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懷雋答應了藥劑會給他,這幾天之內就會落實。


    她想要提前做準備,然後去找他。


    裴謹行視線好像實質性一眼黏在她的身上,不知他出國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渾身上下的厭世感好像更重了,消沉的漾不出半點波瀾,倦意濃鬱,竟生出了一種難言的易碎。


    但他還是會真摯地迴答她:“我會永遠愛你沈周懿。”


    這句話比任何時候都來的更震撼人心。


    沒有半點的敷衍,就算他看起來那般的散漫,但就是無人懷疑會摻雜假意。


    沈周懿眼皮翁動。


    緊繃的脊背才緩慢的放鬆下來。


    “我想去見你,你在哪裏?”


    她會給他帶去解藥,他們會永遠的在一起。


    裴謹行那邊好像有光線緩緩地亮起來,那一刹那的時間,讓沈周懿看清了他的臉,是蒼白的,是病態的,眼圈漾著淡紅,好像風一吹就碎了。


    沈周懿不由得攥緊手機,雨滴被風吹到了她的臉上,冰涼至極。


    “你究竟怎麽了?裴謹行?”


    那邊很快暗下去。


    要不是有光線透進來,她都不會知道他現在是這樣一種狀態。


    裴謹行慢條斯理地笑了笑,尾音懶懶淡淡地:“發燒了,不是什麽大問題,真把我當真麽陶瓷娃娃了?”


    這話說的挺混不吝的。


    一點沒放在心上一樣。


    沈周懿卻有種難以消散的直覺,她轉身:“地址,我去找你。”


    裴謹行一頓:“我最近怕是很忙。”


    “我去了那邊可以等你,等你不忙了來找我。”


    沈周懿也開始固執起來。


    也不知道是因為薑遇孑的事情給了她一個極大的衝擊還是什麽,一種莫名地恐慌在四肢百骸蔓延著。


    裴謹行沉默。


    良久之後,才道:“我也有我要做的事情,如果你認為我不能陪伴到你,要不——”


    “裴謹行。”


    沈周懿出聲打斷。


    她唿吸開始不暢,火氣在肺腑裏肆虐:“你想好了說。”


    裴謹行不知是怎麽迴事,他去國外後的這段時間,好像一日比一日消糜,那種頹廢就算不說她都感受的到,直到剛剛,她忽然就有了一個不明的猜測。


    看著她已經泛出怒氣的眉眼。


    裴謹行倏地笑了笑:“想好了。”


    沈周懿臉上的表情幾乎快要皸裂。


    她從未有過此刻這種感受。


    她甚至真的怕他會說出什麽她不喜歡的言論。


    直到。


    裴謹行說:“我愛你。”


    沈周懿驟然一愣。


    “你……”


    本以為會是一個不太好的結果。


    卻不想他會突然這麽說。


    裴謹行說:“我愛你。”


    “我愛你。”


    “我愛你。”


    他嗓音慵倦,咬字也裹挾淡淡的京腔,緩慢的、孜孜不倦地重複著。


    “我愛你,周周。”


    他像是在安撫著自己,眼裏漸漸地有了光,“現在能見你就好了。”


    這句很輕。


    輕到沈周懿都沒太聽清楚。


    他暫時性地挪出了鏡頭,不知道在做什麽。


    須臾才又迴來,唇更豔了:“下次,下次再打給你好不好?”


    沈周懿心中酸酸澀澀的,“嗯。”


    手機屏幕亮起來。


    視頻結束。


    剛剛,她竟然隱隱有什麽預感。


    雖然最後便成了我愛你,可她卻高興不起來。


    你究竟……


    在經曆著什麽?


    沈周懿心像是被牽著,才發現就算到最後,裴謹行都沒有說他究竟在什麽地上。


    他不想告訴她。


    沈周懿在室內來迴踱步。


    現在看來不能再拖著了。


    不管他要不要。


    她也想去找他。


    ——


    ——


    天光大亮。


    沈周懿沒睡好。


    她從西儲園出來。


    直接開車去往了莊懷雋的莊園。


    這個時間還早。


    清晨時分,路上都沒有什麽車。


    等沈周懿來到那華麗異常的莊園時。


    恰好碰到晨跑迴來的墨清秋,他一點不意外沈周懿的到來。


    直接開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沈周懿隨著他進門。


    這莊園裏沒有半點的人情味,冷冰冰的。


    墨清秋說:“知道你會過來,但不好意思,老板不在h國了。”


    沈周懿一愣,唇瓣下壓:“莊懷雋是什麽意思?!他分明說過……”


    “他突發疾病,連夜出國治病了。”墨清秋歪歪頭:“老板他的身體一直不太好,這次比較突然,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所以我才會留在這邊等你,你要的東西隻有老板有,要不如,你跟我走一趟?”


    沈周懿意外,“他是什麽病?”


    墨清秋抓下脖頸上的毛巾,挺平靜地說:“後天的病,小時候落下的病根,心衰。”


    “這麽嚴重?”


    難怪每次見到莊懷雋的時候,總覺得他看起來病態的白,有種羸弱感。


    墨清秋看她一眼,神情微怪:“治不了,這個世界上不是有錢就能解決問題的。”


    要不是有錢。


    莊懷雋也根本活不到今天。


    本就是用錢砸出來的命。


    沈周懿不關心莊懷雋究竟是什麽病,她隻想趕緊拿到藥劑。


    “我跟你走,什麽時候出發?”


    墨清秋說:“不過不好意思——”


    沈周懿:“什麽?”


    墨清秋:“昨天事發突然,走的時候觸犯了京城一些法律條規,之所以我沒走,一是等你,二是我暫時性走不了。”


    沈周懿:“……”


    這是等她嗎?


    沒被管製,早飛了好嗎?


    京城的確不同於其他地方,就算他們再怎麽強權,但在京城這片地方,也會有行不通的地方。


    尤其何道商會大本營根本不是京城,鬧出太大的動靜也沒好處。


    沈周懿皺眉思緒了一陣:“我想辦法吧。”


    她轉身,想了一陣之後。


    眼睛一亮。


    掏出手機便撥了個電話出去。


    那邊接起來。


    沈周懿:“我能請求你幫我個忙嗎?”


    那邊:“說。”


    須臾。


    掛了電話。


    沈周懿迴來。


    墨清秋手中抓著一顆蘋果,吊兒郎當的看著她:“怎樣?”


    沈周懿:“成了。”


    墨清秋:“?”


    她去請大羅神仙了?


    ————


    來到機場。


    墨清秋才算是徹底的相信了沈周懿的話。


    她還真是把事情給搞定了。


    他恨好奇,她到底還有什麽殺手鐧。


    “你這麽大能耐?上邊有人啊?”


    知道他們昨天鬧的多大嗎?這事兒可是被重點關注的,京城上邊都知道了,除非是京城權利最重之人下達批準,否則,很難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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