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景深用欣喜和期待的目光看著他,靳離傾過身,手掌沿著景深的頸線滑上去,扶住景深的後腦,在他唇角輕輕碰了碰,稍觸即分,舉止得體,進退有度。“幾天不見,”靳離溫聲道,“過得好嗎?”景深抿了抿唇,露出笑意,輕輕迴答,“挺好的。”所有都很好,靳離為他在劇組鋪墊好了一切不光是解決掉江裏的麻煩,還有專門的化妝師和服裝,各方麵待遇比其他人高了一個度,讓他能全副身心的投入到拍戲裏。不止如此,靳離還親自來看他,突然出現,給了他超級大的驚喜,會答應他的要求,給他一個溫柔的吻。但是人變得貪心,就會想要的很多。靳離的吻太輕了,輕的仿佛沒有存在過,根本無法緩解景深滿滿漲漲的思念,又或者說,他在靳離的眼神裏,看不到和他一樣的情緒。他知道靳離說的一字不差,是因為他思念靳離,靳離才來看他的,而不是反過來靳離對他有什麽惦記。他們現在的關係保持的很好,所以靳離對他這個結婚對象,隻會滿足更多的要求,靳離向來是這樣的,細心而紳士。景深覺得自己像在茫茫草原上奔跑的一隻羊,餓了有青草,渴了有露水,永遠死不掉,但是卻跑不出去,不確定哪個方向才通向出口,在裏麵轉啊轉,不知要轉到何年何月。靳離對他這麽好,讓他每天都懷著對這個男人的一腔愛意醒過來,卻又不得不時刻提醒自己,這個男人還不喜歡你。景深聞著靳離身上熟悉的冷調氣息,不敢過多的放肆,怕會觸到靳離的底線、被生硬的推開,他伸出胳膊勾上靳離的脖頸,腦袋湊過去埋在了他的肩膀裏。景深的脊背很纖細,靳離可以摸到明顯的凸出,他隱約感受到身上的人散發的情緒,和剛才的喜悅不同,“怎麽了?什麽事不開心了?”“有點累了,”景深轉過頭,視線裏是輪廓硬朗的下頜骨,他輕輕淺淺的唿吸著,“能睡一會嗎?就這樣,不想動了。”靳離果然保持著沒動。景深閉上眼睛,憑空在腦海裏想象著他們現在的姿勢有多親密,交纏著,湊過頭就能挨到一起,就像一對真正的戀人。知道了靳離的過往之後,他甚至不敢對靳離說出喜歡的字眼,怕他知道現在的景深是對他有所企圖的,和他待在一起的每分每秒,腦子裏全都是不純潔的東西,渴望觸摸他、和他深入的親吻,做各種各樣的事。說的正大光明一點,是他景深第一次喜歡人,這個人叫做靳離,但是對靳離來說,他這樣又和那個脫.光了求操的人.渣有什麽區別呢?如果靳離知道了這些,對他開始抵觸,對他也露出那種厭惡的目光,景深光是想象心就冷碎了一地。不知過了多久,可能想著想著,就過了很久,景深絲毫沒有睡意,他聽見一點動靜,睜開眼,看見二胖站在車外,敲車窗的手剛抬到一半。景深立刻衝他搖了搖頭。二胖看見人影輪廓在動,他貼近車窗,艱難的看到了車廂裏的情景,瞪大眼睛,露出了懷疑人生的表情。他看到他景哥和一個男人疊在一起……原來景哥真的是有金主的?!二胖頓時五味雜陳,在他心裏,景深是他一個自立自強、無所不能、三觀很正的大哥般的人物,雖然娛樂圈水特別渾,風言風語也很多,但是他堅信他景哥是不會被染髒的,親眼看到景深和金主在一起,遠遠超過了他的認知。景深當然不知道二胖短短幾秒之內經曆了怎樣的頭腦風暴,他小幅度擺了擺手,讓他離開。二胖滿臉複雜的走遠了。江周周攔住他,皺眉道,“你這是什麽表情?不是讓你去看看景深,他在車上怎麽待那麽久?”二胖木木的搖頭。江周周不耐煩道,“我自己去看!”“別!”二胖立刻迴神,拽住了江周周,“別去!景哥他、他……”“有話快說!你要急死人嗎?景深怎麽了?”江周周嚷道,他掙脫二胖,“別攔著我!”“車上有別的人,不、不方便你去……”二胖艱難的說。江周周怔了怔,過了半分鍾才遲鈍的“哦”了聲,看二胖的樣子也猜的七七八八,還有不能看的東西?也就是……他腦海中忍不住浮現出景深一身紅衣、又軟又冷的模樣。他現在在做什麽,被人怎麽樣了?“是那個男人吧,”江周周言語帶著嗤諷,心裏是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的難受,故作輕鬆道,“又不是不知道,幹什麽擺一副天塌的樣子,有多少人搶破了頭想搭上靳離,被你哥搞到了……”二胖再次吃驚,“你說那是誰?靳、靳總?”……景深慢慢的、一心一意的蹭,鼻尖碰上靳離的下頜骨,身體也偷偷貼得更近,然後心虛似的,立刻為自己的行為做出了解釋。“靳離,車裏好冷,你覺得冷不冷?”他說出口,安靜等了一分鍾,並沒有人迴答他。景深仰著頭去看,發現靳離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唿吸勻淺。睡著了。為了遷就他一直不動的人都睡著了,他這個心裏有鬼的人反倒特別精神。景深的心髒突然跳快了,所以這個時候趁人之危的靠近他,再也不需要什麽冠冕堂皇的理由。他不是什麽聖人,也不是柳下惠,靳離清醒的時候他還可以克製自己,但是睡著的靳離在他眼裏,就是赤.裸裸大寫的誘惑,象征著欲念的蛇咬開了禁忌的籠子。景深肆無忌憚的目光一寸寸滑過靳離的五官。眼睛,鼻子,人中,嘴唇,下頜……怎麽看怎麽好看。他第一眼就覺得靳離長得帥,後來越來越淪陷,更是覺得連靳離臉上的一顆小痣都特別的眉清目秀,他就是這麽俗,為色所迷,想把靳離這副皮囊裱起來時時帶在身邊。關鍵他人還特別好,沒救了沒救了,他前二十幾年那麽挑剔,誰也看不上,靳離就是專門來克他的,讓他體會喜歡上人是一種什麽樣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