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岩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你嘴巴放幹淨點!”“我早晚刷牙,堅持漱口,嘴巴幹淨得很。體育競技向來是用實力說話,我要是因此被別人比下去,那是我技不如人,我無話可說。你想摳摳搜搜藏起自己的技巧那是你的事,你也別管我樂於分享。”想要在體育競技中名列前茅,天賦與勤奮缺一不可。隊裏這些人天賦一般,但都很勤奮。裴恆最見不得勤奮的人被欺負,因此願意幫他們一把。付岩平時眼睛長在腦門上,生怕有人超過他,就是對身邊幾個狗腿都不願意指導。有些新人不明就裏,帶著對跳水的一腔熱情去請教他這個隊長,非但無法得到指導,甚至還會被付岩責罵。在他的帶頭下,跳水隊各人都不願意分享經驗,甚至老隊員打壓新人成風。裴恆是個異類,他的無私分享如同響亮的耳光扇在付岩臉上。更可惡的是,裴恆從來不知道收斂,不僅用行動打他耳光,還想用言語把他底褲都扒下來。付岩越想越氣,偏偏又找不出裴恆的錯,隻能放下狠話:“我他媽早晚有一天讓你後悔!”裴恆剛得要命:“我好怕怕哦。”……訓練的日子照舊,付岩想出個歪主意,竟然帶著自己的幾個狗腿守在跳板前,不許任何跟裴恆走得近的隊員訓練。除非他們能倒戈,幫著一起守跳板,禁止裴恆訓練。裴恆被這番騷操作驚到了:“跳個水還玩壟斷?人壟斷能賺大錢,你付岩的壟斷有什麽用?”付岩站在跳台上,居高臨下地反問:“沒用你會在這裏跟我浪費時間?”好像是有點道理。裴恆轉身走了。隊裏所有的跳水台都被付岩派人守著,孟江幾次交涉無果,氣得想踹人。見裴恆每天還是該吃吃、該睡睡,甚至一連幾天都沒去訓練館,整天就在宿舍睡覺,孟江那叫一個著急:“你怎麽還睡得著?我急得頭發都快掉完了。我跟領導反映,領導居然說我誇大其詞,隊員不會做這種事。媽的他腦子裏全是漿糊吧?還是早就讓付鐵軍拿錢塞住了?”付鐵軍就是付岩的二叔,管著整個遊泳隊。一想到離比賽越來越近,裴恆卻沒法訓練,孟江就坐立難安,“要不我去找媒體來曝光?看看能不能有什麽作用。我想想該找誰……”他掰著指頭數自己知道的媒體,裴恆給孟江遞了瓶礦泉水,示意他淡定:“付岩敢做這事,就證明他不怕鬧大。媒體來了也沒用,他們進不到跳水隊內部,付鐵軍再施壓,很快就沒消息了。”“那也不能由著他胡來!你就是再天才,也得靠訓練來保持狀態。”裴恆打了個哈欠,趴在床上不想動彈:“隨便他去鬧吧,我前幾天訓練時把腰扭了,這兩天正好休息休息。”孟江一愣:“要緊嗎?什麽時候傷到的?你怎麽沒跟我說?”“就付岩作妖前一天,當時沒啥感覺,迴來睡了一覺就感覺不對勁。我那天早上跟你請假,就是去醫院了。醫生讓我先休息一個星期,不然容易落下病根。”裴恆自打經曆過心髒病,就惜命得要死。孟江歎了口氣:“你休息歸休息,我還是得想想辦法把跳板奪迴來。老叫他們占著叫什麽事!我還氣宋天問那幾個小子,還以為他們跟你走得近,能跟付岩劃清界限。結果這幾天全倒戈了!裴恆啊,一腔真情錯付嘍。”裴恆嗤笑:“還指不定鹿死誰手呢。”……付岩把跳台封鎖了好幾天,裴恆就第一天來看過一次熱鬧,之後再沒來過訓練館。付岩準備好的羞辱都沒機會施展,這幾天把他憋得夠腔。他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等到裴恆腰好,重新出現在訓練館。付岩生怕裴恆像上次那樣扭頭就走,一見他就立刻開嘲諷:“喲,我們的大冠軍終於出現了。”裴恆家裏有麵牆專門用來放金牌和獎杯,自認配得上這個稱號:“不用這麽熱烈地歡迎。”付岩:“……我沒歡迎你。”“歡不歡迎我都得來,誰讓我命苦,得自力更生呢。”裴恆脫掉外套,爬上跳水台。付岩原本正打算跳水,見狀立刻折返攔下裴恆,居高臨下道:“裴恆,這裏沒你跳水的地方。”裴恆不卑不亢:“沒誰還不一定呢。”付岩“嘁”了一聲,吩咐道:“把他給我丟下去。”訓練用的跳台寬敞,上麵除了付岩,還有宋天問、吳樹峰、嶽金龍、盧燦四人。前兩人負責守門防裴恆,後兩人原本排隊等跳水。裴恆相當配合地點頭:“丟!”付岩嗤笑:“裝什麽鎮定?沒聽過裝逼遭雷劈草!你們抬我幹什麽!”話音未落,在他的不斷掙紮中,付岩被宋天問四人強行抬起,丟入水中。付岩的震驚與辱罵全部被雪白的水花淹沒,水花四濺中,隻能模糊看到裴恆笑眯眯地站在跳台邊問他:“旁友,聽過‘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嗎?”付岩封鎖跳台的舉動惹怒了不少人,他可以這麽對裴恆,將來就可以這樣對付其他人。平時互相看不順眼是一迴事,但不讓訓練就過分了。宋天問他們當天就來找裴恆談過,隻不過裴恆腰傷正好要休養,便讓他們隨付岩折騰,等他腰好再說。嶽金龍和盧燦兩人原本是付岩的狗腿,但付岩自視甚高,平時也看不起他們,更沒教他們任何跳水心得。反而一直指使他們給自己跑腿,占用了大量訓練時間,導致兩人跳水水平不進反退。這兩人心中積怨已久,不久前試探性地問了裴恆一些不懂的地方,裴恆都耐心告知,兩人的水平因此才逐步迴升。所有當運動員的人都有一個為國爭光的金牌夢,付岩自己不是這塊料,還不準別人成才,著實可恨。於是,嶽金龍和盧燦暗中倒向了裴恆。付岩在水中大發雷霆,砸出大片大片的水花:“裴恆!我跟你勢不兩立!”