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有十幾個監察禦史呢,可不是人人都能在天子麵前留下印象的。前世的這個時候,謝瑾白壓根就沒留意過餘琢這號人物。換言之,在此之前,這輩子的餘琢連被謝瑾白當成對手的資格都沒有。所有的衝突,你死我活,都是上輩子的事。官場上,也不是非要有過節才會想要置對方於死地不可。政見不合,立場不同便足以觸動殺機。好歹也是知府家的小公子,官場上這些門門道道唐小棠到底是清楚一些。他大致上猜到是怎麽一迴事,嘴裏頭道,“我知道了,定然是你這人太招人煩了。”謝瑾白睨了眼小公子,“昨晚是誰雙腿盤著我的腰身,纏著我,要我快一些,不要……”唐小棠是萬萬沒有想到,青天白日的,這人渾話是張嘴就來,還是在談這麽正經事情的情況下。他轉過身,死死捂住他的嘴,滿臉羞紅,“你,你可閉,閉嘴吧。”其實事情壓根就不是謝瑾白說得那麽迴事。兩人就是,就是相互幫忙了下,沒做到那最後一步呢。從這人口中說出來,就,就全變了味了。“小玉哥哥當真打算要出麵,召見那些土匪頭子麽?”玩鬧歸玩鬧,唐小棠想起這位來者不善的欽差大人還是有些擔心。謝瑾白“嗯”了一聲,“扶風縣的匪患問題,也是時候該解決了。”此前,他沒有動那些山匪,是因為新官上任,那些山匪對他的警惕心自是拉到最高。數月過去,那些山匪見他日日隻是斷斷案子,全然沒有要剿匪的意思,自是會放鬆警惕。這幾個月的時間,足夠謝瑾白對扶風縣大大小小的地勢情況了若指掌。事實上,朝廷招安的決定對於謝瑾白而言是如虎添翼。打著招安的名義,各個擊破。隻要那些山匪頭子之間的聯盟瓦解,再派兵上山剿匪,可就容易得多。因此,這事還這談不上是謝瑾白被動為餘琢所利用。“到時候,你自己千萬注意安全。”招安十有八九是談不攏的,最後估計還是得打。身為地方縣令,剿匪是謝瑾白的職責所在,唐小棠不能在這時候說,這事留給下一任縣令,咱們就斷個案,任期一滿就走人。當官不是這麽當的,謝懷瑜也不是這樣的人。謝懷瑜是個心懷大誌之人,他有謀略,也有手段,這人合該就是翔於九天的,他自是不會允許自己成為他的鎖龍鏈,將人拴著。唐小棠深知自己此時幫不上任何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持他,在關鍵時刻絕不拖他後腿。除卻有時候會有這個年紀的淘氣同頑劣,太多時候,唐小棠都太過乖巧了。棠兒聰穎,一點就透,同他聊天,談事,都是極為享受的一件事。許多時候,他稍稍有些不高興,棠兒便已經軟軟地哄上了。聰穎又勇敢,在他還尚未確定要不要開展他們的這段關係之前,就像是一團火球,不管不顧地往他身上撞。在一起之後,小火球跟是化成了一潭水。安安靜靜地流淌在他的身邊,從未叫他有過任何的為難。謝瑾白把唐小棠扳轉過身,箍著他的腰身,交換了一個綿長的親吻。他太喜歡懷裏的小公子了。當年就應該把人留在太傅府,一點點,手把手地拉扯長大。如此,他的棠兒定然會更恣意,嬌蠻一些。而不是懂事地令他心尖都發疼。這種親吻,又是在極為私密的空間,是極為容易著火的。唐小棠的身子無意識地朝謝瑾白身上拱。這便是他想要的意思了。謝瑾白箍在唐小棠腰間的手下移。唐小棠以為,這人會是像以往那樣,替他伺弄出來。誰知,那人竟是雙手托著他的臀,將他摟抱著,放在搖椅上。隨後,身子矮了下去。唐小棠唿吸陡然變得急促起來。他隱隱猜到這人想要做什麽,卻又覺得腦海裏那個念頭實在太過大膽,以至於這樣的念頭才剛剛在他的腦海閃過,他便將它們統統掐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