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已經下山,溫寧又穿得單薄,走出暖暖的別墅就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其實做藝人這兩年她已經鍛煉出很好的抗寒能力,大冬天出門也不穿秋褲,凍著凍著身體就適應了。

    但郊區實在太冷了,太陽一落山溫度就照著零下十幾度去了。

    忽然,肩上一暖,任朗把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

    “別動!”他單臂圈住她,把她裹在兩層屬於他的溫暖裏,“再忍忍,前麵就到了。”

    兩人在寒風中又勇往直前地走了幾步,隻穿了一件藍色毛衣的任朗也氣壯山河打了三個噴嚏,他終於堅持不了了,帶著濃重的鼻音對溫寧抱歉地一笑:“堅持不住了,你在這裏等著,我去開車。”

    這就對了,零下十幾度玩什麽一起踏雪的浪漫?

    任朗在這裏買了一棟別墅,按照自己的喜好弄成歐式田園風,外麵有木柵欄小草坪,後麵是遊泳池。不過現在裏麵還沒有水,空蕩蕩跟個天坑似的。別墅有兩層,自供暖,進屋後,任朗就去了廚房燒開水,溫寧則坐在軟軟的沙發上看報紙。

    比較意外的是,任朗年紀不大,看的卻都是經濟,滿眼股票,道瓊斯指數,開盤,閉市,美股之類的,溫寧經濟白癡,屁也不懂,隨意翻兩下覺得眼暈就放迴原處了。

    過了會兒,任朗衝了兩杯熱薑水端過來。

    “喝吧,小心燙。”

    “謝謝。”她伸手接過,肩上還披著他的外套。

    任朗坐在溫寧身旁,指尖輕輕摩挲玻璃杯邊緣,沉默了一瞬才很抱歉地說:“我也不知道他們今天玩得這麽汙,本來以為就是普通的聚會大party,你別生氣。”

    她聽得出話裏滿滿的歉意和懊惱。

    其實,以任朗的地位完全不用給她一個十八線小藝人道歉。爺帶你出來玩是看得起你,沒管你要錢就不錯了。

    所以,他的歉意讓她很感動。

    她能感覺到任朗看她是用平等尊重的眼光,而不是居高臨下。

    “你別多想,我沒生氣。”捧著暖暖的玻璃杯,溫寧對任朗露出燦爛的一下,“對了,洗手間在哪兒?”

    “在二樓。”

    “我可以去嗎?”

    “當然。”

    太好了,老娘都要憋死了!

    盡管膀胱快要憋炸,但溫寧邁步上樓時依然保持優雅如天鵝的

    姿態,任朗走在前麵,挺有型的小屁股在她眼前扭來扭去,溫寧忍不住咽口唾沫,其實她一直當任朗當小孩子,論成熟度吸引力跟他五叔任成風差的不隻一丁半點,但此刻,大概是離屁股太近了,她內心忽然有點燥熱,不用猜,臉肯定紅了。

    上了二樓,任朗打開臥室房門,側身讓出一條路,對溫寧說:“進來吧。”

    溫寧抬頭,映入眼簾的除了各種製作精美且木料高大上的意大利純手工家具,還有就是一張大床。啊!居然好似圓形?

    “臥室?”

    “對。”

    “不,不太好吧。”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不會有點危險?

    “有什麽不好的,快點進來吧,我沒有潔癖。”任朗懶得掰扯,率先走進去。溫寧則站在門口做激烈地思想鬥爭。進去嗎?如果不進入去自己可能會被尿憋死,可如果進去了,萬一少爺獸性大發,把我……

    然後腦海中一個聲音諷刺道:溫寧啊,你確定進去之後是任朗獸性大發嗎?

    秉承哪怕失身也不能失去膀胱的精神,溫寧視死如歸踏入任朗的臥室。並不意外,他的臥室與他的人一樣,幹淨,整潔,空氣中飄蕩著一股淡淡的香氣。也是他身上的味道。

    衛生間很大,貼著田園風的淡綠花紋瓷磚。

    溫寧剛要關門,任朗忽然抬手一擋,溫寧驚,看過那麽多不靠譜的言情小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在衛生間發生奸/情的概率最高。

    難道……

    “要不要洗一個澡?”他純良無害地望著她。

    你看你看,她就說他沒安好心嘛,溫寧心中警鈴大作,果斷搖頭,“不了。”

    顯然她的迴答出乎了任少預料,“不洗嗎?好歹把妝卸了,不然毀皮膚的。”

    “那我洗臉就好了。”

    任朗笑了,看著那張充滿戒備的漂亮臉蛋,“怎麽,不敢洗澡是怕我意圖不軌?”

    瞧瞧,男人就是這樣,一步一步把你逼入絕境,讓你不好意思拒絕,然後他們再一蹴而就。

    “洗一個吧,然後我們去吃飯。”

    溫寧囧,洗什麽洗啊,難道老娘剛從糞坑裏爬出來嗎?輕輕咬唇,她真的很為難,不想洗可是又怕惹任朗不高興,畢竟自己跟周紅的新電影還沒簽約。想了想,她說出一個拒絕地好理由:“洗澡也行,但我沒帶換洗的衣服。”

    任朗微怔,但

    下一秒就想出好主意,“內衣別換了,外衣穿我的。”

    溫寧:“……”

    任朗拿了一件純棉白t恤和一條純棉深藍運動褲,遞給剛剛上完廁所的溫寧,很男主人地指著鑲在牆上的梳妝小櫃,說:“洗浴用品都在裏麵,挑沒開過封的用,就這樣,你洗吧。如果想泡澡,裏麵也有精油。”

    然後嘞?

    弄得香噴噴的等你來上?

    溫寧覺得自己怎麽跟古時等待皇帝臨幸的小宮女似的。

    洗浴用品一水法國高檔貨。

    看來人還是要有一技之長,憑借基礎法語知識,溫寧沒怎麽費勁的找到了洗發膏和沐浴液。順便還用點玫瑰精油卸妝。沐浴液中含有薰衣草成分,那淡淡的香氣讓溫寧暫且放鬆下來,其實在最開始打開蓬頭的一瞬間,她還以為任朗會像小說中那些登徒子一樣忽然開門闖進來,然後一把將她按在浴室牆上……

    “你叫啊,叫啊,這是老子的地盤,就是喊破嗓子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唔……

    溫寧被自己的齷齪驚起一身雞皮疙瘩。

    舒舒服服洗過澡,穿好衣服,溫寧身心愉悅,擦著濕漉漉的頭發走出浴室。

    咦?任朗呢?

    臥室裏已經沒了任朗的蹤跡,溫寧跑到樓下發現也沒有,好奇怪?失蹤啦?正想著,別墅大門從外麵推開,任朗抱著一袋子蔬菜風塵仆仆從外歸來。

    溫寧趕忙迎上去。

    任朗躲開她的手,見她頭發濕著,就忙說:“不用了,一樓冷,你趕緊上樓。”

    “沒事。”溫寧利落地把毛巾用陝北農民伯伯的方式往頭發上一罩,對他笑道:“這樣就不冷了,給我吧,我去擇菜。”

    任朗會心一笑,把菜安心給了她。

    其實溫寧挺意外任朗年紀小小居然也是做菜高手,滾刀塊切得駕輕就熟,一看就是經常做飯的主。

    “你居然會做飯?”她忍不住說。

    他卻覺得好笑,“我又不是傻子,為什麽不會做飯?”

    “你家裏有仆人,哪裏需要你動手?”以溫寧十八線的資曆根本沒有接觸過真正的富豪,隻是憑借想象以及深受言情小說和偶像劇的毒害,覺得像任朗這樣級別的貴公子,一定十指不沾陽春水。她哪裏知道,自古創業容易守業難,任家對子孫可沒那麽寬容,任朗從五歲起就被父親逼著學做飯了。

    老爹說的很在理:“永遠不要把自己的胃交到別人手裏。”

    多學會一件事,就少求一次人。

    任家男人的頭可不能輕易低下。

    溫寧的話讓任朗哭笑不得,一直覺得她挺成熟,像個禦姐,沒想到內心這麽小女生。估計平時沒少看腦殘言情劇。

    她已經卸去濃妝,臉龐幹淨的一塵不染,望著他的眼睛裏帶著點好奇與心疼,溫潤如珠。任朗也不知道怎麽了,忽然把刀一放,將溫寧攬入懷中就吻住她淡粉色的小嘴唇。

    他輾轉反側,舍不得離開,聞著她身上的薰衣草香,感覺她的唇好軟,好q,就像棉花糖。

    溫寧完全愣住了,等反應過來時,這個綿長的吻已然結束。

    他說:“唿吸。”

    她吸一口氣。

    他嗬嗬笑,很高興她沒有拒絕,看著那雙依舊懵懂的眼睛,他略帶歉意地說:“很抱歉,嚇到你了,現在離開廚房,去二樓把頭發吹幹,半個小時後我們開飯。”

    “噢。”溫寧乖乖點頭轉身走出廚房。

    直到頭發吹得半幹她才從這個來自真實世界裏的吻反應過來,媽呀!我剛才是被一個毛頭小子吃豆腐了?

    任家男人果然都是修了幾千年的偷心賊。

    頭發快吹幹時,任朗端著剛做好的飯菜來到臥室。“吃飯吧。”他語速平靜,望著溫寧的目光沉靜如水,絲毫看不出兩人在半個小時前剛剛忘情熱吻過。既然他不在意,溫寧也就裝作不在意了。

    一個舌吻而已,又不是純情少女,溫寧還不至於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反正今天答應他出來玩時就知道一定會發生某些不可預知的事情。

    接吻不算出乎意料,如果再往深層次走,溫寧就得好好考慮考慮了。

    還是那句話,初/夜早晚要沒,反正從踏入這個圈子起,溫寧就知自己已與良家婦女劃清界限,如果給任朗這種級別的小公子似乎也不虧,但後果可能比較嚴重,畢竟任朗剛滿21歲,如果兩人做的事被任家知曉了,溫寧可不止滾出娛樂圈這麽簡單,估計要直接滾出地球。

    不行啊,她還有老媽和奶奶需要養活,可如果今天他非要做呢?

    拒絕?

    她還真有點舍不得。

    作者有話要說:祝大家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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