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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闖蕩江湖最終要的還是保住自己的小命,不似一些貪官腐吏生平囊括了數不盡的寶貝財產,可是一朝被抓便是什麽都為過眼雲煙,這些鹽幫弟子大多信奉恪守的準則是自己享受了的才是最真實的,什麽東西都比不上真正握在手中享受到的來的實在,握在手中的錢財遠遠比不上壓在身子底下的漂亮女人來的實在。


    薑陽生素來對於這些作為炮灰填死的小嘍囉沒有什麽警惕心理,因為他們對眼下的自己夠不成什麽威脅,薑陽生隻要青雀劍不脫手對上別說幾個功夫平平的鹽幫弟子便是對上幾十個也是毫無壓力,隻是忌憚一直遊走在外圍伺機而動的那名手持樸刀的大漢,此時他站在外圍眼神麵色陰晴不定,似乎在斟酌利弊。


    薑陽生眉頭皺了皺,他想要速戰速決,若是拖延時間太久恐生變故,指不定地藏堂鹽幫的便會派來高手,遲則生變。


    薑陽生持劍便是奔向外圍手持樸刀的粗壯大漢,眼下隻有他一人能夠對自己產生威脅,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隻要擊殺樸刀大漢便可穩定局勢,幾個鹽幫小嘍囉不足為懼。


    見到紅裘男子持劍猛衝過來,一個手持鈍器的鹽幫弟子頓時嚇得亡魂皆冒,手中的鈍器更是脫手掉落,此時他滿腦子空∈,▼白,本能想做的就是拔腿向後飛奔暫避其鋒芒,可是他的速度怎麽能夠比得上薑陽生的速度呢,這才奔出沒幾步,後麵的薑陽生便是後發先至,一個箭步越過他的身前,甚至連瞧都沒有瞧上他一眼,青雀劍向後灑然揮去,那人好端端的一顆頭顱便是被帶血拋飛出老遠,餘下的無頭身子踉蹌奔出幾步之後這才停下來倒下。


    樸刀大漢此時麵部猙獰還兀自流著鮮血,見到薑陽生破開包圍便是朝著他本來,當下猙獰一笑,扯得臉上傷口愈發難看起來,鮮血汩汩湧出,他抄著樸刀也是快步飛奔起來。


    兩人速度愈發快,沿著同一條直線便是彗星趕月一般撞在一起,青雀劍和把柄寬背樸刀碰撞,火花飛濺,聲音鏗鏘作響,聲音激蕩,傳出很遠。


    這一撞之後薑陽生當下覺得雙眼冒金星,胸口更是如同一股鬱氣擠壓,待到那股鬱氣吐出之時,嘴角也是帶著猩紅鮮血,反觀那名粗壯大漢,手中精鋼打造的樸刀被沿著刀柄斬斷,斷口處光滑如鏡,刀刃也不知道飛到哪出。


    青雀劍不僅是切斷了樸刀,更是沿著大漢的手臂斜斜嵌進了他的胳膊骨頭裏麵,大漢的眼神陡然凝固,而後怒吼一聲,一拳打擊在薑陽生的胸口,聲音傳出,如同悶鼓敲響,後者噔噔噔倒退好幾步,腳下鞋子在地麵踩出數個坑窩之後才止住趨勢。


    薑陽生穩住身形,探出一手抹了抹嘴角,眼神愈發瘋狂。


    大漢擊退薑陽生之後低頭望向自己的手臂處的傷口,自己的那柄樸刀乃是青州城最好的鑄劍師用上好的精鋼打造而成,可是剛才幾個照麵便是被這個年輕人的長劍削去,他的心中無疑是震撼到無以複加的地步,繼而便是露出了一種濃鬱的貪婪之色,這長劍若是落在自己的手中才不算蒙塵,遇到這小子這是遇人不淑。


    富貴險中求,這個道理誰都懂,但是沒有個人敢做,可是這個大漢偏偏是這種貪婪至極的貨色。


    殺人越貨的事情這些年沒少幹,見到好東西就忍不住心裏癢癢,百抓撓心,想要納入囊中。


    他快速從腰間扯出一條布帶,纏在自己的手臂上止血隻用,而後嘴角咧出一絲瘋狂的笑意。


    “小子,敢不敢徒手相搏?”


    薑陽生冷哂道:“為什麽要跟你徒手相搏?”


    說罷卻是把青雀劍插在地上,而後徒手上前與其殺在一處。


    不得不說,這個大漢在肉身堅實方麵確實有自己自負的資本,使得渾身粗暴的蠻力,跟薑陽生赤膊相鬥,拳拳到肉,雖然有軟甲護體,可是每一次都打的薑陽生齜牙咧嘴。


    要說為什麽薑陽生靈光乍現想要跟這個粗壯的大漢赤膊相鬥,他隻不過是想要看看自己的肉身堅實強度,借此錘煉自己,這種適合自己的靶子不好找,尤其是能夠全力一戰生死相向的更不好找,薑陽生對於每一次搏殺的機會都十分珍惜,每一次都要有收獲才行,這樣才會讓自己在搏殺中不斷進步,正如當年於仇說他不適合‘以殺證道’的路子一般,薑陽生的心口不過是堵著一口氣,於仇怕他在探求‘以殺證道’的路上瘋魔,正邪不分,可是天下的正邪哪有那麽涇渭分明的界限?道貌岸然的大有人在,正規道庭道統裏麵難道不會出現邪門歪道?


    以殺證道,不是殺盡所有人,而是殺盡所有心中有邪念的人,誅盡不良人!


    薑陽生第一次跟這個大漢碰撞在一起,大漢一拳抵在他的胸口,後者隻覺渾身肋骨都好似斷了一般,胸口更是輕微凹陷下去,薑陽生當下一緊,探出雙手架住大漢的手臂,而後一擰,抬腳斜踢向他的頭顱,那人渾然不在意,任憑薑陽生一腳踹在自己的腦袋上,腦袋隻是輕微搖晃,完全不在意,事實證明他的腦袋堅硬異常,隻是在薑陽生這威力不俗的一腳之下搖晃了幾分,毫發無損。


    大漢獰笑一聲,抓起薑陽生的雙肩,直接把他提起來,而後甩出老遠,他的手臂比起尋常人粗了好幾圈,膂力奇大,薑陽生在空中翻滾了好幾圈,而後落下著地,活動了一番手腳,隻覺胸口處傳來陣陣痛楚,這才一交鋒便是吃了一虧。


    雖然薑陽生早就料到這個大漢不好對付,可是沒有想到若是赤手相搏這般紮手,薑陽生還是有信心應付下來,平靜靜氣調整一番,於是二話不說,接著衝過去,與其纏鬥在一處。


    這大漢冷笑,這個人丟下自己的保命的長劍,徒手與自己相鬥,心中自負到了極點,而他對於自己的肉身強度也是自信到了極點,見到紅裘男子舍棄長劍不禁心中暗喜,自己的勝算多了幾分。


    薑陽生舒緩了一口濁氣,緩解了胸口的幾分抑鬱悶氣,道聲舒坦,於是複又奔前與其纏鬥在一處。


    大漢練就的一身本事本就是剛勁見長,若是遇見以巧取勝的人自然落了下乘,此時見到紅裘男子與自己硬碰硬,當下使出十分的氣力,想要趁早結束。


    猛然見到大漢的拳風加急,較之前急促了不少,薑陽生暗道不好,隻見原本遞出來不急不緩的一拳在達到自己胸口的時候陡然加速,拳風唿唿作響。


    見到不妙,薑陽生當下雙臂架在胸前,當拳頭砸在胸口之際卻是身形一橫,卸去了大半的力道,雙手如同藤蔓一般沿著大漢的雙手攀沿而上,刹那間便是鎖住了大漢的雙臂,使其動彈不得,而後提膝,撞向大漢的下盤,隻見大漢身形佝僂成了蝦米,手臂之上一股巨力用來,想要擺脫薑陽生雙手的鎖住擒拿,可是薑陽生這一招卻是以巧見長,暫避其蠻橫鋒芒,不與其碰撞,普通蠻力根本難以解脫,大漢掙脫不得,小腹部更是被結結實實撞上,他心中當下駭然,出神之際,後勃頸更是被一擊狠辣的手刀砸中,頓時腳步輕浮趔趄不止,搖頭晃腦滿眼金星。


    趁他並要他命!


    薑陽生不敢浪費這種大好的機會,當下腳下加急,奔走而去,一肘擊砸在大漢的背上,隻見原本腳下踉蹌的大漢被這狠戾的一肘子砸趴在地上,嘴中頓時噴出一大口血沫子,如同死狗一般躺在那處生死不知。


    幾個鹽幫見到本事不低的大漢都飲恨,一個個哪裏還有什麽爭鬥心理,當下抱頭鼠竄,轉眼之間更是四下奔出老遠,一個不剩。


    薑陽生當下喘息裏幾口,俯視著這位皮糙肉厚的大漢,這大漢還想要支撐起身,可是嚐試了好幾次都沒有起來,愣是噴出好幾口鮮血才罷休,頹然趴在地上,眼神淒厲迷茫。


    “既然你殺了鹽幫弟子,那麽在北萊便是再無你的立錐之地,鹽幫定然與你不死不休!”


    有鹽幫的弟子色厲內荏喊道。


    “小子,你走不出青州城。”


    薑陽生俯視著這大漢,冷笑道:“都是要死之人了,還嘴硬,況且這處私鹽產地鹽幫總幫主知道嗎?這裏本就是羅家想要吃獨食的地方,若是被地藏堂的欒玉堂知道了羅家會有好果子吃?”


    大漢眼神陡然變得尖銳起來,他不明白這個來曆不明身份詭異的年輕人怎麽知道這個秘辛的,雖然武召縣鹽場屬於羅家家產的事情在青州城也算是公開的秘密,可是那也僅僅是流傳在鹽幫上層中的事情。


    “雖然我不清楚羅家老家主到底是個什麽人物,想來也不是什麽厲害的高手,五六品的實力撐死了,可是鹽幫幫主欒玉堂卻是實打實的四品武夫實力,雖然做甩手掌櫃很久了,可是若是再次出手,定然是殺雞儆猴以儆效尤,到時候羅家定然首當其衝做那隻挨宰的雞。”


    大漢此刻已是麵如死灰,他知道這個年輕人說出這些便是斷絕了自己的活路,若是他把這消息散播出去被堂主知道了,羅家定然不會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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