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日晚廣安門戰鬥剛結束,香月清司即下達了進攻第29軍的作戰命令:“主攻部隊第20師團,對中國第29軍南苑兵營,發起攻擊!駐豐台旅團主力,同時向南苑進攻!切斷敵軍向北平的退路!發動進攻時間,聽候我的命令。各位將軍,你們都是大日本帝國的勇士和功臣。為大日本帝國和天皇陛下,你們要勇敢作戰,再立新的戰功!”


    28日8時,第20師團在飛機大炮支援下,對南苑第29軍兵營發起進攻。飛機大炮轟炸,南苑兵營火光衝天,硝煙彌漫;營房燃燒,圍牆倒塌。主攻部隊第20師團由南苑東南角和西北角展開攻擊。南苑守軍第29軍特務旅兩個團、第38師114旅兩個團及師部特務團、騎兵第9師三個團,以及高炮營、裝甲汽車大隊等共兩萬餘人,倉促應戰,處於被動挨打地位。通信設備被炸毀,聯絡中斷,指揮失靈,部隊各自為戰,秩序混亂。


    佟麟閣用電話向宋哲元報告:“我軍南苑兵營被日軍飛機、大炮轟炸。通訊設備被炸毀,聯絡中斷,大批日軍由南苑東南角和西南角,向兵營展開攻擊。”


    宋哲元說:“佟副軍長,我命令你和趙登禹師長,立即率部抵抗!狠狠打擊日本侵略者!”


    “是!堅決執行命令!”佟麟閣放下電話,即令趙登禹率領第38師114旅兩個團和師部特務團,抗擊東南角之敵!他親自率軍特務旅兩個團和騎9師一部,抗擊西南角之敵!


    趙登禹、佟麟閣立即率部抗擊日軍。槍聲激烈,殺聲震天,硝煙彌漫,陳屍遍地。守軍傷亡慘重,軍部命令佟、趙二人率部向北平方向轉移,軍特務旅1團殿後掩護。


    佟麟閣率部轉移,日軍隨後追擊。機槍掃射,彈飛如雨。佟麟閣腿部中彈,


    鮮血直流。隨員上前攙扶:“副軍長,趕快下去吧!”


    “不要管我,快去殺敵人!”佟麟閣仍率部與敵苦戰。


    突然日機飛來投彈。炸彈在佟麟閣附近爆炸,彈片擊傷頭部,鮮血湧出。


    “佟副軍長!佟副軍長!”隨員撲到他身上。


    佟麟閣無聲地閉上雙眼,佟副軍長壯烈犧牲了,時年45歲。在場官兵淚水如泉……


    趙登禹率部轉移,在大紅門附近遭到日軍截擊,腿部和腹部中彈倒下,鮮血


    噴湧……


    傳令兵劉童撲過去:“師長,我背你下去!”


    趙登禹:“不要管我,北平城內還有我老母親。你去告訴她老人家,忠孝不能兩全,她的兒子為國犧牲了,對得起祖宗呀!”說罷慢慢閉上雙眼,也英勇犧牲了,時年39歲。


    “師長!師長!”劉童放聲痛哭,官兵們熱淚盈眶……


    宋哲元、秦德純、張自忠、馮治安、張維藩,正在軍部商討戰事。


    騎9師師長鄭大章飛馬來報:“軍座,南苑戰事十分不妙!敵人以十多架飛機、數十門大炮轟擊。我軍傷亡慘重。騎9師第2旅傷亡一半,另一半已退守固安。南苑已不可保了!佟麟閣副軍長、趙登禹師長,都壯烈犧牲了!”


    宋哲元忽地站起來:“啊!他們倆都犧牲了?”


    鄭大章:“是!都犧牲了!”大家都驚呆了,滿臉悲淒。


    宋哲元頓足大哭:“斷我佐臂,此仇不共戴天呀!”


    稍鎮靜後,宋哲元說:“局勢既已如此,捷三、舜臣不幸犧牲,看來平津也難守住了!咱29軍已是別無選擇,隻有退往保定再圖良策。蔣委員長也來電報,再次催我移駐保定指揮。為照顧全局和長遠利益,我決定離開北平前往保定,再作下一步打算。”


    南苑激戰時,已進到涿縣地區的第132師第1旅和第2旅,在師長趙登禹連電催促增援的緊急關頭按兵不動,貽誤了戰機。至下午1時,南苑戰鬥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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