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滿將他推迴了別院,正要伺候他脫衣,就看到一直乖乖坐在那的晏行昱突然麵無表情地抬起手,手指輕動,一陣唿嘯聲響徹耳畔。一旁那一看價值不菲的瓷瓶應聲而碎。阿滿:“……”阿滿有些顫抖:“公子?”晏行昱微微歪頭,盯著地上的碎片半天,突然笑了一下,又抬起手。一支箭從袖中射出,再次射中了桌子上一塊玉雕。阿滿:“!!!”夜半三更,整個將軍府一陣雞飛狗跳。原因無他,因為七殿下不知何時突然大駕光臨,完全不顧下人的阻攔,直接揪著一個小廝帶他去尋晏行昱。荊寒章根本沒迴宮,他在行街徘徊了半天,左等右等都沒等到晏行昱出來,越來越不耐煩。直到入了夜晏行昱也沒有出來的征兆,荊寒章才徹底等不下去了,直接就敲開門衝了進去。在他看來,晏行昱肯定是被那吃人不吐骨頭還不蘸鹽的晏修知給關起來了,要不然晏修知也不會特意去丞相府打架。荊寒章越想越急,完全不管所有人的阻攔,衝進了將軍府別院。“晏行昱!”與此同時,別院的內室傳來阿滿的慘叫。“公子!公子”荊寒章滿臉驚怒地將為他帶路的小廝推開,一腳踢開了門衝了進去。“晏行”他驚慌地進去後,本以為會見到很慘烈的一幕,沒想到定睛一看,就被麵前的一幕震住了。整個內室一片狼藉,全是玉和瓷瓶的碎片粉末。他擔憂得要命的晏行昱正披頭散發坐在榻上,衣衫淩亂,不知怎麽正伸直了胳膊朝著一旁的擺設,好像在學著用弩射東西。阿滿滿臉驚恐地拿著強搶下來的弩站在一旁,不知所措。沒了弩,晏行昱聽不到那玉和瓷瓶的脆響,歪頭想了半天,隻好自己學著弩射出的聲音。“噠。”“噠噠。”還二連發。荊寒章:“……”第34章 醉鹿 我厲害吧,快誇我!荊寒章艱難將緊提的一口氣鬆下, 後知後覺這將軍府別院的布置,比那相府的小破茅草屋好了不知多少。內室放著炭盆,滿室暖熱, 晏行昱難得穿了身單衣, 抬手間能瞧見他被被子掩了一半的纖瘦腰身。荊寒章見他還在對著周圍的擺件“噠噠噠”, 滿臉怪異地走了過去。阿滿看到他過來,像是瞧見了救星似的,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家公子真的對七皇子很特別,指不定能阻止他這敗家子的行為。荊寒章剛走過去, 噠得不亦樂乎的晏行昱眼睛眨都不眨地將手朝向他, 又“噠”了一聲。荊寒章不可置信:“你連我都打?”六親不認的晏行昱歪著腦袋看了半天,突然像是認出了他,連忙從床上跑下來,赤著腳跑到荊寒章麵前, 有些慌張地伸著手去捂荊寒章的心口這裏剛才被他射中了。靠得太近,荊寒章嗅到了一股微弱的酒香,這才意識到這麽反常的鹿竟是醉了。他正要把醉鹿扶迴去,就看見晏行昱捂著他並不存在的“傷口”, 茫然地喊他。“哥哥。”荊寒章:“……”荊寒章兄弟姐妹一大堆,但從未有人這樣親昵地喊過他“哥哥”隻有幼時遇到的那個小姑娘十分不怕生,奶聲奶氣地喚他哥哥。荊寒章有些招架不住,又有些懷疑晏行昱是把他認成晏沉晰了。他扶著晏行昱的手肘將他帶著到了榻上,晏行昱還在給他捂心口,好像是怕血崩出來。荊寒章古怪地問:“我是誰?”晏行昱說:“哥哥。”“我說名字。”晏行昱眉目間全是疑惑,似乎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問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但還是聽話地迴答。“荊寒章。”荊寒章有些吃驚, 還真是在喊他。晏行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捂了心口一會發現荊寒章沒傷著,才滿吞吞地將手放開,然後繼續去噠周圍的金銀玉器去了。荊寒章見和他說不通,隻好看向阿滿:“他喝了多少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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