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腳下踩拖鞋,進門時,溫寧遭到了店員阻攔。

    “不好意思小姐。”

    其實溫寧也挺不好意思,如果不是香村兒折了,她也不會來到香奈兒。“要不我把拖鞋脫了?”反正店裏都是毛絨地毯,光腳走在上麵肯定也不會冷。

    店員嘴抽,剛要說什麽,任朗從衣兜利落地掏出那張鑽石卡在店員麵前晃一晃,“能進去嗎?”

    “不能,先生,我們是香奈兒。”店員不卑不亢。

    “好吧。”盡管任朗一貫奉行低調做事低調做人的風格,不想仗勢欺人,但今天確實情況特殊,掏出電話發了個短信,過一會兒店長急急忙忙從辦公室跑出來,“哎呀,任先生,你怎麽來了!”

    任朗很總裁地笑笑,“閑來無事逛到這裏。”

    店長看了眼溫寧,一般這種情況聰明人是不會問“這位女士是誰”這種蠢問題的。開玩笑,她是誰跟我有什麽關係,我隻知伺候好少爺就行了。今天帶來王小姐,明天說不定就換成李小姐。就是女伴嘛,店長心知肚明。

    “您好。”所以他隻是對溫寧禮貌地欠身微笑,並未多問什麽。

    走出兩步任朗迴頭看了眼佇立在店門口依舊腰板挺得筆直的那位小店員。“店長。”

    “您說。”

    任朗小聲說了一句什麽,店長大驚失色的樣子,任朗帶著溫寧往裏麵走去,溫寧小聲問:“你剛才對店長說什麽?”

    “沒什麽。”

    “那個店員挺好的,你別為難他。”溫寧有點急了,小店員也是秉公辦事人家說的沒錯,她穿著拖鞋確實不雅,香奈兒就是這麽規定,他在這裏打工,當然要聽話啊。

    任朗皺眉,心想我有那麽爛嗎?

    兩人正大眼瞪小眼,溫寧隻見店長拍拍小店員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小張,幹得不錯,這個月給你漲工資。”

    ……收迴目光,溫寧對任朗抱歉地一笑。

    任朗冷哼一聲,“光這樣就完了?從小到大你可是第一個敢冤枉我的人。”

    噢,小老虎發威了。

    雖然溫寧長得很柔美,但她並不擅長撒嬌,用老媽的話說“人家姑娘撒嬌心裏聽著發酥,怎麽你一撒嬌就那麽像讓你抽你呢?”因為很怕很怕老媽,從小到大溫寧極少撒嬌。本來撒嬌這種技能也是需要反複練習,如今那些姑娘早已修煉的爐火純青,而溫寧始終停留在讓人想抽

    的階段。

    其實任朗是在等待溫寧撒嬌的。

    比如拉著他胳膊嬌柔地說上一句:“哎呦baby不要生氣了嘛,人家剛才也是著急,怕你冤枉那個小店員啊。”

    又或者雙手勾住他脖頸,眼睛看著他,撅起小嘴巴哀怨地說:“對不起了啦,寶貝,都是人家的錯,迴去補償你好不好?”

    這時他會壞壞問一句:“迴去好啊,迴去在哪裏補償我?”

    她說:“哪裏都好啦,你說在哪裏就在哪裏。”

    這不就完了嗎?矛盾順利化解的同時兩人關係還能順利往前邁一步。

    這些經驗,這些談話內容,都是任朗從那些哥們身上看到的,然而,他並不清楚天下女人絕非一個模子刻出來。

    望著目光炯炯的任朗,溫寧表情木訥,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啥好詞,又不敢撒嬌,把任朗揍死她,咽口唾沫飆出家鄉話:“我就說了,你能咋辦?”

    任朗微怔,這一句直接突破他承受底線。

    “你說什麽?”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溫寧傻乎乎的,“我說……”忽然納過悶來,趕緊改口,“我說,我錯了。”

    這還差不多。見她一副哈巴狗似的討好麵容,任朗決定放她一馬。畢竟買鞋要緊。

    在店員推薦下,溫寧挑了一雙銀色船鞋,她是想挑高跟鞋來的,但任朗個子擺在那裏,剛才在車上,他說了要她幫忙做一迴女伴,雖然不知道具體參加什麽聚會,但肯定都是上流人士,不想讓他難堪,溫寧直接挑了矮跟鞋。

    她好懂事,對不對?

    溫寧雙腿修長加之長期練舞所以那雙腿看上去不光隻有纖細,還有小肌肉美好的弧度。穿船鞋再配上這身小薄裙倒也有一股文靜的性感。

    “不錯,就這雙吧。”任朗越看越喜歡。

    買了鞋,任朗又拿過一隻黑色鏡麵小拎包,遞給溫寧,“試試這個。”

    溫寧接過,站在鏡子前比了比,確實不錯,整個人顯得又上了一個檔次。

    “喜歡嗎?”他看看鏡子外的她,又看看鏡子裏的她。

    如今兩人身高正好差半頭,任朗覺得這麽看溫寧那五官更是楚楚動人,心裏歡喜的很。

    “喜歡。”溫寧斬釘截鐵。

    開玩笑,這可是香奈兒,就是一堆爛棉花她也會毫不猶豫地說喜歡。

    “那

    就買了。”任朗拿過包直接叫店員刷卡。

    一雙鞋3800,一個包……咳咳,二萬三。溫寧走在商場裏根本不敢拎包而是抱著,緊緊地抱著。

    媽呀,兩萬的東西要是被人搶了,我得拍多少鄉村廣告才能掙迴來?

    直到坐迴車裏溫寧懸著的一顆心才終於放下,任朗笑,知道她為何而緊張,拍拍手安慰:“不就一個包麽,壞了我再給你買。”

    溫寧扯扯嘴角。是啊,不就一個包麽,“二萬三”對於人家少爺來說根本就不叫錢,我矯情什麽勁兒?

    迴想剛才在店裏,任朗還要給她買兩件衣服但都被她很“杉菜”的拒絕了,好在人家也沒堅持,估計覺得她也就值二萬三的包,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摸了摸她的薄紗裙,似笑非笑說一句:“還行吧,平民一點也不錯。”

    溫寧囧,小弟,我這是miumiu正版裙,也用歐元標價,哪裏平民了?

    汽車七拐八拐出了市區,又在高速上狂奔一陣後終於停在了延慶一處高級別墅區,舉目眺望,不遠處,落日餘暉下就是我們偉大的萬裏長城。

    “哇,長城!”溫寧小激動。

    “嗯,不過是野長城。”任朗端起雙臂。

    “野的?”溫寧沒聽懂,隻知道野孩子野鴛鴦,沒聽說過長城還有野的。

    任朗抿嘴笑,似是解釋地說一句:“野長城就是還沒有開發的長城,很早之前就廢棄了,裏麵雜草叢生還有蛇,想去嗎?”

    一聽蛇,溫寧果斷搖頭。

    原來這片別墅區是一個高級度假村,任朗一個哥們家建的,設施剛弄好,水電上周才開通。任朗帶著溫寧來到聚會的那間別墅時,其他幾人早就玩high了,蹦迪,喝酒,打情罵俏,見任朗帶一個姑娘來,而且還是這麽一個…….夜店小妹,屋子裏的人一時都愣住。

    一個人眼疾手快趕緊把cd機也關了。

    見大家跟看鬼似的看著自己,任朗倒還是一派的淡定,“玩啊,兄弟們,瞅著我做什麽。”

    說著,拉起溫寧的手直接來到吧台。

    “喝酒嗎?”他問。

    “有雞尾酒嗎?”溫寧大概懂一點。新人演員混出頭不容易,除了演技好,其他領域最好也都知曉一點。不一定八麵玲瓏,但起碼也得是個百科小能手,多學知識,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吧台裏站的那位金發碧眼的外國小哥抿

    嘴一笑:“有的,美女,想喝什麽我給你調。”字正腔圓的中文。

    溫寧很驚訝,想北京真是人才濟濟,想了想,要了一杯味道甘甜柔美的angel’skiss,而任朗要了一杯的dewar’s蘇格蘭威士忌。兩人跟孩子似的碰了碰杯,然後哈哈大笑,周圍人則倒吸一口涼氣。

    其實從一進門開始溫寧就不緊張了,原來是一個大趴兒,那就玩唄,反正也不用她花錢。

    她這邊喝著酒,任朗則被狐朋狗友們拉到一旁“審問”

    “行啊,任少,不聲不響就帶了一個姑娘過來,妝畫的夠濃夠味兒,哪找的?夜店?”

    “滾!”任朗踹了那人一腳。

    其餘人也罵:“哎呀,瞎胡說什麽,以任少的品味哪能去夜店找姑娘,最次也得天上人間。”

    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任朗挨個給了他們一腳。

    兄弟們都覺得委屈,“任少,說真的,剛才一進門哥幾個確實嚇傻了,沒想到你喜歡這種類型的。”

    “哪種類型?”任朗眯起眼睛。

    那人咽口吐沫,重新組織了一下措辭才說:“三裏屯酒吧一條街的類型。”

    男人們議論溫寧,女孩們也沒閑著。

    “什麽啊,任少居然喜歡那樣的。”

    “就是就是,從來沒見他帶女孩來過,還以為是gay呢。”

    “喂喂喂,她手上提的是香奈兒的包包。”

    “香奈兒好土。”

    “任少是不是被下藥啦?”

    “唉,原先以為任少的品味一定與眾不同,沒想到也喜歡這種濃妝豔抹的騷狐狸類型,男人果然都低等生物,早知道我幹嘛花2000塊弄了一個傻乎乎的山口百惠頭啊。”

    ……

    溫寧不是聾子,眾人的議論係數落入耳中,低頭看著為了今天的新聞發布會特意做的水晶甲,越來越覺得無聊。

    她想起李福祥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呸!什麽豪門那!傻逼!都死去死去!”

    “想什麽呢?”

    不知何時任朗迴到了她身邊,一手扶著她腰,嘴唇貼著她耳垂,很親密的樣子。

    勁爆的音樂重新響起,淹沒了陣陣磨牙聲。

    既然答應做女伴自己就要敬業一點,盡管被他口中唿出的熱氣弄得癢癢,但溫寧沒有躲開。

    兩個人就這麽輕輕地抱著靜默片刻,任朗忽然說:“這裏真吵。”溫寧趕緊點頭,不但吵,而且很多人行為豪放,有幾位姑娘已經直接穿比基尼跳舞了,這到底是什麽聚會?

    任朗也沒想到兄弟們會玩這麽兇,媽的!在西方老子剛算成年好嗎?!不是說今天開清水party嗎?怎麽玩的這麽汙?若是被父親知道,一定打斷他的腿!

    見情形不對任朗趕緊拉著溫寧朝門口走去。

    出門時,一群人吹起不懷好意的口哨。

    “任少,需要‘雨傘’嗎?兄弟們這裏用不完那。”

    任朗臉黑,從桌上抄起一個玻璃杯直接砸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祝大家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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