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芳21歲 王妃22歲 長子4歲 次子2歲 宋太宗43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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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興國五年980年,太宗采用京西轉運使程能的建議,按財產多寡定諸州戶為九等定製新的差役法,前四等量輕重給役,免除後五等差役
同年三月,遼國為了滿城之敗舉兵攻宋,意圖雪恥,命西京大同府節度使、附馬、侍中蕭咄李率軍10萬攻宋雁門關,前一年才歸降宋朝的楊業,時任鄭州防禦使並知代州兼三交駐泊兵馬部署,隻身率數百精騎繞過遼國大軍,在遼軍後迂迴,出其不意,由雁門關北口南向襲擊遼軍,正麵的遼軍攻雁門關受挫,背麵又受到楊業襲擊,一時間腹背受攻,頓時潰亂,雁門關中的守軍趁勢打開城門撲麵殺向遼軍,與楊業前後夾擊,遼軍大敗潰逃北方。
雁門關大捷,使得太宗十分高興,犒賞了眾將士,晚間,太宗設宴與群臣同賀,德芳與太宗十七歲的長子德崇也在座,文武大臣觥籌交錯,喝的酩酊大醉,德芳與德崇兩個不怎麽大的人很不喜歡如此場景,想自己也沒有上戰場,如今也隻是應景的陪客罷了,於是兩個人自顧自的交談著,這時走過兩員武將,拿著酒杯來到他們二人前說道“末將敬兩位皇子一杯!”
德崇尚不會飲酒,拿著酒杯有些為難,他看看德芳說道“王兄,這酒。。。”
德芳拿過德崇的酒杯對武將說道“小王代德崇飲此杯,迴敬兩位將軍。”
此時太宗正看著這些,兩員武將大笑道“好!王爺果有先帝之風!請!”
三人一飲而盡,這兩員武將曾跟隨太祖打過江山,當年不過小將,如今也已成為可進入朝堂的大將了,不知是不是真的喝多了,還是借著酒把想要說的話說出來,一個武將突然拉住德芳手腕說道“殿下,現在隻有您一個人了。。。萬請保重啊!”
“將軍您。。。您怎麽了?”德芳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這個武將到底怎麽了。
“末將無事”武將看著德芳“末將還要為大宋打江山,先帝對末將有恩啊,末將還沒有報。。。”武將想到太祖已歸天,不免十分傷感“殿下,現在先帝就隻有您一脈了,末將要保護您,殿下如有需要末將的地方,請一定告訴末將,末將赴湯蹈火在死不辭!”
“將軍您喝醉了”德芳勸道“還是早些迴去休息吧”
旁邊的另一個武將也說道“喂,別說這些了,殿下現在都封王了,好得很,不會有事的,咱們快迴去吧。”武將向德芳點了下頭“殿下保重。”
“好,謝謝兩位,快迴吧。”
兩個武將攙扶著迴了座位,繼續暈乎乎的喝著,德芳和德崇也坐下,還沒做熱椅子太宗就走了過來“德芳、德崇,今晚看著文武喝酒很無趣吧?”
“皇叔”“父皇”德芳和德崇起身拜道
“嗯”太宗點點頭“德芳、德崇,你們可都是朕的皇子,永遠都不要忘記。”
“是,父皇!”德崇迴答的當然很快
德芳稍猶豫了一下,太宗問道“德芳,做朕的皇子不好嗎?”
“臣侄不敢”德芳拱手道“臣侄受寵若驚、內心惶恐,一時失禮,請皇叔原諒。”
“唉”太宗拍拍德芳的手“皇叔怎麽會怪你,剛才你幫德崇擋酒,就讓朕想起當年先帝也曾為朕如此做過,想想真是令朕感傷。。。”
德芳見太宗有些落淚,也不知道說什麽好,隻得拱手低頭,太宗拍拍德芳說道“德芳賢侄,今後你可要幫朕好好照顧德崇他們,希望你們能像先帝與朕的手足之情一般,兄弟相敬友善,朝堂共輔國政。”
“臣侄將銘記陛下之言。”德芳拜道
“眾位!”太宗喊道,文武群臣一下子就安靜了,全看向這邊,太宗說道“看到了嗎?”他指指德芳和德崇“他們是朕的皇子,我趙氏的血脈,今後眾卿可要好好輔佐他們。”
“臣等遵旨!皇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群臣拜道
“好,好”太宗也喝了不少,他揉了揉太陽穴轉身說道“不早了,德芳、德崇,你們先迴去休息吧。”
“是”德芳和德崇退出了皇宮,一出了皇宮,德崇十分高興“王兄!可算出來了,真是厭煩這種場合”他抬頭看看天“這時候也該寅時了,天很快就亮,王兄,咱們也別迴府了,到市集走走吧。”
“德崇,咱們這還穿著朝服呢,先迴府吧,王兄還想迴去看看敘兒和憲兒呢”
“也是也是,王兄是愛妻之人嘛”德崇笑道
“德崇,你也快大婚了,別老到處亂跑,好好收收心”德芳說道“王兄先迴了,你也早點迴,睡會啊”
“好”德崇拱手,兩人各自返迴府中
德芳進入南清宮後,百裏跑來“王爺,您怎麽才迴來?”
“陛下宴請群臣慶功,所以很晚,怎麽?府中有什麽事嗎?”
“沒事,就是符大人把二夫人接迴府中,說是住幾天,請王爺準許。”
“都已經接走了,還什麽準許不準許的”德芳有些不太高興“她有孕在身,派人送些補品去吧,本王最近也有些事情,讓她在娘家多住幾日也無妨。”
“是,王爺”
德芳進入寢室沒看到狄妃問道“百裏,夫人呢?”
“迴王爺,在小殿下屋裏。”
德芳來到惟敘的屋子,看到兩個孩子躺在一起睡著,狄妃靠在床邊也睡著了,於是輕聲上前給狄妃蓋上件衣服,自己坐在桌前倒了杯茶喝,倚住手臂小憩片刻。
幾天後,德芳早朝之時沒有看到當日慶功宴上的一位將軍,下朝之後詢問另一人才知,那位將軍被升職,但卻被調往邊鎮駐守,德芳心裏明白,凡是跟隨過太祖之人或者自己接觸過於親近的將領官員都會有些“麻煩”,雖然不會像早年一般會因此獲罪,但被調職或者調離還是常有的,顯然,太宗很在意這些,他隻有更加謹慎才是。
九月,史官呈上《太祖實錄》五十卷,太宗在禦書房內召見了秦王廷美和八賢王德芳,屏退左右之後太宗問道“先帝之實錄經過兩年多的時間,如今終於修訂完畢,朕也了卻了一樁心事,實錄的內容記載了先帝所有的功德大事,朕已經多次看過,並讓人加以修改,相信不會有什麽疏漏,廷美,朕與你都為先帝親弟,不知道你對實錄還有何看法嗎?”
“迴皇兄,先帝與皇兄征戰四方平定天下時,臣弟年歲尚青,所見甚乏,萬不敢妄言實錄之事。”廷美說道
“嗯,是啊”太宗點點頭“德芳,你是先帝之子,對實錄的內容有何想法嗎?”
“迴皇叔,實錄內容記載甚詳,陛下又親自加以補充,臣侄乃是小輩,更不敢妄言於此。”德芳拱手道
“甚祥?德芳賢侄,你對實錄的細節沒有別的看法嗎?”太宗看著德芳
“迴皇叔,臣侄沒有看法,臣侄覺得實錄所載均為實據。”
太宗點點頭“好,朕和廷美是先帝的親弟,德芳又是先帝的親子,我們三人對實錄均無異議的話,那《太祖實錄》就將置於宮中,讓後代君王得以知曉先帝之功德。”
“陛下聖明”廷美和德芳拜道
德芳和廷美退出禦書房,兩人走到皇宮外,廷美說道“德芳,實錄的內容你毫無異議嗎?”
德芳看看廷美“小侄不明白王叔的意思。”
“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廷美近身說道“這實錄真是為實嗎?”
“王叔,實錄乃陛下參與修訂,數名史官見證,小侄豈敢妄言,還請王叔不要再問了。”德芳拱手低頭道
“王叔明白”廷美拍拍德芳的肩膀“一朝天子一朝臣啊,德芳,叔叔和你的路還要走好遠呢,但步履艱難,謹慎為上。”
“謝王叔教誨,德芳謹記在心。”
德芳看著廷美的轎子離去,自己歎了口氣,《太祖實錄》的內容,記錄了太祖東征西討之曆程,為後周立下汗馬功勞,又一統中原之地,大為歌頌那也是應該的,但對於太祖與太宗之間的互動,尤其是最後幾年的記錄,太宗曾多次將修訂的內容親自加以修改添加,實在難說確實,但德芳又能如何呢?
當年一直居住皇宮的德芳不止一次的看到太祖與太宗因事爭執,開寶八年初,太祖讓德芳在書房寫文,自己與太宗談事,才一會就十分憤怒的對太宗說道“爾為朕親弟,為何不體兄之用意,受你王爵予你兵權,是因朕難有其他信任之人,朕要你守護江山,不是與朕爭權!朕說如何就如何!不必多言!”
開寶九年正月,太宗與群臣上表請太祖加尊號“一統太平”太祖不允,二月,太宗又率群臣接連三次上表,太祖言“燕、晉未複,怎可謂一統太平乎? 仍不允加尊號,群臣改尊號“立極居尊” 再次請加,太祖無奈許之,後,在書房之內,太祖對太宗說道“虛號何意?恐留世人笑耳。朕之心願在燕晉,得之,朕後代子孫將無懼北國鐵蹄來犯,享太平之世。光義,你聽好,萬不可再率群臣迫朕做決定!”
雖然太祖和太宗在群臣前沒有什麽表現,但這些景象卻一直留在德芳的腦中,“實錄”。。。也許吧,也許隻是太宗心中的“實錄”吧,想到此,德芳不免搖了搖頭,上了轎子返迴南清宮。
德芳剛進府門,百裏上前道“王爺,您怎麽迴來了?”
“什麽話?本王下朝不迴府迴哪兒去?”
“王爺,宮裏來人,把娘娘和兩位小殿下都請到宮裏去了,小的以為您也在宮裏呢。”
“什麽?”德芳心裏一驚“他們何時走的?”
“王爺您上朝去不久,宮裏就來人了,到現在也有一個半時辰了。”
德芳聽此心中十分不安,轉身又出了王府對轎夫說“去皇宮!”
一旁的家俊問道“王爺,怎麽又迴皇宮?”
“別問了,快走!”
轎夫加快腳步來到皇宮,德芳下轎直接進入宮內,見到榮喜正在門口和一個小宮女說笑,於是上前道“勞煩公公稟報,本王要覲見陛下。”
“喲,這不是八賢王殿下嗎?”榮喜笑著走過來“您怎麽來了?”
“公公,本王聽說宮中來人把內人和兩個孩子接來了,所以本王也趕了過來。”
“哦,是為了王妃娘娘和兩位小殿下啊”榮喜笑笑“他們好得很,正和陛下說話呢”“勞煩公公通報”德芳有些著急
“王爺”榮喜指指德芳手中的金鐧“您有金鐧在,直接進去就好了。”
德芳心想,你個無恥的小人,還想陷害本王,要是拿著金鐧闖進內院去,皇帝豈不視本王有謀反之心,到時再被你這個小人多幾句嘴,恐怕本王麻煩更多,於是說道“金鐧乃先帝與陛下的隆恩,本王豈敢依仗恩德做此逾越之舉,還請公公通報陛下。”
“嗯”榮喜笑笑“王爺還真是懂禮之人,好吧,殿下稍後吧。”
一會,榮喜走了出來“王爺請吧”
“謝公公”德芳快步來到禦花園中,看到太宗抱著惟敘和惟憲正說著話,德芳上前參拜“臣侄參見陛下。”
“德芳來了,坐吧”太宗說道
“謝陛下”德芳落座,看了看兩個孩子,太宗說道“德芳,早晨忘了告知你,朕召狄妃和兩個孫兒進宮。”
“陛下召見臣侄的夫人和孩子進宮麵聖,是莫大的恩寵。”德芳說道
“兩個孩子是第一次進宮,看看,滿眼的歡喜,惟敘啊”太宗拍拍惟敘的背“你看看這裏,這可是你父王幼年住過的皇宮哦,大不大?”
惟敘點點頭“迴皇帝爺爺,大”
“哈哈哈哈”太宗大笑“朕的孫兒真是討人喜愛。”
德芳見此說到“皇叔,臣侄來抱他們吧。”
“唉”太宗看看德芳“怎麽?朕才抱一會孫兒德芳你就心疼了。”
“臣侄不敢”德芳拱手道
“皇侄啊,你這麽大時朕就抱過你,還記得你那時候說過什麽嗎?”
“陛下恕罪,臣侄不記得了”
“那時候朕問你,你想住皇宮多久啊,你說要一直住下去。”
聽到此,德芳趕忙下跪“陛下,臣那時年幼,不知世事,還請陛下恕罪!”
“德芳你這是做什麽,快起來,說了又如何?就算你現在想繼續居住宮廷,朕也會準許,你當年皇子的屋子朕可是一直空著呢。”
“陛下隆恩,臣侄萬不敢如此,皇宮內院乃陛下與嬪妃住所,臣侄怎能入住,此乃大逆之行。”
“德芳,先起來”太宗說道,德芳慢慢站起身,太宗笑道“皇侄,別這麽緊張,坐吧。”
“謝陛下”德芳落座,心中有些忐忑。
“德芳啊,朕與你是叔侄,自家人說話不要這麽拘束。”
“是。。。皇叔”
一會,狄妃走了過來叫道“王爺”
“夫人”德芳起身走了過去,原來狄妃進宮之後就被皇後叫去說話了,太宗把兩個孩子放下說道“德芳啊,以後常帶孩子進宮玩,朕很喜歡這兩個孫兒。”
“是,皇叔,謝皇叔厚愛”
德芳與狄妃帶著兩個孩子返迴宮中,進到寢室,德芳關上門,抱住狄妃“夫人,嚇死本王了,本王以為。。。”
“王爺以為什麽?”狄妃不解
德芳搖搖頭“沒什麽。。。迴來就好。”
“王爺,您是怕陛下他。。。。”
“哎”德芳看看狄妃,然後坐在椅子上“是本王想太多了”
“王爺”狄妃坐在德芳身邊,握著他的手“不會有事的。”
德芳點點頭“對,不會有事的,本王不會讓夫人和孩子們有事的。”
一旁的兩個孩子看著不知道怎麽迴事,惟憲跳著“抱抱,抱抱”
德芳蹲下抱著惟敘和惟憲“敘兒、憲兒,永遠都不要離開父王和母後,知道嗎?”
“嗯”兩個孩子點著頭
“王爺”狄妃走過來“別嚇著孩子”
德芳拍拍惟敘和惟憲,站起身“好,不說了,夫人,帶孩子一起到花園走走吧。”
次日,德芳奉命將《太祖實錄》置於宮內書閣,並在大殿昭告群臣,太宗隨即宣布,賜德芳詔書不名的禮遇,群臣麵麵相覷,有個不開眼的大臣道“陛下,賢王已有諸多禮遇,如此恐會遭人非議吧?”
“大膽!”太宗喝道“朕賜親侄禮遇誰人敢非議!再有多言者逐出朝堂!”
大臣趕緊退下,太宗起身說道“朕加賜賢王劍履上殿!退朝!”
群幾個大臣退朝後紛紛議論“我說各位,陛下是怎麽了?越來越厚遇賢王。”
“不知道,猜不透”大臣搖著頭
這時傳來一個聲音“各位豈能妄言陛下的隆恩,此乃大不敬啊”幾個人一迴頭,看到丞相薛居正和德芳走來,趕緊行禮“王爺,丞相”
“嗯”薛居正點點頭“聽各位剛才的意思,難道陛下不能厚遇賢王才對嗎?”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幾個大臣拱手道
“不敢?”薛居正看看幾個人,指著剛才說話的一個人道“王爺乃陛下至親,陛下厚遇賢王,乃是聖恩浩蕩,更況賢王寬厚仁德,為官有能,難道給位質疑賢王的能力,或者覺得陛下恩賜不當呢?”
“下官知罪!丞相、王爺勿怪!”
“好了,都是朝廷眾臣,別老是妄自揣測聖意,都退下吧”
“是丞相”幾個人緊忙拱手退了下去。
薛居正看看德芳“王爺勿怪,這些人就是這樣。”
“謝謝丞相,小王並不在意這些”德芳說道“王爺仁厚,如今深受陛下賞識,看王爺之相,乃福德之人,將來必能成為我大宋一代賢王。”
“丞相還會看相?”德芳笑道
“嗬嗬,本相閱人無數,也算有點小成吧”薛居正說道“王爺一向謹言慎行,隻要多加磨練,向有能之朝臣多多請教,今後必可穩居朝堂尊貴之位。”
“多謝薛丞相指點,本王將謹記丞相之言。”德芳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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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興國五年980年,太宗采用京西轉運使程能的建議,按財產多寡定諸州戶為九等定製新的差役法,前四等量輕重給役,免除後五等差役
同年三月,遼國為了滿城之敗舉兵攻宋,意圖雪恥,命西京大同府節度使、附馬、侍中蕭咄李率軍10萬攻宋雁門關,前一年才歸降宋朝的楊業,時任鄭州防禦使並知代州兼三交駐泊兵馬部署,隻身率數百精騎繞過遼國大軍,在遼軍後迂迴,出其不意,由雁門關北口南向襲擊遼軍,正麵的遼軍攻雁門關受挫,背麵又受到楊業襲擊,一時間腹背受攻,頓時潰亂,雁門關中的守軍趁勢打開城門撲麵殺向遼軍,與楊業前後夾擊,遼軍大敗潰逃北方。
雁門關大捷,使得太宗十分高興,犒賞了眾將士,晚間,太宗設宴與群臣同賀,德芳與太宗十七歲的長子德崇也在座,文武大臣觥籌交錯,喝的酩酊大醉,德芳與德崇兩個不怎麽大的人很不喜歡如此場景,想自己也沒有上戰場,如今也隻是應景的陪客罷了,於是兩個人自顧自的交談著,這時走過兩員武將,拿著酒杯來到他們二人前說道“末將敬兩位皇子一杯!”
德崇尚不會飲酒,拿著酒杯有些為難,他看看德芳說道“王兄,這酒。。。”
德芳拿過德崇的酒杯對武將說道“小王代德崇飲此杯,迴敬兩位將軍。”
此時太宗正看著這些,兩員武將大笑道“好!王爺果有先帝之風!請!”
三人一飲而盡,這兩員武將曾跟隨太祖打過江山,當年不過小將,如今也已成為可進入朝堂的大將了,不知是不是真的喝多了,還是借著酒把想要說的話說出來,一個武將突然拉住德芳手腕說道“殿下,現在隻有您一個人了。。。萬請保重啊!”
“將軍您。。。您怎麽了?”德芳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這個武將到底怎麽了。
“末將無事”武將看著德芳“末將還要為大宋打江山,先帝對末將有恩啊,末將還沒有報。。。”武將想到太祖已歸天,不免十分傷感“殿下,現在先帝就隻有您一脈了,末將要保護您,殿下如有需要末將的地方,請一定告訴末將,末將赴湯蹈火在死不辭!”
“將軍您喝醉了”德芳勸道“還是早些迴去休息吧”
旁邊的另一個武將也說道“喂,別說這些了,殿下現在都封王了,好得很,不會有事的,咱們快迴去吧。”武將向德芳點了下頭“殿下保重。”
“好,謝謝兩位,快迴吧。”
兩個武將攙扶著迴了座位,繼續暈乎乎的喝著,德芳和德崇也坐下,還沒做熱椅子太宗就走了過來“德芳、德崇,今晚看著文武喝酒很無趣吧?”
“皇叔”“父皇”德芳和德崇起身拜道
“嗯”太宗點點頭“德芳、德崇,你們可都是朕的皇子,永遠都不要忘記。”
“是,父皇!”德崇迴答的當然很快
德芳稍猶豫了一下,太宗問道“德芳,做朕的皇子不好嗎?”
“臣侄不敢”德芳拱手道“臣侄受寵若驚、內心惶恐,一時失禮,請皇叔原諒。”
“唉”太宗拍拍德芳的手“皇叔怎麽會怪你,剛才你幫德崇擋酒,就讓朕想起當年先帝也曾為朕如此做過,想想真是令朕感傷。。。”
德芳見太宗有些落淚,也不知道說什麽好,隻得拱手低頭,太宗拍拍德芳說道“德芳賢侄,今後你可要幫朕好好照顧德崇他們,希望你們能像先帝與朕的手足之情一般,兄弟相敬友善,朝堂共輔國政。”
“臣侄將銘記陛下之言。”德芳拜道
“眾位!”太宗喊道,文武群臣一下子就安靜了,全看向這邊,太宗說道“看到了嗎?”他指指德芳和德崇“他們是朕的皇子,我趙氏的血脈,今後眾卿可要好好輔佐他們。”
“臣等遵旨!皇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群臣拜道
“好,好”太宗也喝了不少,他揉了揉太陽穴轉身說道“不早了,德芳、德崇,你們先迴去休息吧。”
“是”德芳和德崇退出了皇宮,一出了皇宮,德崇十分高興“王兄!可算出來了,真是厭煩這種場合”他抬頭看看天“這時候也該寅時了,天很快就亮,王兄,咱們也別迴府了,到市集走走吧。”
“德崇,咱們這還穿著朝服呢,先迴府吧,王兄還想迴去看看敘兒和憲兒呢”
“也是也是,王兄是愛妻之人嘛”德崇笑道
“德崇,你也快大婚了,別老到處亂跑,好好收收心”德芳說道“王兄先迴了,你也早點迴,睡會啊”
“好”德崇拱手,兩人各自返迴府中
德芳進入南清宮後,百裏跑來“王爺,您怎麽才迴來?”
“陛下宴請群臣慶功,所以很晚,怎麽?府中有什麽事嗎?”
“沒事,就是符大人把二夫人接迴府中,說是住幾天,請王爺準許。”
“都已經接走了,還什麽準許不準許的”德芳有些不太高興“她有孕在身,派人送些補品去吧,本王最近也有些事情,讓她在娘家多住幾日也無妨。”
“是,王爺”
德芳進入寢室沒看到狄妃問道“百裏,夫人呢?”
“迴王爺,在小殿下屋裏。”
德芳來到惟敘的屋子,看到兩個孩子躺在一起睡著,狄妃靠在床邊也睡著了,於是輕聲上前給狄妃蓋上件衣服,自己坐在桌前倒了杯茶喝,倚住手臂小憩片刻。
幾天後,德芳早朝之時沒有看到當日慶功宴上的一位將軍,下朝之後詢問另一人才知,那位將軍被升職,但卻被調往邊鎮駐守,德芳心裏明白,凡是跟隨過太祖之人或者自己接觸過於親近的將領官員都會有些“麻煩”,雖然不會像早年一般會因此獲罪,但被調職或者調離還是常有的,顯然,太宗很在意這些,他隻有更加謹慎才是。
九月,史官呈上《太祖實錄》五十卷,太宗在禦書房內召見了秦王廷美和八賢王德芳,屏退左右之後太宗問道“先帝之實錄經過兩年多的時間,如今終於修訂完畢,朕也了卻了一樁心事,實錄的內容記載了先帝所有的功德大事,朕已經多次看過,並讓人加以修改,相信不會有什麽疏漏,廷美,朕與你都為先帝親弟,不知道你對實錄還有何看法嗎?”
“迴皇兄,先帝與皇兄征戰四方平定天下時,臣弟年歲尚青,所見甚乏,萬不敢妄言實錄之事。”廷美說道
“嗯,是啊”太宗點點頭“德芳,你是先帝之子,對實錄的內容有何想法嗎?”
“迴皇叔,實錄內容記載甚詳,陛下又親自加以補充,臣侄乃是小輩,更不敢妄言於此。”德芳拱手道
“甚祥?德芳賢侄,你對實錄的細節沒有別的看法嗎?”太宗看著德芳
“迴皇叔,臣侄沒有看法,臣侄覺得實錄所載均為實據。”
太宗點點頭“好,朕和廷美是先帝的親弟,德芳又是先帝的親子,我們三人對實錄均無異議的話,那《太祖實錄》就將置於宮中,讓後代君王得以知曉先帝之功德。”
“陛下聖明”廷美和德芳拜道
德芳和廷美退出禦書房,兩人走到皇宮外,廷美說道“德芳,實錄的內容你毫無異議嗎?”
德芳看看廷美“小侄不明白王叔的意思。”
“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廷美近身說道“這實錄真是為實嗎?”
“王叔,實錄乃陛下參與修訂,數名史官見證,小侄豈敢妄言,還請王叔不要再問了。”德芳拱手低頭道
“王叔明白”廷美拍拍德芳的肩膀“一朝天子一朝臣啊,德芳,叔叔和你的路還要走好遠呢,但步履艱難,謹慎為上。”
“謝王叔教誨,德芳謹記在心。”
德芳看著廷美的轎子離去,自己歎了口氣,《太祖實錄》的內容,記錄了太祖東征西討之曆程,為後周立下汗馬功勞,又一統中原之地,大為歌頌那也是應該的,但對於太祖與太宗之間的互動,尤其是最後幾年的記錄,太宗曾多次將修訂的內容親自加以修改添加,實在難說確實,但德芳又能如何呢?
當年一直居住皇宮的德芳不止一次的看到太祖與太宗因事爭執,開寶八年初,太祖讓德芳在書房寫文,自己與太宗談事,才一會就十分憤怒的對太宗說道“爾為朕親弟,為何不體兄之用意,受你王爵予你兵權,是因朕難有其他信任之人,朕要你守護江山,不是與朕爭權!朕說如何就如何!不必多言!”
開寶九年正月,太宗與群臣上表請太祖加尊號“一統太平”太祖不允,二月,太宗又率群臣接連三次上表,太祖言“燕、晉未複,怎可謂一統太平乎? 仍不允加尊號,群臣改尊號“立極居尊” 再次請加,太祖無奈許之,後,在書房之內,太祖對太宗說道“虛號何意?恐留世人笑耳。朕之心願在燕晉,得之,朕後代子孫將無懼北國鐵蹄來犯,享太平之世。光義,你聽好,萬不可再率群臣迫朕做決定!”
雖然太祖和太宗在群臣前沒有什麽表現,但這些景象卻一直留在德芳的腦中,“實錄”。。。也許吧,也許隻是太宗心中的“實錄”吧,想到此,德芳不免搖了搖頭,上了轎子返迴南清宮。
德芳剛進府門,百裏上前道“王爺,您怎麽迴來了?”
“什麽話?本王下朝不迴府迴哪兒去?”
“王爺,宮裏來人,把娘娘和兩位小殿下都請到宮裏去了,小的以為您也在宮裏呢。”
“什麽?”德芳心裏一驚“他們何時走的?”
“王爺您上朝去不久,宮裏就來人了,到現在也有一個半時辰了。”
德芳聽此心中十分不安,轉身又出了王府對轎夫說“去皇宮!”
一旁的家俊問道“王爺,怎麽又迴皇宮?”
“別問了,快走!”
轎夫加快腳步來到皇宮,德芳下轎直接進入宮內,見到榮喜正在門口和一個小宮女說笑,於是上前道“勞煩公公稟報,本王要覲見陛下。”
“喲,這不是八賢王殿下嗎?”榮喜笑著走過來“您怎麽來了?”
“公公,本王聽說宮中來人把內人和兩個孩子接來了,所以本王也趕了過來。”
“哦,是為了王妃娘娘和兩位小殿下啊”榮喜笑笑“他們好得很,正和陛下說話呢”“勞煩公公通報”德芳有些著急
“王爺”榮喜指指德芳手中的金鐧“您有金鐧在,直接進去就好了。”
德芳心想,你個無恥的小人,還想陷害本王,要是拿著金鐧闖進內院去,皇帝豈不視本王有謀反之心,到時再被你這個小人多幾句嘴,恐怕本王麻煩更多,於是說道“金鐧乃先帝與陛下的隆恩,本王豈敢依仗恩德做此逾越之舉,還請公公通報陛下。”
“嗯”榮喜笑笑“王爺還真是懂禮之人,好吧,殿下稍後吧。”
一會,榮喜走了出來“王爺請吧”
“謝公公”德芳快步來到禦花園中,看到太宗抱著惟敘和惟憲正說著話,德芳上前參拜“臣侄參見陛下。”
“德芳來了,坐吧”太宗說道
“謝陛下”德芳落座,看了看兩個孩子,太宗說道“德芳,早晨忘了告知你,朕召狄妃和兩個孫兒進宮。”
“陛下召見臣侄的夫人和孩子進宮麵聖,是莫大的恩寵。”德芳說道
“兩個孩子是第一次進宮,看看,滿眼的歡喜,惟敘啊”太宗拍拍惟敘的背“你看看這裏,這可是你父王幼年住過的皇宮哦,大不大?”
惟敘點點頭“迴皇帝爺爺,大”
“哈哈哈哈”太宗大笑“朕的孫兒真是討人喜愛。”
德芳見此說到“皇叔,臣侄來抱他們吧。”
“唉”太宗看看德芳“怎麽?朕才抱一會孫兒德芳你就心疼了。”
“臣侄不敢”德芳拱手道
“皇侄啊,你這麽大時朕就抱過你,還記得你那時候說過什麽嗎?”
“陛下恕罪,臣侄不記得了”
“那時候朕問你,你想住皇宮多久啊,你說要一直住下去。”
聽到此,德芳趕忙下跪“陛下,臣那時年幼,不知世事,還請陛下恕罪!”
“德芳你這是做什麽,快起來,說了又如何?就算你現在想繼續居住宮廷,朕也會準許,你當年皇子的屋子朕可是一直空著呢。”
“陛下隆恩,臣侄萬不敢如此,皇宮內院乃陛下與嬪妃住所,臣侄怎能入住,此乃大逆之行。”
“德芳,先起來”太宗說道,德芳慢慢站起身,太宗笑道“皇侄,別這麽緊張,坐吧。”
“謝陛下”德芳落座,心中有些忐忑。
“德芳啊,朕與你是叔侄,自家人說話不要這麽拘束。”
“是。。。皇叔”
一會,狄妃走了過來叫道“王爺”
“夫人”德芳起身走了過去,原來狄妃進宮之後就被皇後叫去說話了,太宗把兩個孩子放下說道“德芳啊,以後常帶孩子進宮玩,朕很喜歡這兩個孫兒。”
“是,皇叔,謝皇叔厚愛”
德芳與狄妃帶著兩個孩子返迴宮中,進到寢室,德芳關上門,抱住狄妃“夫人,嚇死本王了,本王以為。。。”
“王爺以為什麽?”狄妃不解
德芳搖搖頭“沒什麽。。。迴來就好。”
“王爺,您是怕陛下他。。。。”
“哎”德芳看看狄妃,然後坐在椅子上“是本王想太多了”
“王爺”狄妃坐在德芳身邊,握著他的手“不會有事的。”
德芳點點頭“對,不會有事的,本王不會讓夫人和孩子們有事的。”
一旁的兩個孩子看著不知道怎麽迴事,惟憲跳著“抱抱,抱抱”
德芳蹲下抱著惟敘和惟憲“敘兒、憲兒,永遠都不要離開父王和母後,知道嗎?”
“嗯”兩個孩子點著頭
“王爺”狄妃走過來“別嚇著孩子”
德芳拍拍惟敘和惟憲,站起身“好,不說了,夫人,帶孩子一起到花園走走吧。”
次日,德芳奉命將《太祖實錄》置於宮內書閣,並在大殿昭告群臣,太宗隨即宣布,賜德芳詔書不名的禮遇,群臣麵麵相覷,有個不開眼的大臣道“陛下,賢王已有諸多禮遇,如此恐會遭人非議吧?”
“大膽!”太宗喝道“朕賜親侄禮遇誰人敢非議!再有多言者逐出朝堂!”
大臣趕緊退下,太宗起身說道“朕加賜賢王劍履上殿!退朝!”
群幾個大臣退朝後紛紛議論“我說各位,陛下是怎麽了?越來越厚遇賢王。”
“不知道,猜不透”大臣搖著頭
這時傳來一個聲音“各位豈能妄言陛下的隆恩,此乃大不敬啊”幾個人一迴頭,看到丞相薛居正和德芳走來,趕緊行禮“王爺,丞相”
“嗯”薛居正點點頭“聽各位剛才的意思,難道陛下不能厚遇賢王才對嗎?”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幾個大臣拱手道
“不敢?”薛居正看看幾個人,指著剛才說話的一個人道“王爺乃陛下至親,陛下厚遇賢王,乃是聖恩浩蕩,更況賢王寬厚仁德,為官有能,難道給位質疑賢王的能力,或者覺得陛下恩賜不當呢?”
“下官知罪!丞相、王爺勿怪!”
“好了,都是朝廷眾臣,別老是妄自揣測聖意,都退下吧”
“是丞相”幾個人緊忙拱手退了下去。
薛居正看看德芳“王爺勿怪,這些人就是這樣。”
“謝謝丞相,小王並不在意這些”德芳說道“王爺仁厚,如今深受陛下賞識,看王爺之相,乃福德之人,將來必能成為我大宋一代賢王。”
“丞相還會看相?”德芳笑道
“嗬嗬,本相閱人無數,也算有點小成吧”薛居正說道“王爺一向謹言慎行,隻要多加磨練,向有能之朝臣多多請教,今後必可穩居朝堂尊貴之位。”
“多謝薛丞相指點,本王將謹記丞相之言。”德芳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