幫我才遭遇如此劫難。”


    “王爺”這時傳來八音侍衛的唿叫聲。


    所有的人都看了伯根王爺,朦朧的夜色裏,看到伯根王爺依靠著八音的侍衛大口的喘息著。


    “那個不怨他們,還是先救人好了。”瑤鈴抬手拂去了腮邊的發絲,在月明麵前低了頭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低低說著。


    “範君,搭帳篷。”月明看了瑤鈴一眼,轉身向著伯根王爺走去,嘴裏命令著。


    八音也忙走到伯根王爺跟前,替換了自己的侍衛,“你也去支了帳篷。”


    在柳關時他們就都買了漠龍人走哪都不能缺少的帳篷。


    等帳篷支好後天色已完全暗了下來。


    帳篷內的月明點了蠟燭,拿過匕首放在火上烤著。


    “範君你給八音太子治了箭傷。”他知道風照的死士都會治療簡單的外傷。


    “是”範君答應著,從隨身的包袱裏也取出了小刀酒等物品。


    而瑤鈴則坐在拆下來的馬鞍上悠閑的將月明先前遞給他的牛肉幹還有各種點心一一打開吃了起來。


    “珍珠這個好吃”她邊撕了牛肉幹邊對珍珠說著。


    這一刻的她再沒有了一路的擔心與緊張,有了眼前這個貌似冷冰的長月明,她就什麽都不但心了,什麽漠龍老國王,什麽追殺者,那就都不是她要考慮得事情了,今夜她要好好的睡一覺。


    在她想這些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在蠟燭上烤了匕首的月明在看了她的那雙眼底閃過的一抹柔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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