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火能燒的動你這金剛不壞的身?”葉知秋揶揄道,他可不覺得這一個天生火靈根還煉化了靈火的人有什麽值得他擔心的,他甚至還有心暗笑對方最不用擔心的就是厚臉皮。容羽清冷英俊的麵上是半點表情也無,唯有一雙漠視過萬物的眼睛燃著一團熾|烈的火,就似融化冰川的太陽,讓他這千年冰山下一顆為情澎湃的心無所遁形。他傾身壓低對方的身段,附在耳邊輕輕說了兩個字,這火是什麽火,隻瞧葉知秋驀然紅透的耳朵就昭然若揭。“寶寶,乖,別動,我結界都布好了,不會再有人來打擾了。”容羽一手按下,一手召出數十隻靈蝶圍著池水落了一圈,瞬間就讓這水麵蒸騰起霧氣來。葉知秋本想著順人心意也是滿足了自己,可這霧氣卻是讓他提起了些警戒心來,若是這種時候還能暈過去,可不是要給以後留下心理陰影了。“這霧不行,別的都依你,”葉知秋不滿道,卻是話音一落就被人抓住了一隻手腕,就有一道至純的靈力探入了他的靈脈,“你這是要做什麽呀?”“如你所見所感,也如我們所願,”容羽答得坦蕩,“正事私情兩不誤,找找你暈眩的原因。”“這種時候合適嗎!”葉知秋一聲爭辯還沒說完,忽然就被奪去了氣力,不得不挪動了半步。“隻要有心,什麽時候都合適,別怕,師尊有分寸。”……要說人也真是由奢入儉難,睡慣了大殿裏更為鬆軟的臥榻的葉知秋,這一夜居然失眠了,分明是累得很,倦得慌,卻偏偏一闔眼就覺著哪哪都硌得疼。“若早知有今日,你是不是當初命人給我布置的時候就該多考慮些,哪能隻顧著大小了。”葉知秋很是不滿又憋屈地翻了個身。容羽本就無需多少睡眠,隻不過是每次相處之後都喜歡陪他躺躺,這樣的感覺堪稱溫馨,此刻聽了抱怨,自然又是精神百倍,陪他聊了起來,道:“已經比你幾位師兄好上許多了,被褥還是每年都置換了新的呢。”“原來是換過了,難怪沒有我記憶裏躺著舒坦了。”葉知秋頭在枕頭上偏了偏,直覺告訴他,這枕頭就不如從前的好。容羽側過身,饒有興致地撐著頭,瞧著這當真是厭煩臥榻之人,說道:“其實被褥是換了,枕頭還是你原先那個,知秋,是你變了。”“你是說我變得挑三揀四了嗎?”葉知秋蹙了眉頭。“變得有脾氣了。”容羽笑了笑。按理說容羽自迴歸了丹雲子的本體是不怎麽愛笑的,但隻要展露笑顏,就是和煦如春風,讓葉知秋心跳心動,道一聲驚為天人。可今日他偏就是不樂意看了,眼睛一閉,平躺著嘟囔道:“我從前脾氣就不好,到如今你才知道嫌。”“知道得晚了。”容羽道。葉知秋本以為這人會哄上兩句,誰知竟來了這麽一出,驀然就氣的臉色一白,想到不久前還聽過的甜言蜜語,什麽寶寶乖乖,把他當孩子哄騙,哪句能信。“不晚,你現在走還來得及,我脾氣壞的還在後頭呢,說不定哪日把你的房子都拆了。”容羽將他的臉撥過來朝向自己,言辭篤信道:“你不舍得。”“我有什麽舍不得的。”葉知秋與他對視,氣勢上是半點不肯輸。“你不舍得那個家,不舍得鬆軟的臥榻,最最不舍得的就是讓你有了脾氣的我,”容羽瞧著他的眉眼漸漸舒展開來,滿滿情深盡在眼底,“我已經太喜歡你了,你如今再與我說什麽,我都隻道是晚了。”“還說我挑三揀四呢。”葉知秋嘀咕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不過,”容羽笑容更是美好,說道,“能被你挑選上,我很幸福。”這話說的人心底一陣暖融融,就連為何生氣,為何又好了起來都不想再計較了,興許感情本就沒理可講,唯有他二人知曉彼此之間的微妙。卻是容羽見他情不自禁的淺笑後,驀然嚴肅了起來,道:“你的小性子,隻許在我一人麵前這樣。”“怕我脾氣不好,被人打嗎?”葉知秋心情明亮了,也樂意玩笑起來。容羽刮了下他的鼻子,可不是與他玩笑的模樣,道:“怕我一看到,就嫉妒得發狂。”……翌日。當葉知秋醒來之時,身邊竟是難得的空蕩蕩,他也不是多矯情要一同醒來這種小事的人,人家在,就說笑玩鬧幾句,人家既不在,這些小心思倒是不必了。其實歸根到底,還是昨夜被人取悅的好心情讓他即使起身穿衣許久後,還是依然淺笑掛在臉上。眼下,他正哼著一支小曲,抬手要將那支定情的發簪簪到發間,隻聽門被叩了三聲,也不等他迴應,就被推開了。他一臉不解地迴頭瞧向那梳著道童發髻的雪魄,眼見小家夥端著一個蒙著紅布的托盤,說是走更似蹦蹦跳跳地靠近,他是忽然就板正極了地端坐好,眉頭一挑,嚴肅道:“儀態舉止需得端莊穩重,敲門是為了聽見裏麵的人應聲,可不是為了走個形式。”“爹。”雪魄大眼懵懂,也不知是不是真聽進去了管教,隻發揮出了自己最大的外貌優勢,親切地拉著他的手撒了個嬌。“這手裏拿著什麽啊?”葉知秋瞥向那蓋著紅布的托盤道。隻見這孩子一拽人手,身子就晃晃悠悠玩鬧了起來,那托盤上的東西該是瓷器,哐當哐當響個不停,他也不待人迴答了,主動接了過來,放在了案上。“這是父親讓我拿過來的,”雪魄眨巴著眼睛,一見他撩起了紅布一角,就撒開手往後退了一步,那神情可謂是小心翼翼,“父親說,昨夜克服了一個困難,爹爹言及此生還有一個困境,命兒子給您送來,務必克服,讓您權當這困境就是他。”“困境?”葉知秋疑惑道。他昨夜糊裏糊塗說了不少話,哪裏還能字字記心田,所謂克服了的困難自然是頭暈目眩之事,這今日神神秘秘的又是做什麽。他將紅布掀開,見托盤上果然放著一個湯罐大的瓷器,正要揭開蓋子,就聽見裏麵發出了令人不甚愉快,甚至讓人一陣惡寒的聲音。“這是?”雪魄麻溜的就跑迴了門口,不似進門時的大大咧咧,規規矩矩地行了禮,說道著:“兒子這,這就走了。”說完連看都不帶看上一眼葉知秋的表情,帶上門就跑沒影了。葉知秋心中已有計較,自他與容羽說自己修行要突破的是心境,就知道會有這麽一日,可是哪有人凡事也不挑個日子,一番恩愛纏|綿之後就送上這麽個大禮的。說是他自己要求的,他說過嗎?他好像還真提過,隻不過是問了那麽一聲容羽能化靈蝶,能不能化點別的,那時對方可不是說靈蝶是聚靈氣而生,即使修為高深也不是可以隨心所欲化形萬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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