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感覺到旁邊的動靜,傅蕭掙紮著睜開眼,看到是喬桉,伸出胳膊把他整個抱在懷裏,兩人什麽都沒做,睡了個天昏地暗。 在睜開眼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傅蕭伸出手把手機拿過來打開看了一眼,18:00。 他揉了揉睡太多有點疼的頭,手向一旁摸去,隻摸到一片冰涼。 傅蕭蹙著眉,剛要出聲就聽到客廳裏傳來隱隱的人聲。 他隨意的披了件外套,趿拉上拖鞋推開門,就看到一隻沒有尾巴的小兔子縮在角落裏在打電話。 尾巴…… 傅蕭眉頭一跳,沒敢在多看那隻小色兔子一眼。 小兔子:“嗯嗯,我在同學家裏玩,奶奶身體還好吧?” 張姨說:“挺好的,精神頭很足,今天飯都吃了不少,要和奶奶視頻聊天嗎?” 喬桉有點猶豫,傅蕭還睡著,開燈會不會吵醒他……正想著,客廳的燈突然被人打開了。 喬桉迴頭,傅蕭衝他做了個手勢,推開門又迴了臥室。 喬桉和奶奶通了會視頻,奶奶依舊是迷迷糊糊的樣子,對著他叫喬珊,好似昨天突然叫出喬桉的名字是個錯覺。 掛了電話以後,喬桉重新迴到臥室,擠在傅蕭懷裏,依賴的親親他的脖子。 傅蕭感受到隻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某處,臉有點黑,皺眉說:“睡也睡醒了,現在能和我說說,為什麽跑過來了嗎?” 喬桉在他懷裏蹭了蹭,想起昨晚的事情有點不好意思,覺得自己好像太大題小做了一些,他抓住傅蕭的手指捏了捏,小聲說:“昨天奶奶叫我名字了,她以前隻會把我認成喬珊或者喬勇,她從來不會記得我。” “這不是好事嗎?”傅蕭把他的手捏在手裏把玩片刻,說,“上次醫生說了,偶爾想起以前的事是老人家身體好轉的訊號,你應該開心才對。” “可是……我怕她都想起來了,我怕她也討厭我……”喬桉煩躁的抓抓頭發,“為什麽要想起來呢?她這輩子隻記得喬珊一個就夠了啊……” “喬桉。”傅蕭把他亂動的手重新抓迴掌心,“不是這樣的,你和喬珊同樣重要,在我心中是這樣,在奶奶心裏也一樣,你們都是她的孩子,最寶貝的孩子。” “那她為什麽從來不提起我呢?”喬桉問,“她從來沒有提起過我,我肯定是不喜歡我,和許柔一樣寧願自欺欺人把我當成喬珊。” “喬桉,追究這些沒有意義的。奶奶不是許柔,她把你接迴家四年,和你朝夕相處了四年,就算沒有喬珊這個名字,她難道就不會好好對你嗎?”傅蕭抱緊他,在他耳畔低語,“我希望你不要因為許柔就懷疑所有愛你的人,奶奶對你的愛不是一個名字就可以全部推翻的。” “嗯。”喬桉點點頭,小聲說,“我知道的,不是奶奶討厭我,而是我一直討厭自己,我知道喬珊的走丟和我無關,可是總是忍不住想,如果那天我把她抱在懷裏,就算喬勇把我打死也不鬆手,會不會是另一個結果?” 傅蕭撫摸他的背,“喬珊會找到的,我和你保證。” 喬桉眼圈紅紅的抬頭,“我查過新聞,小孩子走丟案件很難找到的。” “和你說個秘密。”傅蕭低聲說,“傅老師有個無所不知的係統,一定能幫你找到的,你快朝著他拜拜,叫聲係統哥哥,誠心些。” 傅蕭很少這麽認真的說話,這種話怎麽聽怎麽像是在哄孩子,但他還是無比誠懇的雙手合十,虔誠的祈禱了一番。 【a88:……】 【a88:……人類幼崽也太可愛了吧嗚嗚嗚嗚,想rua!!!】 【a88:別哭了,別哭了,係統哥哥幫還不行嗎崽崽好香,哥哥想吸!】 【傅蕭:滾!】 對係統疾風暴雨後,傅蕭迅速變臉:“係統哥哥答應了。” 傅蕭勾勾他的鼻子:“哭夠了?” 喬桉頭悶在他的懷裏小聲哼哼。 “你餓不餓?” “有點。”喬桉這才不再膩著他,主動去做飯,一開冰箱,別說菜了,一根米都看不到。 他把羽絨服重新裹好,打算出門,被傅蕭拽了迴來,“寶貝別折騰了,上午給你買內褲的時候我讓人順便打包了菜迴來,本來以為頂多睡到中午,沒想到晚上了。” 兩人吃完飯後,喬桉趴在床上看了會兒窗外的大雪,和江城的雪一點也不一樣,鵝毛大雪紛紛揚揚,下的霸氣又暢快。 傅蕭結結實實的睡二十多個小時,神清氣爽就連感冒也好了七七八八,喬桉也是一樣,兩人睡得太多,絲毫都不覺得困倦。 看了會兒雪後,傅蕭把喬桉拉迴被子裏,抱著他看了一部電影,喬桉突然翻身跨坐在了傅蕭身上,調出了手機上的日曆,舔了舔唇:“傅老師,你看,還有幾天過年。” 傅蕭不明所以,數了數,還有15天。 喬桉衝著他不好意思的說:“我還有15天就19歲了。” 傅蕭挑眉:“嗯?” 喬桉繼續把傅蕭的手搭在他腰上,眼睛裏多了一層星霧:“你看我長肉了。” 傅蕭撚了下喬桉的發絲,繞在自己指尖,笑著問:“你想說什麽?” 喬桉抿著唇,湊上去親他,顫抖著手抓住傅蕭鬆鬆垮垮的睡衣褲子,“傅老師,我想要……” 傅蕭壓住他的手背,現在的喬桉簡直就像個妖精,他長得實在太漂亮了,身形削瘦,雌雄莫辨,單純未沾染**,如一張白紙很容易激起人的保護欲,以及……情\欲。 傅蕭垂眸,擋住眼中的所有暗沉翻湧,聲音有些啞:“家裏沒東西。” “有的。”喬桉伸手從抽屜裏拿出一片方形的東西,垂眸遞到傅蕭的手裏。 傅蕭接過來,挑眉看他:“哪來的?” 喬桉囁嚅:“這個兔子口袋裏放的。” 傅蕭一愣,緩緩說道:“……不夠。” 喬桉盯著兩隻大耳朵,低著頭,小小一隻看起來無比單純無辜,他從另一個口袋裏拿出來一管粉紅色的液體,聲音有些啞的問:“現在夠了嗎……” 傅蕭唿吸亂了一瞬,更別說喬桉還把他的手拉到了睡衣的某個部位,明明害怕的不得了,非要湊上去親他。 傅蕭把人打橫抱起壓在床上,麵前的妖精勾人心魄,未經**的單純無辜卻帶著致命的誘惑。 讓人恨不得把他吞拆入腹。 喬桉的皮膚是冷白皮,明明受慣了苦,卻分外的脆弱,稍微力氣用大些就會留下明顯的紅痕,傅蕭單手抓著他的纖細的手腕摁在頭頂上方,控製不住在他鎖骨下方的刺青留下一個深紅的吻,輕輕啃噬著“喬桉”的名字,像是透過這層皮肉,親到了他正在狂跳的心髒處。 這個動作像是打開了某個開關,喬桉一顫,全身像過了電一樣,他顫抖著在蹬著雙腿,有些失控的輕叫出聲:“傅蕭,傅蕭!” 傅蕭沒想到親吻他的刺青會讓喬桉有這麽大的反應,把他揉在懷裏,拉開睡衣後方的拉鏈,炙熱的手掌一下下撫摸著他帶著陳年傷痕的後背,安撫著他瀕臨崩潰的情緒。 喬桉眼圈有些紅,嗓子發啞,他曾以為,不會有人會花費耐心和精力細致的透過他所有故作堅強的偽裝,去試著了解他那顆缺愛的內心,同樣他也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自願解開衣衫匍匐在誰的身下,向外人展現自己那可笑的脆弱。 可是傅蕭做到了。 他說他會喜歡喬桉,會保護喬桉,會親吻他的刺青,告訴他世界上有個最好的喬桉住在他的心裏。 傅蕭將他衣服解開扔到一邊,喬桉乍一觸到冷空氣,抖了下身子,緊緊貼著身後炙熱的胸膛,病態的重複著:“你抱緊我,抱緊我……” 傅蕭攬住他纖細的腰身,舌尖掠過他的喉結,留給懷裏人久久不散的灼熱,極力拽迴即將失控的理智,低沉的聲音裏帶著濃濃的情\欲:“會疼的。” “傅蕭……”喬桉的從被子裏探出一條胳膊,摟住他的脖子,閉眼低聲說:“我疼過太多了,傅老師,您就再疼我一次吧。” 胸腔一瞬間被心疼和甜蜜脹滿,傅蕭摟著喬桉的力道重了幾分,讓他甜讓他苦,讓他心心念念,讓他再也放不下的也隻有喬桉了。 半晌,他緩緩吐出一個字:“好。” 喬桉摟住他的脖子,沒有說話,隨著他的動作,額頭冒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傅蕭摸索到他的唇,極其耐心細致的安撫著他,比起再多的情話,好像這一個個的吻更讓喬桉覺得安心。 傅蕭溫柔細致,隻有最初的一點點疼,喬桉蒼白的臉很快覆上一層紅,他頭腦一片空白,隻覺得自己終於完全的擁有傅蕭了,他從得到傅蕭的愛開始,就想著要以千倍百倍奉還,想把整個世界都捧在手心裏給他,但喬桉的世界太小,小到隻有他一個人而已。 慶幸的是,傅蕭都不嫌棄,全部收下了。 “傅老師……” 陽光從未關嚴實的窗簾裏透了出來,喬桉窩在被子裏,想起昨晚發生的事,眼尾泛紅,臉紅撲撲的探出來看了旁邊的傅蕭一眼,很快又縮迴了頭。 傅蕭撩起他額間的頭發,湊上去親了親,“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喬桉動了動酸軟的身體,勾勾傅蕭的手指,輕聲說:“沒有……很舒服。” 傅蕭笑了笑,喬桉的誠實讓他莫名覺得有些自豪。 “還要睡會兒嗎?還是出去吃早飯?”傅蕭抱著他小睡了一會,輕輕碰了碰昨天過度使用的地方,沒有腫。 喬桉唿吸有點急促,難耐的縮了縮:“你做的嗎?” 傅蕭摸摸鼻子,笑著說:“我做可能把廚房給炸了。” “我會做,我以後做給您吃!”喬桉終於找到一個傅蕭不會的東西,笑眯眯的說,“等我高考完就去報個烹飪班,您喜歡吃什麽我以後都給你做。” 傅蕭道:“行,以後隻吃你做的飯。” 隨著喬桉的動作,被子從他肩頭滑落,露出一大片被他啃出的紫紅吻痕,傅蕭鮮少的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做的太狠了,喬桉現在嗓子沙啞吻痕遍布的樣子看的就像個小可憐。 傅蕭沒再故意欺負他,給他穿好昨天讓助理買的正常的睡衣,把他抱到餐桌旁,在椅子上放了厚厚一個墊子,才讓他坐下。 喬桉被折騰了一晚上,加上沒什麽心事,早飯喝了一碗粥,還吃了不少的小吃,懶懶的犯困,比以往還要更膩歪傅蕭,他眷戀的縮在傅蕭的懷裏,問他:“今天還上班嗎?” “不了。”傅蕭抱著他打開一個喜劇綜藝,“怕我走了你一個人偷偷哭鼻子。” 喬桉驕縱的輕哼一聲:“才不會。” 雖然這麽說,但兩人才睡了一會兒,傅蕭被鄭騁n個電話擾的煩不勝煩,最後隻能穿上正裝準備出門。 喬桉勾住他的手:“我也想去。” 傅蕭彎下腰看他:“不困嗎?” “不困。”喬桉拽他的力道又大了幾分,“我乖乖的在旁邊寫作業,不會打擾你們的。” “……倒也不用這麽乖,寫作業就算了,去我辦公室睡一覺吧。”傅蕭歎了口氣,從衣櫃裏拿出昨天新買的衣服給喬桉套上,衝他笑笑,“公司裏的那幾個可都是老司機,可能會纏著你問傅總和你是什麽關係,昨天有沒有做些什麽不和諧的事情,傅總是不是很厲害之類的話問題,他們最喜歡欺負你這種乖孩子了。” 喬桉雖然有點羞,但可以陪著傅蕭去見他朋友的誘惑力還是更大些,紅著臉點了點頭。 果不其然。 傅蕭帶著一個小孩進公司立刻引來了一堆人的熱議,喬桉屁股疼,紅著臉裝正經的送走了一堆殷勤的小姐姐們,立刻就從坐姿變成了側躺,最後趴在辦公室的大沙發上,蓋著傅蕭的衣服,全身被他獨有的味道包裹,心裏盛著滿滿的安全感,很快就沉沉的睡著了。 鄭騁這種老司機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嘖嘖的罵傅蕭是個老流氓。 傅蕭想起昨晚的事,笑的也有些蕩漾,輕咳兩聲:“說好了的,這兩天處理完事情,我可就要放年假了。” “操,你甩手掌櫃當上癮了是不是,您數數,今年下半年,您上了幾次班!”鄭騁怒極。 傅蕭皺眉:“低點,別把喬桉吵醒,昨天都沒怎麽睡。” “沒怎麽睡?”鄭騁嗬嗬兩聲,“畜生!” “和你說正事。”傅蕭拿著鋼筆敲了下桌子,“喬桉奶奶身體不好,不知道能不能挨過這個冬天,他隻有這個親人了,我總不能讓他一個人麵對這件事。” 不管多少錢權名利都無法阻止的自然輪迴,在係統給的信息中,喬奶奶的離開也就在過年前後這段時間裏,傅蕭不知道如何安慰喬桉,隻能用行動告訴他,我一直都在。 鄭騁不是那種不近人情的人,更何況這一個多月,他算是把傅蕭當成驢來使喚,一個月幹的活頂的上半年,也就是嘴炮了幾下,最後還是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