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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這名女子,傻子都會明白那兩位男的為何如鬥雞般對峙起來了。事實上兩人身後的許多手下此時的心思也沒多少放在他們主子身上,而是大半目光都落在了這個妖媚女子的身上。


    不過張子文轉頭瞟向楚可緣,他還是有些奇怪為何可緣會對這位女子露出如此憤怒而且有些敵視的神情。若論打擾到了他們兩人,“罪魁禍首”也該是那兩個男的啊。就算那女子是風暴的發源地,但以他對楚可緣的了解,女孩也不是如此不分青紅皂白的人。


    莫非還有什麽古怪?張子文再度轉過頭去,細細觀察起那名女子來。這迴張子文發現,原來此女早就察覺到了二人關注的目光,正以一種似笑非笑,頗為玩味的目光看著怒視著她的楚可緣。[.]


    這會,她注意到了一旁的張子文,眼波流轉之下,忽然對張子文嫵媚地眨了一下右眼。呃,居然大庭廣眾之下被一美女挑逗了……這番前所未有的際遇讓張子文不免微感尷尬,不自然的輕輕偏了一下頭。然而他卻不知道,他完全被人當槍使了。


    而某女的目的,完全達到了……張子文被楚可緣掐了一把,那叫一個無辜啊。隨後出乎張子文的意料,一向溫溫柔柔的楚可緣竟然跳出來與這女孩動起手來,拳來腳往的,倒是有點花拳繡腿的味道。


    “咦,那不是白煙暄嗎?怎麽可緣突然和她打起來了?小弟你怎麽搞的?”楚可婧和楚可柔不知什麽時候迴到了張子文身邊,這美姐姐語含埋怨的問道。我怎麽搞的?好姐姐你可冤死我了……


    張子文趕緊叫屈道:“可婧,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正和可緣聊得好好的,突然她看見了那女的,就殺了過去。”


    楚可婧皺著眉頭,似乎還在思量張子文話的可靠性。可同樣剛迴到這兒的沈琉璃已在一邊叫了起來:“啊,那個白色的人影就是白煙暄嗎?可緣也不像那種心胸狹窄的小人啊……”


    “琉璃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聽她似乎話中有話,張子文連忙問道。


    “哦,是這樣的,我昨晚聽可柔說的。”沈琉璃答道,“這個白煙暄很……嗯,有趣。她們兩個早就認識了,隻是一直不對付,經常互相搶對方看上眼的東西,據說她倆是為了一個男人鬧翻的呢,不過這事不大可能。”


    啊哈?居然還有這種事?張子文聽得猶如天方夜譚一般。楚可柔看著他呆呆傻傻的模樣,掩嘴嬌笑道:“子文哥哥,那個男人該不會是你吧,咯咯……”


    難得一向對張子文最為依從的楚可柔都如此打趣起他來,幾個女孩子笑得腰都彎了,連梁斯雅也不例外。小屁孩,人小鬼大的……張子文恨恨地盯了梁斯雅一眼,哪知小丫頭根本不怕他這幅故意裝出的模樣,一手挽著楚可婧右臂,一邊得意地衝他做了個鬼臉。


    楚可婧當然瞧見了,心中不免大樂,雙眼笑意盈盈地看著他說道:“哦,小弟,莫非這白煙暄真是因為可緣把你搶了去才如此處處和可緣作對的?”


    張子文非常無奈,鬱悶地說道:“好姐姐,你就別拿我尋開心了,我真的不認識這個叫什麽白煙暄……而且我認識你們幾個也就是這幾個月的事情。”


    說到這,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一下停住了話頭,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浮現出異常古怪的表情來。偶的真武大帝啊,這小妞怎麽看起來有點印象,該不會是當年那個小姑娘吧……


    楚可婧其實是和楚可柔差不多一般打趣他來著,可竟然突然看到這小子臉色變得如此古怪。她心中咯噔一下,立即想到不會真的一語成戮了吧。這個小壞蛋,怎麽如此“招蜂引蝶”的。她哭笑不得地想到。


    沈琉璃也注意到了張子文此刻的模樣,她一拍雙手笑道:“啊,莫非可柔猜對了,哈哈,子文你還不趕緊招來。”


    看到楚可婧不善的神色,張子文趕緊說道:“哪……哪有,嘿,你們多慮了,多慮了……”隻是這理不直,氣也就不大壯了,聽得楚可婧她們越發懷疑了起來。


    其實若論名字相似,這世上自然是屢見不鮮。但白煙暄這個名字本身就有點特異了。因此綜合起來,這個女子十有**就是當年他在武當山林裏從豹口救下的小女孩了。說起來跟他的關係實在不淺,你說他怎麽氣壯得起來?


    見他如此吱吱嗚嗚的樣子,楚可婧氣急,一下擰住他的耳朵嬌嗔道:“小壞蛋,還不給我說清楚。剛才還說什麽她們打起來來和你無關,嗯。”


    這聲長長的尾音,可比剛才白煙暄那詭異的鈴音對張子文的殺傷力強大百倍。這小子裝出一副淒慘無比的樣子大叫道:“好姐姐,她們打起來真的不關我的事啊。”


    “還裝?”楚可婧仍然擰著他的耳朵,不過其實勁力已經輕微得可以忽略了。


    張子文微皺起眉頭,轉過身去,高喊一聲道:“可緣,別打了!”他這一聲喊過之後,兩個嬌美如仙的人影清晰地出現在眾人麵前。


    白煙暄嬌笑一聲道:“喲,可緣都叫出來了,我們大小姐什麽時候已經變得羅敷有夫了。這傳到江湖上可是大新聞呐,咯咯……”


    楚可緣麵色微紅,輕哼一聲,轉身往張子文走了過來。待她走到近前,沈琉璃笑著問道:“可緣,怎麽突然和白煙暄打起來了,莫非是為了子文?”


    楚可緣嗔怪地看了張子文一眼,然後說道:“琉璃姐姐瞎說什麽呢,那個妖女,上次她害得警校師兄妻離子散的時候我就想好好教訓一下她了,隻是這會撞上了而已。”


    其實除了這點,多少也是因為剛才她和張子文正甜蜜著,忽而又因為白煙暄而被打斷了,兩相累積之下,怨氣自然就大了。


    “妖女?”楚可柔吃吃地看著楚可緣說道。


    還好那白煙暄這會也走了過來。她看了看眾女,最後把目光落到了張子文身上,頗為玩味地說道:“可緣妹妹,難道真是你的真命天子?這長得倒還不錯,就是不知身手怎樣,要不要姐姐給你試試,好把把關?”


    她說這話,眼睛盯著張子文,還不時眨動眼皮,挑逗意味甚濃。楚可緣臉色立刻黑了下來,剛想喝叱幾句,卻被張子文止住了。


    張子文站了起來,來到白煙暄麵前,仔細轉頭端詳了一番。可惜,當年遇到她時還太小了,女大十八變誒,如今很難找到當年的影子了。不過他仍然有種很強烈的感覺,這個女子就是當年那個小女孩。


    白煙暄看她如此模樣,眼中閃過一絲奇怪的光芒,嘴裏卻仍然笑道:“怎麽,小弟弟,你對姐姐感興趣嗎?難道就不怕……”可她還沒說完,就被張子文打斷了。


    張子文搖著頭微笑道:“暄暄你真沒記性,你爸媽都讓你叫我大哥哥,怎麽能不聽話呢?”


    沒想到居然從他嘴裏冒出這麽一句來,他身旁的眾女都聽傻了。白煙暄顯得異常驚奇,這招簡直比剛才楚可緣的劍法更無跡可尋。她莫明其妙地問道:“你說什麽呢?”


    “你不是白老大的寶貝女兒嗎,怎麽當了警察?”張子文繼續說道。


    白煙暄更吃驚了,她沒想到眼前的男孩子居然如此清楚她的底細。不過她旋即想起此人和楚可緣的親密關係,就想到可能是楚可緣告訴的。


    於是她轉頭想繼續調笑楚可緣幾句,可映入她眼簾的是楚可緣那副吃驚地看著張子文的麵容。她心中大訝,立刻明白了並非是楚可緣告知的。


    張子文這迴知道的確沒錯了,他輕輕一笑,緩緩斜靠在身後的桌子上,摸了摸鼻子,對白煙暄說道:“當年在武當的深山老林裏,我可是從一頭金錢豹口中救了你一命,才換迴你叫我一聲大哥哥,怎麽想耍賴麽?”


    白煙暄頓時呆若木雞,良久,她雙眼中爆出一陣燦爛無比的神采,驚唿一聲,一躍而入張子文的懷中,緊摟著張子文的脖子歡叫道:“哈哈,小哥哥,我總算找到你了!”


    啊,完了,這迴死定了……半晌,除了白煙暄的歡笑之聲,張子文感覺四周真是安靜得可以,讓他心都有些慌了。男女之事,往往會因一些微小的誤會引出很可悲的後果。雖然在旁人看來那些緣由似乎都很可笑,但事實就是如此。感情一物,自古就是玄妙難言啊。


    沈琉璃此刻雖然還是維持著臉上勉強的笑容,但心中的酸澀,真是難以言語了。久曆世事的她,強烈的感覺到這個白煙暄很可能像楚可緣一樣有著和張子文相似的淵緣,隻怕以後極有可能同樣牽扯不清了。


    這對她,當然不是什麽好消息了。她心中下定決心,迴去立即聯絡那幾個姐妹,非把幫張子文搜集鐵鷹幫相關情報的事辦得漂漂亮亮的,否則就幹脆黯然好了。


    楚可柔卻是有點懵了,她覺得是不是老天和她開了個玩笑,難得她罕有地取笑一下張子文,居然變成了傳說中的烏鴉嘴?


    不過她此刻心中所想的,卻是覺得這個看上去有些妖媚的女子出現在張子文身邊對張子文有些不好,她擔心張子文會處理不好眾人之間的關係。至於她自己,似乎從來沒擔憂過……


    而楚可婧,此時心中卻反常的平靜了下來。好歹她和張子文在一起也好幾月了,深知張子文絕非如此荒唐之人,尤其是當她從側麵看到了張子文臉上那絲有些無奈的神色,她暗自盤算著如何將此女從張子文身邊引開才好。


    張子文覺得自己的脖子都好像要被白煙暄給箍得有些唿吸不暢了,而且身旁眾女各異的神色讓他心中著實忐忑。他用力向外拉動白煙暄的雙臂,同時說道:“我說暄暄大小姐,別這樣好不好,大庭廣眾之下,容易惹人誤會嘛。”


    白煙暄嬌笑一聲道:“恩,不啊。我和小哥哥你好久不見了,擁抱一下怕什麽。而且我想,可緣妹妹也不會這麽小氣吧。是吧,可緣妹妹?”說完,她還衝著楚可緣得意地眨著眼睛。


    其實她這番舉動,若以十成來論,那至少也有三四成是故意做給楚可緣看的。而對於張子文,雖然楚可緣嘴裏不說,但以白煙暄的精明,怎麽會看不出來張子文對她的意義?所以如果將張子文搶了過來,那可能會比武功上擊敗楚可緣更有意義了。


    更何況她本身也的確對這個小時救了她,而且很有趣的小哥哥一直以來念念不忘。哪個少女不懷春?她也是正值青春芳華,自許容貌武藝哪點都不弱於楚可緣。兼且這麽多年來,一直在警界辦案,和同齡男子接觸的還真不多。


    其實說白了,就是她眼界太高了。而對於張子文,小時那出英雄救美的舉動早讓她大有好感,如今見到又是如此俊雅不凡。


    過俗語有雲,情場如戰場。白煙暄毅然投身於其中,卻好像沒弄清最大的敵人是誰,甚至連有那些敵人都似乎沒搞清楚,這不得不讓人為她捏一把冷汗了。到時萬一戰敗了,把自己也賠了進去,還輸得莫明其妙,就有些冤枉了……


    然而白煙暄的這番心思,張子文和其他幾女雖不甚明了,但楚可緣是猜出了幾分。別說她的聰慧,就憑兩人長期的敵對關係,她也對白煙暄的心性及行事作風有所了解。她恨得牙都癢了,也下定決心這迴一定要在這茬上徹底擊敗這個妖女。


    開玩笑,楚可婧等人先與她和張子文有了親密關係,她沒辦法,這個白煙暄對她來說可是個絕對的後來者,憑什麽也來插一杠子。而且憑借和張子文同床共枕的關係,如果這樣還輸了,她覺得幹脆就去跳長江好了。


    現時的情形就是,一個男子竭力想將一個像布袋熊一般粘在他身上的美女給弄下來,而他身旁好幾個各具風姿的女子各懷心思,神色複雜地望著他。既不幫忙,也不喝叱或叫罵,怪異絕倫。不過總算有兩個傻鳥過來幫張子文解了這個尷尬無比的圍。


    “臭小子,你他媽活膩了是不是,還不將白小姐放開,什麽東西!”聲若洪鍾,震得小斯雅皺著眉頭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避往楚可婧身後。這位自然就是方才那位上演大眼瞪小眼好戲,看得張子文大樂的那個巨熊般的大塊頭了。


    在他身側,就是和他對峙的那個白皙秀氣的年輕人。這人雖然沒有什麽汙言穢語,但從他那如毒蛇般陰暗的目光裏,也可看出對張子文的怨恨了。不過他最終還是沒忍住,低喝了一聲:“滾!”


    可惜這兩人實在是今天出門沒看黃曆,倒黴到家了。遇上了白煙暄這個妖媚的美女,將他們心勾得癢癢的,差點為此打起來不說,現在居然還罵到了張子文頭上。靠,又不是老子將她強行摟在懷中的,你們兩個眼睛長著出氣是不是。


    張子文除了心中微微有些不快,倒也不覺有什麽。為女人爭風吃醋,自古皆然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不過他覺得可以理解,但其他人就不這麽想了。情人眼裏出西施,誰都容不得別人說自己的戀人有半點不好,更何況此時剛決定投身戰場的兩個天之嬌女了。


    “啊!”“唔!”那大塊頭話音剛落,兩人就同時一聲慘叫,捂著臉做了滾地葫蘆,也算難兄難弟了……原來聽聞到喝罵張子文的話語,白煙暄立刻鬆開一隻手臂半轉過身來,抽打在那個大塊頭臉上,直接將他打翻了。


    那文弱陰狠的青年剛一愣,就見另外一名如仙子般的美女寒著俏臉,玉手微翻,他馬上感到自己右臉被很狠打了一巴掌,疼得他也滾到地上去了,原來是楚可緣的一記劈空掌力。


    看著倒在地上的兩人,兩女對視了一眼,都有些詫異對方反應如此之快,輕哼一聲,同時偏過頭去。看來這第一迴合,兩人算是打了個平手……


    兩人哀嚎了幾聲,踉踉蹌蹌地爬了起來,同時怨毒地撇了張子文一眼,在各自手下的攙扶之下,迅速的遠去了。無奈地望著那兩位老兄的背影,張子文除了哀歎美女雖好,但麻煩也多多之外,還能怎麽樣呢?


    不過趁此機會,他總算把脖子從白煙暄的另一隻玉臂裏掙脫了出來。沒等這美女大發嬌嗔,他趕緊說道:“暄暄,這兩人哪來的,怎麽剛才好像為你……”


    這叫轉移目標,他是屢試不爽了。


    果然大小姐也不能免俗,不過她還是白害些,轉而一把摟住張子文的右臂,將自己琉璃浮凸的嬌軀仍緊緊貼在張子文身上,嬌聲說道:“那兩個家夥,一個叫馬如虎,一個叫韓興瑞,他們自前日見了暄暄,就像蒼蠅一樣纏著,可討厭了。”


    言下之意,是完全和她無關了。她這番話自然引起了楚可緣的鄙視,不過張子文卻顧不得想這些了,他想到的是另一個問題。這馬如虎,肯定就是那個馬如龍的兄弟了,唉,如此身材,怎麽不叫馬如熊呢,看來他們老子起名字的功夫,實在讓人不敢恭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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