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周懿繼續往前走著,倒也沒有多大的情緒表現,隻是淡淡地說:“大概有。”


    她找了徐昶硯。


    徐昶硯在京城的地位實際上與那些豪門世家是不一樣的,他不屬於商圈,而是*治。


    處理一些事情要方便很多。


    級別還十分的高。


    這是她有些意外的事情。


    墨清秋黑色的背包放在肩膀後,語氣輕飄飄的:“行吧,不過你做好準備,這次出去,不一定什麽時候能迴來,老板的情況可不是小問題。”


    沈周懿抿抿唇:“於我來說,有什麽選擇嗎?”


    隻有在莊懷雋麵前,才能確保藥劑。


    她已經耐心耗盡,不想再空等著了。


    裴謹行不知究竟在經曆什麽,她這段時間心裏一直突突直跳,始終不太安穩,這種莫名的感覺讓她夜不能寐,著實煎熬。


    墨清秋沒再說話。


    在沈周懿向前走的時候。


    他微微停下。


    迴頭看了看機場門口的方向。


    是啊。


    就不知什麽時候才會歸來了。


    這裏的人和事。


    怕是要暫時的告一段落了。


    思及此。


    墨清秋彎著唇莫名地笑了下,瞧不出什麽深意來。


    又轉身向前走,隱隱有一句話留在原處:“就此打住。”


    **


    **


    從京城的上空飛過。


    沈周懿透過窗口看著下方。


    心情好像很是平靜。


    薑遇孑的事情在她這裏好像被深深地埋沒,徐昶硯說了,薑遇孑活的很辛苦,離開並不是什麽壞事,正因為如此,她好像才有些許的安慰,可沈召卿的所作所為,又是另外一碼事。


    是徹底的反目。


    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她仍舊在心有不甘。


    恨?


    好像是恨的。


    離開也好,暫時讓她清靜清靜,有些事,日後自有結局和答案。


    ————


    莊懷雋身在g國。


    因為事發突然,緊急飛g國,從而引起了一些管控的亂子,要不是他勢力強盛,根本不可能離開京城半步。


    抵達時。


    清晨。


    大霧彌漫,四下人間。


    清灰籠罩,陰雨綿綿,空氣中都是濕冷的滋味。


    他們乘坐的是私人飛機,到達了特定的國際飛機場區域。


    已經有車來接。


    墨清秋上車,給沈周懿打開車門。


    “現在去往目的地還得一個多小時,要不沈小姐睡會兒?”


    沈周懿看了看窗外的霧景,搖搖頭:“不用。”


    墨清秋不再說什麽。


    坐在了前麵的副駕駛。


    沈周懿輕輕壓了壓虎口的位置,長途奔波下,她有點不是很舒服,有些反酸。


    看了看時間,六點多些。


    g國的時差與f國相差不是很大。


    那邊現在應該是十點多。


    他在幹什麽?


    沈周懿遲疑了,她在這個時間段聯係他,從來都沒有聯係上過。


    在這種惴惴不安中,她心力交瘁。


    車子持續向前開。


    去的方向比較偏僻,與市區隔著一片海域,這邊海水居多,環海城市房屋分布的也十分的均勻。


    而莊懷雋所在的位置,可以看到城市的大致景象,但是市區卻無法觀測到這邊。


    視野極佳。


    車子停下。


    沈周懿下車。


    這裏是典型的歐式建築,華麗又奢靡,有種複古的設計在其中,好像誤闖入了一座城堡


    可這座城堡卻略顯陰森,天氣陰沉,顯得這座色調灰白的建築都變得森然起來。


    墨清秋側頭:“隨我來吧。”


    跟著他一路進去。


    乘坐電梯一路向上。


    這裏好像就是一處獨立的療養區,集合了各種最先進的設備,就算是踏入了鬼門關都能與之搏一搏。


    這裏逐漸看到了穿著白褂的醫護人員。


    來來往往著。


    沈周懿眯眯眼,莊懷雋的身體……竟這麽差?


    直到來到了其中一間房門口。


    墨清秋刷了一張卡才打開。


    裏麵空間極大,沈周懿一眼就看到了最裏麵的一張床。


    男人就躺在其中陷入在那黑色柔軟之中,好像單薄了許多,病態又妖異的美感。


    他膚色白的驚人,闔著眼,睫毛纖長垂下,投下一片漂亮的陰影。


    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麵部還罩著氧氣麵罩。


    有微弱的唿吸在起伏著。


    沈周懿微詫:“這麽嚴重?”


    墨清秋打發走了室內的醫護,走過去看了看儀器上的指標,才道:“從小有的毛病,那陣子受到不小的傷害,後麵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拖著就嚴重了,再後來有了足夠的資本條件,算是為時已晚。”


    要不是有錢這麽一日又一日的重金保命。


    這世上早無莊懷雋了。


    沈周懿視線落在男人蒼白的臉上,須臾才問:“他小時候?他是哪裏人?”


    墨清秋一頓,微妙地默了須臾,“不清楚。”


    明顯這是不想多說的意思。


    沈周懿也不是什麽沒有眼力見的,幹脆便轉移了話題。


    “我什麽時候能拿東西?”


    墨清秋往沙發上一坐,長腿曲著,手中把玩著打火機,語氣慢慢:“等他醒。”


    沈周懿頓時蹙眉。


    莊懷雋的情況眼看著不太好,所有精密昂貴的器具都上了,完全沒有一個確定的時間。


    “我沒有時間跟你們耗著。”她的語氣已經有了情緒在其中。


    墨清秋聳聳肩:“現在隻能這樣,沒得選擇,這裏給你安排了房間,就先住下,既來之則安之不是?”


    沈周懿心中鬱悶。


    泛著不悅的眸子落在床上。


    莊懷雋一動不動的,昏迷時看起來好像好相處多了,不再那麽殘戾陰沉,光是這長相就足夠令人醉生夢死了,偏生是這樣一個冷血的性子。


    迫不得已的接受了安排。


    沈周懿的房間就安排在了莊懷雋的隔壁、


    房間很大,有落地窗。


    設施齊全。


    有人將她的行李拿上來。


    她坐下跟聞鳶說了聲這才開始收拾。


    做完一切,她習慣性的給裴謹行打了電話過去。


    關機狀態——


    也不算多意外。


    沈周懿隻能強行摁著自己。


    第一天就這麽悄然的過去。


    到了晚上。


    去樓下吃了晚餐。


    迴到這層時,莊懷雋這邊沒有人。


    沈周懿神情緊繃著,她轉身去推開他的門。


    裏麵果然沒有人。


    隻有他一個人躺在那邊。


    還是沒有蘇醒的征兆。


    不知究竟會昏迷多久。


    沈周懿走到床邊,看看他,又看看那氧氣管,盯了許久,不知在想一些什麽。


    良久。


    她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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