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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薑陽生俯視著這名大漢,冷喝問道。


    “說說,羅雲書最經常去什麽地方?”


    薑陽生此時拾起青雀劍,架在這大漢脖子上。


    “···橫豎都是一死,不說!”


    “嘴硬,給你一次機會,現在說出來指不定留你狗命,若是被我逼出來那就真無路可退了。”


    大漢聽完之後,渾身一打哆嗦,心中一凜。


    “知道北萊城大牢裏麵對付你這種嘴硬的一般用什麽法子?一般來說隻有扒皮一種,不過我學了三分功夫,不到家,若是扒下的麵皮不完整你也別見怪,一咬牙忍一下就過去了。”


    這扒皮一說,是當年薑陽生跟肥豬薑小寇和驢臉兒薑黑水兩人那處學到的,隻是從他們那裏學到了方法從來沒有實踐過而已,眼下正好用來恫嚇他。


    青雀劍便是在大漢的頭皮上快速劃出一道十字形的傷口,血水順著頭皮滴落,有的低落在眼角掛在眉頭上。


    大漢被這一手嚇得膽寒,淒厲道:“我說,我說···”


    語罷,便是急火攻心,一口漆黑瘀血噴了出來。


    “他···經常去···城外的梅子巷,那裏豢養了一個紅牌···啊·2∵,←··不要···不要!”


    大漢話沒說完,便是眼珠子瞪得老大,因為薑陽生一劍梟下首級。


    ···


    梅子巷,本是青州城的一處煙花柳巷,裏麵開了好幾家青樓,可是幾年前被青州城一位財大氣粗的權貴全部買下,連帶著梅子巷周圍的幾條街道盡皆買下,著實花費了不少真金白銀,尋常人隻有眼饞的機會,這人不禁買下來梅子巷,連帶著給裏麵數位姿色身段都頗為不俗的紅牌都贖了身,納為家中小妾。


    自打這權貴開了個頭,於是這種豢養青樓紅牌的行為在青州城上層權貴裏麵蔚然成風,一時間風靡一時,梅子巷赫然成了權貴們金屋藏嬌的絕佳地方。


    及冠不長時間的羅雲書自然也在梅子巷裏麵豢養了一位姿色頗為不俗的青樓紅牌,原本想等著什麽時候能名正言順的娶迴家,正房別吃心妄想,好歹也給個小妾名分。


    被金屋藏嬌的日子也清閑的很,不似以前在青樓中那般需要不斷的強顏歡笑接待客人,久而久之這名曾經青州城叫得上名號的紅牌麵頰也就紅潤了不少,生活滋潤輕鬆了很多,閑來無聊之時便是擺弄一下花草來打發時間,可是眼下北萊這極北的地區深秋寒冷刺骨,多數花草不能成活,除了幾盆將要凋敝的菊花之外,別無他物,故而這深秋時節百無聊賴隻能坐在門口石階上杵著精致的腦袋發呆,慰藉自己的閑情雅致。


    這日,日子清淡起來身姿日漸豐腴的紅牌卻是瞧見自家的門前走來一個英俊到了極點的男子,男子身段修長高大,尤其是一雙丹鳳眼分外討人喜歡,合身的火紅貂裘分外紮眼。


    這青樓女子本就不是什麽貞潔烈女,沒必要給自己的樹立貞潔牌坊,此時這女子見到薑陽生便是一臉的驚豔,捧著自己豐盈的胸口含情脈脈的盯著這豐神玉朗的俊美男子,心中想著一些花前月下把酒言歡的美好事情。


    女子原本以為這男子瞧都不會瞧自己一眼,心中暗自生著悶氣,熟料這男子走到自己身邊卻是定下身形,而後緩步朝著自己走來。


    女子登時心花怒放,修長的手指青紅交替隱隱間竟然有些顫抖,她嬌滴滴顫聲問道:“公子,來這裏有何貴幹?”


    卻聽那俊美男子輕聲道:“這可是紅牌花棠的住處?”


    這聲音乍聽溫潤如上好茶水一般既能解渴又能提神,讓人耳目一新柔腸百轉,被喚作花棠的紅牌此刻心中如同小鹿撞跳一般不住打顫,心下暗道‘若是能跟著公子比翼雙飛豈不是人生一大幸事,夫複何求!’


    “花棠便是小女子。”


    說罷,這青樓女子便是起身給薑陽生施了個萬福。


    當下清了清嗓子,纏綿溫軟說道:“不知這位公子找小女子有何事?”


    “想來羅雲書羅公子便是在這處吧?”


    薑陽生爽朗一笑,道:“我與羅雲書羅公子乃是舊識,可是初來青州城苦尋不到,私下打聽一番隻能來這裏尋他。”


    女子當下會心一笑,心想,能夠知道這居處的人向來跟羅雲書的關係匪淺,想來也是莫逆之交,於是說道:“公子請進喝幾口茶,雲書一會便是會來到。”


    男子麵露難色,花棠見到便是釋然笑道:“公子難道不能釋懷,我一個小女子尚且能夠放得下,難道公子逃不脫世俗的眼光?”


    說罷,嬌笑一聲,明眸皓齒,宛若一株粉紅牡丹一般嬌豔欲滴,說不出的嫵媚動人。


    “是我想不開了。”


    薑陽生笑了笑,當下邁進門中。


    走進這這處幽僻的宅子裏麵,這處宅子本就是羅雲書買來豢養名妓的地方,自然不會過多的花費心思,隻是外表裝飾了一番過得去,不顯得寒摻就可。


    院子裏麵的地方不算寬敞,方塘水池大小的院子裏麵擺滿了花花草草,隻不過眼下時節已然入深秋,是百草凋零的時節,除卻幾株嬌豔怒放的菊花之外剩下都已是枯槁憔悴,這名字叫做花棠的名妓此時手裏端著一隻花灑,給盛豔怒放的秋菊澆水。


    “想不到羅兄不僅在鹽幫中威勢不小,沒有想到對於花卉也很頗有研究,鹽幫得此俊彥實屬鹽幫大幸,羅兄也是年輕有為啊。”


    薑陽生厚著臉皮拍了一個自己都感覺沒有水平的馬屁,訕訕的幹笑幾聲算是附和掩飾。


    花棠轉身,一雙秋水眸子瞪著薑陽生,然後幽怨道:“公子真會說話,花棠聽了雖然感覺沒有私塾裏麵夫子們說的哲理深奧可卻十分中意,想來公子也是讀過不少經書的人吧。”


    薑陽生沒有作答,而是率先走進屋內,但見屋子裏麵窗明幾淨,擺設簡單,隻一張大床,一張四腳桌子兩隻板凳,還有便是牆角幾個鍍金的古董花瓶,雖然都不是什麽值錢的玩意兒,權當是消遣裝飾物件罷了。


    薑陽生扯過一隻凳子坐在桌子前,雙手拄著下巴,笑道:“我可沒讀過什麽書,以前的時候我跟我爹為了讀書一事沒少打架拌嘴,隻不過跟著我師父學了不少門道。”


    花棠乖巧的點了點頭,也學著薑陽生那般把沉甸甸的胸脯擱在桌子上,雙手拄著下巴,凝視薑陽生。


    兩個人大眼對小眼,花棠眨了眨明亮的眼睛,心裏打定主意不想讓氣氛冷落下來,於是問道:“公子貴姓?”


    “薑海。”


    花棠自己小聲的念叨了幾句,而後笑著說:“公子不僅人長得好看,連名字都這麽好聽。”


    說罷,花棠把身子向著薑陽生的位置移了移,沉甸甸胸口在桌麵的擠壓下愈發驚心動魄起來,薑陽生不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打小見慣了這種貼上來的熱絡女人,薑陽生也就見怪不怪了,當下轉移話題問道:“想來羅兄很久不來這裏了吧。”


    名妓花棠聽完之後頓時愁眉苦臉,道:“好久沒來了,奴家隻聽說他另在別處有了一個相好的。”


    語氣十分幽怨。


    俗語說的好,婊子無情,戲子無義,花棠便是這般,雖然嘴中不斷地數落羅雲書的不是,可是忍不住還是把風韻屁股挪向薑陽生。


    薑陽生苦笑一聲,起身道:“既然羅兄很久不來這處了想來今天也不會來了,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說罷便是拱手要告別,可是手剛抬起來,便是被一雙軟脂玉手搭在上麵,花棠一把抓住薑陽生的手掌,柔聲說道:“薑公子,今晚就在這處住下,既然公子你跟雲書是好友,想來雲書也不會計較的。”


    說罷,便是要撲到在薑陽生的懷中。


    一陣香風襲來,溫香軟玉便是要撲進懷中,薑陽生正襟危坐,而後伸出手扶住花棠,當下笑道:“姑娘有一事不知。”


    花棠此時眼神已是迷離朦朧,滿是水霧,這種麵色白淨的公子哥光看相貌就知道身後家世定然了不起,遠非青州城羅家能夠比擬的,若是能夠僥幸嫁入門中,便是此生無憂,花棠很有自知之明,曾經在青樓中的不光彩經曆定然逃不脫被知曉,即使不做正房,做個偏房也知足,退一萬步講做個被豢養的‘金絲雀’也知足了。


    此時聽到這英俊公子哥開口,花棠抬頭一隻手伏在他的胸口,含情脈脈道:“公子想要說什麽?”


    “花棠姑娘可能不知道,在下有斷袖之癖。”


    “啊!”


    花棠聽後,臉色頓時變換數次,大叫一聲,原本伏在薑陽生的手掌頓時如同被蛇蠍蟄到一般閃電收迴,抬頭卻是瞧見男子一臉的認真,不似作偽。


    花棠頓時心都涼了半截,嘴上苦澀一笑,心中確實歎息一聲,好端端的相貌堂堂的公子卻是不近女色,有龍陽之好,可是即使歎息也是無奈,按下自己僅存的一點幻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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