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寒章故作鎮定道:“那就好。”他自己耳朵倒是被炸得懵懵的。荊寒章說罷,又湊上前親了晏行昱唇角一下,這才轉身出了轎子。晏行昱摸著唇角,隱藏在蓋頭下的耳根悄悄紅透了。長淳王成婚排場極大,八抬大轎踩著喧鬧的鑼鼓聲從王府正門出發,幾乎圍著半個城繞了一圈,王府的人沿路灑糖,浩浩蕩蕩惹得整個城的人都在路邊圍觀。原本定的是在京都城繞兩圈,寓意好事成雙,但沒想到很快就繞完,長淳王十分不滿意,又強行繞了兩圈,等炫耀得差不多了,才在吉時前才終於心滿意足迴到了王府。荊寒章怕晏行昱悶著,到了喜堂將他蓋頭扯開一角,小聲道:“你累嗎?”晏行昱點頭:“有點。”“很快就結束了,你別急。”晏行昱失笑道:“和殿下拜堂成親,我急著結束做什麽?”荊寒章笑了起來。皇帝沒有出宮,隻讓安平過來送了些價值連城的禮物,相府的人除了晏為明也沒有過來,高堂之上隻有瑞王端坐著。喜堂熙熙攘攘,讚禮人高喝一聲“吉時已到”。荊寒章握著晏行昱的手在眾人注視下走到喜堂正中央,三拜之後,便是最後的祝辭。“鴻案相莊,如鼓琴瑟,入洞房。”眾人爭先道賀,荊寒章挑眉,臉上的歡喜掩都掩不住,和人寒暄片刻,抬手將晏行昱一把抱起,大步朝著喜房而去。沒人敢去鬧長淳王的洞房,天色還微微亮著,瑞王見荊寒章開心的連賓客都不顧了,隻要歎著氣為他招唿賓客入席吃酒。荊寒章將晏行昱一路抱迴了房,將他放在床榻上坐著,抬手就要拽他的蓋頭。晏行昱一把扣住他的手,道:“殿下,不合規矩。”“嘖。”晏行昱總是說這句話,說的荊寒章耳朵都起繭了,當即毫不客氣道,“我們在未成親之前還圓房了,那合規矩嗎?”晏行昱:“……”晏行昱任由荊寒章將蓋頭打開,露出一張滿是淚痕的臉。荊寒章早就料到了,否則也不會扔下滿府的人把晏行昱提前抱迴來,他姿態輕柔,一點點擦幹晏行昱臉上的水痕,柔聲哄道:“我的鹿怎麽又哭了?”晏行昱仰著頭,乖順地讓荊寒章給他擦眼淚,小聲說:“我隻在殿下麵前哭。”荊寒章:“嗯?”“眼淚隻有給喜歡自己的人看才有用。”晏行昱說著,眼尾又滾下一顆淚珠,“我現在是不是很醜?”荊寒章笑道:“我從沒見過像我的鹿這麽好看的人。”晏行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是嗎?”荊寒章道:“不瞞你說,兩年前你進京時,我叫錯你的名字並不是我記性不好,而是看你看呆了。”見晏行昱張大了眼睛,荊寒章也不覺得什麽丟人不丟人的了,挑眉道:“我當時心就在想啊,這是哪裏來的小鹿啊,長這麽好看,到了京都城的狼窩裏,指不定很快就會被人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晏行昱眼睛裏還有著波光,看著荊寒章全是怎麽都掩飾不了的愛慕依戀。“我總是看不慣晏戟,當時還洋洋得意他終於有了個更丟人的兒子。”荊寒章道,“沒想到沒過幾天,我就和一隻鹿互換了魂魄。”晏行昱大概能想到荊寒章當時的感想,悶笑了起來。“你這鹿皮還真是容易欺騙人。”荊寒章歎氣,“就算後來知道了,我還是擔心你被這個欺負被那個折辱。”晏行昱笑著道:“殿下之前有沒有想過我們有朝一日會大婚?”“根本沒有過。”荊寒章實話實說,“要是早知道,我當時會對你好一點,再好一點,不讓你受絲毫委屈。”晏行昱抱著荊寒章脖子蹭了兩下,小聲道:“殿下還要去前廳嗎?”“去什麽前廳?”荊寒章哼道,“我大哥會為我擺平,我們忙自己的事就好。”晏行昱意識到荊寒章所說的“我們自己的事”就是拜堂之後的洞房,他咬著荊寒章的衣襟,小聲道:“可是我還沒消氣。”荊寒章頓時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他抱著晏行昱晃了晃,討饒道:“都過去這麽多天了,還沒有消氣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晏行昱道:“殿下錯在何處?”荊寒章蔫噠噠的:“不該說你爛,你明明那麽辛苦。”晏行昱徹底沒忍住,笑得彎了眼睛:“對啊,我好辛苦哦。”荊寒章用一根手指勾著晏行昱腰間的玉佩穗子晃了晃,小聲道:“今晚我不讓你那麽辛苦了。”晏行昱瞅了他好一會,才伸手抱住了他,認真地結束了怒火:“那我消氣了。”晏行昱生氣還是消氣,從來都是規規矩矩一本正經的,好幾年過去了,還是絲毫沒變。荊寒章簡直對這樣的晏行昱著了魔,恨不得將他鎖起來,不被任何人瞧見。長淳王不知想到了什麽,臉都紅了,他幹咳一聲,起身把晏行昱抱到桌子旁,道:“先吃點東西吧。”晏行昱瞧見荊寒章眼睛裏全是欲火,還以為他要兇性大發直接把自己按在榻上洞房,沒想到荊寒章竟然憋了這一句出來。晏行昱愣了好一會才垂著眸,難得羞赧地看著自己的袖子,覺得自己真是性急,連一時半會都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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