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層疊疊的法袍柔軟輕薄,是產自東海之濱的鮫人綃,沁心脾的蘭木香,是東曜山產的千年蘭桂。摸到的,聞到的,都是記憶中的觸感和味道。他抬手迴抱住杜行舟,滿心都是重逢的欣喜:“大師兄!”杜行舟卻不似他那般輕盈,他按捺著激動的情緒,質問:“為什麽迴來了卻不來見我。”明明迴來了,卻隻發來那樣一條訊息。安好,勿念。見不著他,他怎麽可能不念?這兩天他坐立不安,內心像是在被烈火灼燒。他覺得黎青崖迴來了,但又怕這是如同過往那般的捕風捉影的臆想。這些年他期待了太多次,失望了太多次。“本是想見大師兄的,但有事情耽擱了。”他不敢告訴杜行舟是因為怕把麻煩帶迴太一仙宗,如此不過是讓他擔憂自責。杜行舟哽咽:“不要再這樣了。”類似的話說了千百次,但黎青崖就是不聽。渾然不知自己傷到一點半點,都會有人為他心疼。他低頭,將臉埋進黎青崖的頸窩,無助低喃:“若還有下一次,我會瘋的。”他一度以為黎青崖再也不會迴來了。他的雙肩微微顫抖,是喜極,也是怕極。黎青崖沒料到會聽到這樣的話,一時怔愣。大師兄溫煦、全能、處處周到,萬萬想不到他會說出這種脆弱言辭。忽然,他感受到了脖頸處的一點溫熱濕意,非常稀少,但依舊被敏銳的五感捕捉到了。大師兄,哭了?清風朗月的大師兄……為他……哭了?一股異樣的情緒從黎青崖心頭湧起,又酸又脹。他攬住杜行舟,又心疼又愧疚地道歉:“對不起,我讓大師兄擔心了。對不起。”杜行舟的身體僵了一下,然後將懷中人摟得更緊了。覺察自己被忽略的禦淩恆忍不住弄出點動靜,以提醒忘情的兩個師兄弟注意場合:“咳咳……咳咳……”黎青崖瞥向他:“禦峰主,你傷風了?”禦淩恆:……希望你們關愛空巢老人。……太一仙宗領地邊緣。桃花如煙,煙花似海。叮咚的流泉卷著飄落的花瓣歡快穿過重重卵石,嘩啦啦跑遠。忽然,桃花被人截住了,流水順著指間縫隙溜走。浸在水中的手骨節分明,透著白瓷的質感,隱隱顯出幾分無機質的通透。身著銀灰長衫的麵具男人將桃花撈了起來。他身姿修長,銀發如瀑,麵貌陌生,然氣息似曾相識。幾乎是男人出現的同時,天外雷雲滾滾,狂風大作。眨眼之間,前所未見的厚重劫雲在他頭上積聚起來,隱有傾山倒海之勢。男人渾不畏懼,冷漠又輕蔑地注視著那片劫雲,任由狂亂的風吹卷自己的衣袍。劫雷很快落下,銀色帶紫的光華並不似普通的天雷,竟是積聚了法則之力的天罰之雷。數道驚天動地的聲響過後,溪岸邊的男人不見了,留在原地的隻有一堆似木頭燒過的灰燼與灰燼上一朵帶水珠的桃花。領域內,聶清玄抬起右手。因為傀儡化身被天雷所毀,他的食指與中指殘缺了一部分,傷口曾現焦黑的色澤,缺損之處在以可見的速度恢複,不過較之其它手段留下的傷口明顯慢了許多。衡鈞道尊咋舌,抱怨:“真是……記仇。”作者有話要說:黎青崖:我錯了,下次還犯。聶清玄:我沒錯,下次更浪。不愧是師徒。第52章 黎青崖與杜行舟從禦淩恆房內出來時正好撞見談完事情從樓下迴來的裴雨延。兩人行禮。“小師叔!”“師叔。”裴雨延停下腳步,頷首答禮。“師尊!”一直等候在外的鹿昭白見他們出來,噠噠噠跑過來,抓住杜行舟的衣角。三個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他。鹿昭白先對裴雨延怯生生叫了句:“師叔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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